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那一首歌的力量
燈光一下子暗下來，舞台有藍色的波浪漾起，一架鋼琴擺在舞台中央，小丑走到鋼琴前坐下。
非常寧靜的畫面。
小丑雖然戴着頭戴，但穿着西裝，顯得非常挺拔。
屏幕左下角，出現波浪型的信息欄。
《海底》
詞：小丑
曲：小丑
原唱：小丑
趙小魚咬了一大口雞腿肉，竟然是一首原創。
想了一下，覺得這是個聰明的做法，但也讓趙小魚堅定了小丑是個過氣歌手的想法，覺得小丑是想藉助蒙唱這個平台發新歌，會讓更多的人聽到。
但江導敢把這個放在最後，應該是有點東西的吧，她的期待值被拉得很高，只能祈禱不要讓她失望。
“散落的月光穿過了雲……”
剛一開口，趙小魚就坐直了身體，都不再吃東西，而是全神貫注地聆聽。
【開口跪】
【高能預警】
……
彈幕量從這開始激增。
“總愛對涼薄的人扯着笑臉，岸上人們臉上都掛着無關。”
“人間毫無留戀，一切散為煙。”
……
趙小魚拿掉吃東西的一次性手套，抽出了面紙，開始擦拭溢出眼眶的淚水。
小丑繼續唱。
“來不及來不及，你曾笑着哭泣。”
“來不及來不及，你顫抖的手臂。”
“來不及來不及，無人將你打撈起。”
“來不及來不及，你明明討厭窒。”
歌曲唱完。
趙小魚又一連抽了三張紙，將眼淚擦乾淨，順便還擤了一下鼻涕。
這首歌真的太好哭了。
她本就是個極易共情的人，能聽出來小丑歌聲中的哀傷彷徨，就很想抱抱他，給予他一點溫暖。
將視頻往回倒了一點，在那句“來不及”開始唱時，發了個彈幕“來得及”。
她平時看劇看綜藝，很少發彈幕，嫌麻煩，但這一次她很想發，也許他會看到呢。
繼續看，趙小魚想知道這個男歌手到底是誰。
這麼厲害的歌手，怎麼會默默無名？
等看到小丑懟吳太祥時，她笑死了。
真的好毒舌，但她好喜歡。
看到那三條特徵線索的時候，她徹底懵了，因為符合的人選雖然有不少，但和小丑都對不上。
小丑感覺很年輕，可能都沒有三十歲。
這次陳迪沒有大發神威，小丑並沒有成功揭面。
趙小魚拿起手機，她感覺此刻靈感爆棚，關於小丑，關於那首歌的，而且這次她要配那張珍藏了很久的cos女帝的照片。
這是眾多照片當中她最滿意的一張，性感又妖嬈，她自己有的時候都會拿出來欣賞一下。
小丑，要不是因為你，老娘都不會把這張寶貝照片發出來。
…………
李婉是高二的學生，單親家庭，在她很小的時候父親就因為意外去世了，是母親一人把她帶大的。
家住在離市中心很遠的破舊小區，李婉平時就住在學校，只有周五放假，才會回家，乘坐六號公交車，一路坐到底，再走一小段路就到了。
就算是周末在家，她也很少能看到她媽媽，因為她媽媽總是很早就出門，很晚才回來，從她上小學就這樣了。
她知道媽媽很辛苦，一個人支撐着這個家，所以她盡量不讓媽媽操心。
小的時候，媽媽會做好早餐放在桌子上，她醒來就能吃，吃好自己上學。午飯和晚飯也會一併做好，只要放到微波爐里熱一下就行。
等到上初中，她就開始自己做飯，希望能減輕一點媽媽的負擔。
她看到網上說，上了初中會有青春叛逆期，而她並沒有。
但在上了初中后，她學業有點跟不上了，即使她很努力地學習，每天學到很晚也沒用，成績只能排在班級的中游。
她漸漸地不愛和同學交流，每天晚上總是難以入睡，會感覺到很痛苦。
根據自己的癥狀，她上網查了一下，說可能是抑鬱症，但治療抑鬱症很貴，她也不想讓媽媽擔心，所以就一直沒說。
她能裝作和平時一樣，就是有時心情會異常低落，她就想盡辦法找點事情做，學習看劇看綜藝。
周末的晚上，媽媽會回來的比較晚，要到凌晨才回來，其實她都知道，只是在裝睡而已，因為睡不着。
今天是周六，已經快到零點了，她才聽到外面有動靜，是她媽媽回來了，就趕緊裝作已經睡着。
媽媽拖着疲憊的身子，慢慢打開房門，小心翼翼地走到床邊，看了看她，一會兒時間才出去。
李婉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着，一直到凌晨兩點，心情異常的煩躁。
打開手機，刷圍博，想平復一下心情。
看到熱搜第一，有點莫名其妙，小丑是誰？
下面還有個關於小丑的熱搜，是小丑海底。
小丑海底下面的熱搜詞條是痛哭。
她點進小丑海底的詞條。
【蒙唱封神現場，我暴風哭泣。】
下面還有一段視頻。
似乎是個綜藝節目的片段。
她拿出耳機，只戴了一個，打開視頻。
視頻上面飄着的都是彈幕。
【再來一遍】、【再來第n遍】、【暴風哭泣】、【媽媽問我為什麼要跪着聽歌】……
一個小丑頭套的西裝男子在舞台的中央，彈着鋼琴。
“散落的月光穿過了雲……”
剛一開口，李婉就聽進去了。
她在歌聲中聽見了自己，似乎有個人能理解她，和她有一樣的苦惱，完全沉浸在歌中。
“來不及來不及，你曾笑着哭泣。”
唱到這裏的時候，彈幕一下子鋪滿整個視頻，五顏六色的彈幕都在發——
【來得及】、【來得及】、【來得及】……
眼淚一下子洶湧而出。
積攢了很久的情緒一下子爆發，李婉躲進被子裏，痛哭。
好一陣子，才停歇。
李婉現在突然很想找媽媽，跟她一起睡覺。
…………
《海底》在《蒙唱猜猜猜》播出之後，瞬間席捲了各大社交媒體，朋友圈裏到處可見這首歌的分享；狂音《海底》播放量幾個小時就突破了3億；關於《海底》的詞條在圍博熱搜榜上披荊斬棘，大殺四方；《海底》直接空降新歌榜第一……
隨着《海底》歌曲的發酵，一個大大的疑問也出現在所有人的心中，小丑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