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張府寶庫
楚歌聲音輕柔的道：“都起來吧，想必你們也清楚這是什麼地方，如何抉擇，你們自己考慮，考慮好的就進屋來，挑一樣自己擅長的樂器。”
說完，便自顧自的往堂屋走去。
地上跪坐的幾名可憐女人，眼神掙扎。
她們都不想死。
如果真的要死，在被抓來之前便自盡了，哪裏還會進到這裏，令名節受辱。
但她們作為曾經的官員家眷，有些甚至本就是大家閨秀，如今落的不得不流落風塵，這讓她們極為懼怕。
突然，一名張弦的妾室，猛得跑到往屋內走去的楚歌身前，跪下來哭訴道：
“大人，您能不能想辦法放我走，我在外面有私藏的財物，只要您放我走，我就將它們全獻給您。”
其他兩名妾室見狀，也紛紛應和。
表示只要楚歌能放走她們，她們就會把自己藏的私財交出來。
楚歌雖然有些心動，畢竟以後如果練武，肯定需要大量的錢財。
但私放教坊司內的女犯，這罪名自己可是要掉腦袋的。
在性命和錢財之間，楚歌還是分得清孰輕孰重的。
沒有錢，大不了自己慢慢攢，反正自己命長的很。
更別說這教坊司內的油水本就極為豐厚，自己可不會為了一點黃白之物而冒險。
楚歌道：“你們是聖上親裁發配此地，楚某隻是一介小官，實在愛莫能助。”
說完，便越過眾女，走進屋內。
而在楚歌走進屋后，原本跪在地上一言不發的楊氏，突然扭頭跟女兒照應了幾句，接着便起身率先往屋內走去。
在進屋后，楊氏反身將屋門關上。
楚歌看到突然關門的美婦人，心裏不由咯噔了一下。
這女人該不會......
那自己是從還是不從呢？
誘惑有些大啊，為什麼要挑戰我的軟肋！
可這楊氏將門關上后，並沒有出現楚歌想像的，寬衣解帶的香艷場景，而是疾行幾步，跪到楚歌身前。
心底有些失望的楚歌，暗暗吐槽道：
“自己上輩子被跪的次數，都沒有今天一天多。”
楚歌道：“你這又是何意？本官剛剛已經說了，我救不了你們。”
楊氏搖頭道：“這位大人，妾身不是來求大人放我們出去，妾身看的出來，您跟這裏的其他人不同，妾身願意將張府一座秘密寶庫的位置交出，換小女月見在這裏能不被隨意欺辱，還望大人想想辦法。”
“寶庫？”
楚歌對寶庫倒是有些興趣。
那張弦身為三品大員，而且這麼能貪，寶庫定然豐厚，說不定還能有些意外收穫。
而且對方也不是求自己救人，如果只是不隨意受欺辱，那自己倒也不是沒有辦法，而且對自己來說也沒什麼風險。
楚歌沉吟道：“先讓本官想想。”
見楚歌有了興趣，楊氏臉上露出一抹喜色，連忙接着道：
“大人放心，那處寶庫只有我夫妻二人知曉，刑部和鑒察院定不會查到，不會給大人帶來麻煩。”
楚歌回憶起原身記憶中，關於張弦案的經過。
畢竟是三品大員的案子，這京都內的官員，大多有所耳聞，況且楚歌還身在教坊司這消息靈通之地，自然比常人知曉的更多一些。
張弦身為工部侍郎，原屬右相林若甫一系，這次被鑒察院抓到把柄。
林相為了不波及自身，
直接捨棄了張弦，甚至還背後捅了一刀。
說是貪污案，其實也是林相一系，與鑒察院一系的對抗，只不過這次林相顯然吃了大虧，損失了一位京中大員。
既然這張弦已經是枚棄子，那倒是不怕再牽扯到什麼。
何況...
楚歌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楊氏。
這楊氏只說要保女兒，對自己卻是隻字不提，觀其神情，應已是有了死志，之前沒有自盡而是撐到這裏，看來就是為了最後能再為女兒做點事。
這樣一個託付遺孤的將死之人，是不會故意給自己使詐的。
那隻會毀去她女兒唯一的希望。
只是那院子有沒有被鑒察院查到，還得要自己先過去踩踩點再說。
楚歌道：“你先把院子的位置給我，我查探過後，如真如伱所說，我自會保你女兒無事。”
“謝大人！”
楊氏叩首拜謝。
隨後，將院子的位置詳細告知了楚歌。
至於楚歌會不會拿了東西后不認賬，楊氏也沒有辦法，畢竟自己等人已是階下之囚，只能最後賭上一把。
成則好，如果失敗那也就只能......
接下來的半天裏，這些女人似乎都接受了自己的命運。
自己進屋挑選了樂器。
大戶人家的女人對器樂歌舞都有所涉獵，有底子，那教導起來自然也就輕鬆，而且更容易出成果。
這也是教坊司的女子勝過尋常勾欄女子的一方面。
當輪到楊氏的女兒張月見時，張月見選了一張古琴。
張月見含淚看了一眼母親，楊氏對女兒點了點頭。
而後張月見雙手撫琴，左手輕按，右手微撥，一曲動人的旋律飄然而出。
琴音是細膩含蓄的，指法不動聲色地控制着輕緩急重，輕快的節奏，帶着迴旋往複的纏綿，有一種往心裏去的吟哦。
楚歌臉上露出一抹訝色。
沒想到這小美女的琴彈的這麼好，看樣子在器樂上的天賦極高，自己答應楊氏的事情似乎更有把握了。
接下來的半天裏。
楚歌便讓她們在這裏練習樂器，餐食會有專門的下人送來。
自己則出了院子，順着衚衕往教坊司外走去。
為恐遲則生變，楚歌決定現在就先去楊氏所說的院子看看。
出了教坊司的衚衕口，這裏有一扇四牌樓。
牌樓周圍的幾個衚衕，分別叫做粉子衚衕，姑娘衚衕，演樂衚衕，本司衚衕。
其中本司衚衕就是教坊司，其他幾個衚衕則又被稱作勾欄衚衕，這一大片地帶，便是都城的紅燈區。
不過，現在還是白天，顯得有些冷清，到了晚上，才是這裏真正營業的時候。
楚歌出了衚衕，先回到自己買的小院，換了一身便服。
隨後雇了一輛馬車，往楊氏所說的西城行去。
大離王朝的都城佔地極大，花了一個多時辰，楚歌才到了目的地附近。
從馬車上下來。
楚歌快速打量了一圈周圍，隨後朝着能看到楊氏所說小院的一家酒樓走去。
來到酒樓二樓靠窗的位置，楚歌點了一壺茶，幾碟小菜，邊吃邊裝作無意的打量着不遠處的小院。
接下來的幾天裏，楚歌每天都會來到這家酒樓，一坐就是大半天。
經過幾天的觀察，楚歌基本確定這裏沒有異常。
也是，一個棄子的私宅，如果被查到了肯定早就被抄了，並沒有拿來釣魚的價值。
還是自己小心過頭了。
不過，小心駛得萬年船，多花點時間而已，自己現在最不缺的就是時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