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師篇
百年大計,教育為先。
教育對於一個國家和民族而言是其興衰與否的關鍵所在,教育興則國家興,教育衰則國家衰,學生是一個國家和民族發展進步的基礎所在,老師是建立學生人生觀價值觀世界觀的靈魂工程師,一位老師的品德與師德不僅關乎個人,更關乎學生的未來,國家的未來。
我的學生生涯中經歷了數位老師的教育階段,我始終奉行片言之賜,皆我師也,只不過有的老師以知識傳授之,有的老師以現實磨礪之,有的老師則以品德引領之,前者稱為老師,其次稱為庸師,後者則可以稱之為恩師,恩師不僅傳業授道解惑也,亦培人樹人,而所謂經師易遇,人師難遇,一個學生如若遇明師則更應知:明師之恩,誠為過於天地,重於父母多矣。
小學時因為地震學校搬到了新的校區,那天是學校期末的最後一天,我們排着隊在老師的組織下離開了幾乎度過整個小學生活的老學校,從此我們告別了老學校和老校長,老校長也光榮退休了,後來還不時的騎着他的摩托車跑到新學校來看我們,後來有一次和母親在路上碰到他,他一眼認出了我,語重心長的對我說要抓緊學業,從那以後我再也沒有見過他,母親倒是見過一兩次,說他身體很好。
所謂的新校區是與其他幾個學校組合而成的一所實驗中學,我們剛剛去的時候還沒有完全建成,工程隊在裏面轟轟隆隆,道路還沒有收拾好,我記得我們剛去的時候還是黃土地,一陣風襲來漫天的黃土吹的全身到處都是,廁所也還是旱廁,甚至於教務樓都是臨時拼湊的學生教室,可見安排的屬實着急了一些。
陌生的環境帶給了我一絲絲焦慮感,我假裝淡定的與其他同學一同聽從老師的安排,隨後我們因為要升五年級所以被安排在了校園門口的第一棟教學樓的五樓頂層,老師在新的教室佈置了假期的作業和搬遷的一些事宜,具體什麼的已變的模糊,我只記得我給自己選了一個靠窗的位置,臨窗可以看到外面樓下馬路邊的風景,它不至於讓我顯得那麼局促,而太陽暖暖的照在身上更是讓我舒服了一些。
我們好奇的看着新的教室和學校,再也不用潑墨上色的保護視力綠色黑板,教室四周都可以照亮的大燈管,再也不用早起挨凍嗆煙的架火爐的暖氣片,乾淨平整而不是坑坑窪窪搖搖晃晃的課桌,明亮整潔的新教室讓我們的好奇心四處觀望個不停。
暑假過去之後我們來到了新的學校報道,這個時候學校已經不再那麼塵土飛揚,與學校建築融為一體的大型鐘錶嘀嗒嘀嗒的一格一格走着,老師們站在學校門口等着我們,而我迎來了新的班主任,我還像開盲盒一樣不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麼,只是獃獃的跟着老師的指揮走進了教室。
開學的第一節課一般是檢查假期作業和安排新學期的學習任務和計劃,老師肯定要去開會,所以我們便有時間和同桌聊聊假期發生的有趣的事情,所以每個學期的第一節課是我特別喜歡的,除此之外便是每個學期的最後一節課了,我想大多數學生都應該是這樣吧,老師在和我們講完后一些比較着急的事情后便在黑板上大大方方的寫下了她的名字,從此我的人生中出現了我的第一個恩師─李老師。
李老師剛在黑板上寫完她的名字便有老師過來喊她去開會,給我們交代一兩句之後她便匆匆離開教室,我們可不管這麼多,幾個人圍在一起便又說又笑,甚至還有膽子大一點的在教室里跑跑鬧鬧,
沒有人注意到教室後面多了一雙眼睛在觀察着這一切。
吵鬧之中,突然,教室的前門被打開了,李老師走了進來,隨後走上了講台,她壓制住內心的怒火維持教室的紀律,告訴我們好好上自習,再檢查一下暑假作業,隨後離開了教室又去開會了。
我們卻以為新來的老師脾氣比較好欺負,於是片刻的安靜之後隨着一聲憋笑聲我們又開始了無法無天的吵鬧,似乎已經沒有什麼可以讓我們所懼怕,我們還不知道自己面臨的是一個什麼樣的“對手”。
會議開完以後,李老師陌陌的看了一會兒我們的紀律,然後快步走上講台,將會議的筆記本重重的摔在講桌上,隨後對於我們的行為開展了種種論述,然後將剛才表現特別差的幾位同學一個個“請”出了教室去了樓道,樓道里不時的傳來訓斥聲,甚至我們還清晰的聽到有同學挨了幾把掌,-裏面的同學瑟瑟發抖,生怕自己的行為也會被拉出去,這個時候教室里安靜的似乎可以聽到每一個人的心跳聲和呼吸聲,後來我才知道被打的學生其實是李老師的兒子。
從那時起李老師在我們班的威嚴算是徹底立了下來,嚴師的形象開始深深的刻畫在每一個學生的腦海中,沒有學生再敢去挑戰她的底線。
小學時候的我性格還比較內向一點,尤其是和不太熟的人更是如此,有一天因為父母比較忙,放學后我便在教室里寫了一會兒作業,等着作業寫差不多了再回家,當我走出學校的時候,遠遠的看到有一個人影帶着兩個學生也跟着我後面走出了學校,再仔細一看是李老師和我們班的一個學生,另一個學生和其長的幾乎一模一樣,也就是從那時開始我才知道他們兩個是雙胞胎,都是李老師的兒子。
李老師也看到了我,然後過來問我怎麼這麼晚才回家,我說是父母太忙,家裏沒人,所以想在學校寫作業,李老師點點頭,隨後拉起我的手過了馬路,因為順路,所以我們一起走着,李老師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溫柔的問着我在學校有沒有什麼不適應,學習上有沒有什麼困難,有沒有被同學欺負,我搖了搖頭,李老師笑笑,然後對兩個兒子說以後要和我好好玩,後來有一次母親說李老師和她聊天說很喜歡我的性格,她的兩個兒子脾氣太暴躁,所以想讓他們和我成為好朋友。
後來我們也確實成為了比較好的朋友,如果不是一場意外,可能我們現在也還會是很好的朋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