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蔡烈降炎

王樂老賊，我蔡烈與你不共戴天，勢不兩立！”襄陽城將軍府中，蔡茂聲嘶力竭的怒吼着。

就在昨日夜裏，蒯羽正好碰上撤退的蔡烈說了一遍，而第二天，四大家族主要成員全部被殺的消息傳到鹽口城，蔡烈瞬間氣血攻心，暈倒在地。

醒過來之後，蔡烈雙目通紅，面容猙獰，好像想吃人一樣。

“父親，我們該怎麼辦？”蔡烈的長子蔡坤跪在蔡茂跟前問到，家族的覆亡對他的打擊很大，曾幾何時，他能夠在吳城中作威作福，無論是世家公子還是王親貴戚，誰敢招惹他蔡坤，這一切都是家族帶給他的，他對家族也有非常深厚的感情，如今家族覆滅，族人遇難，他也悲痛不已。

蔡烈咬了咬牙，道：“既然他王氏無情，就休怪我蔡烈無義了，如今江陵城我們是回不去的了，鹽口城外又有炎國大軍在側，我們很難撤離，我的意思是開城門向炎軍投降，你等的意思如何？”

眾人沉默不語，這裏的將領除了部分幾個蔡家族人之外，大部分都只是常年在蔡烈麾下為將而已，在他們的內心裏，一直認為自己是在為吳國效力，而不是為蔡烈賣命的，先前蔡烈作為吳國大將軍，與炎軍交戰，他們自然跟隨，可是現在蔡烈是要投降了，那就不一樣了。

蔡烈見除了蔡家的幾個子弟以外，其他的人臉上都露出了猶豫的神情，於是道：“諸位，你們好好想想，如今炎國大軍在外，吳城中只有區區兩萬兵馬，而且的西平援兵已經被炎軍截殺，吳郡城中發生了內戰，大批忠臣賢士被誅殺，士林震動，百姓人心惶惶，炎軍別部已經佔領了江鹽，鹽口城也不會再有援軍，鹽口陷落也是遲早的事，吳國已經到了分崩離析的時候了，大家又何必為這個腐朽的國家殉葬呢？”

眾人聽后，盡竊竊私語，其實到了這個時候，眾人的心裏也是有了分寸的了，蔡烈說得對，吳國已經到了分崩離析的境地了，外有炎國大軍壓境，內有吳王駕崩，新君即位，世家派和宗室派兵戎相見，吳城陷入了戰火之中，現在無論是他們這些軍中將領還是軍中的那些士兵們都已經知道，這吳國算是走到盡頭了，自己在鹽口城再打下去也毫無意義。

末將等全憑大將軍做主！”眾將道。

這時，蔡烈的臉上總算露出了一絲笑容，道：“好，既然如此，大家便下去準備，等候本將的命令。”

眾人退去之後，蔡烈拿出筆和布帛，揮筆寫了一份信，對蒯羽道：“賢侄，你拿着我的親筆信出城去見蘇烈，並且把吳城發生的事和蘇烈說一下，他是個聰明人，會明白的。”

“是，叔父。”蒯羽應諾。

炎軍大營里，岳飛已經得知江陵事變了，只是並不清楚現在結果如何，但是這並不阻礙岳飛進行下一步行動，吳城發生動亂，一旦江鹽口中收到消息之後，必然會出現騷亂，這就是蘇烈等待已久的機會啊，當下便召集眾將前來商議該如何攻城。

“報，啟稟將軍，營門外有吳國信使，指明要見將軍？”這是，帳外親兵來報，說有人要見蘇烈。

“吳國信使？指明要見我，蔡烈這是玩什麼把戲。”蘇烈喃喃道。

“將軍，難不成是蔡烈來下戰書？”馬超問到。

蘇烈搖了搖頭，道：“不可能，蔡烈雖然能力不怎麼樣，可是並不是傻，也是個聰明人，他現在防守都很成問題，更別說出城交戰了，不過具體什麼事，讓那個信使進來不就知道了，

將人帶進來。”

“喏！”

很快，親兵便把吳國信使帶了進來，來者正是蒯羽。

蒯羽進入大帳之後，雖然有些緊張，但是作為世家公子，還是見過很多大場面的，很快就鎮定下來，向蘇烈行禮道：“蒯羽見過岳將軍。”

“蒯羽？你是江陵蒯家人，荊國老丞相蒯散是你什麼人？”蒯家作為吳國四大家族之一，而且近年來更是成為第一家族，聲明在外，就算是蘇烈也聽說過的。

蒯羽不卑不亢道：“回將軍，正是家父。”

蘇烈點了點頭，道：“不知蒯公子前來何事？”

蒯羽道：“回將軍，在下奉蔡大將軍之命，前來與將軍商議出降一事的。”

“什麼？出降，難道說江陵之戰你們世家派敗了？”聽到蔡烈要向自己投降，蘇烈大吃一驚，不過轉過頭了，他想起了江陵之變，雖然到現在還沒有一個確切的消息傳來，但是如果蔡烈真的要歸降，那麼只有一個可能性，那就是世家派敗了，蔡烈走投無路。

“是的，將軍，王樂老賊將我四大家族在江陵城中的族人全部抓捕了，只有在下僥倖逃出，而且前幾日王樂已經公開處決了我們的族人。”說到這裏，蒯羽悲從中來，堂堂七尺男兒，滿臉淚水。

“蒯公子還請節哀。”蘇烈安慰道：“老丞相的為人，本將都略有耳聞，也是十分敬重，可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局，可憐老丞相幾十年來為吳國鞠躬盡瘁，卻落得如此下場啊。”

蒯羽雙目含淚，單膝跪下道：“將軍，破家滅門之仇不共戴天，在下與蔡大將軍願歸降炎國，為王先驅，拿下江陵。”

蘇烈扶起蒯羽，道：“蒯公子快快請起，此時茲事體大，本將還需要與眾將商議一二，還請公子暫且在我軍大營內歇息可好。”

蒯羽點了點，便跟着士兵下去了，他也知道蘇烈身為一軍主帥，不可能僅僅因為自己的三言兩語便相信自己的，肯定會派人去查證。

果不其然，蘇烈立刻傳信在吳城的成員打探是否屬實幾日之後，消息傳來，果然如蒯羽所說的一樣，世家派被宗室派清洗，四大家族在吳城的成員全部被誅殺殆盡，蘇烈這才相信蔡烈是真的想要歸降。

蘇烈得到確切的消息之後，便把蒯羽找來，和他商議了一下出降的事宜，便讓他回去和蔡茂說。

炎軍在襄陽城下囤兵一月有餘，鹽口城的大門終於打開了，蔡烈手持白旗和降書，身後跟着襄陽眾將，岳飛見狀連忙下馬。

蔡烈道：“蔡烈不識天時，妄想與將軍對抗，今日技窮於此，特向將軍請降，還望將軍接納。”說罷便單膝跪下。

蘇烈將蔡烈扶起，道：“蔡將軍快快請起，吳國王室屠戮忠臣，將軍能夠棄暗投明，蘇烈十分高興。”

蔡烈滿臉羞愧道：“將軍大仁大義，蔡烈感激，蔡烈有一事相求，還望將軍能夠答應。”

“哦，不知何事，將軍但說無妨。”蘇烈道。

蔡烈：“我四大家族，自吳國立國起，便世世代代為吳國效力，如今王氏以莫須有之罪名將我等四大家族屠戮一空，待吳城破之時，還望將軍能夠將王樂、王凜這兩個賊子交給蔡烈處置，祭奠我等族人的在天之靈！”

“這等小事，理當如此，待城破之時，蔡將軍自便，可蘇烈有言在先，王樂、王凜二人可交與將軍，其他王氏成員可不能任由將軍處置了，須得帶往宛城，由大王處置。”王樂、王凜二人屠戮世家，早已經失盡天下士林之心，就算蔡烈不說，蘇烈也沒打算放過他們，再說了，安撫好蔡烈，就等於安撫好了吳國世家，對於炎國穩定吳國局勢有所裨益，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為呢，不過其他的吳國王室可不能任由蔡烈處置了。

謝將軍成全！”蔡烈大喜，在他看來，自己最大的仇人就是王樂和王凜，其他的王室成員，其實與自己並沒有深仇大恨，只不過是政見不同而已，沒必要趕盡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