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國

【M市的天空依舊很藍，盛夏在蟬鳴聲聲中，悄無聲息地開始了……】

清晨，明媚又溫暖的陽光斜灑進桃李一中，教室里朗朗讀書聲打破了清晨的寧靜，清鮮的空氣中夾帶了幾分少年意氣。

早上的教務處很是忙碌，主任周軒正在簽一沓表，站在他旁邊的，是一個手提公文包，穿着黑色西裝的男人，那是吳啟文，一位優秀的商業家。此時他正在忙着回工作上的信息。

“吳先生”，周軒輕輕放下筆，抽了抽眼鏡，說：“麻煩您簽一下表。”

“哦……哦”，吳啟文撓着頭，摁息了手機屏幕，略帶歉意地說：“抱歉，周老師，剛才忙着回工作上的信息……”

“沒事”，周軒笑笑，“吳先生平時很忙吧？”

“啊……是啊。我的工作大多在國外進行，很少回國，我的妻子和兒子一直住在國外，不過平時都是小颯一人在家。現在，我想讓兒子回國念高中。可惜我和妻子不能陪在他身邊……”

“難道小颯回國身邊沒有監護人？！那為什麼還要回國呢？”周軒雙手拄着下巴，睜大了眼睛。

“他的生活起居，有誰照顧，我會安排妥當的，老師不必擔心。”

周軒輕輕嘆了口氣，說：“吳先生，我想詳細了解一下家庭情況，不然你們父母都不在孩子身邊，萬一孩子出了什麼事，我們做老師的，也好有個參考。您放心，我就是小颯的班主任，可以如實告訴我。”

“唉……”吳啟文捏了捏睛明穴，說到：“情況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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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務處門口站着一位少年，他倚在牆上，一手插進褲包，一手扶着頸部，仰望着天空，劉海遮住了他的眼，從側面只能看見薄薄的，略帶紅暈的嘴唇，還有被陽光勾勒出來的明顯的下頜線與頸線。

他，就是吳颯。

“嘿！哥們！”遠處傳來一聲叫喚。吳颯聞聲抬頭，一位帶着帽子，穿着一中校服的少年向他高高舉起了手。

“你在喊我么？”吳颯問。

少年在吳颯面前駐足，“奇怪，你怎麼不穿校服？”

“我剛回國，現在我爸在給我辦轉學手續。”吳颯指了指教務處的門。

“哦……”少年獃獃地聽着，突然又來了興奮：“來那麼早，吃早飯了么？”

吳颯摸了摸空虛的肚子，早上吳啟文給他做的早飯一口沒吃，因為沒胃口。要是這位少年不說，他都不知道肚子餓了，不知道在教務處門口站了多久，也不知道吳啟文和周軒在聊什麼……

“拿着！”少年將一個三明治扔到吳颯手裏，“吃吧！”

吳颯還沒說謝謝，上課鈴已經響起來了。

“我錯過了早自習，要在第一節課老師進來之前進教室。再見！”少年說完，大步跑了。

吳颯看着少年的背影：“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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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務處里，吳啟文和周軒還在交談。

“行，吳先生，我大概知道了。”

“嗯，周老師，我想問一下，一中的學生大多都很友好吧？”

“桃李一中是全市最好的高中，學生的綜合素質都很不錯。”

“好，我放心了。”

周軒看了一眼手錶，笑着說：“吳先生，我要去上課了。”

“哦好！”吳啟文打開了教務處的門。他轉身對吳颯說：“兒子，爸爸先去機場了，下次見到你……”

“沒事。”吳颯打斷了吳啟文的話，“我會照顧好自己。再見。”

周軒沖吳颯笑笑，說：“走吧，吳颯。”

吳颯頭也不回地跟在周軒身後，吳啟文站在原地看着他們離開。

“抱歉，兒子……”

他在心裏默默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