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捕燕王
.朱允炆帶着眾人快馬向設伏之地趕去，雖說此番沒能生擒燕王但若能夠完全吃下這支前軍也是不菲的收穫。
是對燕王有生力量的一次毀滅性的打擊。
所以必須要最大限度的鞏固已有的成果。
來到昨夜激戰之地，滿山的樹木已是焦黑之狀喊殺之聲也是漸漸地小去。大多數燕軍都已經被消滅了，部分士兵早已繳械投降只有少數燕軍再層層包圍之下還在負隅頑抗。
朱允炆也是無比好奇古代冷兵器交戰之下這個人居然可以生生熬過一個晚上，恐怕手中的鋼刀都已經卷刃了吧？
撥開眾人朱允炆近身上前，果然不出所料此人身着將軍甲胄左手拿一把彎曲卷刃的大刀，右手長槍槍頭都被人生生削去了一寸。
左臂也是被人狠狠地射了一箭箭頭穿肩而過，左腿上護具破碎不堪滿是血污一條傷痕直接從大腿直到膝蓋。
細看之下似乎可以看到腿骨之所以現在他還可以站立全都是靠着右手長槍深插地里。
媽呀！這人意志力也他頑強了吧！受了這麼重的傷還在抵抗腿上都肉都被人生生的削去了。
這要是我的話早就死了，不！這身上的傷都夠我死三回的了。
再看看此人身邊堆積如山的屍體朱允炆不得不心生佩服，這是一員悍將。
感受到朱允炆注視的目光那人也是緩緩地抬起頭來眼神如炬的看向朱允炆，眼中深深的殺氣讓朱允炆暗自心驚。
可朱允炆還是從容不迫的說到：“你便是北元王保保手下的降將張玉吧？
朕看你也是有一身的悍勇，只可惜啊！心術不正身為漢人早些年卻效力於元廷，后投降歸順朝廷。朝廷念你棄暗投明給你官職，可是你卻不知悔改妖言惑眾蠱惑燕王，欲顛覆朝廷社稷實乃奸佞之臣。”
說完朱允炆便抽出自己的佩劍扔在了張玉的面前，轉身離去對着胡不歸小聲吩咐道：“此人若是自戕那便厚葬了吧！”
Sorry啊！兄弟你遇上了朕只能委屈落一個亂臣賊子的名聲了。
就在朱允炆離開不久身後便傳來了一聲怒吼：“殿下末將無能辜負了您的期許，只望來生還能做您的家將！”
朱允炆在心中暗道聲可惜，看着隨着張玉身亡后都紛紛放下手中的兵器放棄抵抗的燕軍下令道：
“放下武器投降者朕恕其無罪！
全軍聽令打掃戰場救治傷員后休整一日，明日全軍開往河間與朝廷大軍會合！”
經過一段時間的清點此戰朝廷軍隊總共傷亡兩千餘人，其中重傷一百八十人，輕傷五百二十人。
殲滅燕軍四萬兩千人，俘虜八千二百人。
聽着手下軍士的彙報朱允炆也是十分欣喜但還是不露聲色，一旁的朱守謙和胡不歸等人卻是喜形於色：“元帥威武！此戰可是我朝對燕作戰以來的首次大勝！”
一時間手下的大將都開始賣弄着自己為數不多的知識儲備對朱允炆拍起了馬屁。
可惜這些將領平時五大三粗的不喜讀書，大字不識幾個說來說去就是那麼幾句話。
朱允炆也是汗顏，朕還不知道你們這些人心中想得是什麼，不就是想討些封賞嘛！
“傳本帥旨意！此戰我軍大獲全勝諸將士功不可沒，待班師回朝後自當論功行賞。”
“末將叩謝皇恩！”此話一出諸軍將士都是無比振奮大聲歡呼。
雖然底下的將士們一片歡愉但朱允炆卻依舊是愁眉不展，
雖然此戰消滅了燕軍近五萬兵士可未能擒住燕王這始終是個隱患啊！
朱允炆遣散眾人帶着朱守謙，胡不歸和徐輝祖三人走進軍營的大帳之中。
待眾人落座朱允炆便開口問道：“此戰過後燕軍已然元氣大傷，眼下給我們有三條路可選，一呢那便是揮師南下繼續殲滅燕王剩下的十萬中軍最後與李如松會合班師回朝；二呢分兵五萬駐守滄州攔住燕王中軍回北平的道路，等到李如松率領朝廷大軍合圍燕軍一舉殲滅。剩餘軍隊隨朕一起自滄州向北尋找燕王蹤跡務必生擒燕王；三呢！那便是從南下濟南囤積大軍等候燕王整頓殘軍之後再與之決戰！
諸位意下如何？”
聽到朱允炆似有大勝之後洋洋得意之心徐輝祖當即提出了反對之意。
“陛下微臣以為前兩個方案尚有可取之策，唯獨這第三法萬萬不可！古語有云‘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此番燕王雖是大敗但陛下卻不可就此掉以輕心，須知夫差之敗啊！
微臣覺得可按陛下之法留下五萬軍士和軍中一員大將駐守滄州城截斷燕軍退路，之後由陛下親率五萬騎兵北上尋找燕王蹤跡。等到李如松率大軍吃下燕王這十萬中軍之後在分出二十萬大軍南下駐守濟南以備不測，其餘軍隊皆北上與陛下會合務必在擒住燕王之後再行班師。”
此言一出立馬引得胡不歸等人附議。
朱允炆思索片刻也是同意道：“那便依魏國公所言！燕逆一日不除朕心一日難安！
那魏國公認為何人可以擔任駐守滄州阻擋燕王中軍之責呢？”
徐輝祖聽到朱允炆同意自己的意見並且詢問駐守將領的人選精神也是為之一振，此前陛下組建內閣便有了要將徐輝祖排除在外的意思。
而後的龍騎軍建軍將領更是沒有將徐輝祖考慮其中，哪怕是龍騎軍將士的選拔也沒有一個參將甚至是千戶百戶是徐輝祖昔日的部下。
一度讓徐輝祖認為朱允炆這是要將他逐漸邊緣化遠離朱允炆的核心班底。
眼下朱允炆的此次詢問就是徐輝祖增加自己在朱允炆心中分量的好機會。
徐輝祖在心中一番權衡之後立刻就給出了答案：“陛下！微臣認為龍騎軍的於將軍可當此重任！”
龍騎軍作為天子私軍直接聽命於天子，日後必將成為大明獨當一面的無敵之師。
既然陛下有意將我排除在外那麼我便投其所好把這份戰功送給深受陛下青睞的於震那小子。
一來於震是陛下破格提拔的將領資質尚淺，何況在軍中派系複雜的情況下即使是有天子照拂也必定是獨木難支我若是能在其成長起來之前為其庇護一二將來必然和我休戚相關。
二來也可以試探一下陛下對龍騎軍到底是何態度，究竟是要將其作為我大明的利劍還是要讓其成為天子在軍中的親衛。
果然在徐輝祖提出的人選是於震之時朱允炆也是眉頭一皺。
朱允炆一開始以為徐輝祖一定會安排自己的一名心腹來駐守滄州城畢竟這明顯是一個肥差，五萬軍隊駐守堅城後面還有趕來的朝廷大軍面對燕王的十萬中軍簡直就像殺雞般輕鬆便可獲得不小的戰功。
可徐輝祖居然要把戰功讓給於震這個由朱允炆一手提拔出來毫無根基的新晉將領。
這不免讓朱允炆心中升起一絲不爽，好啊！徐輝祖你居然敢打起朕的主意。
朕組建龍騎軍就是要打造出一支只聽皇命沒有任何派系爭奪的軍隊，作為朕在軍中的代表是朕軍權在握的象徵。
你居然想把手伸進龍騎軍之中。
朱允炆按捺住心中的殺意，不動聲色的說道：“那便依徐卿所言吧！”
聽到朱允炆肯定的答覆徐輝祖忍不住的欣喜，卻不知天大的禍事就要降臨在他身上了。
他的如意算盤打錯了，朱允炆要的不僅僅是一個聲名響徹寰宇的百戰雄師更是一個只聽命於他一人的冷血親衛。
日後禍事降臨之時徐輝祖怕是怎麼也不會想到自己就是從這開始一步步走向滅亡的。
敲定好戰略部署朱允炆也是命眾人立即準備起來務必在明日出發之前完成分軍工作。顯然對於徐輝祖的這一次試探朱允炆也是心存芥蒂的。
回到軍帳之中朱允炆思來想去還是覺得有些不安，於是臨近深夜朱允炆又派人秘密的召見了於震。
面對朱允炆的深夜召見於震內心也是萬分惶恐，今日下午軍中就有傳言說魏國公當眾駁斥了陛下的行軍計劃，同時還推薦了於震將軍帶着留下的五萬軍隊駐守滄州。就因為這事魏國公手下大將還到大帳之中和魏國公大吵了一番。
陛下顯然已經知道了此事卻至今沒有表態，此番深夜召見怕是凶多吉少。
被人領進大帳只見朱允炆坐在高位之上面色古井無波不見悲喜，於震頓感壓力山大汗額頭上瞬間就沾滿了汗水
見許久朱允炆還不開口於震也只好硬着頭皮跪拜道：“參見元帥大人！”
“哦！是於將軍來了！來人啊！賜座！”朱允炆裝作剛剛走神才注意到的樣子。
聽到朱允炆於將軍的稱呼還有那十分的熱情於震的雙腿忍不住的顫抖。
“於將軍為何如此拘謹！這碩大軍營之中朕所識之人只有你與朕同齡。
今夜朕閑來無事便翻了翻許久未讀的《論語》其中顏淵篇里孔子對齊景公所說‘君君臣臣父父子子’不禁讓朕有了疑惑！
何為君？何為臣?”朱允炆一席語畢抬頭看向於震，可沒想到於震卻是一臉懵的看着自己。
良久於震才結結巴巴的說道：“元帥末將實在不知道您在說什麼，我斗大的字不識一個。孔子是個人末將實在不認識。”
聽到於震這一番話朱允炆也是無語，不過轉念一想聽不懂也好這種不讀書的就認死理。誰對他好他必定會千百倍的還回去。
這些個彎彎繞繞還是留着回去和朝堂上的那些酸儒大夫們說去吧！不過就自己現在的水平估計也說不過那些讀死書的人，畢竟自己的文學素養也就僅限於九年義務教育上和高中必備古詩文了。
朱允炆尬笑一聲既然道理講不通那就打感情牌吧：“於震，出門在外多久未曾歸家了啊？”
見得朱允炆語氣又有所改變變得與往常一般親切了，於震也終於是說話不在哆嗦了：“自參軍三年以來還未曾歸家！”
“哦！三年未曾歸家可想念家中妹妹？”朱允炆又問道。
“哪能不想哩！家中妹妹獨自一人在家雖有鄰里照顧可外人怎會盡心哪有自家人能知冷暖。”說到這於震也是止不住的落寞，眼神中充滿了對家中妹妹的挂念。
“看來你也是個有情有義的好男兒，你放心吧朕答應你的事絕對不會忘記。朕早就派人去你老家尋到了你妹妹，把她帶回了宮中好生照看着呢！還派了些宮中女官教她讀書習字。”
“元帥陛下，您說得這些都是真的嗎？”於震這一激動連稱呼都亂了套了。
“難道你覺得朕還會騙你嗎？
咯！你自己看看嘛！這是你妹妹託人寄過來的書信，這一手好字可真是難得啊！
比朕寫得都好上許多，聽宮裏人說你妹妹在家中居然還讀過一些書習得一些字，而且頭腦聰慧什麼都是一學就會，那女紅做得都比宮中的一些女官做得還好呢！
要不是親眼所見朕還真不敢相信那會是你這個大老粗的親妹妹，你爹媽可是有些偏心啊！
把好的都給了你妹妹卻偏偏給了你這一副臭皮囊。”朱允炆示意於震上前接過自己手中的信件。
於震聽到當今皇上親自誇獎自己的妹妹心中別提有多美了，也是按捺不住內心的興奮接過信件卻支支吾吾的半天說不出來一個字。
朱允炆看出他的窘迫也是開口說道：“怎得！難不成你還想朕讀給你聽不成，朕即當信使又當書童成何體統，等會滾回去找軍中文書讀給你聽。”
“末將不敢，末將遵旨！”於震頓時跪下連連磕頭。.
看着於震嚇得要撒腿就跑朱允炆趕忙把他叫住：“你給朕回來，朕話還沒有說完呢！你跑什麼？”
“末將——末將——”於震滿頭大汗支支吾吾半天也不知道說些什麼。
朱允炆也懶得說他拿起桌案上的一塊令牌向著於震扔了出去：“這塊令牌朕交給你了，見令如見朕！你懂這是什麼意思的下去吧！”
朱允炆也不去看於震此刻震驚的表情揮手讓他離去。
待於震走後一旁的重黎也是從屏障之後走了出來：“陛下他真的能當得起如此的器重嗎？”
“放心吧！阿黎，不會有事的。
看人不僅僅是要看他現在所具備的能力更多是要看他日後的潛力。
再者他在軍中資歷尚淺他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是朕給的，一切恩寵都只在朕一念之間所以無論如何他都無法背叛我。
隨着他資歷的增長無論是留在龍騎軍中讓朕如臂使指，還是放到地方上為朕鎮守一方都是很好的選擇。”朱允炆十分自信的說道。
“那陛下魏國公——”重黎還想再說些什麼可卻被朱允炆揮手打斷。
“魏國公所做所想皆是為朕為我大明江山你無需多言。”
看着朱允炆臉色冷淡重黎便知道朱允炆與徐輝祖之間的裂縫已經悄然形成了。
“朕乏了！霓裳人呢？今夜叫她來侍寢！”朱允炆疲憊的扔下手中的《論語》轉身往屏風後走去。
聽到這話重黎直接臉色一黑，重重的哼了一聲衝出大帳。
次日清晨軍隊就完成了分兵事宜，於震站在軍中前神色無比感激的看向朱允炆遠去的方向心中默默祈禱：“陛下祝您一切順利，我於震這一條賤命以後就是您的了。”
朱允炆帶着軍隊從滄州北上已經沿途搜索了所有可疑的地方，可依舊沒能發現任何關於燕王的線索。
看着手底下的將士們因為晝夜不分的高強度搜尋工作一個個無精打採的模樣，朱允炆也是深感無力這個朱棣能跑去哪呢？
“全軍原地紮營，休息一日！各部注意警戒都給朕打起精神。”面對滑溜的朱棣朱允炆也是十分惱火。
追尋朱棣的這幾日朱允炆心中似乎總是憋着一團火，每次就當朱允炆打算放棄的時候就會在另一個方向發現朱棣的蹤跡。可就當朱允炆沿着新發現的線索繼續追下去以為馬上就能抓住朱棣時，朱棣的蹤跡又突然的消失，再發現時又是出現在另一邊了。
“他媽的！這個朱棣怎麼滑的就跟泥鰍一樣他現在到底在哪？”朱允炆憋屈的也是忍不住爆出粗口。
“陛下別生悶氣了，燕王新敗早就沒了最初的銳氣了。更何況燕王的老巢都被陛下端掉了，一家老小全在陛下手中。”
見到朱允炆心中憋着一股子火氣，霓裳也是趁着四下無人悄悄的伸出雙手將朱允炆環腰抱住細語安慰道。
聽到霓裳提起燕王一家朱允炆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似的開口道：“裳兒，皇嬸現在在哪？”
霓裳努努嘴說道：“咯!就在前面的帳篷裏面重黎在那看着呢！我們可是不敢有絲毫的怠慢，整個軍營除了你就他們一家待遇最好了。”
似乎霓裳對燕王造反其家眷居然還可以有如此待遇很是不滿，不過朱允炆也是能夠理解畢竟身為李家後人理當如此。
不過朱允炆也不好說些什麼，只好默不作聲的朝帳篷的方向走去。
守在帳篷前的重黎早就看到了朱允炆只是霓裳一直在朱允炆的身邊也就沒有過去。
現在看到朱允炆朝自己這邊走來也是沒有給朱允炆好臉色。
走近帳篷聽見裏面朱高煦還在大聲嚷嚷叫囂着要朱允炆放他出去。
朱允炆指着帳篷像一旁傲嬌的重黎問道：“這是？”
重黎本不願意理朱允炆可朱允炆卻是不依不饒的睜着自己的大眼睛看着她而且還不要臉的沖她放電。
頓時搞得重黎一個大花臉也只好不情不願的說道：“他啊！每天都要鬧上一鬧軍中不少士兵都知道他的光榮事迹了，就是個沒腦子的東西。”
聽到重黎的回答朱允炆也是無奈的嘆了口氣，果然啊!性格決定命運此話一點兒也不假朱高煦這樣乖張的性格也是決定了歷史上他那凄涼而富有戲劇化的結局。
“走吧！隨朕進去看看吧！誰知道這個二貨會不會又一次頭腦發熱要拿劍給我砍了啊！”
說完朱允炆就準備掀帘子進去了，可沒曾想到重黎卻拉住了自己的衣角。
朱允炆詫異的回頭問道：“怎麼了？”
只見重黎吞吞吐吐的說道：“那個！陛下長樂公主也在帳中！”
“什麼！小妹怎麼跟來了，這不是胡鬧嘛！”朱允炆聽到長樂公主也跟過來的消息頓時腦袋一大瞬間炸毛道。
誰料一激動聲音不免大了起來帳篷內的長樂公主聽到朱允炆的聲音趕忙沖了出來抱住朱允炆的手臂撒嬌道：“皇兄！樂兒想死你了！這陣子你一直都在急行軍樂兒跟在後面骨頭都快顛散架了。”
看着原本嬌滴滴的公主如今一襲颯爽的修身鎧甲，手腕出還有騎馬時韁繩勒出的紅痕。
原先嘴邊責備的話語再也說不出口了。
長樂公主趁着朱允炆忙着詢問她有沒有受傷的間隙，朝着重黎悄悄的吐了吐舌頭。
其中的意識似乎是：我說過沒事的你看這回你信了吧！
看着長樂公主得瑟的表情，重黎也是不禁在心中感慨：果然會撒嬌的女人就沒有錯！
一開始在軍營之中看到長樂公主重黎和朱允炆反應是一樣的很是震驚。
結果長樂公主卻無比鎮定的說道我皇兄是不會怪罪我的。
起初重黎也是不太相信的，可眼下看來長樂公主估計是這天底下唯一一個能把朱允炆吃得死死的女人了。
“那還不是你活該！你現在是越來越不聽話了，朕都叫你不要跟過來了你倒好還是纏着你皇姐偷偷跟了過來。”朱允炆責怪的拿手指點了點長樂公主的額頭。
“皇兄，我這不是擔心你嘛！”長樂公主嬌滴滴的說道。
“唉！好吧既來之則安之，你來都來了那就算了吧。不過從現在開始你必須時刻待在朕的身邊知不知道？”
聽見朱允炆沒有將自己送回去長樂公主也是鬆了口氣：“皇兄！樂兒知道了!”
長樂公主開心的攙着朱允炆走進帳篷之中。
朱允炆笑着對徐妙雲說道：“皇嬸，幾日不見這軍中生活可還適應？”
“回皇帝陛下的話，臣妾一切適應。”徐妙雲也是從容不迫的回答道。
朱允炆也是對眼前的這個女人感到佩服，自王府被圍到燕王被伏大敗朱允炆自始至終都沒有從徐妙雲的臉上看到一絲的慌亂。
“看到皇嬸氣度如舊，侄兒也就不再說些廢話了。今日侄兒前來是有一事相求，不知皇嬸可否應允？”
朱允炆環視四周示意重黎和長樂公主離開，起初長樂公主對朱允炆剛剛見面就要趕自己離開略有不滿，但最終還是在朱允炆強有力的目光之下選擇了妥協。
見到朱允炆似有屏蔽左右的意思，徐妙雲也是叫來了燕王世子朱高熾，叫他帶着燕王家眷先行離開。
等到眾人都退出帳外朱允炆才緩緩開口說道：“皇嬸，現在南北戰局已然明了四叔大勢已去，朕與四叔皆為太祖血脈實是不忍血脈相殘。
可四叔受歹人蠱惑頗深不知您可否勸上一勸？”
“若是陛下真有此等聖人仁心臣妾定當勸燕王殿下迷途知返！”徐妙雲直截了當的回答。
“那就最好不過的了，朕相信四叔一定會聽從皇嬸您的建議的。”朱允炆虛偽的擠出一絲笑容，不過卻是裝的十分的真誠讓人有種如浴春風般的感覺。
兩人交談的很是順利朱允炆知道徐妙雲是一個在封建時代壓迫之下難得的一個明事理有主見的女人。
於是也就開誠佈公的向她表述了自己內心的想法和為什麼能夠寬恕燕王造反此等大逆不道之事的原因。
兩人足足交談了一個下午的時間，徐妙雲也是被朱允炆所描述的美好願景和朱允炆的眼界所折服最終選擇站在朱允炆這一邊。
隨着朱允炆的離去，朱高熾和朱高煦也都被重新‘請’進了帳篷。
朱高熾看到自己母親眼中一改此前對父王憂心的神情轉變成了對某種事物的期待與嚮往，於是乎也就按捺住心中的疑惑選擇保持了沉默。
然而朱高煦才不管這些呢，張口直接就問：“母親大人，那黃毛小子都和您說了什麼啊！父王他現在到底如何了！
我看外面守衛也不是很嚴密，要不我們夜間偷偷殺出去只要有幾匹快馬我們兄弟三人一定能待母親您出去的。”
聽到朱高煦如此大膽的發言，徐妙雲也是神色一凝說道：“你以後給我老實點，陛下豈是你可以擅自非議的。
如有下次直接家法伺候！”
朱高煦也是被徐妙雲突如其來的態度變化嚇了一跳，心中雖有不滿這朱允炆到底給母親灌了什麼迷魂湯讓其前後態度發生如此大的變化，可也不敢說出來。
朱高熾也是用詢問的眼光看向徐妙雲等待着徐妙雲給出答案。
“此子未來可期，太祖皇帝的眼光果然毒辣。他日後必然會是我大明萬世基業的開拓者。
我華夏兒女新的堯舜明君。”
徐妙雲此話一出朱高熾也是感到了一陣震驚，即使是父王在母親這都未曾得到過如此評價。
而那朱高煦就跟炸開了鍋一樣，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看到朱高煦似乎還想要說些什麼，徐妙雲卻絲毫不給他機會直接轉身朝身後走去靜心打坐去了。
好事成雙就在朱允炆和徐妙雲達成雙邊合作之後，胡不歸也是送來了前線的戰報。
“陛下！陛下！李總兵傳來戰報。
河間一戰全殲燕王后軍，生擒燕軍大將朱能。現在已經全速前進欲與於震二人成合圍之勢吃下燕王中軍。
同時李總兵還在信中提到，軍中斥候似乎發現了燕王蹤跡。燕王或許是反其道而行又回到中軍之中去了。
不過李總兵尚且拿不準不過已經派人去核實了。”
聽到這個消息朱允炆頓時明白了一切，興奮的對胡不歸說道：“不用核實了，快傳令下去明日拔營全軍全速前進朝河間大同一線。
同時也告訴李如松和於震兩人嚴防死守圍追堵截，一定不能把燕王跟丟給朕死死的咬住這十萬人。”
“大同？陛下這是何意？”胡不歸不解的問道。
“老胡啊！我們都中計了。韶關山設伏那天晚上朱棣那賊子根本就沒有朝北逃遁，而是迂迴后前去與其中軍匯合了。
這可是十萬人是他最後的本錢了，所以他絕不會輕易放棄。但是前有堅城堵截後有六十萬追兵無處可逃，唯獨放棄北平北上大同佔大同而守才有一線生機。
好了，老胡想不明白你就回去慢慢想現在你的任務就是把朕的命令傳遞下去明白嗎？”
朱允炆懶得做過多的解釋直接命令胡不歸快點離開。
就當胡不歸要走出軍帳的時候朱允炆又突然叫住他：“回來！雖說我們不再像北平搜尋。可這幾日確是被另一群人耍得團團轉，朕可不是一個忍氣吞聲的人。
朕給你留下一千人手，你親自帶隊給朕把這群人給揪出來。萬萬不可大意，能夠如此輕鬆的把我們這些人玩弄於股掌之間。
他們當中絕對有高人，如果是那必然是那朕那四叔最為器重的‘妖僧’姚廣孝無疑了。
你若是能夠將其抓到務必留個活口，朕要親自解了這口惡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