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老槐樹的故事
“好了，說點正事兒。”
矯牧之也不客氣，自顧去拿了一瓶啤酒，這才坐下來說道。
呃，話說，這是矯牧之的家，酒也是他家的，他似乎也確實沒必要客氣哈？
“呵，這麼嚴肅，你說，我聽着。”
華傑一笑，也乖乖地坐了下來，做洗耳恭聽狀。
“我這次去妖怪谷，除了唐家兄妹的委託之外，主要還是做了個私活。”
矯牧之一開口，就爆了個大瓜：“我此行的主要目的，是為了尋找一種妖怪谷獨有的，陰煞分靈珠。”
“陰煞分靈珠，做什麼用的？”華傑饒有興趣的的問道。
“陰煞煉體，分靈煉魂。”
矯牧之回答道：“妖僵半谷的妖僵怪，就是利用這玩意兒，強化日漸衰老或受創嚴重的身體，以達到延長壽命的目的。”
“只不過這種法子，有一個嚴重的弊端，就是需要分裂出部分靈魂力量，這樣會造成靈魂有缺，日後也就難以有什麼成就了。”
怪不得，那些妖僵怪們，一個個的，都那麼暴躁易怒，原來是靈魂不完整的原因。
只不過……
華傑面容古怪的打量着矯牧之，左看右看，上看下看……
可不管怎麼看，矯牧之的身體，都不像是有毛病的，別看這老頭兒年紀不小了，身體可還倍兒棒。
怎麼著，也不像是，要用得到陰煞分靈珠的亞子。
難道，是我實力太低了，所以看不出來？
華傑邊看邊琢磨着。
“滾，看什麼看，想什麼呢？”
矯牧之見狀，哪裏還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當下翻了個白眼，笑罵道：
“老子身體好的很，還用不上這玩意兒，再說，就算身體真的不行了，也沒有變成殭屍的打算。”
“更何況，這陰煞分靈珠，本就是妖靈精怪才用的，但死亡率也是極高，算是個碰運氣的事兒。”
“可要是人用了這玩意兒，卻是必死無疑的，我閑的沒事兒，自己找死么？”
“那你弄這玩意兒……”華傑撓撓頭，有些不懂了。
“還記得老木頭不？”矯牧之突然轉了話題。
“那個老槐樹？”
華傑心說：怎麼會不記得，太記得了好么？
一曲肝腸斷，天涯何處覓知音……
咳咳，一曲《精忠報國》，那可是讓華傑收穫滿滿。
生機術啊，這都能忘？
華傑還想着，什麼時候有空，再去懟一懟老槐樹，薅一波羊毛，給“生機術”升升級呢。
但現在，聽矯牧之的意思……
“怎麼，你弄那什麼陰煞分靈珠，是給他準備的？”華傑問道。
“是啊，麻煩總是要解決的，否則遲早釀出大禍。”
矯牧之悵然的嘆了口氣，說道：“還記得，我跟你說過老木頭的事兒吧，它其實不壞，成精近千年，也庇護了附近鄉民數百年……”
“不過它也只能護佑鄉民，不受魑魅小鬼、鄉野精怪的禍害，卻是擋不住比鬼怪更加兇惡的**……”
“你是說，百年前那場浩劫？”華傑問道。
“是啊，那場浩劫中，無人能置身事外，精怪也不行。”
矯牧之沉聲說道：“那一年，因為附近有抵抗組織活動，侵略的賊寇便帶兵前來圍剿，結果卻一無所獲。”
“圍剿無果之下，那些畜生，竟然喪心病狂的抓了附近上千名村民，就集中在老槐樹之下，全部射殺。”
“上千號人啊，直接被機槍掃射，無一活口，據說那一日，老槐樹下血流成河、屍骨如山……”
“怨血滲地，被老槐樹的根系吸收；怨氣衝天，籠罩了老槐樹的樹冠枝葉；冤魂不散，聚集在老槐樹的樹榦枝丫……”
“經此一事，老槐樹大受刺激，再加上怨血、怨氣、冤魂的衝擊，竟然導致神魂發生了裂變……”
“平時無事，老槐樹還是護佑一方的保護神，一旦受到刺激，便容易情緒失控，甚至暴起殺人，就像當日你那種情況……”
“嘿嘿，這個……我也不知道，一棵老槐樹，居然還有這麼多故事。”
華傑不好意思的訕訕一笑，說道：“照你這麼說，這老槐樹到有點像精神疾病啊，心理應激綜合征？精神分裂？雙重人格？”
“嗯……差不多的意思吧。”
矯牧之點了點頭，說道：“在修行界，他這叫心魔，是走火入魔的一種。”
“不管是精神分裂，還是走火入魔，這都是病，得治啊。”
華傑笑呵呵的說道：“這麼說來，老哥你費心費力找來的陰煞分靈珠，就是這味葯了？只不過，這葯該怎麼用啊？”
“聽說過道家的斬三屍么？道家高人，修鍊到了一定境界之後，只有斬去三屍，才能得道成仙。”
矯牧之喝了口酒，說道：“而情緒失控、暴起殺人的老槐樹，就是他的惡念。”
“陰煞分靈珠的作用，就是要將他的惡念，單獨分裂出來，斬之、除之、滅之……”
“斬三屍？”
華傑若有所思，隨即豎起大拇指，贊道：“這個思路果然清奇，老哥，不愧是捉妖大師，牛伯夷。”
但他隨即又問道：“不過，我就問一句，就算真將老槐樹的惡念分裂出來，你真的有把握……斬之？除之？滅之？”
這話說的，就有點質疑的味道了。
畢竟在矯牧之以前的表現和華傑的猜測中，矯牧之應該是沒能力，徹底誅滅或鎮壓老槐樹的。
所以才會定居此地，時刻看守着對方。
這時候突然冒出個“斬之、除之、滅之”，怎麼聽，都覺得是在吹牛。
“臭小子，你懂啥？”
矯牧之聞言大怒，變了臉罵道：“老木頭怎麼說，之前也是護佑了一方水土數百年平安，身上是有大功德的……”
“雖然後來生了心魔，造了罪孽，但罪不掩功，他這一生，自通靈之日起，救人多，害人少，功德大，罪孽小，時至今日，仍是功德加身……”
“哪怕是一件罪孽抵消十倍功德，老木頭身上，依然是功德大於罪孽，你懂什麼意思么？”
“滅了他，是要結大因果的，否則，你當我拼着折陽壽引來的天雷，真的劈不死一個，還不能化形的樹妖？”
“非不能也，實不為爾，你懂不懂，小屁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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