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真面目
與趙子墨交換完情報后，元昶打道回去幹活，路上思索着接下來的應對之策，剛邁進天上人間的大門時，一張咧着嘴的笑臉驀然出現在元昶的面前，正專註想事的元昶嚇得往後跳了一步。
“二娘，你幹啥呀，嚇死人了！”元昶沒好氣向抹着腮紅、嘴巴咧得大大的郭二娘怪罪道。
“臭小子，又去勾欄了？”郭二娘質問道。
她對眼前這位沒來幾日的小鬍子很有好感，一是因為他是趙公子介紹來的，自然不差，二是自從他來后，肆號店生意比以往更火爆了，當然是指女性客官方面。
還有一個原因是她每每想到都會老臉一紅，她如今三十好幾，休夫幾年了，始終沒有再續上一段姻緣，而這幾日與小鬍子的接觸感覺自己第二春來了。
“你跟蹤我？”元昶下意識反問道。
“跟蹤你？切，只是湊巧撞見了，就你這樣還入不了本掌柜的眼。”郭二娘雙手叉腰傲嬌道。
“得得得，我去幹活了。”元昶取來一條毛巾搭在肩上，擺擺手道。
“等會，本掌柜的話還沒說完呢，三樓有一位帶着面紗的女子，指名道姓點你去伺候。”郭二娘追上拍了拍剛要上樓的元昶肩膀說道。
“知道了知道了。”元昶不耐煩地回道，便上樓去了。
“哼！臭小子，處處提防着我，生怕我吃了你似的。”郭二娘左手捂着剛才拍下鬍子的手，轉過身自言自語道，“不過，那肩膀可真厚實。”
……
天上人間肆號店，三樓。
元昶一上來便瞧見左邊的開間，人都清場了，唯有中間坐着一位捧着書卷、面帶薄紗的素衣女子。
“這是？”元昶沒見過這種清場先例，一時不知怎麼開口才好。
“你便是聞名西市的頭牌？”薄紗女子將手中書卷至於膝上，問道。
“啊這，頭牌可不經喚吶，小人是正經人家，只是在養生之道有微末建樹。”元昶聽見“頭牌”二字感覺怪怪的，謙虛道。
噗嗤一聲，薄紗女子捧着書卷笑了笑，那笑聲嫵媚動人，充滿御姐氣息，對於元昶而言真是致命打擊。
不是元昶不喜歡比自己大的女人，而是此前碰到的女子如葉瀾和楊家大小姐，她二人一點都沒有御姐的魅惑范兒，要麼情商白痴，要麼痴女一枚。
“你午後的時間，本小姐包了，拿出你的真本事來。”薄紗女子語氣很平常地說道。
“好勒，請問小姐需要什麼類型的SPA？”元昶以為對方從郭二娘那了解SPA的類型才問道。
“SPA也分多種？”
“那是自然，有水療式，有精油式，有香薰式、還有蒸汗式……”元昶羅列道。
聽到這麼多類型的薄紗女子犯難起來，昨日聽宮裏面的小師弟讚不絕口說這裏的SPA是新月城乃至妖月國的一大特色，她因為好奇才來試試，誰知向來有選擇恐懼症的她，這下不知該如何選擇。
元昶瞧見女客官犯難起來，旋即推薦道：“小的悄悄觀察了一下，您應該適合汗蒸精油式SPA。”
“哦？何解？”薄紗女子好奇問道。
“一是小姐的皮膚光滑細膩，毛孔極小，不利於新陳代謝，容易積蓄毒素，故而需要排汗；二是小姐的眼袋比較重，定是勞累所致，需要精油輔助調理，從而減少壓力。”元昶解釋道。
“新陳代謝…積蓄毒素…”薄紗女子聽見了幾個新鮮詞，
不停念叨着。
“我幫您寬衣，然後您躺上去。”元昶說著的同時正要幫其寬衣。
“啊？什麼？大膽！”薄紗女子突然一巴掌啪的一聲打在元昶臉上。
元昶被打蒙了，摸着紅紅的巴掌印，委屈問道：“打小人干甚？”
“你想非禮本大…本小姐。”薄紗女子差點說漏嘴。
“誰想非禮你了，你是真沒向掌柜的了解什麼是SPA？”元昶意識到問題所在，原來二人不在一個頻道上。
然後元昶仔細向薄紗女子介紹起SPA的服務流程，良久，薄紗女子才信了眼前猥瑣小鬍子的話語。
“本小姐自己來，不需要你。”薄紗女子自行脫下衣服，然後躺在屏風後面的按摩桌子上。
元昶開始朝其四周布着炭盆、香爐，接着就是往陰燃的木炭上澆水，一股股蒸汽匯聚到薄紗女子高挑的身體上，將其包裹其中。
乘着薄紗女子蒸汽浴的空檔，元昶開始調配最拿手的三調精油，只屬於御姐的那種哦！
“有點熱，可否拿掉一些炭盆？”
元昶轉身驀見眼前一張芙蓉秀臉，雙頰暈紅，星眼如波，眼光中又是憐惜，又是羞澀。
脖頸處淌着顆顆汗珠，依稀中看見肩下有一處淡淡五芒星胎記，薄紗女子瞧見元昶的眼神，連忙遮擋胎記翻着身子，改成趴着的姿勢，慍怒道：
“看夠了沒有？”
“沒…不，不是，小的什麼也沒看見，小的已經調配好塗抹用的精油。”元昶端着裝有精油的器皿，否認道。
“呵，那就開始吧。”薄紗女子有點討厭身邊此人。
元昶有點尷尬，不過還是使出自己的成名絕技『游龍十八手』，將自己的顏面一點點挽回。
片刻后，薄紗女子有點迷戀上這種按摩方式，每當元昶想休息時，她嘴一撅，不高興的樣子顯露無疑，她不知從哪摸出一枚銀幣說道：“不做完，別想拿到賞錢。”
作為老財迷的元昶當然不肯放棄啦，繼續他的舒筋活絡。
“那個，什麼是積蓄毒素啊？”薄紗女子問道。
“你問這個呀，怎麼說呢……”
“打個比方吧，就像一個組織發展壯大到一定規模，什麼林子的鳥都有，有好鳥，就有壞鳥。好鳥是能為林子中的樹除害蟲、傳播種子、引來好鳥，而壞鳥呢只會蠶食樹木、搶佔別的鳥窩，或許能帶來點好處，不過不多。當壞鳥多起來，就會對組織這林子產生巨大的威脅。”
“你話外有話呀？”薄紗女子似笑非笑道。
“小人不敢，小人參見宰輔大人！”元昶當即擦了擦手，朝桌上之人跪下惶恐道。
“你竟然早就識破我的身份？”薄紗女子略有驚訝，然後取來浴巾披上，坐起身來。
“當董大人透露宰輔大人消息時，小人還有些不信，堂堂妖月國的一朝宰輔竟然是個女兒身！”元昶低頭驚嘆道。
他此前聽大理寺卿介紹宰輔大人是一位常常手捧書卷的薄紗女子，當時差點將下巴驚掉了。
“你也覺得女子不如男？”薄紗女子有些不悅道。
“不不不，在下最是仰慕女中豪傑、巾幗英雄，尚且有南梔娘娘的先例，自是不敢小覷女子。只不過真正見到仰慕之類的貴人，實在是驚喜過度，不是如何是好。”
“嗯，不錯，王公子確實有經緯之才，見識非常人能及。”
“本大人名為葉婉君，任職宰輔已有五個春秋了。”葉宰輔自我介紹道。
“那就聊聊三司會審的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