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住對門的鄰居
女人名叫沈玉蓉。二十九歲。樊城本地人。竟然比陳力大三歲。
真是保養好的女人不顯老，看上去像二十歲的妙齡少女。
三年前她跟王大爺的兒子王小虎結婚，一年後有了現在的小孩。
隨沈玉蓉進屋后，陳力發現她房間裏的床上躺着一個額頭上鋪着濕毛巾的男人。他就是王小虎。明顯身體不好，似乎感冒發燒了。
陳力過去看了一眼，問沈玉蓉她老公身體哪方面出了問題。
沈玉蓉把兒子放下，告訴陳力，她丈夫可能是感冒了。剛剛吃了退燒藥。
陳力伸手摸摸王小虎的額頭，感覺不怎麼熱。他已經睡著了。
天色已晚。落日的餘暉從半開着的窗戶上照進來，落在沈玉蓉那張好看的臉上。
她下意思用手遮擋了一下刺目的光線，隨即走到一邊去避開陽光的直射。
陳力也沒多說啥，目光落在房間的大衣柜上。
沈玉蓉這才想起請他來的目的，趕緊過去幫忙挪衣櫃。
外面巷子裏傳來女人和男人的說話聲。且聲音越來越近。到門外居然停了下來。
男人的聲音很像王大爺。女人不知道是誰。可她明顯穿着高跟鞋。
篤篤的腳步聲聽上去很優雅。夾帶着一股不一樣的味道。
聽到外面的說話聲，沈玉蓉立馬停止挪大衣櫃的手，小聲說了一句我爸回來了。
然後就放下衣櫃跑去客廳。
陳力不太明白她的意思，父親帶一個女人回來了關你什麼事，非要扔下手頭上的活計跑出去看。有了這個心思，心裏未免有些緊張。擔心王大爺看見他在引起誤會。
不然沈玉蓉這番行為沒辦法解釋。
男人和女人真進來了。隨之響起有人往客廳地上放東西的聲音。
聲音較沉，應該是重物之類的物件。
“玉蓉，這是你舅娘。在巷子口遇上了。她給我們家送電視機來了。”
客廳里響起王大爺熟悉的聲音。
“小陳，你過來，見過我家舅娘。”
沈玉蓉沖卧室喊道。陳力愣了一下，立馬跑去客廳。
王大爺沒想到陳力在，驚訝不已地看着他，張嘴想說什麼卻沒有說出來。
沈玉蓉家的舅娘站在客廳里，一頭霧水地瞅着從她卧室里出來的陳力，表情比王大爺還要誇張。整個人都懵在了那裏。橫看豎看臉上的表情很不好。顯然她在懷疑陳力來者不善。
“爸，舅娘。小陳是我請過來幫忙的。我有東西掉衣櫃背後的牆縫去了。正打算挪開衣櫃找東西，你們就來了。事情就是這樣，千萬別誤會。”
沈玉蓉匆忙解釋。不解釋清楚的話，她就可能有麻煩了。
陳力一臉的笑，道：“王大爺，舅娘。嫂子說的對。我就是來幫她挪衣櫃的。”
“這事你說了不算。小陳，跟我來。我有話問你。”
王大爺還是一副不信任的樣子，揮手把陳力叫去外面說話。
舅娘大概四十來歲，長相還行，就是身材有些胖。看着不是那麼舒服。
她微笑着盯一眼陳力，趕緊拉上沈玉蓉的手去了裏面的卧室。目的十分明顯。她要去幫外甥媳婦挪衣櫃找東西。沈玉蓉也沒辦法，瞅一眼隨父親出門而去的陳力，進裏屋去了。
陳力隨王大爺來到外面自家門口，看看沒有人經過，問他有什麼事。
王大爺背手繞陳力轉了一圈，然後在他面前停下，
審賊似地看着他問：“小陳，我和你的關係還算不錯吧。才來幾天我就把你當兄弟了。你不能做對不起我王家的事情。”
陳力知道王大爺誤會了，解釋說他真是去幫嫂子挪衣櫃的，別無他意。
“希望你說的是真話，讓我發現你騙了我。有你哭的時候。”
王大爺想不信都難。沒有依據隨便懷疑鄰居也不好。說完這句后氣沖沖地回去了。
陳力愣住。只聽隔壁傳來啪的關門聲。
老傢伙，沒證據就懷疑我和你媳婦有染，找死吧。
陳力不笨，想明白了王大爺在懷疑什麼，不由得咒罵一句進了出租屋。
重重把門關上。可見他的心情一下子糟糕到了極點。
寡婦門前是非多。有夫之婦門前是非更多。現實如此，不容你不信。
坐在自家凳子上琢磨了好一會兒，然後去淘米做飯。買來的水豆腐還在門口放着呢。
於是陳力淘好米后開門出去拿水豆腐，可是很奇怪，豆腐不見了。旁邊留下一攤水跡和一竄貓爪印。見鬼，賊貓什麼溜過來叼走了他的水豆腐。
貓吃豆腐嗎？在他的印象中，沒見過貓吃豆腐啊。
眼睜睜看着放袋子的地方，陳力傻眼，想半天也沒想明白。
隔壁屋裏傳來王大爺大聲呵斥的聲音。嚇得沈玉蓉的兒子哭將起來。沒完沒了。
“爸，你就不能相信我一回么。兒子他爸真感冒發燒了。吃了退燒藥已經睡著了。再說我也沒有騙你。小陳真是我請來幫忙挪衣櫃的。不信你問我舅娘。舅娘，倒是說句公道話啊。”
沈玉蓉的聲音越來越大。站隔壁門口的陳力聽的真真。
買回來的菜沒了，米也淘好了，暫時沒其他事可做，就在這歇歇吧。
於是陳力脫下一隻鞋子墊在門口的地上，慢慢坐了下來，張耳去聽隔壁的動靜。
也是湊巧，坐下后，隔壁沒動靜了。彷彿一下子變成一灘靜止的水。波浪全無。
我靠！沈玉蓉的舅娘怎麼不幫外甥媳婦說句公道話呢。
氣死他了。原來陳力就是一個好打抱不平的男人，想好了如果王大爺子虛烏有懷疑他和沈玉蓉，那就對他不客氣了。管他是長輩還是老前輩，該出手時就得毫不猶豫出手。
條件允許的情況下懲治惡人那才叫一個爽！
“小陳，這是你買的豆腐嗎？”
忽然住對門那家宅院的主人打開門走了出來，手裏擰着一塊水豆腐。看袋子就是他剛從菜市場買回來的那塊。什麼時候被對門人家拿去了？
對面的鄰居是個死胖子。光頭大耳。搖晃着身子朝陳力走過來，一邊問一邊微笑着。
他姓程，但不知道什麼名字。陳力來桃花巷后曾經跟他在門口遭遇過，對他的印象特別深刻。
陳力趕緊戰起來穿上鞋子迎了過去。
“我以為豆腐被夜貓叼走了，沒想到是兄弟幫我收起來了。”
“我見你家門關着，門口地上放着一塊水豆腐，還以為是其他人路過的時候落下的，就撿起來拿回家了。剛才看你在盯着地上的水跡看，就知道這豆腐是你買的了。不好意思，還給你。”
程胖子邊說邊把豆腐還給陳力。然後眯眼笑笑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