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白虎醋生,風雲漸起
走在前面的明月,稍微停了一下自己的腳步。
駐足回眸看向他,少年的眼中似乎帶上了一抹不易察覺的深邃。
明月不過是掃了他一眼,突然就生出了趣味。
只見回身湊到了這位自稱五爺的少年面前,身子微微前傾。
一雙美眸眼波流轉間,帶着令人難以察覺的意味。
而那所謂的小五似乎沒有想到她會有如此動作,反而被她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瞳孔微微放大。
只又見明月抬起手中的玉笛,輕輕挑起了他的下巴。
然後將自己的面目靠的更近了些,之前對着他人的笑意已經盡數斂去,只剩下清冷。
可這樣清艷絕倫的臉靠得這般近,他又怎麼會沒有一點動容?
他畢竟不是那種什麼都不懂的小孩,生活的艱辛早就讓他懂得不了不少。
明月定定的與他對視了幾眼,忽得一笑,再次向前走去。
心下也是如此,哪怕身上的本事已經足以讓人叫上一聲五爺,他,終究不過還是個少年人。
少年人也有少年人的不易,不然怎麼會被推出來找她的呢?
小五爺看不懂明月眸下的神色,卻有一種自己已經從頭到腳被她看了個通透的感覺。
他對於自己心中的這個想法,感到了不可思議,就連看明月背影的眼神都不同了。
靈若沒有理會他,因為在她心裏,除了主子和他們幾個自己人,沒有一個人值得她去在意的。
鈞天卻是不慣着他,看着站在那裏愣神的小五用自己手中的劍柄推了一把。
等他看向自己的時候,才一副高冷的模樣說道:“以後把你家的狗栓好,別出現在我主子面前。不然,小心它的狗命。”
說著還瞪了一眼小五懷裏的小奶狗,後者在自己主人的懷裏縮得更深了。
倒是前面的靈若似乎聽到了他說什麼,笑着打趣道:“怎麼連只狗的醋上了,可憐的小傢伙沒被你嚇死實在命大。”
鈞天卻只是毫無威懾力的瞪了她一眼道:“要你管。”
看着那拌嘴的兩人,小五還有些沒反應過來鈞天的意思,就發現自己被落下了。
這怎麼可以?
想到這裏,他連忙跟了上去。
明月倒是不怎麼管他,反正不管是什麼心思,他們自己都是會表現出來的,她又急什麼呢?
穩坐釣魚台不好嗎?該急的是他們這些心思詭秘的人才是。
況且現在她還在張啟杉家裏做客,只要他們還不想徹底得罪他,就不會真的鬧出什麼不好收場的事情來。
小五爺看着明月明明走得不快,他卻要費力才能追上時,心裏也是暗自記下。
他追到一半,才發現明月突然停了下來,轉身看他。
而他卻是不小心撞在了她的身上,還不等他道歉,就發現自己懷裏的小狗崽子被她抱在了懷裏。
看着明月那無辜又竊笑的表情,下意識的看向了鈞天。
而後者一臉委屈,卻帶着嫉妒的看了一眼明月懷裏的狗崽子,最後把頭扭去了一邊。
明月低聲一笑,對小五爺說道:“這隻小崽子有名字了沒?”
小五不知道想到什麼,突然說道:“姐姐,你這般喜歡小狗,我把它贈與你如何?”
她抬眸看着他眼裏似乎帶着孺慕和純真,心下冷笑。
要不是知道你的底細,還真就要被你給騙了。
“怎麼?不喚小姐,倒喚起姐姐來了?我可沒你那麼大的弟弟。”
小五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樣,看向明月,有些扭捏的說道:“姐姐都願意請我吃飯了,我為何不能叫聲姐姐?”
明月沒忍住‘噗呲’一聲笑了,然後薅了兩把小奶狗,把它又塞回了小五懷裏。
順手又敲了敲他的頭,說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壞主意。”
話罷,又看向了一旁委屈巴巴的鈞天,說道:“要不,我再養一隻老虎罷。”
鈞天看着明月帶着期待的眼神,拒絕的話說不出口。
可是他不想……
還不待他掙扎完,自己那個調皮的主子,已經伸手來拍自己的頭了。
那一刻,心裏什麼委屈都不見了。
小五看着他們三人並不像普通的主僕,哪有一個護衛能吃小狗崽子醋的。
還有明月對那護衛的縱容,有些子像對自家小輩的意思。
不等他糾結完,明月已經向最近的酒樓而去了。
他有點不明白,不是說好了去另一家的嗎?
那兩人卻沒有半點質疑,反而名喚靈若的姑娘打趣那護衛說道:“主子喜歡什麼,你又不是不知道,如今……”
說著上下打量了對方一眼,又捂唇笑道:“誰讓你不爭氣,嘻嘻。”
鈞天看着靈若轉身而去的背影氣得咬牙,卻也什麼都說不出口。
小五看得納罕,也就跟了上去。
他們幾人一進那酒樓,一陣風颳了過來,天上突然風起雲湧,電閃雷鳴,一眼過去似乎會有急雨要來。
還不等走兩步,那豆大的雨滴就落在了地上。
一時之間,原本在街上行走的人都奔跑起來。
躲雨的躲雨,收東西的收東西。
小五有些疑惑的看向他們主僕,卻聽到靈若說道:“不知道又要出什麼么蛾子。”
明月卻是往外面看了一眼,卻也只是那一眼,讓小五的心口一跳。
只聽她冷冷清清的說道:“自然是有人在等咱們了。”
她說完這句話,便往二樓去了。
靈若朝着鈞天聳了聳肩,然後轉身就吩咐小二去了。
只剩下鈞天一步不錯的跟着明月,小五從來沒有見過這般囂張的下人。
明知道自己和他主子搭上話了,而他主子對自己好像也不錯的樣子,他們也敢無視他。
就好像…好像除了他們主子,誰也不需要在乎,不需要放在眼裏…
他自然不會知道,這兩個人不是普通人,更不會以普通人的行為來做準則。
就算在張府也沒有多收斂,對於張啟杉的話也只是想搭理的時候才回上一兩句。
除了明月,也只有他們彼此能得一個好臉。
主子因為功法,保持初心。
可他們不一樣,跟着明月走了那麼多個世界,就算這些人身上帶着氣運又怎麼樣?終究與他們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