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32章
姜蘇覓離開公司后,秦翊想到微博上看看需不需要公關,現在怎麼說跟以前也不一樣了,不能放任不管,結果就看見了微博上熱鬧非凡的景象。
差點卡到她登不上去。
信息量過大,以至於網友們看見后都花了點時間消化。
Cp粉的雷達最快反應過來。
別的我不管,但是!
紀持琛他喊太太!
復婚了嗎復婚了嗎?!
【嗚嗚嗚嗚嗚我就知道我會等到這一天!】
【要麼澄清(劃掉),要麼成親!】
【磕紫蘇這段時間裏,我已經成功練成了微笑唇:)】
【我媽問我為什麼呲着個大牙在笑。】
【覓覓光速打臉郭導,可到現在還沒出來反駁紀持琛,那不就是復婚了嗎?!】
就在cp粉們瘋狂討論的時候,一條剛發的微博出現在超話上。
微博的文字平平無奇,跟其他大部分cp粉一樣,都是重複詢問復婚了嗎?後面還加了很多個囍。
可發博人是徐藍!,頭像帶黃V那種。
刷到的人甚至點進去好幾次,確認是不是假號。
反覆看了好幾遍,再拉到下面的微博數據看了下,發現還真的是徐藍本人。
【徐藍,不愧是你,紫蘇粉頭。】
【婚禮主桌必定有你一席之地。】
【賭兩毛錢,她是忘記換號了,好想知道徐藍小號超話簽到幾級了啊啊啊】
發完過了好一會,等到超話里已經開始刷屏囍字的時候,徐藍才意識到自己因為太激動忘記換號了。
不過她也懶得刪了。
今夜她就要實名加入這個狂歡!
她們都在小群里都@炸姜蘇覓了,這人竟然一直沒現身。
易思蒽:[這個點了,沒出現能在幹什麼?都懂的吧。]
楊蔓:[注意鬧出人命。]
徐藍:[姜蘇覓我不想聽到你說沒復婚這三個字,我受不得刺激。]
後面還接了N個哭泣的表情。
姜蘇覓到家洗完澡后,才發現小群里已經發了一百多條消息,花了她好幾分鐘才看完。
姜蘇覓:[我有以下六點要說。]
姜蘇覓:[……]
徐藍:[好的,她承認了。]
易思蒽:[什麼?婚禮請柬明天拿給我,好的我明天全天候有空。]
楊蔓:[我可以上門自提請柬。]
姜蘇覓覺得無論她現在說什麼,群里那三個人都不會聽的。
索性放棄了。
她也上微博看了下。
發現紀持琛的賬號在轉發她的微博前1分鐘,才剛剛完成了微博認證。
是為了幫她打臉郭導特意註冊的吧。
心裏像被灌了一杯蜜桃氣泡水,噗嗤和甜蜜在裏面綻放開來。
姜蘇覓收斂了下唇角,自言自語道:“誰是他太太。”
*
不同於cp粉們,讓其他人更震撼的反倒是江仲明的微博。
畢竟在紫蘇cp粉天天造謠的情況下,路人都覺得姜蘇覓紀持琛復婚是遲早的事情了,不少甚至覺得他們已經復婚了。
可江仲明喊姜蘇覓外孫女是什麼情況?!
國內幾乎沒人不知道江仲明,傑出企業家他都不知道拿了多少回了,他本人甚至比月誠集團還要出名。
【等等,江仲明孫女不是江晴嗎?敢情她兩那麼親?】
【那她們還撕成這樣?豪門爭奪戰?】
【那我還是站江晴,外孫女那有孫女親?】
網友眾說紛紜,直到一則月誠集團員工的爆料博被頂上了熱門。
--“本月誠中層跟大家科普一下,月誠現任總裁,也就是江晴父親江有之,是江董的侄子,江晴也不是江董的親孫女,我們內部其實也挺奇怪為什麼網上一直說江晴是親孫女。”
“而且,最近我們集團股權變動,江董名下能挪動的股份全給了姜蘇覓,她現在才是我們集團持股最多的人。”
“至於江晴……她好像沒股份,江總倒是有點,可也沒給她。”
為了佐證自己的說法,該員工還把工牌打了厚碼,發到了微博上。
網友還扒了下爆料人之前的微博,確實是月誠的員工。
看完爆料后,網友紛紛發出卧槽的聲音。
為什麼網上一直說江晴是親孫女?
還能為什麼,江晴自己炒的唄。
那江晴粉絲之前還陰陽怪氣說姜蘇覓配不上紀持琛?
到底是誰配不上啊?!
她瘋了吧。
一個粉絲數上千萬的科普博主在爆料后也發了微博。
--“我在現實認識姜蘇覓爺爺。姜蘇覓爺爺是國內頂尖學府的教授,奶奶是知名物理學家,參加過很多著名項目。兩老都為各自的領域做出了巨大貢獻,即便她不是江董的外孫女我也不覺得她配不上紀持琛。早年我有提過,立刻被黑粉群起而攻之,現在實在看不下去了。”
在這個節骨眼發,誰也說不清這位博主究竟是蹭熱度還是真的為姜蘇覓打抱不平,不過最重要的是他的爆料。
結合之前網上一直搜不到姜蘇覓爺爺奶奶的信息……
如果是科研人員的話,搜不到就很正常了。
好傢夥???
【難怪姜蘇覓思維能力那麼好,奶奶是物理學家啊嗚嗚嗚。】
【好了,我現在竟然覺得紀持琛有點配不上她。】
【感謝江晴,讓我重新明白什麼叫不要臉。】
【江晴,在?我自卑,優越感分我點。】
不止路人,就連江晴粉絲也難以置信。
明明不是親生的,還一直營銷自己就是親生的,營銷自己豪門大小姐的身份。
敢情她爸爸就是人家侄子?
月誠跟紀瑞不同,紀瑞的實際控制人是紀持琛,紀董早不管事了。可月誠的實際控制人一直都是江仲明,江總聽着好聽罷了,說白了也是打工而已。
一時間,超話里都是要脫粉的帖子。
江晴的團隊見狀,也顧不上公關熱搜了,趕緊下場先安撫起粉絲來。
*
就在江晴方好不容易穩住粉絲后,卻爆出了更多跟她有關的料。
紀瑞集團通過法務部,正式宣佈將對江晴進行起訴。
並且把她回國前,以及在綜藝期間,發佈的兩則不實爆料,對姜蘇覓和紀持琛造成了名譽損失的部分證據。
江晴跟相關爆料人之間的詳細轉賬記錄爆了出來。
即便付錢給爆料人的並不是江晴本人,可根據資金來源追溯,也能查到錢就是江晴出的。
之前賠付賠償金,江晴不捨得自己的積分,就拿信用卡套現,畢竟信用卡江有之每個月都會幫她還,也就不需要她出錢了。
拿到錢后江晴再通過系統找到相關人士,把錢轉交給他,讓他再給爆料人,支付了當時要給紀持琛的賠償金。
當然,大家關注的不是賠償金問題,而是那兩則爆料竟然是江晴喊人爆的?
她是真的有妄想症吧?
網友還沒來得及因此罵江晴,關於她的更多黑料再次爆出。
包括她挽着郭導手臂親密走出包間的監控視頻,還有她在片場公主病耍大牌,傲慢又不配合的視頻。
誰不知道江晴跟姜蘇覓不和。
郭導今晚發的微博陰陽怪氣姜蘇覓,正好她今晚又跟郭導一起。
說不關她事根本沒人信。
網友震驚不已,江晴口碑大跌。
黑料一樁樁一件件,江晴團隊根本沒法反應。
商量好的合作幾乎都同時打電話過來,要求解約,部分合同還標明因藝人形象受損而造成的損失,需要由藝人方賠償。
江晴公司老闆氣得要命,直接把電話拔了。
江晴出道至今,毫無實績,全靠營銷人設吸粉,如今人設坍塌,不僅剛剛被安撫下來的粉絲要脫粉,連不少剛剛還很支持江晴的人都覺得受到了欺騙,紛紛脫粉回踩。
【枉我剛剛還幫她說話,騙子!】
【人不要臉果然天下無敵,這都敢營銷那些人設?】
【書都讀海里去了吧?真給他們學校丟臉。】
【粉過她算我瞎了,找點柚子葉洗洗。】
當網友到江晴微博想要罵她時,發現她的微博已經被曾經的粉絲攻陷。
之前粉絲艹起數據來簡直比頂流粉絲還厲害,現在罵起她來戰鬥力也絲毫沒減弱,不過一小會,就被罵出了十萬多條。
最近江晴積累下來的粉絲幾乎在一夜之間全部消失。
江晴眼睜睜看着自己不斷下降的粉絲數,抱着電腦搖頭,“不,不可能。”
她打電話給自己的經紀人,對方直接掛斷了。
給公司里的人打電話,也沒有一個人接。
眼看着自己的氣運和積分在不斷減少,江晴瘋了一樣呼叫系統,“系統,系統!你出來!”
可並沒有人回應她。
江晴在房間裏走來走去,抱着手機把能打的電話都打了一遍,卻沒有一個能打通。
過來好一會,系統終於出現。
江晴從地上爬起來,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般喊叫,“你有辦法的對吧?我要讓他們兩個都消失!”
系統冰冷的聲音響起:“氣運清零,積分清零。很遺憾,宿主攻略任務徹底失敗,不日將會被送出本世界,溫馨提示,宿主可能面臨被抹殺危險。”
江晴瞪大雙眼,近乎尖叫地喊着,“不!”
她伸出手想抓住並不存在的系統,可抓到的終究是一片虛無。
*
江晴的黑料爆完后,郭導也出來道歉了。
他發完微博后,笑着打電話給蔣助理,“您看,這樣紀總滿意嗎?”
蔣助理掃了眼他的道歉信,不情不願地,“嗯。”
郭導呼了口氣,“滿意就好,那新電影的投資……不會撤了吧?”
蔣助理高冷地回復,“看夫人心情吧。”
而後不等郭導說話,徑直掛了電話。
郭導跌坐在地上,脊背一陣發涼,酒也醒了。
他哪有什麼紅色背景,都是吹出來的罷了。
看起來在電影圈是舉重輕足的人,可在資方眼裏,卻啥也不是。
資方不給投資,他拿什麼拍電影。
單是紀瑞就夠嗆的了,更別說還有月誠。
都怪江晴。
什麼玩意兒?
郭導越想越不對勁,打電話給助理,“把我那些藏品都清算一下,我要挑幾個,明天拿到姜蘇覓公司親自給她道歉。”
*
網上熱鬧了一整晚。
Cp粉在集體放鞭炮,甚至已經給兩人的孩子挑幼兒園了。
其他網友則依舊在討論江晴的事情。
也許是江晴任務徹底失敗,姜蘇覓昨晚倒是難得睡了個好覺。
一早上起來,接到了爺爺的電話,醫生說姜奶奶已經沒什麼大礙,過幾天就可以出院回家了。
姜蘇覓掛了電話,高興地跳着舞打開了房門。
紀持琛回過頭來,看她開心的樣子,眸中凝起笑意,“醒了?什麼事那麼開心?”
突然傳出來的聲音把姜蘇覓嚇了一跳,手上的動作驟然停止,待看清是紀持琛后,才緩過來,拍着胸脯說,“我就該改密碼的。”
回過神后,姜蘇覓笑着說,“爺爺說奶奶過幾天就可以出院了!”
紀持琛正站在開放式廚房前,應該是在做早餐。
西服外套披在沙發上,襯衫袖子被挽了上來,露出線條流暢的小臂,正在流理台沖洗小蔥。
就是那條粉色的圍裙搭配在他身上有些滑稽。
在紀家,圍裙都是他自己挑的。
紀持琛每次做飯,圍裙顏色也要跟身上衣服做好搭配。
可姜蘇覓家圍裙除了粉就是粉。
姜蘇覓走過去,看了眼紀持琛正面,圍裙中間還有隻美樂蒂,噗嗤一下笑了出來。
紀持琛撒蔥花的手一頓,面無表情地開口,“明天讓蔣助理過來把圍裙全換了。”
到餐桌上坐好后,姜蘇覓打開微信,發現和徐藍她們的小群里還在討論昨晚的事情,問姜蘇覓今天幾點送婚禮請柬過去。
姜蘇覓先沒回復,把屏幕按熄,“說起來,誰是你太太?”
紀持琛把粥端給她,很有理有據地說,“你看,爺爺奶奶都以為我們沒離婚,所以我還是姜家的孫女婿,所以太太是你。”
說罷,把圍裙拿了下來,往客廳方向走。
粥香伴着霧氣飄入鼻腔,姜蘇覓拿起勺子吃了一口,嘀咕着說,“哪有人結兩次婚都沒談過戀愛的?我不要。”
紀持琛從衣帽間推了一個行李箱出來,唇角上揚,“那我們現在去談戀愛。”
……
上套了。
*
姜蘇覓吃完粥,按住他推着的行李箱,“我還要準備演唱會的事,不能走。”
離聖誕節只剩四天了。
演唱會的籌備也進入了收尾階段。
紀持琛:“他們會準備好的。”
姜蘇覓有些猶豫,“可是……”
紀持琛扶住她的肩膀轉了個圈,兩人的身影出現在玄關處的鏡子上,“你想帶着兩個大黑眼圈開演唱會嗎?”
姜蘇覓迅速換鞋,“走!”
在沒良心和沒空之間,她毅然選擇了美麗。
紀持琛早就做好規劃,要帶姜蘇覓去雪山附近的雪場滑雪。
下午,兩人抵達了目的地。
姜蘇覓套好了滑雪服,興奮地跑出去玩雪。
紀持琛拿着兩人的雪板,跟在她身後。
姜蘇覓玩了會雪,又回頭去找紀持琛,拿過他手裏的雪板,剛想把鞋套上去的時候,發現還有前後腳之分。
姜蘇覓站起來,看着雪板問紀持琛,“哪邊是前腳?”
紀持琛推了她一下。
力度很輕,可毫無準備的姜蘇覓還是被推出去了一步,右腳下意識先邁出。
紀持琛指着她先邁出的右腳,“這是前腳。”
姜蘇覓:“?你推我。”
說罷,姜蘇覓就回頭跑過去,想推紀持琛。
紀持琛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等她快要靠近的時候,長臂一伸,把人抱了起來。
他仰頭看她,眼裏閃着笑意,“投懷送抱嗎?”
姜蘇覓沒想到是這個走向,晃了晃自己凌空的腿,“放我下來。”
紀持琛聞言,難得聽話地鬆了鬆手。
姜蘇覓以為他要把自己放下來,就開始反駁他,“誰投懷送……唔。”
紀持琛確實鬆手了,可當兩人間的距離近乎於無時卻停了下來,輕輕仰頭吻住了她。
旁邊還有人,明明是冰天雪地,可姜蘇覓臉上的溫度還是燒了起來。
過了會,紀持琛才把她安穩地放到地面上,毫無誠意地道歉,“抱歉,剛剛手滑。”
姜蘇覓踢了一腳雪到他身上,“我也腳滑。”
紀持琛低笑,趁她不注意也踢了一腳雪到姜蘇覓的雪板上。
姜蘇覓見狀,彎腰團了一團雪球,追着紀持琛跑,“你別跑!”
可姜蘇覓哪跑得過紀持琛,追了會就不見人影了。
下意識想要回頭看看時,卻被人自身後凌空抱了起來。
姜蘇覓震驚,她明明也一直跑,這人竟然都繞了一圈回來了?!
身高差也沒有很大吧!
紀持琛笑着把她抱回雪板的地方,“不鬧了。”
掃了眼姜蘇覓手上拿着的雪球,他躬身把衣領扯開,“給,你想砸就砸進去。”
姜蘇覓看了會,狠狠把雪球砸到他的衣服上,“哼。”
好,她不捨得。
紀持琛愉悅地笑了出聲,“我給你套雪板。”
*
幫姜蘇覓套好雪板后,紀持琛便帶着她到低坡場去,耐心地把姿勢,如何發力以及要領都告訴了她。
姜蘇覓練習了會,覺得自己會了,嘗試着在平坡上滑了一下。
還真滑了出去。
姜蘇覓興奮地抓着紀持琛的手,“我好像可以了。”
紀持琛:“那要不要試下滑坡。”
姜蘇覓答應了,重新到坡頂做好準備。
可當她滑出一小段后,又立刻停了下來,“有點快,我怕。”
紀持琛走到坡底,朝她張開雙臂,“摔了我會接住你的。”
姜蘇覓看着在坡底的紀持琛,眼一閉就滑了下去。
起初還是很順利的,可接近坡底時,因為姿勢不夠正確,加上速度快了起來,姜蘇覓感受到自己的身體在慢慢失重,地面也離她的臉越來越近。
就在她馬上要臉朝地摔下去的時候,紀持琛衝上來把她抱住了。
兩人抱在一起滾下了坡底。
姜蘇覓還是吃了一嘴雪。
她抬起頭,紀持琛漆黑的雙眸近在咫尺,呼吸的熱氣交纏在一起。
隔着厚重的滑雪服,彼此依舊能聽見對方的心跳聲。
姜蘇覓趕緊坐了起來。
雖然吃了一嘴雪,可就這樣滾下去還挺好玩的。
兩人坐起來,看着遠處壯闊的皚皚白雪。
姜蘇覓突然笑了起來,“我突然跑了,秦翊和江銓現在估計已經在心裏罵了我八百遍了。”
紀持琛站起來,伸手拉姜蘇覓起來,“不會的,他們只會罵我。”
姜蘇覓:“好像也是。”
站起來后,姜蘇覓重新開始學。
她上學的時候也跟着童然玩過一陣子滑板,儘管不太熟練,可基礎還是有點的,在紀持琛的幫助下,漸漸地也掌握了單板滑雪。
練習在低坡場轉到中坡場,再到高坡場。
姜蘇覓踩着雪板自頂端向下滑落,風聲獵獵刮在耳邊,速度刺激着腎上腺素飆升的瞬間,連日來的壓力和煩惱也都消散了不少。
*
直到傍晚,兩人才離開雪場,來到了紀持琛在雪場內預訂的酒店。
剛到大門,姜蘇覓就被門口那塊宣傳牌吸引了。
“雪地篝火火鍋。”
還有這種東西?
她指着宣傳牌,“我要吃這個!”
紀持琛答應了。
兩人跟着服務員越過酒店,選了個火堆,在旁邊的位置上坐好。
火很快就被生了起來,食材也被端了上來。
冰天雪地里,懸挂在篝火堆上的火鍋不斷地撲騰着,熱氣和香味飄散在空中。
姜蘇覓燙了塊毛肚,沾了沾碟,滿足地塞進了嘴裏,“好吃。”
吃過火鍋后,兩人就回酒店了。
大約是紀持琛已經提前讓人打開了暖氣,姜蘇覓進房時,房間裏很暖和。
她脫掉厚重的外套,打開箱子,想拿衣服去洗澡。
門鈴在此時響了。
姜蘇覓以為是服務員,跑上去開門。
結果打開門后,看見的是紀持琛那張熟悉的臉。
被紀持琛騙了那麼多次,姜蘇覓也有點經驗了,直接抵在門口擋住進來的路問他,“怎麼了?”
紀持琛指了指對面開了門的房間,“我房裏暖氣壞了。”
姜蘇覓眯了眯眼,“我不信。”
說罷就走到了對面的房間裏。
一進門,姜蘇覓就感覺到寒意了。
她走到開關前,按了下地暖開關,又按了下空調,發現都沒有反應。
還真壞了。
轉過身想說什麼時,站在她身後的紀持琛連衣服都拿好了,很真誠地開口,“我知道你會收留我一晚的。”
姜蘇覓驀地笑了,牽起他的手,“走吧。”
*
洗完澡后,姜蘇覓躺在紀持琛的腿上玩手機,濃密烏黑的頭髮像瀑布般垂落着。
紀持琛拿過桌面的吹風機,幫她吹頭髮。
他的指間在髮絲中穿梭,伴着吹風機暖融融的熱意,頭皮被他撫得酥酥麻麻,姜蘇覓悄悄拿開了一點手機。
自下而上的角度,能看見他高挺的鼻樑,長而濃密的睫毛因為四處散開的熱風而微微輕顫着,專註的目光始終落在她的頭髮上,細緻認真地在給她吹乾每一根髮絲。
姜蘇覓沒有再看手機,就這樣靜靜地看着他,直到吹風機被關掉。
目光相撞時,姜蘇覓朝他勾了勾手,示意紀持琛低頭。
在他俯身那剎那,姜蘇覓仰起脖子,輕輕咬了下他的喉結。
紀持琛眉頭微抬,將她整個人抱了起來。
姜蘇覓的姿勢從躺在他腿上,變成了跨坐在他身上。
紀持琛微微捏住她的下巴,用力地吻了上去,撬開唇齒,長驅直入,不給人絲毫拒絕的餘地。
紀持琛微微捏住她的下巴,用力地吻了上去,撬開唇齒,長驅直入,不給人絲毫拒絕的餘地。
不知怎的,姜蘇覓人就被壓在了房間的落地窗上,大片喘息留下的霧氣覆在上面。
她低頭望去,窗外是空無一人的漆黑雪景,可房間內卻燈火通明。
若有人路過,一覽無遺。
姜蘇覓唯恐有人經過,刺激和背德感不斷沖刷着她的神經。
過了好一陣,紀持琛才把她抱回床上。
在將近無力承受的邊緣,姜蘇覓用力咬了口紀持琛的肩膀。
他吃痛,皺了皺眉,可卻似乎更興奮了。
*
兩人又被迫洗了次澡。
重新躺在床上,姜蘇覓覺得自己累得簡直連手臂都抬不起來。
結婚兩年,紀持琛在這方面都是比較溫柔的。
可最近兩次,每次都被折騰得累得不行。
像是有什麼被壓抑的東西終於衝破桎梏,想要藉此把那些洶湧的愛意傳遞給她。
姜蘇覓的腦海忽地出現了些模糊的畫面。
好像是個婚禮。
但並不是她跟紀持琛結婚時候的婚禮。
婚禮上鋪着大片大片的藤冰山,比紀家別墅的花牆還要美。
隱隱的,她看見了新娘的正臉。
……是她自己。
可新郎卻始終只有背影。
姜蘇覓的意識不斷地往前走着,想要看清新郎的樣子。
可就在他回頭的瞬間,畫面便又消失不見了。
回想起曾經做的那些夢,姜蘇覓莫名有些心慌。
身旁的床墊微微下陷,下一秒,她就被圈入了一個溫暖的懷裏。
姜蘇覓轉過身來,“紀持琛,我做了個夢,夢到我們活在一本書里。”
她把書的事情告訴了紀持琛。
頭埋在紀持琛胸膛,姜蘇覓悶悶地說,“我有點怕。”
紀持琛微怔,旋即溫柔地摸了摸她的發頂,“別怕。夢都是反的,怎麼可能?你看奶奶不是快要出院了嗎?”
紀持琛把她從懷裏拉出來,“就算真的是本書。如果我是男主,那我的女主,就只會是你。”
姜蘇覓懷疑地看着他,“紀持琛,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那麼會說話?說起來,結婚前我都沒調查過你交過幾個前女友,你老實交代一下?”
紀持琛抱着她,“只有你,一直都只有你。”
*
次日一早,兩人便回去了。
到樓下時,姜蘇覓從包包拿出一張門票遞給紀持琛,笑得眉眼彎彎,“給,記得來。”
紀持琛接過。
是她的演唱會門票,前排票。
“好。”
兩天時間轉瞬而過。
聖誕節如約而至。
只是下午2點,樺市天體中心門外便熱鬧非凡。
後援會和幾位站姐聯合,印了不少應援物和周邊,在門外分發給來看演唱會的粉絲們。
下午4點,應援物發放得差不多了。
向琳怡是這次應援物分發的主要負責人,她看了下周圍,發現現在到場的粉絲手裏都已經拿到應援物了,就打算把剩下的放進小箱子裏,然後就可以把攤子收掉了。
待會人會越來越多,免得礙地方。
收好攤后,她可以抱着小箱子在旁邊坐着把應援物分發完。
把扇子放回箱子裏后,攤前忽然出現了個人影。
向琳怡站起來,笑着開口,“寶子也是來領應援物的嗎?現在只剩下小……”
當目光觸及來人時,向琳怡剩下的話頓時說不出來了。
來的是個挺拔的男人,他穿着一件黑色大衣,帶着口罩,向琳怡不知道具體身高,只知道自己得抬頭看他。
而且,總覺得有點熟悉。
見向琳怡突然停了下來,男人開聲詢問,“還剩小什麼?”
他一出聲,向琳怡立馬認出來了。
是紀持琛!!!
她激動地捂住了嘴巴,指着紀持琛。
紀持琛抬手,做了個“噓”的動作。
向琳怡點點頭,然後彎腰把剩下的應援物全都拿了出來,甚至把原本給自己留的都拿出來了,“都有!你隨意挑!”
紀持琛看了眼,發現除了小扇子外,其他的都只有一件,便拿走了小扇子,“謝謝。”
他走了以後,向琳怡還獃獃地看着他的背影。
同伴上廁所回來,拍了下她的肩,“你幹嘛?”
向琳怡指着剛剛紀持琛離開的方向,“紀,紀持琛!他剛剛來這拿了應援物啊啊啊,他也來看覓覓的演唱會嗎嗚嗚,他好帥啊他們果然是真的,我要回去創10個號買覓覓的專輯,我的份子錢!”
跟她的興奮截然不同的是向琳怡的同伴。
她獃獃地望着天,一臉悔恨。
早知道會碰到紀持琛,她就算膀胱爆了她也不會離開這個攤位一毫米!
*
晚上8點,演唱會正式開始。
姜蘇覓一襲白裙,出現在舞台側面的鞦韆上。
她側坐在鞦韆上,飄逸的裙擺自然垂落,燈光打在她身上,皮膚白得幾乎透光,美得宛如精靈。
自她出現后,嘈雜的現場頓時安靜了下來。
空靈的嗓音回蕩在天體館內的每個角落。
姜蘇覓自鞦韆上下來,慢慢走到舞台前面。
她抬眼望去,整個天體中心都坐滿了人。
大家手裏都拿着應援物,
因為紫蘇cp的緣故,姜蘇覓的應援色就也選了紫色。
現場無論是發光棒,還是燈牌,都是紫色的。
自高處望去,是成片成片的紫海。
姜蘇覓的眼眶有些濕潤。
看過那麼多場演唱會,終於有一場,台下人的歡呼是為了她。
那些不敢言說的夢想,終究成了現實。
如果媽媽還在就好了。
可是,還有另一個人在。
她微微垂眸,憑記憶看向了離舞台最近那排的某個方向。
那道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他拿着紫色的發光棒,像旁邊的人一樣揮舞着。
因為姜蘇覓定定地看着這個方向,旁邊的觀眾都朝她看的方向望去。
?!
那個人,不是紀持琛是誰?!
一時間,紀持琛身邊發出了不少聲音,有尖叫的有喊紫蘇的。
姜蘇覓笑了起來。
她突然有種,這個場面似曾相識的感覺。
感覺稍縱即逝,姜蘇覓也無從捉摸。
而紀持琛,無論身邊的聲音有多嘈雜,也始終只能看見台上的她。
能聽見的也只有她的歌聲。
但他也沒忽略掉腦中響起的那道聲音。
追妻進度:90%。
*
姜蘇覓的演唱會圓滿成功。
同時也上了熱搜。
因為是免費的,所以並不限制大家錄影。
網上流出的片段,也狠狠打了前不久還說她是聲卡戰士的傳聞。
而紀持琛去看演唱會這件事,毫無意外也被人發到了網上。
有站姐就在附近,拍到了兩人隔着舞台對視的照片。
身後的背景被模糊,一個在台上,一個在台下,彼此的目光里都只有對方。
姜蘇覓本就是從紫蘇cp開始受到大家的關注和喜愛的,所以即便不磕cp的粉,也並不反對她談戀愛。
而那張照片雙向奔赴的氛圍感,不僅再為紫蘇cp吸引了不少新粉絲,還讓部分唯粉也甜得嗷嗷叫,連夜垂直入坑了。
【啊啊啊今天也是有新鮮糖吃的一天。】
【是什麼神仙愛妻嗚嗚嗚。】
【好的肯定復婚了!!】
【搞到紫蘇真是我的服氣。】
【戀愛果然還是要看別人談才有趣嗚嗚嗚。】
不僅如此,向琳怡也趁熱鬧在超話發博,整個人近乎瘋了似的說了下午紀持琛來攤位前拿應援物的事。
有人還把前幾天在雪場偶遇,拍到的兩人照片發了上去。
是紀持琛抱着姜蘇覓接吻的那張。
當時沒發是因為不清楚他們到底想不想公開,可今晚看了演唱會。
沒有疑問了!
狗糧都被正主塞嘴裏了!
可惜距離有些遠,拍得不是很清楚。
【糊有什麼關係?我有想像力啊!】
【怎麼全世界都在偶遇他們啊啊啊,嫉妒使我質壁分離。】
【我有個朋友得了絕症,她說臨死前想看到兩人辦婚禮。】
*
網上熱烈討論的同時,姜蘇覓也換下演出服,從天體中心後台出來了。
剛走出門口,手就被紀持琛牽了起來。
姜蘇覓拉着他,不斷的問,“好聽嗎好聽嗎?”
無論她問幾遍,紀持琛都不厭其煩地回答着,“好聽。”
紀持琛把圍巾解下來,給她圍上,兩人沿着天體中心散步。
秦翊忙完出來,就發現姜蘇覓人不見了。
她隨便抓了個人來問,“姜蘇覓呢?接下來吃夜宵她不去了?”
那人指了指不遠處牽着手散步的兩個身影,“諾,在那。”
秦翊探出頭看了下,發現外面還有一排人盯着姜蘇覓兩人看。
邊看還邊呲着牙笑。
秦翊:……
也不怕凍傷門牙。
好的,宵夜她自己去吃。
把預算都吃光!
她才不要只吃狗糧嗚嗚嗚。
兩人逛了會,在天體中心的椅子上坐下了。
姜蘇覓在半空伸出手,有點可惜,“要是今晚下雪就更完美了。”
紀持琛摸出電話,“我讓蔣助理來人工降雪。”
姜蘇覓阻止了他,“他都睡了吧,我不想以後都被他哀怨的眼神看着。”
紀持琛放好手機,握住她的手,雙手交握放進了自己的口袋裏。
良久,紀持琛開口,“找到收養夏夏的人了,她後天的飛機回來。”
姜蘇覓回國后,就一直在諮詢相關方面的問題。
後來又找江仲明問了下。
江仲明本着外孫女的事就是紀持琛的事的原則,告訴了他。
才知道原來他也一直在聯繫。
現在終於找到收養人了,是紀瑞法務部的一個律師。
她已經40了,和丈夫結婚多年,感情穩定和諧,可惜無法生育。
紀持琛聽說他們夫妻兩最近想要收養一個孩子,就跟他們說了下。
夫妻已經到那邊看過李夏了,到今天算是定下來了。
頓了下,紀持琛又繼續說,“也找到夏夏的親生父母了,就在樺市。要去問候一下嗎?”
姜蘇覓把手裏的樹枝丟了出去,“要。”
作者有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