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斯科的雪(一)
沙特斜靠在tons的外牆,看着白色的天空:“又下雪了啊。”
他推開tons的門,走了進去。
這是一家充滿英倫風情的酒吧,溫軟的小夜曲輕輕的唱着,男人和女人們眼波如水,互相之間眉目傳情。
“一杯威士忌,加一塊冰”沙特走到吧枱前,坐下說。
“好的,請稍等片刻”調酒師拿出杯具,熟練地操作起來。
沙特用手撐着臉,思索着什麼。
自己加入那個研究所,有幾年了?
“每天都在為那些東西憂心忡忡”沙特心想,“值得嗎?”
他接過杯子,一飲而盡。自從加入了研究所,他便很少喝酒了。他每天都要在全世界飛來飛去。喝酒誤事。
烈酒的火辣感狠狠地刺激着喉腔,沙特回味了一下,說道:“請再來一杯。”
他喝着威士忌,回憶起了自己的童年。
從小自己就想着長大了當軍人,那還是蘇聯的時代,大家都沉淪在虛化的表象,沒想到過了幾年巨龍轟然倒塌,蘇聯分裂。
那是一個很喪亂的日子,沙特家窮的揭不開鍋,用去年藏着的黑麵包充饑,每人分吃一小塊,四口之家一天吃一塊黑麵包。
過了幾天兩歲的弟弟就去世了,連綿不斷的大雪和胃部的絞痛讓母親也留在了那一年。
沙特想這就是蘇聯,人人敬仰又害怕的蘇聯。
就在這個時候,從美國來的軍隊在街上挨家挨戶的訪問,他們舉止文明,從別人家出來後會送給他們一大塊麵包。
到了他們家之後,軍隊的首領走上來自我介紹,只要抽一次血就能獲得一大塊麵包。
可是在這種環境下,大家已經沒有多少血了。參與抽血,就得有一個人死。
爸爸能在這種日子生活下的更久,那就讓我來奉獻自己。
沙特向前走去,任由粗大的針管差勁自己的手。
血在汲取過程中,竟然冒出了一陣陣的黑煙。軍隊首領眼前一亮,用着沙特聽不懂的英語和軍隊交流。
他們中有人上前一步,從手提箱裏拿出了十塊麵包和一大堆盧布。
他用俄語說只要把鐵狼交給他們爸爸就能獲得豐厚的撫慰金和吃不完的麵包。這些東西只是見面禮。
“放心,他不會死,但是他會得到更好的未來。”
沙特走上前去說:“我跟你們走。爸爸,再見。”
沙特頭也不回地走出家門:“我們去哪?”
背後傳來低低的哭聲,也許是雪聲。
他登上了美國人的飛機,一路上都沒說話。
失落的種族,特殊的人類……
當天使在沙特面前展開他的身軀,沙特面無表情,自從他離開了那裏的家,世界上已經沒有東西可以讓他害怕了。
“天譴,熔斷。”力量如狂龍脫閘,肆意奔涌在他的身體裏。火光燃燒着天使的身體,傳出令人發顫的嘶吼。
“再見。”沙特說道,他向後扔出一枚手榴彈,手榴彈沿着路面滾動,變得紅熱,一聲巨大的轟鳴聲響起,綻開漫天的煙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