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尺長劍,仙師所贈二
吸氣呼氣,一呼一吸間葉彬吐納着天地之氣,不過天地之氣為道家法門所用之力,葉彬非道家之人,所以他的吐納雖熟練卻不是很完美。
葉鴻到的時候就看見吐納中的葉彬,也許是因為葉鴻的聲音,葉彬緩緩睜開眼說道:“老爹,下次能不能小聲點?”
葉鴻快步走到葉彬身邊問道:“沒事吧?”
站起身子,葉彬搖搖頭說道:“沒什麼大事,不過我想問你一件事。”
說完葉彬看了一眼身後跟着來的下人和藍溫、藍柔,眾人識相的退了下去,世子要和王爺說話,這些事他們下人迴避是應該的。
等到下人都退出去以後,葉鴻問道:“你要問黃玉林的事?放心,老爹我不會放過他的。”
葉彬搖搖頭說道:“不是他的事?”
“不是他,你還能是……?”葉鴻的語氣似乎有些刻意迴避。
“老爹!”葉彬喊道,他看了一眼葉鴻后才繼續說道“這麼多年了,你也應該告訴我了吧?我這病到底是怎麼回事?還有這根發簪,它的來歷到現在你都沒有與我說明。”
“我也不是不想說,主要是你這什麼病我也不清楚。”葉鴻嘆息道。
“那發簪呢?”葉彬接着問。
葉鴻想了想,今年葉彬已經十八了,再過兩年就到了弱冠之年,也應該告訴他當年的事了。
葉鴻先是出去叫了一名下人去取什麼東西,接着又回到屋裏和葉彬說道:“你這病,我確實不知怎麼回事。當年那麼多的郎中也不知,但是贈送你這根發簪的人也許知道。”
葉彬站起身子拍了拍不存在的灰道:“贈送給我的?當年那麼多的郎中,我卻不曾見過有誰瞧出我的病,為何又有人贈了這發簪。”
葉鴻搖搖頭說道:“這根發簪不是當年瞧病的郎中贈送,而是另有其人,你出生那一天的事有沒有聽說過?”
葉彬點點頭道:“仙山來客,我只聽說有一位仙人在我出生那日,想要將我帶走,最後卻不知為何草草離開,並沒有帶走我。”
當年仙山來客滿城皆知,道家的仙山、儒家的書院、佛家的天寺,能在三個地方的人都非凡體。道家之人得道便稱仙人入仙山,而道家與另外兩家不同,他們不擾塵世,不進廟堂,可那日仙山來客去了定安王府。
一位仙人入世確可以讓滿城皆知,雖然只是一天不到的時間,但是那一天發生的事實在是讓人忘記不了,定安王封鎮國大將軍、定安世子出生亦或者仙山來客,這三件事使得所有人對那天的事都記得清清楚楚。
葉鴻說道:“傳聞沒錯,當年那位仙人確實要帶走你,只不過我不讓,他說仙人從未有強求他人的說法,就沒有帶走你,反而贈予了幾樣物品,都是贈予你的。”
說著藍溫和藍柔到了外面,藍溫喊道:“師父您要的東西我替下人取來了。”
藍溫和藍柔對葉鴻都是喊師父,對外才稱王爺。
進了門,葉彬眼睛看向兩人拿的東西,藍溫拿的是一把劍,藍柔則是一件衣服。
葉鴻取過藍溫手裏的劍揮了揮,頓時間劍意充斥着整個房間,那把劍的劍鳴開始錚錚作響,僅僅只是這麼隨意的揮了揮,就充斥着劍意。此劍若不是鑄劍師高明,就是主人的劍意強大,很顯然葉鴻不是他的主人。
葉鴻把長劍遞給葉彬,葉彬接過後更真實的感受到劍意的存在,那劍鳴也像是在震動他的雙手,如若這劍鳴在抱有一些惡意,
葉彬絕對握不住這劍。
長劍交予葉彬後葉鴻說道:“長劍當歸,當年仙人所贈第一物,為當年號稱長劍仙的林陽之佩劍,此劍當年在那仙人手中時,劍鳴有天地共鳴之意,在我手中只不過剛剛那樣而已。”
“當歸?與葯同名的劍。”葉彬細細的感受着當歸劍,許久說道“此劍有些憂愁,我想那位長劍仙應是久為歸鄉的遊子,所以此劍與當歸葯同名。”
“長劍思歸途……當歸葯……無用功,倒也有些少年義氣,卻無少年之意。”
葉鴻也沒想到葉彬能靠感受一把劍知道他主人的故事,他說道:“林陽之的事我知道的也不多,只知道當年那位仙人告訴我的,與你說的差不多。這柄當歸就是那位仙人替他贈予你的?”
“為何不是長劍仙親自來?”葉彬好奇的問道。
葉鴻回:“死了……林陽之在仙山來客之前就已經羽化了。”
葉彬搖頭嘆息:“可惜……可惜。”
葉彬剛想把劍遞給葉鴻卻被阻止,葉鴻說道:“我說了仙人是贈予你的,十八年了也應該交給你了。”
葉彬沒有收回劍而是說道:“我拿着這把劍,也練不了,還是老爹你幫我管着吧。”
葉鴻依舊沒有接過當歸,而是拍了拍葉彬的肩膀說道:“練不練的了,和在你這是兩回事,拿着它也能讓你安全些,它的劍意和劍鳴都可以很好的保護你,要是下次還有刺客,你就拿着它揮一揮也能對付大多數的刺客。”
這一次葉彬收起了劍,一來他老爹說的沒錯,二來這本來也是當年仙人贈予他的,本就是他的東西,收着也沒有什麼問題。
葉鴻說道:“這是第一件,為長劍仙林陽之所贈。”
有三件,看樣子藍柔手裏的白衣也是一件,那還有最後一件,所以最後一件是……?
葉彬摘下發簪問道:“所以,我這紫心楠木簪也是當年仙人所贈?”
葉鴻點點頭回道:“紫心楠木簪確為當年仙人所贈,他只告訴我在你五歲時給你帶上,而且不能離開離開三日以上。他說紫心楠木簪有鎮心之用,當時我還不知道他是什麼意思,直到你五歲那年大病一場。”
葉彬摘下紫心楠木簪仔細的看了看,所以這麼多年來都是這根發簪在續他的命?
重新把發簪戴上,葉彬說道:“所以我的病都是因為有它?老爹你說到底是什麼病,只有仙人才能治?”
仙人乃道家之人,而道家之人那會治病,況且道家三脈逍遙門、仙骨宗和道法觀,只有仙骨宗之人通葯術,但是更多的仙人都是逍遙門下。當年那位仙人仙骨確實自然,但是他的師父是長劍仙,而仙骨宗不練劍,反倒是逍遙門人游天下配長劍。
葉鴻也猜測當年那位仙人應該是逍遙門人。逍遙門不同於仙骨宗和道法觀,既是逍遙門,當然門下弟子都不受宗門約束行天下,除天下邪祟,所以他們精通除魔,所以葉鴻大膽猜測葉彬的“病”或許根本就不是病。
葉彬很聰明,這一點他也想到了,剛剛的話只是他的自我嘲諷。葉鴻拍了拍他肩膀,嘆口氣道:“放心吧,既然這麼多年過來了你只是身子骨弱些,那就沒事,你只要戴好這發簪,咱們安心過着日子。”
安心?倒也沒有。葉彬知道他出生那年,葉鴻平定天下,受封鎮國大將軍,鎮國大將軍為正一品武官,但葉彬清楚的知道官位高,但再高也高不過皇族身份。當年封官鬧得沸沸揚揚,大家都清楚鎮國大將軍一職就是用來壓着葉鴻的。
不管怎樣,葉彬不相信他爹會那麼委屈的在國都過一輩子,當年以封官葉鴻就和遠在邊境的四十萬定安軍脫節失去聯繫,那四十萬定安軍算得上是群龍無首,他爹不會放棄自己的士兵。
葉彬看向那件白衣問道:“所以這白衣就是當年所贈之物的第三件?”
葉鴻先是接過藍柔手裏的白衣,隨後說道:“它確實是最後一件,但我一直想不明白為何那位仙人會贈送它給你?”
摸了摸白衣的材質,葉彬覺得這種材質非常的柔順,是上等的布料,只可惜樣式有些素了,有些遠離塵囂的樸素,葉彬看着衣服都能想到那位仙人應該也是這一襲樸素的白衣。
“很好的衣服,有什麼不對的嗎?”葉彬問道。
“確實是很好的衣服。”說著葉鴻還摸了摸衣服,他繼續說道“但是,這件白衣是仙山之衣,當年那位仙人交代我在你入山之時讓你穿上,而他為什麼那麼篤定你會去仙山,甚至當年他明明可以直接帶走你,卻沒有,又留下這麼一句意味深長的話。”
是啊,就像明明可以直接明搶,為什麼又要等那麼久再來,而且嘴裏又說著不搶,這幾句話都互相矛盾,實在讓人摸不着頭腦。
“倒也沒有那麼難猜。”說著葉彬又取下發簪說道“如果這根發簪只能將我的病抑制一段時期,那很明顯我就不得不去仙山尋您口中那位仙人。”
仔細想想,葉鴻似乎注意到什麼,他驚恐道:“如果真是如此,我們根本不知道紫心楠木簪能把你的病壓制到什麼時候,仙人又說發簪不能離開你三日以上,我不相信發簪失去效果的時候你能立馬反應過來,所以到時候最多只有不到三天的時間去尋仙山,怎麼可能做得到?”
尋仙山最少需要幾年以上,期間需要先入道門修習道門,才有資格入仙山。
葉彬接過白衣想要試一試,接過時似乎摸到什麼,他看了一眼像葉鴻問道:“老爹這麼多年你都沒有仔細整理這件衣服嗎?”
這麼想來,好像的確是這樣,葉彬點頭回:“怎麼了嗎?”
葉彬從衣服中取出一張紙條,上面寫着:白衣仙骨,弱冠入山。
看來入山時間已經很明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