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黑暗籠罩世界
紀倫坐在宿舍的一張椅子上,翻閱着一份檔案——《關於安德修?卡特的懷錶的說明》。
“安德修?卡特的懷錶由鐘錶匠安得修?卡特製成,是其最後的作品,為一塊表蓋雕刻了七張人面的精製男用懷錶,材質不明,疑似被施加某種咒文,實驗證明,其具有無法被常規手段所破壞的特性。
“持有懷錶者可通過擰動錶冠使指針移動,使得懷錶施放對應’七宗罪‘這一關鍵詞的魔法,具體效應因媒介物品的‘獨特性’,會因持有者的改變而略有區別,但核心是一致的,曾經出現在這塊懷錶上的魔法的具體內容記錄收錄在附錄當中。
“此外,撥動錶冠可能會導致某些不可預測的魔法效應,切勿隨意嘗試。
“懷錶的持有者在不使用懷錶的情況下,必須將前蓋蓋上並使用錶鏈將其纏繞在自己的左臂上,否則有觸發詛咒致殘甚至死亡的風險。”
雖然紀倫對這塊懷錶很感興趣,但他發誓他再也不想體驗第二次那種“風險”了。
就在不久之前,他從K區出來的時候,他清楚地聽到了一個詭異的囈語聲,只是幾秒的時間就讓他頭痛欲裂,據安所說,那就是安德修?卡特悲傷而憤怒的鬼魂因感應到了他的存在所產生的詛咒,如果不是安的兔子面具具有一定的保護效果,且他在第一時間做出反應,把懷錶的前蓋蓋上后纏在了紀倫的左手上,可能就要有什麼恐怖的事情發生了。
“話說回來,我加入的這個組織有這麼野嗎?我這個新人已經差點被弄死好幾次了...還是說如果我就這樣被弄死了,就證明我不適合?”紀倫翻看着附錄中的那些魔法的介紹,有些無奈地想。
“不過話說回來,以前我連我的那些夢都要很久才能勉強接受,最近這麼多事情我接受的卻挺快的嘛,看來最近我接受新事物的能力和理解的能力都提高了不少。”
………
埃爾博士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后,把玩着一尊鳥形泥塑,正是那天劉德交給他的那尊,此時這尊泥塑上已經多了一塊嵌入其中的銀塊。
安站在辦公桌前,神情複雜。
“博士,是那塊懷錶…”安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說出了口,“這樣真的沒有問題嗎?那塊懷錶的危險性實在是太大了。”
埃爾博士卻是微笑着說道:“沒事,你的這張面具,當初不也是沾滿了鮮血嗎?”
“博士,另外有一件事情就是…我覺得我們的規矩是否…”
“不用說了,你做的沒錯。”
埃爾博士直接打斷了安的話,他輕鬆地說道:“一切的一切,都已經註定了——至少在那一塊領域。”
現在將時間,倒退回三天前的那個中午……
“你要記住接下來的每一句話,但是也必須忘記它們。”
安那隻瞳孔透明的眼睛,此時完全變成了黑色,紀倫眼神空洞,站的挺直。
“西方的惡魔、邪神、怪物,還有中世紀的黑巫師,東方的鬼怪妖魔,事實上本質都是一樣的,它們就是這個世界的黑暗面,換句話說,那些不被社會所接受的事物的本質就是黑暗面。
“魔法是存在的,它也是世界的黑暗面的一部分,魔法被我們這些邊緣行者和其他許許多多的人在中世紀之後隱藏起來,人類就進入了科學的時代。
“如果想要這個世界保持穩定,就必須讓那些怪物、邪惡存在待在它們應該待的地方。
“除了我們的這個世界,
還存在一個與現實相反的第二世界,那裏同這裏相反,是不能有光,也就是這個世界的東西的存在——除了人類的意識。
“在某些區域,兩個世界之前的間隔會被拉近,可能導致一些人誤入另一個世界,或是讓那個世界的恐怖存在來到這個世界。
“我們至少要做到,在黑暗越界時把它們送回第二世界。
“此外,目前黑暗面和光面,也可以說是魔法與科學的邊界已經開始模糊了,如果不加以制止,整個世界都會陷入黑暗當中…
安一口氣說了一長串話,在他說完之後,眼中的黑色漸漸褪去。
“喂喂,每次都是這樣,我就想知道能不能換個新花樣啊,這麼多信息我兩句話就能概括了。”劉德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安的背後。
“那你概括一下?”安再次帶上了兔子面具,“不過我得先走了,今天消耗的體力太多,‘那個’可能會失控一段時間。”
“真的有鬼,我們驅鬼。”劉德笑了笑道,“不過好像也不能直接把那些東西叫做鬼…喂,你這就撐不住了?別走啊…”
說著,劉德向安離開的方向趕去。
紀倫空洞的雙眼漸漸地有了神采,他搖了搖頭,向劉德離開的方向趕去:“劉德前輩,等等我啊!”
………
安坐在宿舍的另一頭,翻看着一本書籍,但他的注意力卻絲毫不在書上,而是偷偷觀察着紀倫。
他現在也不知道每次都像這樣用自己的眼睛把那些新人需要知道的事情直接刻進對方的潛意識中,讓他們在需要的時刻以自己已經獲得的知識的方式想起,是否是正確的,邊緣行者需要快速地讓新人入門,所以會使用羅格達爾咒文外加像他的眼睛這樣的手段快速讓新人接受這些事情。
但他現在心中有了一絲不安,這樣子做,萬一某些偏激的新人認為這是邊緣行者在欺騙他呢?雖然這種情況看上去至今還沒發生過,可萬一已經發生了…那後果不堪設想,尤其是在這個危險的時期。
也許邊緣行者這麼多年的慣例需要改一改了,他這麼想着,決定下次還是得給博士寫一封信,近段時間,世界各地都發生了很多駭人聽聞的事情,比之前的頻率要高很多,也許真的就像是他曾經看過的一本書中所寫的那樣——
“黑暗的時代,即將到來。”
“必須阻止這一切。”安暗暗地握緊了拳頭,他最好的朋友已經因為邪教徒的襲擊死去了,這樣的痛苦由他承受就夠了,“至少,不能再讓身邊的人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