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醒來
“你這話什麼意思?”何月柔覺得自己的腦子不夠用了,這兩個人過來亂說一通到底什麼意思。
自家男人的心裏趙小娟怎麼會不知道呢?見他被狐媚子迷惑,而何月柔還在裝傻,趙小娟忍不了了。
“哎呀,嫂子,你就別瞞我們了,村裡都傳遍了。”
這下看她還怎麼裝下去。
何月柔還是滿臉迷茫。
“嫂子,村裡都在傳悠清死了。”趙小娟直接說出口,看她還怎麼裝。
何月柔身子晃了幾下,彷彿被抽幹了力氣,林子祥一個大步跨過去扶住了肩膀。她猛地掙脫了扶在肩膀上的手,一把拉住趙小娟的胳膊。
“什麼?誰說的?”趙小娟被何月柔抓的生疼,那拔高的聲音也把她嚇得一愣,她還從未見過這個樣子的何月柔。
嘴裏的話脫口而出,“都、都在說啊!”
涉及到女兒,何月柔彷彿像來了力氣一般,一下子把眼前的趙小娟推到了地上,手指指着趙小娟和林子成兩人大罵道:
“你們這些天殺的,盼不得我的清兒好,我的清兒好好的。你們滾,給我滾出去。”
趙小娟和林子成被像發瘋了一樣的何月柔嚇得愣住了。
李郎中的話已經讓何月柔的心緊緊提着,還不知道自家女兒能不能醒過來。現在趙小娟說的話在她看來就是詛咒自己的女兒,身為一個母親根本容忍不了。
“滾啊,滾啊,你們給我滾,我的清兒好好的。”
“月柔,你先冷靜一點。”林子祥怕她太過激動身子受不了。
何月柔滿臉淚水,指着趙小娟和林子成罵。
聽到動靜的林瑞晨和何謙也進來了,一前一後說道:
“娘,你怎麼了?”
“月柔。”
何月柔根本沒有聽到兩人的話,雙手緊握着拳頭,憤怒已經達到了峰值。
“滾出去,滾出我們的家。”別以為她沒有看到他們眼底那一抹竊喜。
這麼多年,她不是怕他們,只是覺得子祥和林子成是親兄弟,沒必要鬧僵。沒想到卻讓他們覺得自己好欺負,這樣說自己的女兒。
林子祥瞪着沒有眼力勁兒的兩人。
“沒聽到嗎?出去。”
看到林子祥的目光,兩人身子一抖,好像又被嚇着了。趙小娟從地上起來,兩人灰溜溜的離開了。
出去之後,趙小娟惡狠狠的說道:“那賤人還真會裝,真當我想來啊!”說著,對着林子祥家吐了一口吐沫,“呸!”
林子成原本心裏還是對自己第一個喜歡的女人抱有幻想的,可剛才何月柔說了讓他們滾之後,他覺得自己男人的尊嚴遭到了踐踏,徹底厭惡上了林子祥一家。
“真是不識好歹,我看她是瘋了吧!”
其實他是不想承認自己剛才被一個女人嚇到了。
難得自家男人數落何月柔,趙小娟罵的更興奮了。
“對,我看她是得了失心瘋。”
“長的漂亮怎麼了?還不是個短命鬼。”
趙小娟和林子成這種欺軟怕硬之人,沒讓他們吃到真正的苦頭就不會收斂。
林溪知道自家爹娘去大伯家了,一直在家裏焦急的等待着。
一看到林子成和趙小娟進來立馬迎了上去。
“娘,她怎麼樣了?”
趙小娟高興的開口,“死了,溪兒放心。”
原本以為會看到女兒興奮的樣子,可她現在的表情跟自己想的不一樣,這丫頭不是最討厭林悠清了嗎?
“溪兒,怎麼了?”
“娘,沒事,我是太高興了。剛才沒睡,現在有點困,我去睡覺了。”林溪打着馬虎眼,回自己房間了。
“這孩子……”
林子成和趙小娟也回房間睡覺了,明明是幹活的時候,就他們一家好吃懶做的在睡覺。
……
林悠清屋子裏。
趙小娟和林子成走後,何月柔對着屋子裏的三個男的問道:“你們是不是都知道外面在傳清兒死了?”
何謙一看自家女兒的表情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沒有開口。心裏’咯噔’一下,看來悠清的傷比他們說的嚴重。
林瑞晨還小,才不懂那些彎彎道道,氣憤的說道:“娘,我就是聽到他們說姐姐死了才跑回來的,那些人太壞了,姐姐明明好好的。”
何月柔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林瑞晨後面的聲音越來越小,他覺得自己好像說錯了話,便閉上嘴不敢說了。
“月柔,我只是怕你太過激動傷身子,等清兒好了我們再去找散播謠言的人算賬,好不好?”林子祥柔聲說道,但臉色很難看。
何月柔知道現在最要緊的是守着自己的女兒,女兒比什麼都重要。
“嗚嗚嗚。”
“我可憐的清兒,為什麼他們要詛咒我的清兒?”
何月柔俯在林子祥懷裏哭着。
林悠清感覺有人在她耳邊哭泣,那道聲音很熟悉,莫名讓她心底泛起一抹心疼,好想對她說’別哭了’。
誰?是誰在哭?
她不斷掙扎着,想要醒過來。
耳邊又響起了前面出現的那道聲音。
’到時間了,回去吧!回到屬於你的地方’
夾雜着熟悉的哭聲讓腦子裏一片混沌。
或許是她的掙紮起了作用,眼前似乎有了一絲光亮。林悠清心裏一喜,更加努力了。
唰!
眼睛完全睜開了,入目不再是漂亮的天花板,而是有些熟悉又陌生的木頭頂,後腦勺還一陣一陣的疼着。
她仔細的感受了一下身體,平時心口那個地方堵塞的感覺不見了,以前身子沉沉的,現在也是一身輕鬆。
看來那道聲音說的是對的,她們原本就是一個人。
那道熟悉的哭聲更明顯了,她轉過頭看到一個高大英俊的男人懷裏抱着一個哭的梨花帶雨的美婦人。兩人都是上身一件褂子,下身束腳寬鬆的褲子。心裏一酸,嘴裏關心的話不假思索而出。
“娘,別哭了。”
聲音很小,只有林瑞晨聽到了。看到自家姐姐睜開了眼睛,面上大喜。
“姐姐,姐姐你終於醒了。”小傢伙跑過去抓住了林悠清的手,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一顆一顆往下掉。
跑過來的小男孩一件灰色長袍,高高挽起的頭髮像個小童子一樣,白嫩可愛,就是有點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