第10章 公雞打籃球
禿頭男看到眼前那個毛頭小子突然變成了兩米多高的大機甲,頓時被嚇的冷汗直流,手上的大砍刀也是“哐當”一聲掉落在地上。
混跡了這麼些年,禿頭男還是真刀真槍和人干過架的,也正因為如此,他才敢敲詐勒索帶着四個壯漢的蘇晨。
正所謂功夫再高也怕菜刀,畢竟對方手上沒有武器,哪怕他們幾個再壯,也不可能是自己和小弟們的對手。
而且他堂堂一個社會大哥,都把學生妹讓給對方了,這在他們看來已經算得上是江湖上的最高禮儀,而自己只是想收點錢而已,結果對方還不給面子。
賣了這麼久天價油,自己還是第一次受這種氣。
可他想破頭也想不到,這尼瑪,對方用的不是砍刀棍棒,用的踏馬的是科幻電影裏面的武裝機甲!
眼前的這一切,已經完全超出了禿頭男的認知。
難道是自己在農村呆的太久了,不知道城裏面已經開始流行這玩意了?
這城裏人玩的也太花了吧?
其他小弟看到眼前這個酷似鋼鐵俠的身影,也是慌張的將手上的棍棒砍刀丟到了地上,默默的吞了口唾沫,眼珠子差點都要瞪出來,有個小弟更是直接嚇得腿軟倒在地上。
動力裝甲一出,便是將禿頭男等人全部震懾住了,都不需要動手。
而韋老六等人也是趁機圍了上來,衝著禿頭男推搡着說道:
“怎麼?你拿着個破刀片子想幹嘛呢?來,砍我啊!砍我啊!”
“土老帽,時代變了,現在誰還拿砍刀棍棒啊,高科技,資道不?”
“就你踏馬叫社會人啊?再凶一個我看看!”
“竟然想對我們長官動手,活膩歪了啊?”
“……”
韋老六他們對着禿頭男就是一陣推搡,你一句我一句的開始對着他罵了起來。
禿頭男此時也快被嚇尿了,雖說他也是見過大場面的,最出名的那次東興砍桑彪他也參加過,可是這大機甲也太離譜了吧?
撲通!!
禿頭男此時也顧不得什麼臉面,連忙跪倒在地上,開始求饒:“各位大佬,我錯了,是我有眼不識泰山,不知道各位大佬過來,你們放過小弟吧!”
可是韋老六卻不吃他這一套,彎下腰將他丟在地上的砍刀給撿了起來,在他的面前不斷晃動着。
“怎麼?剛剛不是還挺神氣的嗎?怎麼現在要給我們拜年了?我們可沒紅包給你啊!”
“誒,老六,說這話就是你的不對了,人家都給我們拜早年了,怎麼能不給紅包呢?”
“誒呦,你瞧我這記性,來,我們給你幾個大紅包!”
說著,韋老六和張三他們就開始你一拳我一腳的打了起來。
不一會,禿頭男的身上就多了好幾個大紅包。
“誒,你們說,我們這樣算不算毆打他人?”
軍人出身的韋老六還是比較在意紀律的,一邊揮着拳頭一邊扭頭問着張三。
張三嘴角一歪,臉上露出一抹愜意的笑容,解釋道:“是他先拿刀威脅我們的,我們最多算正當防衛,只要不打死了都沒事。”
“那就好。”
在一陣拳打腳踢后,禿頭男躺在地上雙手抱着頭,拚命的哀嚎求饒:
“各位大哥,別打了,我錯了。”
“這樣這樣,那個學生妹送給你們,你們別打了!”
聽到禿頭男的求饒聲,韋老六他們踹的更猛了。
“絕壁陽地,丫禽畜得昂京之某歇!”
張三狠狠地說了一句其他人聽不懂的話,禿頭男也不知道聽沒聽懂,一個勁的點頭,嘴上還念叨着:“您說的都對!”
張三聽到后樂了,然後用力踹出來一個致命打擊,疼的禿頭男差點沒暈厥過去。
考慮到自己是文明人,不能把人給打死了,張三他們這才停下了自己手上的動作,反正送給禿頭男的紅包也已經夠多了,希望他別嫌少。
韋老六走上前,蹲在他的身前。
此時禿頭男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打的破破爛爛的,裏面紋的紋身也已經暴露在了外面。
韋老六盯着他胸前的丹鳳朝陽,湊上前,冷冷的問了一句:“你這紋的啥?”
禿頭男滿臉堆笑道:“大哥,我紋的丹鳳朝陽!”
韋老六一聽,頓時給了他一個頭槌,直接把他錘倒在地上,然後大聲吼道:“紋的啥?”
“丹鳳朝陽,大哥,別打了,真是丹鳳朝陽!你看,這不是鳳凰嗎?這不是珠子嗎?”
禿頭男指着他胸前的那隻張開了翅膀,酷似公雞的紋身和公雞叼着的一顆黑色珠子,哀嚎着說道。
韋老六一聽,頓時又來了脾氣,抬起手邦邦幾拳砸了下去:“紋的啥?!”
禿頭男捂着頭在地上滾了好幾圈,這才想明白了自己胸前紋的是什麼東西,連忙抱着韋老六的腿大聲喊道:
“別打了別打了,其實我紋的是公雞打籃球!”
噗!看着剛才耀武揚威的禿頭男現在被打的跪在地上求饒,待在動力裝甲裏面的蘇晨也是忍不住笑出了聲。
韋老六也是強忍着心中的笑意,拍了拍他的臉蛋:
“算你識相,下次再賣天價油被我們給逮住,可就不只是一頓打了。”
“快點,給我們長官把油加滿,另外那個學生妹也叫出來。”
禿頭男聽到對方打算繞過自己,連忙把躲在角落的小弟給叫了過來。
“你們踏馬聾了嗎?還不快點去辦!”
“勞資被打成這樣,你們還想讓我親自去給大哥們加油嗎?”
眾小弟聽聞禿頭男的呼聲后,連忙走了過來,兩個人去幫蘇晨的五菱宏光s加油,兩個人去攙扶被打成豬頭的禿頭男,剩下一個去到裏面那個粉粉的房間,把一個穿着水手裝的學生模樣的女生給帶了出來。
等到蘇晨等人離開后,禿頭紋身男望着自己亂成一團的加油站,站在風中無比凌亂。
禿頭男撿起了自己掉落在地上的砍刀,回頭望了望自己掛在牆上的經營許可證,小聲嘀咕道:“還好還好,我這招牌還在,這可是我好不容易從……”
還沒等他說完,那塊經營許可證就哐當一聲掉了下來,碎成了兩半。
……
出了黑心油店,蘇晨的副駕駛上坐的人從原來的韋老六變成了一個哭的梨花帶雨的學生妹。
好在五菱宏光s的容量足夠強大,韋老六他們四個一米九幾的彪悍大叔坐在後面也完全不覺得擁擠。
“反正跟着長官干就兩字。”
“哪兩字?”
“真特么爽!”
車上,張三等人開始東一句西一句的扯了起來,韋老六也加入其中:
“嘿嘿,要不是蘇晨長官攔着,我剛才用力一腳過去,非得把那禿頭醫保卡給踹欠費了。”
“就是就是,下次要是再碰上他們幹缺德事,我不把他們綠屎打出來算他們昨天沒吃韭菜。”
“誒,長官,你說那些傢伙會不會把咱們的車牌給記了下來,以後找我們麻煩?”
“怕什麼,他那腦瓜子還沒松子大,還能幹啥,別管他別管他。”
“……”
“大哥們,謝謝你們救了我,要不是你們,我還不知道事情會變成什麼樣子……”
在張三他們扯皮扯完后,被救出來的學生妹開始哭哭啼啼的說道。
“我說大妹子,你怎麼會被他們拐到這鳥地方的啊?”
坐在後排的韋老六把頭探了過去,好奇的問道。
“我是在附近上大學的學生,為了給母親湊醫藥費,相信了小廣告,貸了一點錢。”
“可他們的利息成倍的增加,不到一個月就比原來多了兩倍,昨天他們用我貸款留的信息找上了門,讓我用身體還債,然後我就被他們給綁到這裏來了。”
“他乃乃的!如今可是法治社會,竟然還有這種事!”
韋老六憤憤不平的錘了一下座位,錘的整個車子都抖了一下。
看起來,禿頭男手頭上的產業不止天價油這一項,而是放高利貸—綁人
—賣天價油—洗頭的一條龍產業。
“等我們辦完事回去后,老六你去當地警察局上報一下,把他們那個窩點給點了。”
蘇晨沉思了一會,然後頭也不回的給韋老六下達了命令。
“好,好的,頭兒!”
韋老六嘿嘿一笑,這種懲惡揚善的事情他最喜歡幹了。
“頭兒,這個稱呼不錯,你們以後都叫我頭兒吧,整天長官長官的,搞得我好像真的是個軍閥頭子一樣。”
蘇晨仔細琢磨了一下,然後頭也不回的說道。
“遵命,長官!”
“對了,你之前說的那句,絕壁陽地,丫禽畜得昂京之某歇,是什麼意思?是道上的黑話嗎?”
蘇晨突然想到之前張三說的那句話,又看見禿頭男一個勁的點頭,於是便饒有興趣的問道。
“不是,這是我們那的方言,那禿頭估計也沒聽懂,還在一個勁的點頭。”
“啥意思?”
張三沉吟一聲,為眾人翻譯道:“絕13養的,一拳杵得你眼睛直冒血……”
噗嗤,蘇晨差點沒笑出聲來,方向盤都差點沒抓穩。
“誒,頭兒,我們好像到了。”
半小時后,張三指着不遠處一個冒着煙的工廠,興奮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