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黑暗中的光亮

冷冰寒一行人離開那間廢棄的實驗室，再次踏上了離開艾林頓的路程。為了避免再走冤枉路，一行人決定原路返回剛才的三岔路口。到達路口后，華思妍經過路線推測，這次選擇了向西的路口，繼續前進。

一路上原本嘰嘰喳喳的華思妍好像沉默了，也不知道心裏在想什麼。除了偶爾看一下方位，其餘的時間都在發獃。

馮易安發現了華思妍的不對勁，問道：“思妍，你怎麼了，從實驗室里出來一直悶悶不樂的。”

“我只是難以接受那個實驗。”華思妍悶悶的說道。

“這也沒辦法，畢竟我們以前都接觸不到這些東西，一時間你難以接受也很正常。”馮易安安慰道。

“那為什麼易安這麼平靜？”華思妍問道。

“逝者已去，他們也不是被迫的，或許他們真的解脫了。有時候死並不是一件可怕的事情，最可怕的是人沒有了希望，如同行屍走肉。”馮易安說著，似是想起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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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在都不敢看江博士，有一種揮之不去的恐懼。”

“總會過去的，相信我，江博士不是一個壞人。”馮易安拍了拍華思妍的肩膀，然後去到了一邊。

冷冰寒看着華思妍，腦海里想起自己曾經看過華思妍的資料。父母原來是普通工薪家庭，但一場地震下，雙親遇難，只留下五歲的華思妍。後來華思妍被救災某部隊一位軍官收養了，送入了部隊培養。華思妍自己也很努力，進入了查理那特種部隊，考核合格后被分配到了冰川小隊。

“在想什麼，冷大隊長。”江明川湊了上來。

“我在想，你跟我說思妍有秘密。”

“哪個女孩子沒點自己的小秘密，你未免大驚小怪了。”江明川一臉平淡。

“你就指的這個秘密？”冷冰寒愣住了。

“那不然呢？還能有什麼秘密，你們查理那特種部隊的背景調查，肯定比我知道的多。”江明川打開一瓶飲用水，咕咚咕咚喝了下去。

冷冰寒黑了臉，和這個傢伙說話早晚會被氣死。

“江博士，我有一個問題很好奇。”馮易安湊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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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問，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江明川好奇的看着馮易安。

“為什麼能夠一本正經的說一些不着邊際的話，還能保持一臉認真的表情。”馮易安笑了。

“是嗎，我自己沒這種感覺啊。一定是你們想太多了，人想太多，總會覺得別人都有題外話，其實我說話都是直來直去的。人不能思慮太重，城府太深，要陽光一點。”

“江博士，冒昧問一句，你是在說我們隊長思慮太重，城府太深嗎？”衛不言蹭過來問道。

“哎？這可是你說的，和我無關。”江明川喝着水，一臉無辜。

“衛不言，你是不是把心裏話說出來了。”冷冰寒陰森森的問道。

“啊哈，哪有，隊長，我這完全是看不慣這個變態博士表裏不一，明顯他就是在含沙射影，指桑罵槐啊。”

“小衛啊，做人要厚道，就算我們有一些私人恩怨，你也不能幹這種玉石俱焚的事啊。我是客人，你是主人的跟班，客人得罪了主人表面上一般沒什麼事，但是主人的跟班就會成為出氣筒。這工作之外，也是個人情世故，你這樣不機靈，哪天冷隊長就派你去當炮灰了。”江明川說道。

“那這麼說，江博士很懂咯。”冷冰寒陰陽怪氣的說道。

“那肯定的，上級要忽悠，下級要安撫，手下還有一大幫子要養，不圓滑一點吃不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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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怎麼覺得，你這種說話方式，不出幾天上下級全部得罪完了。”冷冰寒嘲諷道。

“得罪了他們又能怎麼樣呢？就算我罵所有人是豬，上級還是要讓我繼續幹活，手下依然要聽我的安排，每天還是枯燥無味的生活。”江明川搖搖頭嘆氣。

“怪不得江博士跑出來了，這是受夠了黑惡勢力的壓迫嗎？”馮易安調侃道。

“確實壓力很大，你們隊長可以說是救我於水火之中，她就是苦難中的天使，生命里的陽光……”

“停停停，江博士，以前沒發現你這麼能說呢？”冷冰寒說道。

“是嗎？這說明你對我了解還不夠。”江明川回答道。

冷冰寒聳了聳肩，不再說話。

一路上軌道車拐了幾個彎，但大方向上是往西的，軌道車保持着不慢的速度行駛了大概有兩個小時左右，眾人明顯感覺光線越來越暗，前面的路越來越模糊了。

“冷隊，前面的路況好像不太樂觀啊。”一直在專心駕駛的何青鋒減緩了軌道車的速度，華思妍用探照燈探照着前面的路況，發現似乎有障礙。

其實這一路以來，讓六人比較意外的是，這地下通路的照明設施大部分都在正常運作，給駕駛軌道車減小了難度。不過隨着這條往西的路光線越來越暗，眾人也意識到了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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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鋒先停車，我們先步行去前面看看狀況。”冷冰寒說道。

“好的。”

軌道車緩緩停下，六個人帶上東西，然後一起下車向前面走去。

“不留人在車上嗎？”江明川問道。

“沒必要，如果前面開不了車，我們就直接前進，可以繼續開車的話，我們再原路返回就是。在這種隨時都有可能發生意外的地方，盡量避免分開行動。”冷冰寒說道。

前面的照明設施應該是壞了，沒有一絲光亮，只能靠着一行人開着兩三個探照燈來照亮前面的路況。果不其然，前面的軌道被大量碎石塊給擋住了，看情況應該是這一段路年久失修，上面的岩石鬆動落下來不少碎石，堵住了通路。除此之外，石壁上的照明設施也統統壞掉了。

不過碎石並沒有把路完全堵住，軌道旁邊還是可以通行的。

“隊長，把碎石炸掉開路嗎？”何青鋒問道。

“我覺得最好不要。一來這裏是地下聲音巨大，二來如果我們不想被活埋的話。”江明川說道。

“江博士說的很對，思妍，規劃路線，準備步行到下一個交通樞紐。”冷冰寒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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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線已經規劃，光線很暗，大家跟緊，不要走散。”華思妍大聲說道。

一行人藉著探照燈微弱的亮光前行，前面一片黑暗，不知道具體情況。

大概又向前走了2個小時左右，光線還是很暗，冷冰寒粗略一算也有十個小時左右沒有休息了，一行人應該有一些疲勞了。

“各位，到達下一個交通樞紐我們休息3個小時，補充食物和水分。”

“確實大家都累了。”馮易安附和道。

正在說話之間，華思妍發現前面漸漸亮起，驚喜的喊道：“前面有亮光，可能是到了！”

華思妍三步並作兩步跑上前去，卻感覺腳下一空，沒有踩到實地，人也要往下墜落。

“啊——！！”

電光火石之間，江明川像是提前預知了什麼一樣，在華思妍跑上前去的同時，跟得比較緊，然後撲上去一把拉住華思妍。此刻江明川趴在地上，緊緊拉住人已經懸空的華思妍。這時候華思妍終於看清了腳下的污水河。

後面跟上的冷冰寒急忙把華思妍從下面拉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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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回事，思妍，你是做前哨的，什麼時候這麼冒失了。”冷冰寒有一些惱火。

“對不起，冷隊，我剛才也沒想太多。”華思妍吐了吐舌頭。

“要謝你就謝江博士吧，要不是他拉住你，我們可不知道怎麼救你上來，也不知道污水裏有什麼，你這差一點小命就交代了。”冷冰寒有些嚴肅的批評道。

“哎，冷大隊長就別光批評了，人在黑暗中呆久了，總會產生見到光線歡欣雀躍的情緒，這也是在所難免。”江明川說道。

“江博士，謝謝你救了我，我太冒失了。”華思妍有些臉紅，也不知道是后怕還是懊悔。

“前面有一條河，怎麼過去呢？”何青鋒這時候突然說道。

“路線應該沒錯，這個河流的流速也不是很快。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這裏肯定有船。”江明川用肯定的語氣說道。

“但是有一個問題，我們現在的水平位置太高了，水面又太低，一旦對岸也這麼高，我們前進會很麻煩。”冷冰寒很擔憂。

“這不就到了發揮你們特種部隊的特長，飛檐走壁的時候了嗎？”江明川說道。

“你當我們真的會武術啊。”冷冰寒氣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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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長不用擔心，我準備了鉤索。”馮易安這時候說道。

“你看看，你看看，這就叫專業。”江明川故意大聲說道。

“我發現船了，大家都來這邊！”何青鋒不知道什麼時候去了遠處，傳來了隱隱約約的大喊。

其他人循着聲音過去，看到何青鋒發現了一個船港。

“剛才說思妍冒失，青鋒你怎麼也跟着胡鬧起來，也開始獨自行動了？”冷冰寒有些生氣。

“這，畢竟時間寶貴，再說……算了，解釋好麻煩。隊長，我錯了，再也不敢了。”何青鋒垂頭喪氣的說道。

“噗——哈哈哈哈……”華思妍看到這一幕很想笑，但想了想不合適，但還是憋不住笑了出來。

“你在笑什麼？”何青鋒黑了臉。

“我，我想起了高興的事情。”華思妍說道。

“是剛才掉下去很刺激嗎？”何青鋒調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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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沒想到鋒哥還挺壞的，討厭死了，不想和你說話。”華思妍氣鼓鼓的，走到了一邊。

“我們先在這裏休整吧，休息3個小時，然後出發。易安，準備食物吧。”冷冰寒說道。

“是，隊長，大家稍等，很快就可以吃到熱乎乎的飯了。”馮易安打開自己的背包，開始準備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