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一十六
又是一個人孤獨的在床上醒來,越是發覺有一個人陪睡的重要,不是低俗的生理需求,是精神上對陪伴的渴望。也不能說生理需求低俗,反正我就是突然覺得孤獨了,但又想聽起來好聽。
星期一,又是一天工作日。洗漱完畢之後,正準備開門去迎接社會新一輪的毒打。剛一打開門,我沒有邁步出門,在門口愣了一會兒,我又躡手躡腳的回到屋裏,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愣神。
不知道過了多久,樓上想起了窸窸窣窣的聲音,隔了大概一兩分鐘,樓上有響起了一聲聲悶響——她在分屍。我從床上慢慢坐起,動作很慢,沒有發出聲音,害怕驚動樓上的那個人。
她處理那屍體用了近半個小時,才有要下樓的動靜。下樓梯、開門、關門,我起身在貼在門上聽了陣,門外沒有動靜我才怯生的把門拉開了個縫,確定玄關沒有人了,我又看了看廁所里,確定都沒人之後,我怕她走遠,趕緊跟了出去。
跑到電梯間,按了電梯,無意間抬頭一看卻發現三架電梯都在樓上,消防樓梯邊上的電梯剛好停在八樓。她難道是走的樓梯嘛?
我茫然的來到地下停車場,開着車停在路邊不知道去哪,突然我看到了一身熟悉的裝扮,是那個雨衣神秘人,他騎着一輛電瓶車。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就鬼使神差的跟着他開了出去。
跟在他後面開了一兩個小時,離開了城區,周邊的建築物越來越矮也越來越少。我一直跟他保持一定距離,確保他不能發現我,但也因此有幾次差點跟丟。最後在一處山腳下停住了,我遠遠的把車停在路邊,徒步跟了上去。
山裡樹木很密,天空也突然烏雲密佈,雖然才下午三點,天已經黑的像臨近傍晚。林中小路蜿蜒曲折,那人突然從我視線中消失,心中突然升起幾分急躁,又有些害怕。眼前的路只有一條,隱隱約約的還能看見前人留下的腳印,但我的步伐在不知不覺間慢了下來。
走着走着一個轉角,突然腳下感覺踢到了一個袋子。一個淺綠色的袋子,在昏暗天色的掩護下,竟有了保護色的作用。我環顧四周,確保安全以後,慢慢的蹲下身去打開那個袋子,裏面還包了另一個袋子。手忙腳亂的理開之後,眼前的是一塊輪胎大小的肉,是腰間的肉,中間還帶着腰椎,邊上還擺着一塊臟器。
看來那個黑雨衣多半是葛婷。我彷彿心理素質高了不少,看着眼前的屍體,本該害怕的我,莫名的冷靜,不知為何還有了一種安心。我摸出手機,準備拍照留證。
“你果然已經懷疑我了”
突然想起的低語,像一支皮鞭將我從地上抽的彈起,手機也掉在地上。我正想抬頭,我卻一屁股坐在了那塊屍體上面,可能是骨頭硌到了我的屁股。我第二次彈起,這才看清楚那黑色雨衣下的臉,不帶任何顏色的凝視。
“你可不可以不要報警?”我沒想到,葛婷的第一句話居然是請求我不要報警。
“這是誰?你為什麼殺他?”
她搭下眼瞼,看了看那具已經幾乎沒有血色的屍體。
“他就是個畜牲。”天色很暗,但我卻能清楚的看到,她黑色帽檐下,眼中晶瑩的淚。
“他強姦了我,拍了視頻威脅我不要報警。我以為那樣他可能會暫時放過我,沒想到他拿我的裸照來威脅我。”一滴雨水落在我的臉上,若不是她離我有兩步的距離,我還以為那是她的眼淚。
我沒有說話也不敢看她,只抬起頭,透過繁密的樹葉窺視那灰暗的天空
“只要你不報警,我什麼都可以做”她突然跪在我的面前,雙手壓住我的腿,撲到我的面前
“你想要我嘛?只要你不嫌棄我,我可以跟你做”說著便開始脫我的褲子,我沒有想到我會聽到這句話,不她跟我的一整個對話我都沒有想到。我一把將她推開,提起褲子抓起手機飛速的逃走。
雨越下越大,山裏的泥地也變得濕滑,我摔了幾次,全身都是泥水。終於我連滾帶爬的回到了車裏邊。我望了望車邊,雨很大,能見度很低,我不能確認她有沒有追過來。
我搓了搓手上的泥,從包里摸出手機,似乎是進了水,手機屏幕閃爍着,但能看見思含剛給我發來的一條消息
“幸好昨天沒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