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八章 別說沒用的
程敬對張挺說完這些話，也沒有再繼續說下去，他知道現在張挺的情緒並不是特別穩定，所以他也不好意思再多說什麼，現在再多說的話也很可能就會吵起來，他並不希望兄弟之間為了這種事情而再度吵起來。
離開至聖市，但是程敬並沒有回到燕南市，而是從至聖市直接買機票飛到了亳州，他內心深處還有一些東西想要跟華耳說清楚，或許在這件事情里，還有許多華耳知道的東西吧。
乘坐飛機要到達亳州還是很快的，印象當中這是程敬第一次來亳州，不過他感覺自己對亳州已經很熟悉了，就好像是以前總來似的，也不知道這種錯覺到底是怎樣產生的，不過這都不是要緊的事情，最要緊的是趕緊把華耳找到，看看他有沒有什麼辦法。
“我是程敬……”程敬對亳州華氏的守衛說道。
但是守衛似乎並不想讓他進去，因為但凡是華氏的人都知道程敬已經闖了大禍，他們九大望族還活着的人幾乎都不敢再招惹程敬，因為他們都害怕再跟程敬聯繫會惹火燒身，畢竟已經得到的警告足夠有威懾力了。
“對不起，這裏不歡迎你。”守衛也知道現在對程敬說出來這話是比較殘忍的，但是他必須要說，其實程敬也比較理解，不管換做是誰來說這樣的話他都能夠理解，誰也不希望看到這種事情發生，可偏偏他就是發生了。
“是嗎……”程敬頓了頓，本還想再說什麼。但是他又覺得自己再說似乎也沒有什麼作用。何必還要給亳州華氏找麻煩呢。
就在這個時候。華耳突然從青囊大廈里走出來，他把程敬叫住了，“孩子，大老遠來一趟，把事情說了再走吧。”
聽到這個聲音的時候，程敬激動地回頭，他不知道華耳竟然還會把他叫住，他原本以為自己就會這樣灰溜溜地回到燕南市了。誰能想到竟然還會有這種事情發生呢。
“華老……”程敬激動得都說不出話來，他很明白在這個多事之秋對方還能夠讓自己回頭是多麼可貴的事情，要知道說不準什麼時候十樞洲得到這個消息就會馬上派人來把華耳殺掉。
“跟我上去說吧。”華耳拉着程敬的胳膊往青囊大廈裏面走，至於所謂的後果，他根本就沒有想過，所謂的後果是什麼又能怎麼樣，事情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華耳難道還會覺得他之前的作為有什麼可以挽回的餘地嗎。
走到青囊大廈的頂層，程敬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華老，這件事情很對不起。我不該這麼冒昧地就來找你，我也知道這樣會給亳州華氏帶來多大的災難。可我就是抑制不住，心裏有很多很多的想法想要對你說出來。”
“我明白，孩子。”華耳慈眉善目地說道：“其實，怎麼說呢，我覺得有些時候真是說不清楚吧，十樞洲早晚都會察覺到你們會動手，魯青告密只能說是一個助燃劑而已，這個世界上從來都沒有不透風的牆，就要看我們怎麼樣來處置了。”
“現在看起來我們已經失敗了，十樞洲把所有能夠控制的都已經控制了，就連朱家……”程敬說到金陵朱氏被滅族只剩下朱靖壇一個人的時候，不自覺地又哽咽起來，他知道一定是自己害了朱家，而且這種債即便是想要償還也沒有辦法償還，因為唯一的償還辦法就是把十樞洲滅掉。
“沒有關係，沒有關係，我不會怪你的，不管是什麼事情我都不會怪你的，這是你應該做的事情，你曾經的勇氣讓我佩服，也只有這樣的勇氣我才能夠察覺到這是你以及你們應該做的事情了，哪怕亳州華氏……”
“別說……別別別，別這樣說……你越是這樣說我心裏就會越過意不去，我們不能做這種事情，已經做出來的我都已經感覺到足夠的後悔了。”程敬對華耳萬分抱歉，雖然他並不知道目前亳州華氏遭到了怎樣的制裁，但是他可以猜得出來。
雖然說亳州華氏並沒有被滅族，但是程敬相信這個望族所遭到的打擊並不會特別輕，最起碼對於十樞洲來說，亳州華氏跟程敬是一條心的，如果不是如此的話也算是程敬交錯了朋友，但是現在程敬倒是寧肯自己當初交錯了朋友。
“有的災禍並不是想要躲就可以躲掉的，其實我們都明白，人一旦已經選擇好了要走的道路，那麼根本就沒有回頭的餘地，十樞洲願意給我們回頭的餘地，也只是因為他們覺得我們好像可能會服軟吧。”華耳如此說道。
雖然程敬並不知道華耳為什麼要用這種狀態說出來這些話，但是他似乎能夠明白，華耳這是在告訴他，亳州華氏即便是被制裁也一樣會反抗下去，只是反抗不會太明顯，也不能跟之前的孔垂信一樣什麼話都不聽直接就去搞。
“華老，你能理解我，我真的很感激……”
“好了，別說這些沒用的話了，坐下來好好聊聊吧，你現在想要知道什麼？想知道什麼我都可以告訴你。”華耳說道。
原本程敬還有一肚子的話想要問，但是他來到青囊大廈頂層的時候突然想到了另一個人，那就是華平，當初華平去找他的時候還在問到底要不要搞定一些事情，並且在走的時候還發了瘋，程敬出於禮貌當然要問一下。
“華平現在怎麼樣了？上次他去燕南市找我，還問了我爸的情況，但是我並不沒有弄清楚他來的根本目的，所以不知道他回來后怎麼樣了。”程敬頓了頓又說：“華老你可以告訴我嗎？”
華耳搖搖頭，他原本是想要說的，但是似乎又覺得說出來也沒用，所以又欲言又止，但是看着程敬那殷切的眼神，他知道不管怎麼樣自己也得說出來了，他沉默了一會說道：“平兒他……他去十樞洲了……”
“什麼！？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是被十樞洲的人抓走的嗎！”程敬想當然地就認為華平去十樞洲是被那邊的人抓走的，他以為這是十樞洲為了要威脅亳州華氏而做出來的扣押人質的事情，但是實際情況根本就不是他所想的那個樣子，因為就連華耳都阻止不了。
“唉，如果是十樞洲專門派人把他抓走當人質的話倒也好了，可惜不是……”華耳搖搖頭，繼續說：“他是自己去的，上次去了燕南之後不知道發了什麼瘋，說有一些技術問題弄不懂，非得要去十樞洲一趟，他用自殺來逼迫我，搞得我也沒有辦法了，只好同意。”
就是因為如此，所以才會有了那種事情，程敬雖然沒有直接的責任，但是最終導致華平去十樞洲的導火索卻是程敬，在無形之中程敬又覺得自己欠了亳州華氏一筆債，他覺得自己不管是用多少身家似乎也還不回來。
“不過你別擔心，我估計他應該是死不了，但是能不能回來就不一定了。”華耳雖然對自己的兒子有自信，但是此時他更感覺無奈。
“對不起……華老，早知道會鬧成這個樣子的話，當初我就把該告訴華平的事情告訴他了，哪怕是撒謊我也要給他一個交待。”程敬現在真的是這樣想的，他就是有些後悔當初為什麼非得為了自己的利益不對華平說那些話，現在想要說似乎也晚了，但是沒有辦法，後悔也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