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祖孫夜談
午夜,一輛馬車從陳家塞駛出,拉車的馬是赤磷馬,赤磷馬是一階低階妖獸,因性格溫順,而耐力與速度皆是上等,所以被各大家族馴化,當做拉車的馬匹。
“離兒,你可知為什麼我們明明可以獨自吞掉孫家與習家的所有財產而不如此做嗎。”
馬車內的香爐散發一種沁人的幽香,使人能夠保持靈台清明。
車內兩人面對而坐,一老一少,正是趕去滅族的陳離與陳水兩人。
如今的陳水,已經可以短時間離開長生樹去往別處,此時前往習家,正是為了接收習家資源與滅族。
“回曾祖,家族欲久,必不可貪,如果獨吞,就一定會招致他人的不滿乃至怨恨。”
陳離聽見陳水的問話,思索一會,便開口道。
“曾祖,我們兩人就去滅一個頂級世家,會不會有些...”陳離欲言又止,面容上有些猶豫。
陳水聽見陳離的話語,身體靠在馬車的後方,笑道:“離兒,你已經練氣二層,你覺得如果你面對凡人軍隊,你可以對抗多少人。”
陳水聞言,也笑了起來
“曾祖說笑了,一個練氣二層的修士自是可隨意屠殺普通凡人,無論多少凡人,面對修士都是沒有反抗之力的。”
修士與凡人之間的差距,遠遠大於人與螞蟻之間的差距,兩者已經不是一個次元的存在了。
對於凡人來說,哪怕是一個剛剛開始練氣的,不懂任何法術,甚至連靈氣都不會運用的修士,也可以很輕鬆的殺戮幾千,上萬的凡人,如同呼吸般的輕鬆。
“練氣期的每一次提升,差距都遠遠大於你與凡人間的差距,甚至要高出百倍千倍不止,所以你如果遇到修為在你之上的存在,一定要心存敬畏,莫要丟了性命。”
陳水微閉雙眼,雙手無力的搭在護欄上。
“習家的練氣圓滿已被我殺,習家雖說有兩位練氣後期,但對於練氣圓滿來說,殺死他們不比捏死一隻螞蟻困難多少。”
陳水慵懶的說道:“你作為未來家族的族長,要記住,當修為不如人時,謙恭卑微是第一法則,我今日隨手便可以滅了這兩家,正是因為我比他們強,但人外有人,比我法力高強的人大有人在。”
“在規則內辦事,久利之事勿為,眾爭之地勿往,那董和自是聰明,但就算他今晚也出手,我也要留他一命,你可知為何?”
陳離身體前傾,用手摸了摸頭,思考以後說道:“可是那劉景傑不許?”
“那劉景傑身為益州太守,自是不想要看到我陳家在益州一家獨大的情況,如果今晚我出手殺死董和,大漢一定會調來更強的人來益州。”
“那為何不試試賄賂劉景傑呢?”
陳離也藉機提出了自己的疑問。如果去賄賂劉景傑,確實可以讓陳家在益州一家獨大。
對面的陳水連眼都未睜開,淡淡的說道:“大漢如今皇帝勵精圖治,今國運如烈火烹油,他劉景傑乃皇親國戚,孰輕孰重還是分的清的。”
“你記住,我等家族爭萬年,不爭朝夕,凡是覺得可能失敗的事情不去做,如果要做,就要快且狠,不給人一絲的反應時間。”
聞言,陳離隨即向陳水行禮道:“孩兒謹記。”
不多時,前方趕車的陳家子弟大聲說道:“三世祖,前方就是習城了。”
兩人緩緩從馬車上下來,入眼便是高聳的城牆,城牆上每一塊石磚刻滿了防禦的法陣。
天空中的雲朵已經全部散去,月光照在周圍,竟有一種冰冷、肅殺的美感。
“咦!”
陳水微微感知了一下,“有點意思,看來這習禎還是有些先見之明,家族大多數修士已經連夜離開了這裏,想來也是兩人防止自己失敗的後手。”
聽聞此言,陳離轉過頭來,望向陳水有些焦急道:“曾祖如今該怎麼辦?”
陳水笑道:“人雖然是活的,可靈地,資源卻是死的,他們這幫修士,你不用管,我自有辦法找到,先隨我接收陳家的資源。”
說罷,陳水便用靈氣拖着陳離來到習家上空,身旁一隻玉蝶正繞着陳水身前身後緩緩飛行,正是陳水的法器,焰蝶。
陳水右手微微前伸,正空中飛舞的玉蝶緩緩落入陳水的手掌中,隨着靈氣緩緩輸入,焰蝶緩緩飛高,一道道火焰從焰蝶中射出。
習城中冒着煙,原本漆黑的天空中此刻卻變得赤紅,習城的四周全被四道火牆包圍,其餘火焰如同旋風般在城中亂竄。
火焰發出耀眼的紅光,十分奪目,這是城中十幾萬凡人生命最終的絢爛。
不多時,城中便再無一點聲音,方圓幾百里的土地上只剩下一些被火焰烤的黝黑的石頭,隨着風一吹,也化為了灰吹走了。
兩人就在上空靜靜的看着,眼神中並無一點感情。焰蝶緩緩飛回陳水的手上,被其收入衣袖,兩人慢慢落到了地面,陳水轉過頭對陳離說道,
“你們先回去,通知方政,讓其排些人手來接收習家和孫家的資源,我先去追習家的修士。”
陳離聞言,對陳水行禮告辭,坐上馬車離開了習城。
“習家的修士明白,他們此刻是被整個益州追殺的,因為益州所有的家族都分了習家的利益,所以益州他們待不下去,他們此刻能做的,便是向南跑,從蠻族人手裏搶一塊地盤。”
陳水站在焦土上,思量了一番,便立刻向著南方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