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歧途

如果說這是涼泰和桃實的最後一次見面，或許有些誇張。但事實卻是，自那次見面以後，桃實有大概一周時間沒來學校。當涼泰再次見到桃實的時候，他差點以為自己看花了眼。

機動車的馬達聲越來越近，停在校門外的拐角處。正放學的同學們不停側目觀看。

這次來了三輛摩托車，人卻有六個。三輛後座分別載着兩個人，他們故意使摩托車發出刺耳的聲響，並提高嗓門說話。

拐角處有一個小賣店，設有為學生吃零食休息的長凳。這幾個小混混好像很喜歡坐在長凳上大聲閑扯個沒完。更周到的是，如果渴了就可以直接在無人售貨機買飲料。

他們估計以前是這個學校的學生或畢業生，其中兩個頭髮染成黃色，兩個穿着破洞牛仔褲，另外兩個沒有什麼特徵，頂多就是其中一個長發披肩。

不過，學生們並不會因為他們奇特的裝扮就投來艷羨的目光，反而會覺得這很令人反感。

桃實從校門口出來，她的面容略微有些憔悴。因為母親生病的原因，桃實被班主任留下問話。離開學校的時候已經放學大概有一個小時了。

這時，其中一個年輕人發出莫名其妙的尖叫，周圍的夥伴都起鬨的叫着：“大嫂，大嫂。”

水城把頭髮染成了黃色，並在腦後束起，他希望藉此能讓自己更像桐磊。他今年十七歲，一年前高中畢業后，在一家螺絲廠上班，時間上不自由不說，還掙得少，於是沒幹多久就辭職了。一年多的薪水全花在了一輛二手摩托車和改裝上。因為和父母住在一起，生活還不至於沒有着落。可是父母對他整天不務正業嘮叨個不停，令他很煩。為了盡量少聽些嘮叨，他索性在外面晃到深夜。

他銜着一根香煙站在自動售貨機前，微信掃碼付款后。隨着咣當的聲音，圓滾滾的易拉罐掉了出來。

他拉開可樂的拉環，邊喝邊加入夥伴們的談話。另外五個人正在討論剛出校門的幾個高中女生。哪個姑娘身材發育的更好呢——最後總會聊到這種事。

除了桐磊，剩下四個人對水城來說算不上朋友，他可不希望與這些真正的混混有太多瓜葛。他覺得能在一起找樂子就足夠了，非要加入他們的圈子，他也做不到。

同伴之一的岡田開始談起最近搭訕成功的女孩，這個長相氣質俱佳的女孩，居然對自己一見傾心。答應過夜並只要求支付1000元的費用。“你們知道嗎？她還是個第一次！”岡田說這話的時候，眼睛裏閃爍着光輝。

旁邊一人拍手說，“咦？真的嗎？大哥你這波可是賺大了！”

岡田洋洋得意的說：“後來進了房間，她羞澀的說要安全措施，不知聽誰說的，我並不想。可她從書包里拿出那玩意兒，看來早有準備。沒辦法，我只好答應。不過進去之前我用指甲把前頭摳破了，除了舒適度以外，簡直一模一樣。那女孩以為沒破，挺放心的。我就都弄到裏面了。她的下面髒了，我才知道她居然是第一次，真是賺翻了。事後她生怕懷孕，可一點辦法都沒有。我趁她在廁所瘋狂洗身體的時候，偷偷拍了幾張照片。這樣下次就可以用強硬的語氣威脅她‘喂，你要不陪我，我就把這些照片上傳到你們班級的群里。’”岡田講這段小插曲時相當得意，鼻孔微張。

“你太過分啦！”“如果懷孕了可會賴着你不走哦。”桐磊笑嘻嘻地點評着。

岡田似乎對大夥的反應很滿意，“是她對我一見傾心，哭着喊着要跟我做，而且今天我還約了她。”他說。

大概是還想添一句恬不知恥的話，突然一愣，桃實正慢悠悠的從校園裏走出來，岡田微笑着迎上去，一把將桃實摟在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