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一首《海底》唱哭觀眾
《蒙唱猜猜猜》江巍傾注了很多心血，因為他雖然製作出了幾檔大火（a級）的綜藝，但一檔爆款（s級）的都沒有，他現在就想着能製作出一檔爆款（s級）綜藝，這樣也算對自己的導演生涯有交代了。
藍星娛樂圈的綜藝有一個統一的評價標準，c級、b級、a級、s級、s+級。
c級綜藝，單集播放量達國內人口總數的2%以上。
b級綜藝，要達到5%以上。
a級綜藝，要達到10%以上。
s級綜藝，要達到15%以上。
而s+綜藝，則是要達到25%以上，而且要有20個國家以上的版權出口，且翻拍的同款綜藝在當地單集要達到人口總數的15%以上。
至於製作出現象級（s+）綜藝，江巍是不指望了，那真的要看命。
但s級綜藝，他還是想努力努力的。
《蒙唱猜猜猜》的流程就是，歌手將自己偽裝起來，唱一首歌，之後會有一些互動和線索，讓猜人團猜這個演唱者是誰。
算是容易出爆款的音樂類型綜藝，但比一般的音樂類型綜藝又更有趣，所以江巍對此很有信心，感覺能衝刺一把。
所以請的猜人嘉賓陣容非常強大。
兩排嘉賓，第一排是超一線女演員張可雅，超一線女歌手蔣婷婷，天王級男歌手方坤，一線明星陳迪。
第二排則是四位比較出名的樂評人。
程語坐下后，就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裏，指尖輕輕觸碰鋼琴鍵，速度並不快，輕緩憂傷。
“散落的月光穿過了雲，躲着人群，鋪成大海的鱗。”
“海浪打濕手臂，試圖推你回去。”
“海浪清洗血跡，妄想溫暖你。”
“往海的深處聽，誰的哀鳴在指引。”
“靈魂沒入寂靜，無人將你吵醒。”
程語用低音輕柔地哼唱，沒有任何炫技，就是簡單的娓娓道來。剛一開口，就將演播廳的人帶到了夜色寧靜的大海邊。
觀眾彷彿看到了在那樣安靜的海邊，有一個背影，佇立在海水裏。
感同身受是一件幾乎不可能的事情，除非你能體會另一個人所有的經歷，知道他全部的所思所想，這樣也許才能夠做到吧。
程語現在確實能感受到——那些深刻的情感在內心翻湧。
委屈、憤怒、彷徨、無助、渴求、失望……
這些強烈的情感極度克制的包含在歌聲里。
坐在中間位置的張可雅看向那個孤獨的側影，她實在想像不到，程語經歷了什麼，能唱出這麼令人心疼的歌。
音符輕緩敲出，程語繼續歌唱，節奏稍微快了些許。
“你喜歡海風鹹鹹的氣息，踩着濕濕的沙礫。”
“你說人們的骨灰應該撒進海里。”
“你問我死後會去哪裏，有沒有人愛你，世界能否不再。”
“總愛對涼薄的人扯着笑臉，岸上人們臉上都掛着無關。”
“人間毫無留戀，一切散為煙。”
江巍在鏡頭后怔怔地看向程語，這可是當年的頂流啊，竟然寫出這樣悲傷的歌，看來當年那件事情對他的打擊不是一般的大。
一段時間稍長的間奏，這首歌很多的情緒都表達在了間奏里，這段程語彈得有起有伏。
……
“來不及來不及，你曾笑着哭泣。”
“來不及來不及，你顫抖的手臂。”
“來不及來不及，無人將你打撈起。”
“來不及來不及，你明明討厭窒息。”
最後一個琴鍵按下后，整個演播廳一片寂靜。
程語微微低頭，致哀，只有他知道，這首歌里真的有個人沉入了海底。
江巍最先回過神，小聲說道，“快拍觀眾的反應，那些哭的觀眾，給特寫。”
演播廳不大，觀眾只有三四百人，鏡頭掃過去，很多人的眼眶已經紅了，三十多個人還在流着眼淚。
燈光打開，演播廳變得明亮，程語走到舞台的中央。
主持人錢威也走上舞台，“這真的是一首憂傷的歌，我剛才在下面聽了都忍不住要流眼淚。現在我們請猜猜團的嘉賓們說說對這首歌的看法。”
張可雅舉起話筒，“我眼眶現在還是紅的，這首歌實在是太悲傷了，我好像跟着小丑的聲音慢慢地沉入了海底。從歌者的身材和給人的感覺來看，年紀並不大，實在難以想像，為什麼能傳達出這樣深沉的傷痛。”
坐在張可雅身旁的超一線女歌手蔣婷婷接著說道，“我先猜一下，小丑絕對是一名歌手，而且是非常厲害的那種，雖然並沒有用太多的技巧，但歌聲中蘊含的感情，還有情緒的表達都非常完整。而且我也跟可雅一樣，覺得他年紀不大。坤哥，你覺得呢？”
天王方坤說，“我不想說太多關於歌方面的事，因為歌者演唱的完成度很高，現場能做到這種程度的歌手都沒多少。我想跟小丑本人說說，孩子，我應該是比你要大的，一帆風順的人生是沒有質量的，我們需要經歷磨難，經歷挫折，這樣才能成長。千萬不要被一時的磨難所打垮，總會站起來的。”
“哇，坤哥的話真得太溫暖了，讓我們來看看後面的樂評團有沒有什麼想說的。”錢威看向後一排的四位。
坐在最左邊的吳太祥一臉嚴肅，微揚起頭，“我不知道華語樂壇怎麼了？這樣矯揉造作的歌，你們都在各種各樣的誇？我實在不能理解。難道就因為它是一首很哀傷的歌，我們就要去同情，去說一些違心的話？
“這首歌的編曲實在太粗糙，歌詞毫無深意，表達的東西也很膚淺。這樣的舞台給你真的是浪費了。”
場面一下子凝結住。
吳太祥一直都是以尖酸刻薄的評論而出名的，他也是嘗到了甜頭，所以每逢上節目，到他點評時，都會將這個歌者抨擊的一無是處。
張可雅微微蹙眉，甜美的臉蛋都不笑了，“這首歌明明很好聽，唱得也好，哪像你說的那樣。”
吳太祥依然端着，“可雅，你好好演戲就行，唱歌你不懂。”
程語舉起話筒，經過變聲的聲音傳出，“我能插一嘴嗎？”
錢威接過話，“你說。”
程語說道，“如果你不能理解別人為什麼去誇這首歌好聽，那麼你就要去加強理解，多問問自己為什麼聽不出來這首歌好聽？
“我可以接受這首歌不好聽，或者有這樣或者那樣的問題，但你得言之有物，而不是信口開河。你說大家是同情？為什麼同情，有共鳴才會同情，讓你產生共鳴的歌就是垃圾嗎？那什麼樣的歌才叫好歌。
“你說編曲粗糙，歌詞沒有深意，表達膚淺，其實不是表達膚淺，是你的認知太膚淺。這首歌是矯揉造作？這首歌在渴求一束陽光照亮海底，你都沒有聽懂。”
一陣掌聲響起。
剛才大家都沉浸在那首歌的哀傷中，然後主持人就上來推進流程，都沒得及鼓掌，現在終於有機會了。
吳太祥臉色鐵青，“我們樂評人連評論音樂都不能了？那還要我們幹嘛？”
程語回答，“樂評人能評論音樂，而你確實不可以。要不是知道第二排坐着的應該是樂評人，從你剛才的發言我還真看不出來。這次就算了，下次請你不要評了。”
吳太祥惱羞成怒，快速舉起話筒就想說什麼，但被導演組掐掉了話筒。
張可雅瞪大眼睛，好強！懟得吳太祥啞口無言，剛才的歌真是你唱得嗎？
錢威繼續推進流程，在大屏幕上顯示出程語的三個特徵——
組合成員、轉發百萬加、單曲銷售過億。
在屏幕顯示這些內容后，陳迪舉起話筒，剛準備講有這三個標籤還不明白嗎，一定是個頂流，就收到導演的話，不要猜出程語的身份。
當然，其他三位嘉賓也接收到了。
這是想讓程語留下來。
江巍內心激動，他有種感覺，這節目能爆，而且他感覺程語這幾年應該是有點故事可挖掘的。
陳迪是綜藝咖，腦子轉得很快，站起來十分肯定的說道，“組合成員，節目組不會這麼好心，幫我們縮小範圍，肯定是想誤導我們，樂隊也是組合啊，我猜他一定是一個流行樂隊的主唱。”
“還真不是。”程語立馬反駁道。
“啊，那我再想想。”陳迪裝作一臉驚訝，嘆息一聲，坐下來。
其他幾人也問了些無關痛癢的問題。
每人提了三個問題后，錢威說道，“請猜猜團最後給我一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