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月行
“每個人都戴着一個。”天命的誘導培訓代理這麼說，“無論你是主教本人，還是一個剛離開月軌的「月芽」”
黛絲媞妮。
一個二十四歲的天命駐月新「任員」。
任員，這就是她現在的職務。
聽起來拗口，但實際上就只是駐月人員中基層里的小菜鳥。
“「月芽」是什麼東西？”
這是她聽到的第二個陌生的詞彙。
“......？”培訓代理奇怪的看了她一眼。
黛絲媞妮反應過來，尷尬的笑了笑。
哪有人叫自己是「東西」的？
傑羅姆轉過頭悄悄嘆了口氣，眼前這個看上去還行，實則第一次見面就暴露出智商的傢伙，真的是黛絲多比婭前輩看中培養已久的得意弟子嗎？
黛絲？
難道她們是......
等等。
她們又不是神州人。
靠，又被神州的那些傢伙的神奇思維影響了。
黛絲媞妮疑惑的看着傑羅姆臉上的陰晴變化。總覺得自己第一次見面就讓領導對她的第一印象不大好。
要不講個笑話活躍一下氣氛？可是這種場合下似乎講笑話也不太合適啊。
怎麼辦，好煩。
黛絲媞妮一臉煩躁。
傑羅姆抬起頭，把多餘的東西丟出腦外，打算把特製月行服與頭盔怎麼穿戴告訴黛絲媞妮。
可他一抬頭就看到了，這個新人臉上的煩躁。
是他當年在哥譚闖出的的名聲，在現在的年輕人眼裏已經看不上了嗎？（開個玩笑，實際上是手撕崩壞獸的事。）
黛絲媞妮也只是在懊惱怎麼才能讓前輩對她的第一印象有所改觀。不過她似乎並沒有注意到傑羅姆的臉上流露出的表情。
“「月芽」，就是指你這樣的新人。當然，比起大多數人來說，你已經足以獨當一面了。”傑羅姆收拾起心情，新來的人總是有傲氣，這很正常。比起他們，當年他可是比他們還傲氣。
而且，這個新人可不是看上去那麼簡單。
在此次月行之後，就要選擇合適的崩壞獸進行超變手術了吧？
比起他當年還早了五年。
後生可畏啊！
“還有，跟着我做，穿好月行服。”
“是！”
從現在起，四元素狀態欄從此記錄了她生活中的點點滴滴：水、空間、資料、氧氣賬戶的狀態。從那一刻起，它們開始測量她的每一口啜飲和每一次睡眠、每一個想法和每一次呼吸，並對它們收費。
所有的活動，包括水源、呼吸都要按照“共享點”的方式進行付費。
不過......實際上也根本沒有收費。
這只是對新人的一種“教訓”，就是為了搓一搓他們的傲氣。實際上的欠費，會在他們以為自己努力用點數還清時，由他們的導師所在部隊支付。
非常惡劣。
這是所有新人在變為老人後得知真相時說的話。
不過當他們在得知，接下來是由他們來接替老人來考研新人的時候，就不是這個話了。
他們會繼續嚴格執行這項命令。
甚至是樂在其中。
開玩笑，我當初是淋着雨的，沒錯。那現在就都給我一起淋雨吧。
......
在爬上樓梯頂端之前，她已經頭暈目眩了。
黛絲媞妮靠在矮欄上拚命控制呼吸。
她的前方是令人恐懼的無盡虛空，被無數燈光映得耀眼奪目。新亞特拉城的各個方區都向下挖了一千米深，並且遵循一種顛倒的社會秩序：新人住得低，老人住得高。
紫外線、宇宙射線、來自太陽的帶電粒子在裸露的月球表面瘋狂肆虐。它們的輻射可以被深達數米的月壤輕易吸收，但是高能宇宙射線會點燃土壤中次級粒子，引發的連綿煙火會損害人類的DNA。
新人總需要時間來適應。
因此新人的居住區位於挖得很深的地底，而老人們都根據自己的能力，住在離地表儘可能近的地方。對於他們強大的能力、老道的經驗，以及高科技保護裝置來說，生活在月表都沒問題。
因而在任員中，大家甚至是以能居住在距月表更近的地方為榮。
那無一不彰顯着他們的強大。
現在黛絲媞妮的上方只剩下工業區，而它們幾乎是全自動化的。
......
時間只過了兩周，但黛絲媞妮覺得自己已經認識了傑羅姆一輩子。
貧困使時光顯得漫長，而且貧困就像一場雪崩。一次小小的失措會推動另一次，它是如此漫不經心，然而一切的一切都開始下滑，傾瀉奔流。
“謝謝隊長，我會儘快還上這筆錢的。”黛絲媞妮哭喪着臉，個人終端又一次接入隊長傑羅姆的終端。
點數進賬。
某人又一次任務失敗，甚至某天傑羅姆忘記打電話告訴她這兩天可能回不來，讓她省着點花點數，而導致黛絲媞妮靠着壓縮餅乾度過了整整兩天。
那些細小的數字在她的餘光里不停地滴答作響。
下滑，傾斜。
然後她就開始攀爬那些豎梯和樓梯，爬上獵戶座方區的高牆。在橋樑和走廊所織成的網中向上攀爬，把公寓、大街拋在下方，爬上更加陡峭的樓梯和豎梯（因為電梯很費錢，而且根本不通向最高層），向上城高街那錯落層疊的懸垂結構爬去。
她和隊友們相處的很愉快，但是環繞她周身的，那種能把任何事情搞砸的迷之能力很讓大家頭疼。
星期四，外出收集礦物。起初一切正常。直到黛絲媞妮她把懸浮託運器給開到月海里。
雖然不是真的海水，但是從高處掉到那種深度里......不說了。
她只記得當時傑羅姆隊長已經麻了的表情。
沒錯，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不過在戰鬥方面，黛絲媞妮卻意外的表現得很順利。
否則她早就餓死了。
第一個餓死在月球的月行者，那她可能真的會在任員（新人）里更加出名。
雖然大家都知道她並不是那種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傢伙......算了，想起大伙兒安慰她的眼神，她就想在月球上刨個洞，把自己埋進去。
......
稀薄的空氣中充滿煙火味：建造機械人正在把剛採回的原石燒結成玻璃。傾斜的走道岌岌可危地穿過那些石室的門帘，只有一些光線從門縫和沒有玻璃的窗戶中漏出來，照亮這裏。
這裏就是，月球。
實際上，對於謝凌寒與愛莉希雅來說，這還是第一次來月球。
“哇，真的好漂亮啊78”
“凌寒凌寒，你快看，從這裏可以看見地球哎！”愛莉希雅抓着謝凌寒的一隻胳膊，不停搖晃着說道。
“在登月器上飛過來的時候你不就已經看到過了嗎？”
在眾人崇拜的目光中，謝凌寒扶着額。
畢竟......不是誰都能不穿月行服，能穿着自己喜歡的衣服，打扮的漂漂亮亮或者說帥氣的樣子。
“他們一定是融合戰士吧？！”
“你們看那位黑色長發的男士，好帥啊！”
“那位年輕的女士也很漂亮啊。”
“看起來好登對啊，是情侶嗎？”
“你這不廢話，郎才女貌的，能不是嗎？”
“切，膚淺，我跟你們的看點就完全不一樣。”
“哈？”
“顯而易見啊，他們一定是強大的融合戰士。你們看，雖然他們表現的很隨意，但是那股從骨子裏流露出的強大，是沒辦法掩飾的！”
“這有什麼？雖然......融合戰士確實很讓人羨慕。”
“......我還以為你有多傲呢！不過，還是喜歡你剛剛那副傲氣樣子。”
現在的人們，已經不會那麼抗拒融合戰士了。
雖然是大家的觀念有所改觀。但更多的還要歸功於梅博士與梅比烏斯博士的努力。
如今的融合戰士已經不僅僅是融合崩壞獸了。
更多的是利用崩壞獸的基因去刺激人類的基因自行發生轉變。從而蛻變能夠掌握強大的力量。
而且手術的成功率也在一直上升。
因而如今的融合戰士越來越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