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你是不是我老婆?
飛機急速降落,兩邊的引擎都冒着燃燒的大火,而一些燃燒后的殘屑不斷的滑向空中。
白耀龍帶着氧氣面罩,巨大的恐懼席捲心頭。
他知道自己這次是完了。
可是在這倉促中,就連用手機留下遺言的機會都沒有。
“轟!”
隨着一聲巨大爆炸,襲來的是粉身碎骨的強大衝擊力。
而白耀龍最後一刻的念頭就是:
“早知道老子就坐動車去阿三國出差了!”
***
“啊!”
白耀龍本來以為自己死了,可剛剛的感覺好像是一場噩夢,使得他驚醒。
不過隨即而來的疼痛感席捲全身,然後又是一陣天旋地轉的頭暈目眩。
他捂着自己的頭,痛苦不已。
但還好的是,這場灼燒靈魂般的痛苦卻並沒有持續多久。
隨着身體好轉,白耀龍才發現自己趟在一張木床上。
而木床的樣式非常的簡陋不說,表面涼席的毛刺更是讓他很是不舒服。
他緩緩起身,環顧周圍后。
卻發現自己身處一間只有一扇窗戶,很是昏暗的土坯房子裏。
這間房屋裏,地面沒有地板磚,完全是硬質的凹凸地面。
而周圍也只有寥寥幾件木製傢具,看起來就像是80年代老電影裏,那種艱苦奮鬥的老屋。
面對這樣的場景,白耀龍有些暈頭轉向的。
想着,難道自己在那場飛機失事中沒有死,而是被附近的某個農戶救了?
嗯嗯,應該是這樣,不然自己為何在這樣一間房間裏。
隨即,他起身,然後打算去洗把臉。
可這樣的農村房子裏,卻沒有水龍頭。
沒辦法,他又張望了一下,卻看見旁邊有一個木架子上放着一個年代久遠的木製盆子。
他本想去看看木盆子裏有沒有水。
但走近后,卻發現牆上的鏡子裏,映射出一張峰鼻劍眉、臉骨分明、星眸皓齒的英俊青年人模樣。
看着這副面孔,白耀龍楞了一下,隨即以為自己見了鬼一般,被嚇得連連後退了幾步。
可當他冷靜下來再次回到鏡子面前後,才確定鏡子裏的人,正是自己。
“怎麼回事,我怎麼變成這副模樣了..”
接着,有些不敢置信的白耀龍,再也剋制不住內心的驚慌,朝着屋外走去。
可就在他往外走的時候,一串記憶襲來,使得他痛苦的抱住了頭。
同時,那串記憶襲入他的腦海:
1988年,西川省渝州市江北縣上灣村…
白耀龍,18歲,江北縣第二中學學生,剛高考完,患有陣發性癲癇一年多…
許多雜亂的記憶湧入白耀龍的腦子裏,讓他痛苦了許久。
但隨着記憶的灌入結束,白耀龍才大致搞明白,自己應該是穿越到一位同名同姓的青年身上了。
而自己現在的所處,居然是1988年的華夏國西川省。
“這…這怎麼可能?啊!疼,疼!”
這些記憶好似還沒有傳輸完,所以白耀龍的腦子依然混亂。
再加上前世的他,是兩家幾個億上市公司的董事長,是堅定的唯物主義信仰者。
所以對於這些玄乎其玄的事,還是有些不信的。
可就在這時,也許是聽見了他發出的大喊。
外面跑進來一個人影。
然後那個人影見他蹲在地下,
急忙過來查看他的情況道:
“耀龍,你沒事吧?”
這個聲音宛若銀鈴,很是好聽,使得白耀龍下意識的抬頭望去。
接着,一張粉黛若施,煙如凝脂,眉梢柳葉飛揚的女孩臉龐出現在自己的眼帘里。
女孩的眼眸很是清澈,再加上她的右臉頰梨渦上方有顆黑痣。
使得白耀在見到她后的第一個印象,就是覺得她很像一位叫“楊丞琳”的女歌手。
不過白耀龍依然處於混沌的狀態中。
因此在下一刻,他又胡思亂想的聯想起了聊齋志異里的一些鬼怪故事場景。
於是下意識的有些害怕道:
“你…你到底是人是鬼?”
女孩聽見他這麼說,愣了一下后才道:
“耀龍,我是秀枝啊,你到底怎麼了,是不是頭還很疼?”
那串記憶還沒有和白耀龍融合,因此他只得疑惑的問了一句:
“秀枝?”
“對,我是沈秀枝,你的鄰居啊。”
她這樣說,白耀龍還是因為不知道她是誰,而露出疑惑的神色。
不過沈秀枝也知道這樣蹲着不是辦法,連忙把他扶起,來到了堂屋的八仙桌子旁坐着。
待白耀龍坐下后,又打量了一下這間由亂石牆切成的農村土屋。
只見屋裏的牆壁上粘貼了一些“太祖”和“太宗”的畫像,而角落裏,還放着一些不知道是不是用來燒火的柴火。
另外,什麼簸箕,鋤頭,竹子做的大掃把也有。
這樣的景象,讓人一看就是在某個很窮很窮的農家屋裏頭。
而白耀龍再低頭看了看自己這身充滿時代感的白褂子和青色褲子,也已經有些開始相信自己穿越了。
好吧,看來自己也如許多小說的主角那樣,來到了一個陌生的時代。
而接受了這個設定的白耀龍在沉思了一陣后,才釋然的抬頭,看向面前這位穿着同樣很是樸素的沈秀枝道:
“你是我老婆?”
沈秀枝一愣,不知道白耀龍為什麼這麼說。
但在這個還是比較保守的農村,這樣的胡話,立刻讓沈秀枝臉色通紅的反駁道:
“你亂說什麼啊,別以為還在生病,就可以胡言亂語了。”
白耀龍錯愕。
想着不是每一本小說都寫了嗎?
穿越到這個時代,一定有一位被自己家暴而打得鼻青臉腫,最後要和自己離婚的老婆。
可現在怎麼不按套路出牌啊?
好吧,白耀龍又只得問道:
“那我是不是有一位美若天仙的老婆,還有一位長的像是紬希一樣的可愛女兒?”
按照設定,自己除了有老婆外,應該還有一位楚楚可憐的女兒的。
可沈秀枝聽見白耀龍這樣說,再次楞了一下后,才摸了摸他的額頭道:
“你是不是頭還疼?如果疼的話,你堅持一下,我馬上就把葯熬好了。”
也就在這時,這個時代的記憶終於融合完畢了。
到了此刻,白耀龍才終於知道。
自己是一位既沒有老婆又沒有女兒的18歲高考畢業生。
而自己的父親,是以前有“思想錯誤”,平反后,現在在村裡當著會計的知青。
母親則是祖祖輩輩都生活在上灣村的農村婦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