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場比武
不是很愉快的用完午膳之後朱允炆便帶着寧雨昔和重黎一行六人去了京郊校場。
京郊校場駐紮的都是大明現有的王牌部隊精銳之師，軍中將校早早的就在轅門之外等候着朱允炆的到來。
眼看着朱允炆走下鑾駕，等候的將領之中一個大胖子趕忙擠了出來連滾帶爬的來到朱允炆麵前。
“臣神機營千戶朱守謙參見皇帝陛下，聖躬金安！”滿臉橫肉的胖子恭敬的說道。
“你小子也跑過來了，說你給黃參將賄賂了多少銀子。”朱允炆沒想到今日還能碰到熟人。
“回皇帝陛下的話，使了五百兩那個老匹夫才讓我撈了個千戶噹噹。”
五百兩難怪這胖子提起黃參將就滿臉的怒氣，這確實夠他心疼的了。
“你堂堂靖江王怎麼肯屈尊到我神機營當個千戶啊？”朱允炆對朱守謙問道。
“陛下我早就在鎮江那個鬼地方待煩了，您這次要和燕王開戰我可不就過來湊湊熱鬧了！”朱守謙笑兮兮的回道。
“既然你已經到軍中來了，那麼一切都要按軍令行事不要有有任何王爺的架子。這次是朕第一次領兵你要是在關鍵時刻掉鏈子小心你的腦袋！”朱允炆示意朱守謙起來。
“臣謹遵聖旨！”朱守謙歡天喜地的站了起來，很自覺的跟在了朱允炆身後。
看到朱守謙的舉動軍中很多的將領都是滿臉不屑，對於朱守謙的為人大多數都不是很感冒。
朱守謙明太祖朱元璋外甥朱文正之子，第一代靖江王是明朝歷史上唯一一支非太祖皇帝血裔的王族。
朱守謙完美的繼承了其父朱文正的軍事才能，雖然其父因罪獲刑幽禁致死但是朱元璋對朱守謙還是十分器重的。從小就將朱守謙養在身邊直到駕崩之後才讓朱守謙前去鎮江就藩。
從小生活在皇宮之中朱守謙也是朱允炆兒時的玩伴彼此感情十分的深厚。起初朱元璋在世的時候朱守謙行事還算得體，可是就在朱元璋駕崩之後朱守謙就徹底放飛自我了。
吃喝嫖賭樣樣都來，他在鎮江的那些壯舉早就在京城傳的沸沸揚揚。彈劾朱守謙的摺子在內閣不知道被留中了多少，就關建文元年這一年之中朱允炆知道的就不下二十起。
基於兒時的情分朱允炆每次也都只是口頭警告一番就不了了之了，這也就導致朱守謙的名聲越來越壞。
朝中許多大臣都對朱守謙的人品十分的鄙夷。
但是朱允炆知道自己的這個堂弟的本事，有弱點的人才是最好控制的。朱守謙顯然也是知道的所以行事起來才會如此的肆無忌憚，因為他明白朝廷要的就是一個遊手好閒胸無大志的閑散王爺，越是惡貫滿盈朝廷越是放心。
這一點在皇宮時朱允炆就已經旁敲側擊的告訴過他了。
朱守謙知道因為自己父親的行為其實朱元璋一直都在提防着自己，所以在皇宮裏面生活的日子每天自己都是提心弔膽的生怕出錯丟了性命。
好在朱允炆待人十分的寬厚他倆在那冰冷吃人的皇宮之中成了很好的朋友。
但是現在不似從前了，朱允炆成了九五至尊那座紫禁城的主人，而自己則是受人提防的藩王。只有自污才能夠在削藩運動下苟延殘喘下來。
朱守謙跟隨着朱允炆來到點將台前，朱允炆信步走上去登台高呼：“眾將士燕王悖逆，意圖謀反。朕雖即位不久，但施政為國為民問心無愧，燕王挑釁皇威起兵謀反致使我大明北境百姓橫遭兵禍。
朝廷欲興正義之師討伐燕逆，此戰由朕親自挂帥，望眾將士戮力同心力克燕軍。還我大明乾坤朗朗、海晏河清！
這是朕第一次領兵，朕心中亦是忐忑但是更多是激動。因為你們讓朕看到了希望，你們是我大明軍隊的楷模是朕心中屹立不倒的血肉長城。
從今日起朕便與你們同吃同住共同訓練，朕不再是那寶座上的九五至尊。朕只是與你們一般的普通的大明將士，日後無論我們的敵人是誰，無論我們面對的是怎樣的處境只要我大明軍旗不倒，我們衝鋒的腳步就不會停止。
朕沒有過多的要求，朕唯一要要求你們做到的就是令行禁止。朕要你們衝鋒你們就不能後退半步，朕要你逃跑那你們就給朕撒開丫子逃跑。你要是跑慢了朕就……不用朕動手你們的敵人也就給你們咔擦了！只要是朕的命令你們就要無條件的執行，你們放心事後沒有任何人敢找你們的麻煩。找你們的麻煩就是找朕的麻煩，你們當中有誰敢找朕的麻煩嗎？”
朱允炆這不倫不類的戰前動員惹得眾將士哈哈大笑，沒想到平日裏高高在上的皇帝此刻會是這麼的率性。
朱允炆一個動作眾將士瞬間安靜了下來，朱允炆環顧四周繼續說道：“你們都與朕一樣是家中的頂樑柱，是父母的兒子，妻子的丈夫，是孩子的父親。你們的性命都是寶貴的所以朕希望你們從今往後在軍中更加刻苦的訓練，不要輕易的丟掉了性命因為你們的家人都在日夜期盼着你們回家。”
朱允炆舉起手中的碗將碗中的酒一飲而盡：“將士們讓我們滿飲此酒，日後你們便是朕的袍澤，朕的兄弟。明軍威武！”
“明軍威武！明軍威武！”
聽着將士們中氣十足的口號聲朱允炆心中也是豪情萬丈，隨即就學着電視劇中的樣子將手中的碗狠狠的砸在地上。
“想必各位在來的路上都收到了新的明軍操練手冊了！上面的內容大家想必都已經看過了！
其餘的廢話朕就不多說了，只提一點那就是新的練兵之法將嚴格的按照手冊上的規定執行。
每個衛所所轄士兵每日早晨口糧管足，但午膳只有九成兄弟可以享用。晚膳只有八成兄弟可以用上。
這些兄弟，都是經過訓練完畢的考評通過之後，才能用餐。至於考評未過的兄弟，那只有先餓上一餓，等待來日再好好練了。
此外今日朕到校場不僅僅只是為了耍耍威風更重要的是，進行演武我要在你們這些人中選出兩萬人作為朕的親軍，朕命名為龍騎軍。
選出來的兩萬人每人每月俸祿為二十兩，同時家中賦稅全免。不過不要急得高興，龍騎軍每年進行一次考核考核不合格者就會被淘汰。
龍騎軍每人配備兩匹快馬，兩桿新式火槍。朕不僅要你們具有騎兵的靈活，還要有步兵協同作戰的能力，必要時你們還要具備刺客的敏銳。
大軍還有三日開拔，這三日你們會在各衛所將領的組織下進行比武。其中優勝者將會得到進入龍騎軍的資格。
眾將士好好享受享受吧！”
朱允炆在眾軍將士的注目下走下點將台，此刻士兵的眼神都是充滿着對成為龍騎軍的熾熱。
“鐵柱（朱守謙幼名）把軍中千戶以上的將領都召集起來中軍帳前演武。龍騎軍也要有能以一當十的猛將啊！”
“末將領命！”朱守謙得了朱允炆的命令便火急火燎的去辦了。
一刻鐘之後全軍將領便都集結完畢。
朱允炆走出中軍大帳：“諸位將軍，今日把各位召集到這裏的目的就是為朕的親軍龍騎軍挑選四位將領。
龍騎軍主帥是朕，天策上將威武大將軍。副帥兩名分別是靖江王和李總兵，下設從四品宣武將軍四名目前位置空懸。
各位將軍對此有沒有興趣？”
“我等願為陛下效犬馬之勞，為大明江山赴湯蹈火！”
“好！那便在這中軍帳前設下擂台共分三場，第一場個人擂台賽只要能夠連勝三場就有資格進入第二輪。第二場實戰演練各領五百在士兵比武中勝出的士兵進行實戰對抗，勝者進入最後一輪馬術，箭術比試，敗者則全員淘汰！
各位拿出我大明兒郎的血性朕今日備了千壇好酒為我們的勝者慶功。”
“擂鼓助威！開始比武！”在朱允炆說完之後朱守謙吼道。
一時間場面熱鬧起來了。
看着剛上台的兩人打得難捨難分朱允炆也是饒有興緻的觀看着。
隨着場上一人踢出剛猛的一腳第一場的比武也是落下了帷幕不過顯然此人已是力竭，肯定是撐不過下一輪的了。
朱允炆連看了四五場也沒有看到什麼有誰可以連勝三場的也是興緻缺缺的返回了中軍大帳內。
“鐵柱，這是昨天子茂從河間府傳來的戰報你看看吧！”朱允炆滿臉愁容的將手中的戰報遞給朱守謙。
朱守謙迅速的翻看着李如松傳來的戰報大為震驚：“什麼！李如松在河間府大敗，手上的‘朵顏三衛’全部被燕王收編。現在河間府被燕王合圍。”
“是的！朕還是小瞧了燕王啊！這幾年燕王戍邊領兵的本領早就已是出神入化與開國的幾位國公已然沒有區別了，是我大明現在但之無愧的第一人。”朱允炆萬般不情願的說道。
“陛下，那這件事朝中可還有其他人知道？”朱守謙小心翼翼的說道。
“這是子茂寫給朕的密報，除你以外再無他人知曉。這件事對士氣影響太大不宜聲張。子茂向朕保證可以死守河間府一個月，我相信子茂的能力。”朱允炆此刻也不是很有底氣。
“陛下，戰局瞬息萬變我覺得大軍不應該再休整下去了我們應該迅速開拔去解河間之圍！萬一河間府失守那麼朝廷在北境就再無屏障可以抵禦燕王進攻的腳步。華北平原對燕軍來說就是一馬平川啊！”朱守謙大為緊張的說道。
“不急，朕並不打算去解河間之圍。三日後大軍開拔先頭部隊十萬騎兵只帶十日乾糧急行軍，趕到濟南府補充補給后即刻趕往河間府。其餘部隊務必半月內趕到河間府。
此次選出兩萬龍騎軍由朕親率劍指北平府，燕王傾巢而出北平一座孤城而已守軍也只有五千餘人，朕千里奔襲十餘日便可到北平城下。破城只需數日，到時候燕軍必然回援北平。
我已寫了密詔告知子茂了，若是燕王撤軍那麼他便會率兵突圍。子茂便是先行趕到的十萬騎兵的主帥，率騎兵追擊燕軍阻撓燕軍回援速度。魏國公也會率大同的全部守軍在北平與朕會合屆時在北平等待燕軍的便是朕的十萬大軍，朕便會與李如松的已前後夾擊之勢包圍燕軍。”朱允炆將自己的計劃全部告訴了朱守謙。
“陛下這萬萬不可啊！您只率兩萬人就去偷襲北平，要是燕王提前得知您的計劃那麼您可就危險了！”朱守謙對朱允炆這麼冒險的方法不是很贊同。
“這個鐵柱你就放心吧！你當陸炳這些日子在濟南府是吃乾飯的嗎？這一路上的燕軍眼線早就被錦衣衛暗自收拾掉了。
從濟南府天津衛到北平這一路上燕王就是聾子瞎子。朕的行蹤是不會暴露的，只要先頭的十萬騎兵趕到河間府與燕王對峙五日朕便可與魏國公的軍隊會合。到時候定會打燕王一個措手不及！”朱允炆自信滿滿的說道。
“陛下臣還是覺得不妥，這其中要是有一步出了問題那對您來說就是滅頂之災啊！臣覺得沒有必要如此兵行險着還是保守點的好。我們直接六十萬大軍齊聚河間府全殲燕軍不好嗎？”朱守謙擔憂的說道。
“鐵柱你是知道的六十萬大軍每日只能行七十里，南京據河間府足足有一千八百五十里大軍要將近三十日才能到達。
時間太久了，雖說子茂說定能死守河間府一個月的時間，可是你我都明白隨着‘朵顏三衛’的反叛加上燕王收攏的降軍燕軍的部隊已經達到了二十萬其中騎兵有八萬人步兵十二萬有餘，這幾個月時間內已經有十數門紅衣大炮，攻城梯數百架。而子茂只有兩萬殘軍守城，你覺得朕若是帶着六十萬大軍一個月後支援，到時候恐怕看到的就只是子茂的屍體了吧！
朕決定不能拿子茂的性命做賭注，子茂是朕的仲卿、藥師；是我大明的冠軍侯絕不能折在河間府。”
“可是陛下——”朱守謙還打算說些什麼。
“好了鐵柱，若是這件事與朕料想的一樣你覺得這場仗勝算幾何？”朱允炆問道。
“回陛下的話，若陛下的計劃能夠完美的執行那麼勝算應該在八成之間！”朱守謙老老實實的回答道。
“八成！那就足夠了。”朱允炆看着面前掛着的地圖說道：“滄州！這便是朕與燕王決戰之地。”
“滄州！陛下不是要攻打北平嗎？怎麼會在滄州和燕軍決戰呢？”朱守謙被朱允炆說懵了。
“你看！”朱允炆在地圖上找出了滄州的位置。
“滄州在河間府和北平的正中間。朕一旦在北平城前和魏國公合兵，燕王必定會在三日內做出反應。朕便也會立刻揮師南下，有子茂率軍對燕軍后軍進行騷擾，燕軍的行軍速度必然大大減慢。到時候前有強敵後有追兵若是你你會怎麼辦？”
被朱允炆這麼一問朱守謙也是不假思索的回答道：“那當然是找到有利地形安營，再尋機突圍——哦！原來如此滄州是河間與北平之間唯一的一座堅城。”
“朕早就派錦衣衛在滄州給燕王準備了一個大禮！”朱允炆故作神秘的說道。
朱守謙剛想出聲詢問就被帳外的衛士打斷：“稟告陛下，各軍將校的比試已有結果了。共有十五位將軍連勝三場，其中更有一位參將大人連勝十五場。”
“哦？這個人叫什麼名字？”連勝十五場這可一下次提起了朱允炆的興趣。
朱守謙接過花名冊開口道：“回陛下的話，這個人可是個刺頭雖說我到軍中的時日不長但是我也是聽了他不少的傳聞。
脾氣臭的很，一言不合就動手打人。他原先是藍玉帳下的一個無名小卒一步步靠着自己的軍功當上了軍中的參將，可是對藍玉平日裏的囂張跋扈很是不爽，一次酒宴上得罪了藍玉被藍玉給一擼到底。
自‘藍玉案’東窗事發后才重新啟用硬是靠着戰功又重新做到了軍中千戶。原先的名字不知道叫啥了，只知道他是北地漢子父母都死於元軍手裏為了替父母報仇給自己取了個諢號叫作胡不歸。
軍中好多將士背地裏都叫他胡蠻子，”
“好一個胡蠻子是個狠人，把他請進來讓朕見見。還有啊！傳令下去朕的軍中沒有皇帝都叫朕元帥聽明白了沒有。”朱允炆對朱守謙說道。
“是，元帥末將領命。”朱守謙恭聲下拜緩緩的退了出去。
不一會朱守謙就領了個彪形大漢走了進來。
“末將胡不歸參見元帥。”朱允炆被這個滿身腱子肉皮膚黝黑的漢子給深深震撼住了。
這形象不就是完美的還原了電視劇里那些猛將的形象嘛。
“免禮!朕聽聞你在擂台上連勝十五場是個猛人。後面的比試可不要讓朕失望啊！若是你兩場都能勝出那麼朕就破格晉陞明威將軍。”
從一個小小的不入品級的中軍參謀提升為正四品的明威將軍這可是天大的榮耀，一個小兵哪怕是身經百戰不死也到不了這種程度。
看着無比激動的胡不歸朱允炆揮手將一旁的重黎叫了過來：“胡不歸這是朕身邊武功最高的護衛，你與她比劃比劃。”
看着胡不歸臉上流露出的輕蔑朱允炆出聲提醒道：“你可別小瞧她，她可是先帝親封的昭武將軍。”
“元帥大人，老子從不打女人！”胡不歸滿不在意的說道。
“哈哈哈！胡不歸你可真是大膽啊！敢在朕的面前自稱老子，有個性朕喜歡。朕叫你動手就動手，朕是全軍的統領軍令如山難道你想抗命嗎？”朱允炆大聲說道。
“末將不敢可是——”胡不歸還是有些猶豫。
看到胡不歸如此忸忸怩怩脾氣火爆的重黎也是忍不住說道：“嘿！大黑個子，叫你打你就打婆婆媽媽的像個女人。”
說著便欺身上前與胡不歸纏鬥起來。
“嘿，小女娃老子可是手撕過猛虎的可不要如此託大。”胡不歸滿不在意的提醒道。
嘴上說著不打女人可是手上卻很誠實，下手毫不留情。眼神中透露出的對戰鬥的熾熱，讓朱允炆看了都忍不住的側目。
“託大的可是你！”說罷重黎便突然一個下腰躲過胡不歸打來的重拳。身體如水蛇般了纏繞到胡不歸的身上腰部突然發力給胡不歸來了個抱摔。
胡不歸面對有如此蠻力的女人也是沒有絲毫準備，猝不及防這下率了個結實。
看到如此壓倒性的取勝朱允炆也是站起來為重黎鼓掌。
“好好好！巾幗不讓鬚眉，胡不歸這次你可算是陰溝裏翻船了啊！”朱允炆看着倒地不起的胡不歸笑道。
“是末將技不如人了，姑娘好身手！”這次在這個剽悍的北地漢子臉上首次出現了羞赧的表情。
“這次是你猝不及防失了手，那朕便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與她在用兵器較量一番，這次看看你們之間到底誰更勝一籌。”
聽到朱允炆這麼說胡不歸這次也不再猶豫連忙應承下來。
“朕聽說你擅使一手狼牙棒是吧？朕已經命人請來了。你們再用兵器比劃比劃。”
“元帥大人這帳子裏地方太小了，兵器施展不開要不讓我們到外頭去練練手？”
聽到胡不歸提出這樣的要求顯然是認真起來了，朱允炆當即應允了下來。
來到帳外擂台再得知有人要與‘胡蠻子’比試而且那人還是本朝唯一的一位女將軍原本再休息的兵士們瞬間就把擂台圍了個水泄不通。
胡不歸手持狼牙棒耍得虎虎生風，那威勢就宛如神魔大戰中三頭六臂的怒目金剛。
重黎手持秋水寶劍肅然而立，神色依舊平靜只是一改平日裏的輕佻多了些凝重就像是諸天神佛中傲然而立的女武神。
光是看這兩人的氣勢都會讓膽小一點的人呼吸緊促，就在他們二人對視十息之後胡不歸突然發力以一種無比剛猛的氣勢對着站立的重黎當頭砸去。在場的將士都忍不住的驚呼有些更是不忍的閉上了眼睛，他們都無比清楚‘胡蠻子’那一棒的威力。在軍中很少有人能夠正面接住他這一棒，實在不忍心看着這麼一位美人香消玉殞。
只見重黎微微側身狼牙棒貼着她的衣角劃過狠狠的砸在了擂台之上，一時間石屑四濺在擂台上留下了深深的一個大坑。
眾人這才緩緩的呼出了一口氣，好險啊！
可就在眾人剛把懸着的心放下來，緊接着重黎有做出了令眾人吃驚的舉動。
只見重黎輕輕的抬劍斜挑砍在了胡不歸的狼牙棒上一路向上火花四濺，逼的胡不歸不得不收力抽身遠離重黎。
見到胡不歸攻勢受阻，重黎也是打蛇上桿一套劍招舞得是密不透風，打得胡不歸接連敗退，引得台下一片叫好。
兩人過了數百招之後胡不歸也是抓到了重黎的一絲破綻，狼牙棒橫掃，緊貼着重黎的額頭呼嘯而過。隨着幾縷青絲掉落重黎也是動了真怒。
“大個子，陛下最喜歡的就是老娘的頭髮了你居然敢斷了我這麼多根。老娘要了你的命！”重黎怒喝道。
手中銀針飛射擊打在胡不歸的狼牙棒上鏗鏘之聲響徹整個校場。手上的秋水劍飛舞隱隱的又劍花浮現。
“驛路——”
“重黎住手！”眼看情況不妙，朱允炆趕忙出聲阻止。這個妮子發起瘋來可什麼事都做得出。
“胡不歸你輸了！將士們都散了吧回去后好生休息。今日元帥為大家準備了土豆燉牛肉大家敞開了吃。”聽到朱允炆出聲干預，朱守謙也知道今日之事便是到此為止了趕忙遣散了圍觀的將士們。
“胡不歸這是解藥，剛剛擊中你的銀針有毒不服解藥的話活不過兩個時辰。”朱守謙將重黎給的解藥遞了過去。
陛下身邊的侍女各個都不簡單啊！今日之後恐怕重黎這個名字在軍中是人盡皆知了。
那遠遠站立着的蒙面女子似乎有着千里耳，眼睛也很是毒辣走路的腳步聲及其的輕微，就連呼吸都比人慢上幾拍，一看就是內功身後之人。
遠遠的看上去總是有種熟悉的感覺細想似乎自己日常之中與她經常見面。可是記憶里自己似乎並不認識蒙面女子。
現在給陛下扇扇子的那位看似柔弱，可是眼神中透露的都是隱晦的殺氣，通體幽香。如果記得不錯的話應該就是李善長最小的孫女了，沒想到一直被陛下養在身邊。
除去輕語朱守謙見過之外，其餘三人都是今日第一次見。也不知是何時陛下身邊有了這些奇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