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要的就是這句話
剛用過晚膳的大總管不自覺的吞了吞口水，目光一直被那盤中之物吸引。
顧應淮看着桌上的魚久未出聲。
他不喜吃魚，但那焦脆的魚皮被紅色的醬汁裹住，倒是有些別樣的誘惑。
筷子輕點了一下上頭的紅色醬汁，新奇的口感在他的舌尖徘徊，與后廚曾經送上來的酸甜汁有些相似，但卻更加濃稠清甜。
顧應淮難掩詫異，他不過淺嘗了些醬汁，便已經勾的他欲罷不能，停不下筷。
想罷他直接扯下一塊帶着魚皮的肉，送至嘴中。
脆皮的油脂一下在口中爆開，醬汁的酸甜裹住魚肉的嫩滑。
顧應懷心中驚嘆，他沒想到只是一道菜，竟給了自己一重又一重的驚喜，讓他唇齒留香，食慾大開。
大總管再看向姜月芽的眼神充滿震驚和欣喜。
王爺的口味比較挑，又經常因為忙碌而顧不上用膳，現下竟不知不覺用了一整碗飯。
當顧應淮放下筷子時，姜月芽知道，自己這條命應當是保住了。
旁邊的季春自姜月芽端出菜品后臉色便越來越蒼白。
她看着王爺將盤中之物一點點吃了個乾淨，不由得想起那殘酷可怖的剝臉之刑。
此刻好像已經有利刃抵在她的臉頰兩側，準備劃開她的皮膚。
季春下意識哆嗦着身子匍匐在地上，額頭磕的砰砰作響，整個人陷入了巨大的恐懼當中。
“不要，求求您，不要。”
“奴婢錯了，放過，放過奴婢吧！”
隨後又轉頭看向姜月芽，聲線顫抖，淚如雨下。
“給我一次機會，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她怎麼也不敢相信，一個鄉下丫頭，竟真能做出讓王爺這般喜歡的菜式。
可饒是季春將額頭磕出了濃濃血跡，身上也因恐懼被汗意浸濕，高座上的人也沒有將目光給與她分毫。
“拖下去。”
姜月芽頓時心情大好，看向季春的眼神浮現出淡淡的嘲弄。
她可不是聖母。
若不是她有這個莫名其妙的系統，今日被活活打死的，就是她姜月芽了。
在一陣求饒聲中，季春和那幾個奴僕一起被拖了下去。
原本還以為自己在季春面前討了好的幾人此刻都驚恐不已。
他們沒想到不過是和平常一樣處置了個小丫頭，竟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隨後一陣尖銳的聲音在遠處傳來，如凄厲的惡鬼，聽的人毛骨悚然。
“你叫什麼名字？”
“回王爺，奴婢名喚姜月芽。”
“嗯。”
顧應淮點點頭，聲音慵懶饜足：“明日起去王葉那處一起掌勺。”
姜月芽心頭一喜。
她前世唯一的愛好就是下廚，在別的女孩子都想着遠離油煙時，她最快樂的事就是在廚房打轉。
她激動謝恩，隨後邁着雀躍的步子跟在大總管身後，去到了給她安排的新院子。
房門打開時，裏頭一個翠綠色衣裙的姑娘起身帶笑迎來，讓姜月芽一見就忍不住心生歡喜。
“我是王爺院中的大丫鬟半夏，雖不在王爺跟前伺候，但多少也了解一些王爺的喜好，往後若有不懂的，全來問我便是。”
“多謝半夏姐姐！”
這才是大丫鬟的做派嘛，姜月芽在心裏嘀咕，想起那刻薄狠毒的素春，真是天差地別。
“半夏姐姐，明日若是得空，我給姐姐做些糕點。”
“好。”
半夏很喜歡這個笑意盈盈的小姑娘。
她點點頭，隨後又似想起什麼一般，繼續開口道：“明日你見到王大廚可要恭敬些，雖你與他一同掌勺，但你年紀小，又毫無資歷，某要惹惱了他。”
姜月芽彎唇一笑，露出淺淺的虎牙。
“半夏姐姐放心，我定會老老實實的。”
夜色漸深，姜月芽思緒一動，摸了摸手腕上的鐲子。
今天情況太危險，都忘記看自己的獎勵了。
“叮，空間開啟。”
打開水果禮包：葡萄三斤、菠蘿兩個
蔬菜禮包：番茄兩個、洋蔥五個、黃瓜三根
除了今日用掉的三個番茄，其他的都保存在了空間當中。
有了空間的姜月芽，頓時覺得安全感十足，心中頗有底氣。
想罷，姜月芽慢慢在自己飄散的思維中進入了夢鄉。
翌日清早，她就踏着還未散盡的月色去了后廚，準備今日王爺的早膳。
路上偶有丫鬟經過，但她們聽聞昨日之事，都不敢和姜月芽搭話，好像她已經被哪個孤魂野鬼上了身。
姜月芽可不怕，她邁着期待的步子踏進后廚，準備給王爺做一個荷花酥。
荷花酥並不是荷花做的，只是其形似荷花，清新可口。
但面前的王大廚卻將她攔在門口，一臉不耐的指着外頭角落裏的一桶泔水，讓她提去倒掉。
“真以為讓王爺吃了一次她做的東西就是看重了，真是不自量力。”
“可不是，誰不知道我們王大廚祖祖輩輩都是宮中御廚，哪能和這種鄉下丫頭平起平坐。”
“怕不是用了什麼手段吧，聽聞昨日大總管可是懲治了好幾個人呢！”
姜月芽緊咬下唇，垂眸掩住神色。
耳畔是后廚丫鬟們的輕嗤不屑，她們討好的看着重新拿起大勺的王大廚，一臉諂媚。
王府雖然廚子多，但誰不知道王大廚在王府的地位。
既然這個小丫頭不知天高地厚地撞上來，那他們這些做下人的，哪有不踩上一腳表忠心的道理。
“還不快去！”
王大廚旁邊打下手的奴僕見姜月芽站那沒有動靜，便上前來推了她一下。
姜月芽身子瘦弱，瞬間就被推倒在地。
耳畔是陣陣哄堂大笑，她用袖子擦乾有些濕潤的眼，從地上站起，一臉倔強的看向王大廚。
“讓我來后廚掌勺是王爺親口所說，王大廚若是心中不忿可去找王爺理論，何必為難我一個小丫頭。”
“還有。”
姜月芽看向周圍面露鄙夷的眾人，一字一句的繼續開口道：“你們嘗過我的手藝嗎？昨日王爺都覺尚可，莫不是你們的嘴比王爺還金貴？”
眾人頓時鴉雀無聲。
此時王大廚放下手中的物件，略有些肥胖的身軀再次靠近姜月芽。
“既如此便用菜品說話，也免得傳出去，別人說我欺負一個毛都沒長齊的小丫頭。”
姜月芽要的就是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