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來了 第一部分(18)
傳志看到何林主動理自己很高興,跑過去拿單子,呵呵笑:“像我們的婚禮預演嘛。”
“光我家的客人就不止八桌!”
“多多益善,禮金也多嘛。呵呵。”
何琳趁機警告他:“不准你媽媽給我們搗亂!”
王傳志好脾氣,“怎麼會呢,我媽巴不得你快點嫁過來呢。”
十月十二,正好周末,何琳凌晨兩點就雞飛狗跳地爬起來了,讓傳志過來送她去新娘娘家看新娘化妝。傳志很聽話,四十分鐘后就到了,一路小跑過來的,省錢還鍛煉身體。
“不怕路上有劫道的?”
“我是男的,劫了還得養着我。”
“你身上就沒有個十塊八塊?”
又過了小半小時,到了小雅家裏。很舊的戶型不合理的小公房裏,小雅媽在裏屋哭,好像女兒不是結婚而是上刑場。小雅在她房間裏興高采烈地與化妝師討論着髮型,何琳在客廳忙着歸置東西和清理思路,還時時聽候着新娘的召喚;傳志在門口觀望了一會兒,很好奇,這北京嫁閨女,好像不怎麼喜慶和熱鬧啊。
花車來了,那種租來的加長林肯,後面跟了一串本田。鞭炮響起來,新娘等不及,急着要新郎抱到車上,下樓時興高采烈地向接親的人揮手,白手套上的多棱珠閃閃發光。車隊先在四環上轉了一圈,十一點多才到酒店。
和新娘同樣興奮的伴娘何琳第一次在主桌上看到了那個關鍵角色——男方的母親。竟沒有一絲笑容,直勾勾泥塑般目不斜視,對面的主桌坐着女方的父母,也是陰沉着臉,弄得其他人也沒辦法盡興。婚禮嘛,本來就應該是熱鬧的。
在司儀宣佈交換戒指時,出現了驚人的一幕,何琳拿出鄭重保存了一天的兩個白金戒指,新郎竟無論如何也套不進無名指!待新娘回頭詫異地看伴娘時,何琳都快急哭了,心裏發毒誓:沒偷沒換也沒拿錯,就這一對兒在完璧歸趙,說謊天打五雷轟!
好在新郎沒計較,套在了第一指節上,然後悄悄用訂婚的黃金戒指掩蓋過去了。有如花似玉的新娘在,反正也沒幾個人會注意他手指上套的是什麼。
在司儀宣佈向新郎新娘雙方父母敬酒時,又出現了讓雙方尷尬的一幕。司儀的再三聲催促下,新郎的媽媽坐着愣是沒動,好歹在新郎的勸說下,勉強站了起來斜對着一對新人,只用唇抿了一下酒杯。輪到敬女方父母了,按對等原則,叫了三次也沒動,小雅含淚上前勸時,那對父母才顫抖着站起來,也斜對着新人,抿了一下。
婚結到這份上,只剩下鬱悶和尷尬了。
何琳筋疲力盡地回到家,看到小姨正在客廳包餃子。小姨把姐姐家當成自己半個家,有事沒事過來玩,姐夫不在時幫着做做飯收拾一下家務什麼的。何琳對這個姨比自己的親媽還親,一至七歲的大部分時間都是在這個姨的身邊度過的,那時媽媽在讀博士,顧不上她,後來小姨還養了何沖小半年。這也是為什麼現在一家人都對小姨好的原因。何沖隔壁的一間房也是單為小姨預留的。小姨在這個家絕對擁有“三號人物”的位置。
坐定后,何琳就滔滔不絕地把今天婚禮的經過說了一遍。
果然,小姨的眉頭就皺了起來,“這小雅,這麼好的閨女,圖啥呢?腦袋讓門夾了?讓父母跟着難受又丟人!”
“她和方海龜確實相愛。”
“相愛個屁!相愛還搞不掂他媽?”
“唉,他媽反正挺固執,一大廳的客人全看着她。”
“瞎擺譜,變態唄!寡婦的兒子——自己好不容易拉扯大的兒子轉眼讓別的女人搶走了,舒心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