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夫妻
“我啊，還沒開考誰知道呢？畢竟各種題的熟練程度真的不一樣的。”陳明思索了一下回道。
“嗯，確實。”
“那你呢？你進班成績也是第五啊。”
“我和你一樣，也不知道，這兩天在家熬夜玩嗨了，頭疼，走，趕緊睡覺。”
陳風眠把小青瑤哄睡了之後來到院子裏，看着滿天繁星，將思緒理了理，拿出手機給妻子開始打電話。
剛打過去，手機震動了一下，妻子劉琴略帶幽怨的聲音就傳過來：“我還以為你忘了呢，家裏一切都好嗎？”
“一切都好，琴琴，你給我交個底，現在你存了多少錢？”陳風眠的聲音聽起來挺沉穩。
“我現在因為明明要上高中，每個月能存八百，之前要多一些，十年存了差不多十二萬吧。”
“好的，那我心裏就有數了。”
“風眠，你是要做什麼事情嗎？為什麼要問這個？”
“明年青瑤就要上初中了，我希望能把她帶到大城市上學，畢竟她是女孩，在這小地方上初中住校，我也沒辦法每天接送她，在她身邊了，我是真的擔心學校里的小流氓，所以我們能把她帶出去就帶出去，而且女孩子見的視野也要大一些，不然長大容易被騙，你看怎麼樣？”
“你說得對，那你想過要到哪裏嗎？”
“所以我才要問問你咱們存了多少錢，看轉學籍等等的手續和過程需要多少錢然後我好對比一下權衡利弊，然後選擇一個合適的地方。”
“明明願意來搖光市上大學嗎？”劉琴的聲調突然高了一些。
“不一定去搖光市，那裏我了解過，想轉學籍要的錢很高。”
“啊？哦。多少啊？”這聲音聽起來有氣無力。
“就了解過的，那裏是最高的，要十萬。”
“好吧，那你要是決定好了跟我說一下就行。”
“我知道，到時候我在選好的地方里穩定住了幫你找好工作，就去找你，帶你也過去，到時候我們一家就真的都在一起了。”陳風眠的語氣難免有些激動。
陳風眠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其實轉學籍這個事我也是剛決定好的，因為今天送完明明回來我就看到了一群小流氓在欺負一個小女孩。雖然被我制止了，但是小青瑤我是真的擔心。”
電話里劉琴沉默了一會，電話里傳來走路的聲音，然後就傳來哇哇大哭的聲音。
“陳風眠你知道嗎？每一次過年我都好想回去，我好想你，好想明明和青瑤，你給我找的什麼工作啊啊啊嗚嗚嗚。”劉琴的情緒很激動。
“抱歉，我也好想你，馬上就有希望了，馬上就快了。”陳風眠在聽完之後淚也刷的就流下來了。
陳風眠蹲在地上，妻子和他通過電話相連一起哭，在星空之下兩位普通家庭的頂樑柱看到希望后喜極而泣。
哭了一會，劉琴說：“好，那到時候我要讓明明和青瑤嘗嘗我的手藝，哇，我真的好期待。”
陳風眠回應道：“我也很期待，到時候我們租一個小房子，可能會小一些，但是它很溫馨。”
電話里沒傳來聲音，陳風眠有些疑惑，正想說話。劉琴說道：“陳風眠，你知道嗎？剛才我還以為你不要我了，青瑤我也沒見過幾面，我就想明明總要來陪我吧。”說著說著劉琴就忍不住又哭了起來。
“怎麼可能，我是那樣的人嗎？你們娘仨是我最後的底線，誰我都不可能拋棄。
”陳風眠愣了一下，眼淚突然又涌了出來，然後斬釘截鐵地說道。
緩了一會，劉琴擦乾眼淚，說道：“好好好，我知道啦，那之前因為我爸腿腳不利索不好來，明年你們暑假要來看我吧？”
“明年肯定去，先去看你，再弄青瑤學籍的事情。”陳風眠語氣很堅定。
“好了，今天我的心情真的是大起大落，我要好好緩緩。”劉琴突然又忍不住哭了出來。
“好，那我先掛了，你注意身體，早點休息啊！”
電話中止，陳風眠站在庭院裏，突然又抱頭蹲下，心情久久不能平靜。
窗戶中，一雙布靈布靈的眼睛移開，房間裏又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
在搖光市的一個大工廠里，劉琴回到寢室將全身埋進被窩裏，看着手機中的全家福默默掉着眼淚。
室友問道：“劉琴，你怎麼了？是不是許富又欺負你了？”
劉琴所在的宿舍是一個很好的宿舍，是個二人間。
“沒有，自從韓誠軍警告他之後，他就沒找過我的事了。”劉琴聽見室友關心，還以為心事被發現，連忙探出頭回道。
“啊？韓總警告他？韓總和咱們也不是一個部門的，你和韓總還有關係嗎？”這位室友聲音突然有些顫抖。
“額，他是我老公的好兄弟。”劉琴感覺自己好像不小心說漏嘴了什麼東西，不知道會不會因為說漏嘴帶來什麼麻煩，劉琴很怕麻煩，但是室友問了又不得不說，所以語氣有些微弱。
這位室友面色有些陰晴不定。
“你可別和別人說哈，我老公說如果有事就找他，但是我真的不想麻煩他。”
“好好好，我不說。”
然後劉琴看着天花板發獃，那個室友尷尬了一會，說：“哈哈，睡覺睡覺。”
劉琴沉浸在對未來的期待和某些事情的糾結中，沒回應她。
天色蒙蒙亮，陳風眠帶着小青瑤去了學校，小學的名字叫“連隊小學”，今年是青瑤在這的最後一年，兩個人都心知肚明，所以小傢伙有些喜悅，路上蹦蹦跳跳的。
陳風眠把青瑤頭上的帽子正了正，叮囑道：“好好聽課，把基礎知識打牢，不然升初中就有點難了。”
“好，遙遙知道了，爸爸。”青瑤背着小書包進了校園，回頭和爸爸揮了揮手。
陳風眠笑着也揮了揮手，看不到身影了，轉身回家。
今天的青瑤聽課和寫作業很認真。
而付錦在早自習的課上呼呼大睡，主要原因是今天老師被臨時叫走開會了，然後讓陳明幫他放風。
陳明心裏有些不情願，幫他放風了，自己做什麼事都不能專心了。就像現在，背個書都要時不時的掃一眼門口。
突然付錦抽了一下，醒了，陳明有些驚愕。正想說什麼，班主任從門口走進來了，陳明的表情更驚愕了，連忙用書擋住臉背書。
班主任一進來就朝着班級中間走，付錦和陳明在第二排，付錦將書理了理，擺個舒服的姿勢，環顧一下四周準備繼續睡。
突然看到班主任，心裏一抽抽，連忙拿起書開始讀。
等班主任走了，付錦碰了碰陳明，問道：“班主任剛剛都來了，你怎麼沒叫我啊，嚇死我了。”
“我剛剛看你抽了一下就醒了，然後班主任就從門口走了進來，我還以為你會預知呢。”陳明有些好奇，追問道：“你剛剛咋抽了一下啊？班主任進你夢裏告訴你她要來了嗎？”
“woc，真的？我不會真的有什麼超能力吧？”付錦自動忽視陳明的調侃，提取到了重要信息，擺了擺手臂，捂了捂腦袋。
陳明看他的樣子不想再說啥，撇了撇嘴開始專心背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