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內心戲真多
回到酒店，華傑也有些酒意上涌，草草的洗漱一下，便一頭栽倒在床上，沉沉睡了過去。
這一覺，就睡到了第二天日上三竿，這種睡覺睡到自然醒的感覺，爽！
起床洗漱，然後出門找了個飯店，吃了頓不知道算早餐還是算午餐的飯，然後華傑買了點禮物，溜溜達達的，往矯牧之家走去。
昨晚光顧着搶菜喝酒了，而且那種地方終究人多嘴雜，很多話都沒有問明白，也沒有說透，今天還得找老爺子好好聊聊。
到了矯牧之的小院，開門的還是靦腆青年李濱，見到華傑很是熱情，將他請了進去。
見到矯牧之的時候，他正在吃飯，包子、煎蛋、米粥、小鹹菜，看上去就味道不錯的樣子。
不過，矯牧之顯然胃口不怎麼好，人也沒什麼精神，只是吃着鹹菜喝點米粥。
也是，終究一把年紀了，比不得小年輕，大醉一場，哪裏是睡一覺，就能恢復過來的。
“小子，來啦，吃飯沒？”矯牧之跟他打了個招呼。
“我吃過了，您老慢慢吃。”華傑笑道。
“算了，不吃了，沒胃口。”矯牧之索性把碗筷一放，也不吃了。
“別呀，您老這個樣子，搞得我心裏好愧疚的說。”經過昨晚，華傑也不跟他生分了，當即調侃道。
“滾，昨晚跟我搶吃搶喝的時候，也沒見你愧疚。”矯牧之點上一支煙，笑罵道。
“嘿，我跟你搶着喝，你都醉成這樣，不管你的話，你得醉成啥樣啊？”
華傑嬉皮笑臉，強詞奪理：“我說老爺子，這不行啊，說句不好聽的，您這叫不識好人心，曉得吧？”
“臭小子，說什麼呢，這是變着法罵我是狗呢是不是，我抽你信不信？”矯牧之可不傻，立刻吹鬍子瞪眼，揚起了巴掌。
“您這話說得，我哪敢罵您啊。”
華傑配合的一縮頭，嬉笑道：“再說了，不識好人心的，也不是只有咬呂洞賓的那位，是吧？”
“還說，看打。”矯牧之一巴掌拍了下去。
“哎喲，好疼。”
華傑作勢要躲，卻終究被一巴掌拍在了腦門上，其實一點都不重，他卻搞怪的呼痛不已，像極了在爺爺面前調皮搗蛋的小孫子。
旁邊的李濱看到這一幕，有些驚訝，又有些羨慕，甚至有些吃味。
矯牧之其實並不是一個好脾氣的人，教徒弟也沒什麼耐心，動輒呵斥責罵，就算對外人，也很少有和顏悅色的時候。
像跟華傑這樣子的嬉笑怒罵、其樂融融的場面，李濱發誓，他成為矯牧之關門弟子的這些年以來，從未見過。
說實話，李濱真的很是羨慕嫉妒，他是多想跟華傑換一下位子啊，他也想要師父的寵愛啊。
難道……這個叫華傑的小子，是師父的私生子？
不會，不會，年齡差距太大。
而且，師父別看脾氣不好，為人卻很是嚴謹，不會做出在外面留了種，自己卻蒙在鼓裏的傻事兒。
再說，但凡知道自己還有個兒子流落在外，有哪個人能忍得住，十幾二十年都不去尋找的？
至少自家師父不會。
可如果不是私生子，師父又怎麼會跟他如此親近，如此溫馨？
不、不會吧……不會是，師父他……
想再收一個關門弟子？！！！
看這加粗的三個感嘆號，可以想像，李濱此刻的心情吧？
不要啊……
師父，我才是您最最親愛的關門弟子啊，您可千萬不能換人啊！
關門弟子，一般是要傳衣缽的，任何門派、何等高人，對關門弟子都是慎之又慎的，一般只要選中了，都是不會輕易改變的。
但卻也不是沒有例外的，誰也沒有規定，關門弟子不能換是不是？
所以，若是發現了更好的苗子，再收一個關門弟子的事情，也不是沒有過，至於原來的關門弟子，依然是弟子啊，又不會怎麼樣咯。
但是，這只是師父的想法。
對之前的關門弟子來說，不管是師父的重視程度，還是師兄們的關心程度，以及外界的尊敬程度，都會有很大的差距好吧。
一個人，如果始終無人問津，突然拜入名門的話，哪怕只是個普通的差役，都會感覺驕傲的。
但如果一個人從眾星捧月，一下子跌落凡塵，哪怕依然是凡塵中頂尖的那一波，依然是會心裏不平衡的。
李濱在自己的腦補之下，感覺自己就彷彿即將淪落到這種境地了。
還好，李濱為人內向善良，雖然是自己想岔了，卻也沒有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只是內心難免有些自怨自艾。
然而，接下來矯牧之和華傑的對話，卻讓李濱大為意外，完全超出了他的想像。
“好了，不開玩笑，說說吧，今天找我有事兒么？”矯牧之問道。
“廢話，當然有事兒啊。”
華傑滿臉的諂笑，說道：“您看哈，我聽您老的話，‘做妖先做人’，這不是做了足足十六年的人了么，我給您彙報一下做人的心得體會啊？”
啥，這叫華傑的小哥兒，竟然是妖？
李濱頓時覺得腦子不夠用了。
我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原來每個女孩……
啊呸，歌詞是什麼鬼？
想我李濱，好歹也是捉妖大師矯牧之的關門弟子，這麼些年的修為和經驗在這兒呢，魔就沒見過，但是妖、精、鬼、怪，也算見過不少。
我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咋就沒看出來，這小子是妖？
是我學藝不精？
還是這小子妖力深厚、深不可測？
也不像啊，想不通，想不通……
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了，華傑肯定不會是師父的私生子，什麼跨越種族的愛情，師父他老人家，沒那麼重的口味……吧？
咦？
話說，師父一代捉妖大師，一生降妖無數，如果華傑是妖，怎麼會對他如此和顏悅色？
難道……師父真的要冒天下之大不韙，收他為徒？
收一隻妖，做捉妖師？
這、這、不合適吧？
不得不說，李濱雖然為人靦腆內向話不多，但是這內心戲是真豐富，華傑和矯牧之只是說了兩句話，他就自行腦補出了一大堆有的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