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愛情
回到空無一人的家裏，韓誠軍也不開燈，獨自一人坐在沙發上，從來不抽煙的他今天噴雲吐霧。
吸到一半，將煙頭掐滅，低頭看着眼前的茶几，看了看四周的環境。
突然想到自己在公安局聽見的妻子的最後幾通電話，韓誠軍又點了一支煙。
韓誠軍才明白自己不是不在乎，只是哀莫大於心死，畢竟相處了這麼多年，韓誠軍也突然覺得自己對劉琴的感覺只是希望自己的妻子也能那麼賢惠，這是對美好生活的嚮往。
突然自嘲一笑，變心了就是變心了，哪來的那麼多理由，只不過現在的韓誠軍......
對其他的所謂的“愛”死心了。
或者說妻子走了，自己的心也被磨去了表面的灰，原諒了之前妻子的無理取鬧，轉為了澄澈的愛，自己的愛也隨之而去了黃泉，再也不歸。
所以風止於秋水，愛不止於離別，反而因離別更顯其形。
煙抽到一半，又掐滅了。
於是房間裏陷入沉靜的黑暗。
......
之後的一段時間裏，韓誠軍除了出去買食物，運動，一直待在房間裏學習。
陳明將作業本放在書桌內，轉頭看着老師開始在講台上對知識點高談闊論。
還有最後一周，陳明他們就要放假了。
陳明也挺期待的。
聯考結束后，陳明看起來也變得懈怠了，不過功課他從來沒放鬆過，只不過不再多學那些課外知識了。
或許是不感興趣了，也或許是學起來困難了。
不過真正的原因或許只有陳明自己知道。
突然，老師提問陳明
陳明有些錯愕，不過還是流利的答了出來。
“看起來有點走神，原來是在思考。”老師聽完之後接了一句。
陳明有些汗顏，他好像真的是走神了，只不過自己記得老師說的最後一句話，所以答的出來。
於是陳明就裝作思考的樣子繼續走神。
下一刻，老師就提問了宋雪琦，宋雪琦當然也流利的回答了。
但是陳明突然坐直了身體，仔細聽講解，看起來心裏還有那麼些小激動。
陳明動了心，初動心，心不靜，自然不能全神貫注，所以陳明乾脆不列計劃了等自己着情緒波動期過去了再說。
陳明自己回想了一下，自己動心是從那次對成就感的談論開始的，當時的陳明沒什麼感覺。後來感覺越來越強烈，陳明也終於第一次嘗到了從心底愛一個人的滋味。
也就從心裏有感覺開始，不論宋雪琦做什麼事情，自己都想看看她，吃飯時、寫作業時、做操時、跑步時、提問時、下課時......
就像現在，陳明就看起來很自然的回頭看了宋雪琦一眼。
終於，在三天後，這種情況得到了緩解。
陳明的心中終於平靜下來了，當然，平靜下來並不是不愛了，而是先埋藏在心底了。
畢竟陳明清楚的知道，喜歡一個人是要對其負責的，要有那個底氣去處理生活中遇到的各種事情的，有一句話陳明還是很認同的就是：貧賤夫妻百事哀。
但是一開始的情緒不管自己怎麼控制都不隨自己的心，可能是情緒爆發期限，或許是想的越來越多，對情感的對沖使得情感越來越趨於平衡，至少這段時間還是平靜下來了。
更別說喜歡一個人並去表白是需要自信的，現在還是高三，就更不能打擾她了。
所以自己當然要努力提高自己的能力，至少是越來越好的，自己才有那個自信站在宋雪琦的面前大大方方的喊一聲。
“我愛你！”
陳明又恢復了之前的習慣。
也不知道是女孩子的心思更細膩還是陳明對自己的心意偽裝的不好。
宋雪琦見陳明一次次看自己別提心裏有多高興了，但是看見但是陳明表現回歸正常之後還以為陳明不喜歡自己，心裏突然一沉。
連學習都變得沒了什麼心思，放假前的后兩天差不多都在胡思亂想。
想着想着也開始自己收集一些話來排遣情思，也變得開始喜歡看那些講述愛情的文章。
周五下午，宋雪琦在自己的筆記本上寫了一句話：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很多中學生的愛情都是無疾而終，陳明其實也是擔心的。
陳明當然很想知道宋雪琦的真實想法，但是並不是現在，因為很多時候一旦腦子一熱認識不清楚就貿然表白，很可能以後連朋友都做不成。
至少陳明覺得在高中就不是一個合適的機會，畢竟是人生中很關鍵的一年。
巧了，宋雪琦也是這樣認為，所以現在一直在隱藏自己的心意。
終於到了回家的日子。
陳明在家裏跟妹妹講述自己在學校的趣事，不過也沒什麼趣事，大部分是在講自己的學習。
比如自己這次聯考考了第一，聯考的題型和批改的模式改變了。
妹妹還是很有興趣的，但是父親明顯心不在焉。
陳明也不知道家裏發生設呢么事情了，就把妹妹拉到一旁問：“家裏出了什麼事情嗎？”
“沒有啊！出事了嗎？”
妹妹看起來很是迷茫。
陳明也就放棄了問自己的妹妹，就直接開門見山問父親。
“爸，家裏出了什麼事情嗎？”
“你好好學習就行，今年的一年對你很關鍵，不用操心其他事情，而且我擔心的也不是咱家的事。”
“哦！”
陳明只好沉默下來。
想了想，陳明繼續道：“爸，你還是跟我說了吧，不說我一直心裏關心和好奇到底是什麼事情，就沒心思學習了。”
“你這孩子。”
陳風眠沉默了一下，嘆了口氣還是說道：“是你韓叔叔出事了。”
“出什麼事情了？”
“你韓叔叔是真的運氣背啊！之前陷入輿論，這還沒過幾天呢，老婆帶着孩子跳樓了，你說說這是什麼事啊！”
陳明瞬間也沉默了，雖然與這位韓叔叔素未謀面，但是陳明也還是知道媽媽的工作就是托他找的，而且之前也是幫過自家的忙的。
陳明思考了一會，問道：“咱有什麼可以幫助韓叔叔的嗎？”
“我一直跟你韓叔叔打電話，一直都不接通，而且說實話，我即便打通了也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他。”
父親看起來還有點愧疚。
“你真的好奇的話，就看看那個輿論吧。”
陳明依言照做，看完之後陳明第一反應覺得是不是因為自家媽媽走關係進廠才導致的這一步？
“韓叔叔的姐夫怎麼這樣？”
“那是人家親戚，咱也沒法說啥。”
“韓叔叔還被開除了嗎？”
“應該不算開除吧，聲明上不是寫的是自己離職嗎？”
陳明怪異的看了眼爸爸，說：“公司只看重利益你不知道？”
陳風眠語噎，半晌才說：“那我也只能希望是他自己離職的了。”
陳明低頭想了想，問道：“爸，你知道韓叔叔的銀行卡號嗎？”
“知道，你想幹什麼？”陳風眠突然有種不妙的預感。
“韓叔叔幫了我們這麼多，我們在他困難的時候總不能冷眼旁觀吧？”
“所以你是想讓家裏出錢？但是咱們打不通他的電話啊！”
“這個時候肯定打不通啊！再說了咱們為什麼要要去問問他再打錢？難道你問的時候不感覺很是惺惺作態嗎？”
見父親還是有點猶豫，陳明說：“爸，你和韓叔叔到底是不是兄弟？”
陳風眠嘆了口氣，說：“把錢打給他，少了肯定沒用，多了我就真的要對你媽食言了，你妹妹......不過你說的也對，我現在就跟你媽打電話，一會就去銀行。”
“我知道咱家的錢肯定能不動就不動啊！用我寫書賺的錢。”
陳風眠剛想說不動家裏的錢那哪來的錢給韓誠軍，聽到下一句有點蒙逼，問道：“寫書賺的錢？”
陳明說完就往自己的房間走去，陳風眠就跟着陳明走進房間，看見陳明手裏拿的厚厚的一摞鈔票，問道：“你寫的啥書賺這麼多？”
“而且，你什麼時候寫的書？我怎麼不知道？你這小屁孩還背着我寫小說？”
“不是小說，是正經書，是和常大爺一起寫的。”
陳風眠明白過來，說：“我說你怎麼之前老是往你常大爺家跑。”
欣喜了一會，陳風眠說：“寫書這玩意你可別誤了正事，好好學習，聽見沒有？”
“放心吧爸，我心裏有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