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太子自殺
帶着些粗糙的指腹撫過她濕潤的眼角，顧應淮溢出一聲輕嘆，隨後也不管她掙扎，只握着她的手，放進了自己的衣襟里。
“你上次替我上藥時，見過那麼多刀疤箭傷，可曾害怕？”
姜月芽手下是滾燙的身軀，除了堅硬以外，便是那更加凹凸不平的觸感。
她抿唇不語，卻聽他繼續開口，聲音輕柔似水。
“你適才推開我，比要我的命還難受。”
見她緩過了些情緒，顧應淮鬆開握住她的手，不帶一絲慾念地將她裏衣一點點打開褪至胳膊，看着她後背上那條最長的傷疤蔓延至肩膀，眸底漸漸染上寒涼。
“若不是與你有血緣，我又何嘗會讓那兩人存活至今，眼下你若是因着這些推開我，就是逼我去要了他們的性命。”
顧應淮將自己抵在她的頸窩，掀開她後背烏黑的長發。
入目之處是殘留的疤痕，看的他心中揪成一團，傳來陣陣疼意。
姜月芽眼角的淚不停流下，沾染到靠着她的顧應淮臉上，灼熱的溫度好似要將他燙傷。
隨後裏衣被他重新穿好，緊接而來地是他帶着急切的親吻，和夾雜在動作中的溫柔呢喃。
“再過不久，我們就能成親了。”
姜月芽的心莫名就被他撫平，她伸手回摟住他的脖子，紅着臉，淺淺地回應着他。
適才的害怕和忐忑頓時化成一片漣漪，將她心中氤氳愛意的深潭喚醒。
而翌日清早，姜月芽到底還是發了熱。
顧應淮將她哄睡后匆匆趕回了皇宮，姜月芽知曉，接下來這半月，他許是會更加忙碌。
咳的通紅的小臉此刻正捧着莫爺爺送來的葯碗，憋着一股氣，猛地將那苦澀的葯汁喝了個乾淨。仟仟尛哾
半夏從外頭回來，在炭盆前將身上的涼氣散了散，隨後一臉凝重的看着姜月芽。
“姑娘，太子自殺了。”
姜月芽詫異抬頭，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她雖只見過顧修遠一次，但那人的脾性作為也是聽過不少，就算成為了階下囚，也斷斷不會是選擇自殺的人。
“當真是自殺？”
半夏搖了搖頭，片刻后才開口。
“對外確是如此，且有理有據。”
“那皇上呢，皇上身子可還好？”
“王爺離開前去了莫老那一趟。”
見姜月芽面露不解，半夏又靠近了些，壓低聲音解釋道：“王爺知曉那次姑娘進宮，莫老給了姑娘一顆藥丸，這次王爺去，許是還想再討一顆，畢竟若皇上出了事，王爺這大婚就得延後了。”
“...”
姜月芽萬萬沒想到顧應淮是做此打算，不過眼下她就在這別院待着，也不想太摻和前頭的事。
“王爺這些日子既是忙得很，這等小事就不用特意送信去告知了，咱們安心在別院等着便是。”
半夏點了點頭，知曉姜月芽指的是她發熱一事。
“姑娘放心，往後屬下送信前會先告知姑娘。”
“對了，天冬姐姐那處呢，可有回來的消息？”
“許是啟程了。”
半夏將姜月芽喝乾凈的碗放到旁側，又將遠處的糖果子推進了一些。
“眼下姑娘發了熱，那后廚還是莫要去了，莫老適才讓小豆子過來說，他這幾日吃小丫頭的手藝也能將就，讓姑娘安心養身子。”
姜月芽拿起一顆艷色的糖果子放進嘴裏，這才將適才酸澀的藥味壓了下去。
這一等，便又是半月。
入春后這天倒是乾爽了幾日，不似江南那處煙雨連綿，只風中依舊透着寒涼。
這日姜月芽剛醒，半夏就匆匆從外頭趕來，臉上還帶着些激動。
“何事這般歡喜，可是王爺回來了？”
“不是，是長公主來了，姑娘快去前頭瞧瞧吧。”
姜月芽眉眼微挑，往日同長公主碰面，也不曾見半夏這般高興。
廳里的人早早便上了熱茶，還搬了一大盆熱碳放着，生怕涼着了這位貴人。而王槿綿原本還在賴床，聽聞外祖母來了此處的消息，匆匆讓人套上衣裙就跑了過來，小臉還泛着些紅。
姜月芽進去時，正好瞧見王槿綿窩在長公主懷裏，捨不得下來。
“民女見過長公主。”
“快起來，過不了多久就要跟着子鈺喚一聲姑母了，無需這般謹慎。”
姜月芽起身，笑容雖帶着些親近，但也依舊得體。
“本宮這次來，是有件事想問問你的意見。”
“長公主請說。”
“以子鈺的性子，怕是等不及要舉辦大婚了，本宮想了想，不如讓你從長公主府出嫁，以李家小表妹的身份可好？”
姜月芽眉眼微微一挑，似是才想到大婚前的迎親一事。
李家是長公主的夫家，亦是簪纓世家，這些年雖過的低調，但也是朝中難以撼動的大家之後。
長公主瞧着姜月芽陷入了沉思，輕抿了口茶水，又帶着柔意開口：“你的身世本宮知曉，既是已經斷了和那頭的聯繫，這大婚上，也沒必要去尋那晦氣，原想讓你從李家出嫁，但本宮想了想，你這性子許是在那處住不習慣。”
“倒不如直接來長公主府，也不算失了規矩。而且囡囡在這處養得好也多虧了你，本宮同驕陽心存感激，你也無需有負擔。”
“多謝長公主厚愛。”
姜月芽感激地行禮示意，隨後又接着問道：“王爺可是知曉此事？”
“如何能不知曉，只是他怕你多想，便也還沒同你提這事兒，本宮也是今日想着來瞧瞧囡囡，這才提前問問你的意思。”
就在兩人說話間，半月未見的顧應淮披着鶴氅從外頭大步行來，也沒讓人通報，便直直在廳內眾人詫異的神色中行到姜月芽旁側，端起她的茶盞一口喝了個乾淨。
“還準備送信給姑母，沒曾想姑母先過來了。”
“倒是碰的巧了，還以為子鈺在宮裏頭還要忙上一陣呢。”
長公主瞧着面前這對年輕人自碰面后纏在一處的目光，無奈一笑，帶着旁邊的王槿綿便起了身。
“既如此，本宮先同囡囡去走走。”
廳內瞬間空了一片。
姜月芽杏眸星光閃閃，目光流轉間帶着詫異，但更多的是溢出眼眸的欣喜。
“王爺怎得這個時候過來了？”
顧應淮用茶杯的餘溫暖了暖手，這才去牽了她。
“我來接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