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6章 勇氣與選擇
莫吉亞娜很慌，我打艾薩里昂，來真的？
從施法者角度而言，莫吉亞娜乃是舊世界屈指可數的法師，在莉莉絲賜福下能施展八風法術，加上些神力庇佑，手段比之尋常大法師強出許多。
但另外一方呢，艾薩里昂如今的法術造詣絕不遜色於泰格里斯之前的至高大法師，除艾納瑞歐血裔這個怪胎外，他已能夠問鼎精靈歷史的魔法頂峰。
在莫吉亞娜眼中費盡心思釋放的八風法術，於艾薩里昂看來簡直漏洞百出。
沒了魔法的優勢，從另外的武藝層面而言，莫吉亞娜更不可能是對手，艾薩里昂是一位沒有絲毫弱點的全才，魔法、武藝、戰略、施政皆是精靈最傑出者的統合。
獠牙劍的光芒中，艾薩里昂劃破一名聖杯守衛的喉嚨，這些人類騎士固然英勇頑強，但在面臨信仰的懷疑時，曾立誓永不動搖的決心也有所鬆懈，年邁身體加上對聖杯的逐漸排斥，讓守衛者感覺可悲。
卡門長矛的光束，輕易破開莫吉亞娜在旁施展的青蛙變形法術，這可笑的伎倆早已被艾薩里昂所察覺，縈繞於湖神仙女周遭能隱去身形的霧氣，在尋常人眼中看來很是棘手，帶有詛咒腐蝕的特性難以靠近。
可若是給艾薩里昂一個機會，人類女巫的頭顱將立即落下。
“艾薩里昂，女士希望能與你解釋一番，伊姆瑞克才是撒謊的人，難道你寧願相信一個滿嘴謊言的騙子？他不過是仗着血統糊弄不知情的平民，又依賴古聖的力量竊取了阿蘇焉……”
“閉嘴！”艾薩里昂神色平靜，但守望者平靜的目光絕非好事，熟知他秉性之人都知道……不要激怒一個冷峻的瘋子。
聖杯守衛以性命攔下守望者前行的步伐，於紛亂的戰場中，這裏沒有引起任何關注，就像一處被隔離而出的空間。
心中有所懷疑的騎士，難以匹敵暴怒的守望者，他是如此冷酷，每每進攻時都以性命相博，將弱點全然暴露在對手的攻擊之中。
可一道道莫名的微光，卻總能為他躲過致命的攻擊，泛着聖杯金光的劍即將刺中胸膛時，以不可能的姿態擦着空氣劃過。
守望者僅有一個念頭，殺死莫吉亞娜，推倒湖神仙女之塔，以對過往的摒棄向阿蘇焉表現虔誠……
我絕不會讓那些曾在伊瑞斯發生過的悲劇，於我和安娜貝爾的孩子統治下再次發生！
獠牙劍沒有敵手，卻也漸漸變得遲緩，這並非是守望者的體力有所遲緩，而是一個精靈的介入，打破了碾壓的局面。
消失許久的阿拉洛斯，以全新姿態出現於艾薩里昂面前，他裹着好似眾神之選的盔甲，無數精密細微的符文閃爍於銀色金屬表面，而英勇者手中所握的長矛，更像是……
“艾納瑞歐之殤……”艾薩里昂退開半步，眯眼打量攔下獠牙劍的銀白色長矛。
傳言艾納瑞歐以赤裸軀體跳入聖火之中，經由阿蘇焉恩賜后，在聖殿中遭到色孽惡魔的圍攻。
守護者撿起作為冒險者時使用的長矛，僅是用力投出一矛，便將色孽大魔永恆湮滅。
而這柄見證守護者自我犧牲，也預示他此生將與鮮血為伴的長矛，在投出后便神秘失蹤了。
攔下守望者攻勢的英勇者，並未追擊，他神色略帶悲傷，手持長矛聳立於聖杯騎士屍骸之上，昂頭望着皎潔無瑕的白月。
“艾薩里昂……我們應該談談，關於莉莉絲的事情。”
“她是騙子，所有一切的根由都可自她尋找！”
“但她也是為數不多能見到世界結局的神靈！一場前所未有的危機即將自北方席捲世界，象徵終焉與末世的永世神選將吹響四神的號角，集結一支遠比渾沌大入侵恐怖的軍團毀滅整個凡世！
我親眼見到了她所展示的預言……奧蘇安於天堂之戰後，沉入了海底，莉莉絲是我們唯一的希望，她在巴托尼亞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保留精靈的最後火種。”
“沉入海底……呵呵，哈哈哈。”艾薩里昂在狂笑，他很少表現情緒，而這一次在信念與信仰的對抗中，他失去了一些東西。
守望者劍鋒一指，並非阿拉洛斯，而是頭頂高懸的白月：“我且問你，伊姆瑞克向我坦言，芬努瓦爾平之戰後，你偽裝成卡勒多·馴龍者引誘他前往舊世界，世界陷入危機之中，需要巨龍的力量。
但實則不過是為了庇護因巫王遊盪於混沌魔域，陷入混亂缺乏抵抗能力的杜魯齊？！為了誘導他與至高王艾瑞克森提起舊日仇恨，再次上演一場長須之戰？！”
白月的沉默，讓艾薩里昂更是癲狂：“我又問你，芬努巴之死是誰指使！我絕不相信泰格里斯會將庭院魔法封印的解除咒術告知於馬雷基斯，卡卓因也不過是個傀儡……你口口聲聲說一切是為了精靈，卻沒有半點為現實而行動的想法。
我見到了許多，莉莉絲……你所見到的結局不過是你的恐懼，我雖卑微，卻也絕不會退縮半分！”
“那麼……”阿拉洛斯長嘆一聲，此處已是莉莉絲的領域，他作為未來的精靈神王，有義務剷除掉任何不從者。
“艾薩里昂，我一直尊重你，你和謙卑順從於伊姆瑞克的傻子不同……但最後，我們還是很遺憾站在了對立面。”
“展現你的力量，若再次逃跑，艾瑞爾女王只會感到可悲……英勇者。”
阿拉洛斯目光流露痛苦，順從莉莉絲的計劃，便意味着將曾對艾瑞爾女王立下的誓言棄之不顧……
可很快，他的目光變得堅定，這是唯一活下去的辦法，這世界已沒有希望。
“那就來戰吧……艾薩里昂。”
守望者握緊獠牙劍，他很可能無法離開……但他的侄女會守護好伊瑞斯，艾薩里昂是如此堅信。
在守望者即將揮劍之際，一隻大手按住了他的肩膀，熟悉的聲音浮現於耳旁。
“年輕的伊瑞斯親王，你還有更重要的使命……不介意一位逝去已久的人，為孩子挽回一些遺憾吧。”
艾薩里昂驚詫回頭，只見到一張無比英俊卻又格外熟悉的臉龐。
“泰瑞昂……不，你是……艾納瑞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