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你到底是什麼人？
霍成淵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抱着葉梔退後兩步。
重心不穩的賀清辭摔倒在他面前，掙扎了半天都爬不起來，乾脆破罐子破摔揚起頭憤怒的嘶吼：“秦明霄，你為什麼一定要跟我搶？你都已經死了，為什麼總是陰魂不散？”
霍成淵沒有說話，只是居高臨下望着他。
淡漠冰冷的目光，像是在看一條狗。
“秦明霄……你是豪門貴公子，生來就什麼都有了……為什麼總要處處跟我作對？為什麼只要是我想要的，你一定要跟我搶？”
霍成淵依舊冷冷看着他，一言不發。
賀清辭最討厭這種高高在上的目光，瘋魔的破口大罵：“秦明霄，我喜歡的女人你要搶，喜歡我的你也要搶……你已經死了，為什麼還要回來跟我搶？我告訴你，阿萱喜歡的只有我……哪怕你們都死了，他也不會喜歡你的……”
平常桀驁冷酷的影帝極盡失態，簡直像是個毫無理智的瘋子。
而且從他嘴裏說出來的話……
實在太陰間了。
霍成淵只是冷冷的看着他。
葉梔卻早已忍無可忍，握緊小拳頭滿臉憤怒：“賀清辭你有毛病啊？你跟那個叫秦明霄的有仇，跟我老公霍成淵有什麼關係？你喜歡寧楚萱，跟我又有什麼關係？你眼睛要是沒用就捐給有需要的人，腦子要是沒用就挖出來喂狗，別在這兒吱哇亂叫。”
“老公？你們結婚了？”賀清辭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癱坐在地上喃喃自語：“不可能啊，阿萱說她最喜歡我了，一輩子都不會離開我，你怎麼能嫁給別人呢……”
葉梔快氣死了，掙扎着想從霍成淵懷裏下來：“老公你放開我，我想給他兩個大耳光。”
寧楚萱是個已經不在世的人。
賀清辭口口聲聲把她當做寧楚萱，還當著她的面胡言亂語。
禮貌嗎？合適嗎？
“寶寶別鬧。”霍成淵不但沒有放開的意思，反而將葉梔抱得更緊，一腳踹開賀清辭轉身就走。
“秦明霄……”賀清辭突然抓住他的褲腿，紅着眼睛卑微哀求：“求求你，你把我的阿萱還給我行不行？”
霍成淵面無表情默默抬起腿一腳踹在他臉上，冷酷無情送他一個字：“滾。”
賀清辭努力掙扎着想追上去，卻只能像攤爛泥似的趴在地上看着兩人漸漸走遠。
霍成淵抱着葉梔走出衛生間通道，迎面撞上幾個服務員。
葉梔挺不好意思的，掙扎着想從霍成淵身上下來：“不用抱我，自己可以走的。”
霍成淵這次沒有再反對，而是將她放到地上扶住：“能走嗎？”
葉梔嘗試着走了幾步：“嗯，可以走。”
為了證明自己很好，她還張開雙臂轉了個圈。
霍成淵終於放下心來，溫和地摸摸她的頭：“我那邊已經結束了，你跟同事聚餐什麼時候結束？”
葉梔聽出他的潛台詞，趕緊保證：“我也快結束了，我回去跟他打個招呼，拿上東西就走。”
霍成淵‘嗯’了一聲掏出手機。
下一秒，葉梔珍珠小包里傳出熟悉的提示音——某信到賬十萬元。
葉梔：“？？？”
霍成淵施施然收起手機：“不是聚餐嗎？十萬夠不夠？”
葉梔連忙拒絕：“不用啊，你工資卡在我手裏呢……”
話還沒說完，霍成淵又掏出手機。
提示音再次響起。
某信到賬二十萬元。
葉梔徹底無語：“……”
抗議就轉賬什麼操作？還讓不讓人說話了？
霍成淵終於滿意了：“去吧，我在車裏等你。”
葉梔的臉又開始發燙了。
她不敢再吭聲，快步朝日暮亭走去。
霍先生實在太體貼了，支持她跟同事聚餐還給這麼多錢。
這個世上……
怎麼會有這麼溫柔體貼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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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成淵目送她消失在轉角處，轉身就看到賀清辭跌跌撞撞追過來。
賀清辭顯然也發現了他，快步衝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衣襟，猩紅着眼眶惡狠狠道：“阿萱是我的，只能是我一個人的。秦明霄，你這種人早就該死……不，本來就已經死了……就應該好好在地獄裏獃著……為什麼？為什麼你還要出現在我面前……”
“呵……”霍成淵突然笑了一聲，意味不明。
“你笑什麼？”醉醺醺的賀清辭惱羞成怒。
霍成淵沒有答話，一根一根掰開他揪在自己衣襟上的手，從口袋裏掏出串白玉菩提珠握在手中，抬腿就走。
就在兩人擦肩而過的那一瞬間，他一字一頓緩聲道：“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賀清辭陡然一愣。
等他回過神來扭頭去看，只看到一串晃動的墨色流蘇和一個模糊的背影。
***
葉梔拎着快遞走出餐廳，霍成淵已經將車開到路邊等她。
一上車，她就忍不住抱怨起來：“今天真是晦氣，好好的吃頓飯，竟然碰到賀清辭那麼個神經病。還好霍先生你及時出現，要不然……還不知道他會做出什麼事來。”
除了江家人，葉梔很少那麼討厭一個人。
賀清辭堂堂影帝，在網上貌似還是冷酷禁慾的形象。
結果，私下竟然是神經病。
重生后第一次跟朋友出來聚餐，竟然就被他給攪和了。
“以後你離他遠點，賀清辭不是什麼好東西。”霍成淵專註開車，眉目微斂，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當然會離他遠一點，他想包我唉。”
“什麼？”
“他讓我跟他，每個月給我三十萬，外加一棟別墅一輛車……”
刺啦——
話還沒說完，霍成淵突然一個急剎，不可思議的扭頭看向葉梔。
葉梔被嚇到了，趕緊擺手解釋：“他腦子有毛病，非說我像寧楚-萱。天地良心，我連寧楚萱是誰都不知道。”
霍成淵沒有吭聲，反而認真的盯着葉梔看。
半晌後轉過頭繼續開車，嘴角溢出一聲輕嗤：“不像，完全不像。”
寧楚萱長相明艷，雷厲風行，是個極其高傲冷艷的姑娘。
小葉子軟軟糯糯，又萌又可愛。
如果硬要說有什麼共同點，那就是兩人都喜歡香精色素合成的彩虹棒棒糖。
葉梔驚訝瞪大眼：“這麼說……你認識寧楚萱？”
霍成淵靜默片刻，淡淡道：“嗯，她是我一個朋友。”
葉梔整個人都不好了：“所以……賀清辭不是喝醉酒胡亂認人，你……你到底是什麼人？不會真是那什麼秦明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