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或是異世?
年少的關鳩被嚇的整個人戰慄不已,表姐的眼睛似乎在死死盯着他,質問他為什麼不來救自己
關鳩臉色發白,嘴唇動了動,卻說不出一個字,許是愧疚?許是恐懼?我們不得而知
漸漸的,一眼望不到底的水產生了變化,原本空蕩的章魚怪物下方出現了幾個人類
他們中有人穿着類似於中世紀的鎧甲,手持大劍和盾牌。有人身着魔法袍,面前是一個懸浮着的水晶球。也有人扛着比自己還要高的巨型火銃,此時正在給它上彈
奇怪的是,他們所在的地方似乎也是陸地,而且這幾人看起來剛好與水面上方的關鳩相反,猶如鏡花水月
片刻,當那位扛着火銃,戴着護目鏡的女人裝彈完畢后,一旁身着魔法袍的老叟有了動作,只見他將一隻手放到了懸浮着的水晶球上,嘴裏念念有詞,神奇的是水晶球的顏色逐漸產生了變化,從原本的透明變為了紫色
老叟和身邊的同伴似乎說了些什麼,見他們點頭后他的另一隻手也抬起,瞬間!水晶球散發出的光結成了一張紫色大網,而後沖入水中束縛住了章魚怪物龐大的身軀
“吼!”章魚怪物掙扎無果后發出了震天的怒吼,同時整個身體也發生了異變,原本龐大的身軀縮小的一部分,觸手也帶上了一看就很危險的綠色,而且變得更加細長,擁有智慧的它知道,它逃不掉了,只能選擇把岸上的人殺死
隨着老叟的不斷念咒,束縛住章魚怪物的紫網也變得愈發細密,終於在它形成了完全包住章魚怪的正方體空間后老叟的雙手離開了水晶球
隨着雙手的往上一抬,章魚怪,表姐的半截身體和章魚怪周圍的水全部被抬向了他們的方向,章魚怪此時也不再吼叫,一雙燈籠般的眼睛死死盯住岸上的老叟
章魚怪被抬出水面的瞬間,戴着護目鏡的女人抬起巨大的火銃對着水面開了兩槍,一槍,千里冰封,第二槍則是在冰面渡上了一層金色,似乎是通過加固冰面的辦法讓章魚怪無法逃回水裏
從這時開始關鳩的視線就開始變得模糊了,似是由於那層金色物質的影響
只能模糊看到那群人封住水面后章魚怪也掙脫了出來,無數綠色的觸手沒有絲毫猶豫的沖向了把自己從水裏抬出來的魔法袍老叟,此前一直沒有動作的中世紀鎧甲男人立刻擋在了老叟面前,手中原本正常大小的盾牌瞬間變大,足有一人高,一人半寬,同時盾牌上出現了一個散發著金色光芒的十字架
觸手與盾牌相撞,男人後退一步以卸去部分力,另一隻手絲毫不停的揮動着攻擊章魚怪的觸手,盾牌似乎有着某種神奇的魔力,令章魚怪的攻擊只能落於其上
章魚怪口中噴出了大量的綠色液體直奔鎧甲男人和魔法袍老叟而去,護目鏡女人見狀立刻抬起了巨大的火銃,對着鎧甲男和魔法袍老叟一槍打去,同時自己轉身就跑,盡量遠離章魚怪口中液體的覆蓋距離,而鎧甲男和魔法袍老叟則是被火銃發射出來的子彈擊中,然後從子彈中冒出的無色液體將他們包裹住,形成了一個氣泡
許久沒有動作的老叟再次將手放到了水晶球上,頓時一道白芒對着章魚怪疾馳而去,同時,自遠處而來的一縷銀芒也瞬息而至,直擊章魚怪的頭部
幾乎在綠色液體命中鎧甲男和老叟的同時,老叟的攻擊和遠處而來的銀芒也擊穿了章魚怪的身體,綠色液體慢慢滲進地面后,鎧甲男和老叟的身形也顯現出來,
除了鎧甲男手中的盾牌光芒暗淡了許多外並無損傷
而章魚怪此時已經奄奄一息,破碎的肢體掉落在地面上,雙目也逐漸變得無神
之前逃走的護目鏡女人也走了回來,她身旁還有一個穿着輕甲,背着類似弓箭武器的男人——之前的銀芒正是由他發出
他們似乎交流了幾句什麼,鎧甲男搖頭,然後提着大劍上前徹底結束了章魚怪的生命
而後他們也發現了表姐殘缺的屍體,魔法袍老叟嘆了口氣后自水晶球中噴出了一團火焰,在焚燒后包裹着骨灰進入了護目鏡女人早就拿出的一個瓶子中
隨着幾人的收拾戰場,冰面上的金光消散,冰面也逐漸溶解,原本坐在一旁修養的老叟突然眉頭一皺,盯住了水中的某處
而他所盯住的地方,正是關鳩所在,片刻后,老叟收回了目光,似乎搖了搖頭,“是我想太多心了嗎,也對,能和莫比亞魚這種怪物和平共處的……呵,也只有水神了吧,那種級別的存在也不是我們這幾個人能招惹的”
此時的關鳩莫名能聽到這幾人的聲音了,發現語言雖然相通,卻完全聽不懂幾人口中的一些話,如“莫比亞魚,聖福爾教堂,艾爾事件等”
一段時間后,影響逐漸模糊,溪水也逐漸變化,變回了剛見到時只沒過胸口的淺水
關鳩面容獃滯,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家的,回家之後立刻躲入了房間,直到第二天,表姐的父親發現表姐徹夜未歸後上門詢問
關鳩只記得自己勉強描述了當時的事情,然後帶着大人們一路走到了昨天的小溪處……卻發現根本沒有什麼小溪,有的只是一片鬱鬱蔥蔥的樹林,但他明明記得,昨天小溪就在這裏
大人們找遍了周圍數里的樹林都找不到任何和表姐有關的東西,警察到場之後也大範圍搜索了整片山林,-依然沒有任何收穫,表姐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警方多次詢問當時和表姐一同外出的關鳩,卻得不到任何有價值的線索,由於這件事,表姐的家人與關鳩家斷絕了往來,表姐的母親也氣急攻心,幾天後離開了人世
這次之後,由於不差的家境和自己的聰明才智,關鳩沒有任何意外的成為了人們眼中的“別人家的孩子”,一路順風順水的長大,但年少的遭遇促使他對知識一直有着幾乎病態的渴求
在那次事件之後的幾年,他又見到了表姐的父親一次,對方好像完全忘了自己有過一個女兒,對於和關鳩家斷絕往來的解釋也變成了是因為妻子病重時關鳩家沒有提供幫助
回家詢問父母,他們給出的也是相同的答案,只是對錶姐父親妻子病重時沒有提供幫助做出了解釋
之後關鳩又回到了老家,問了很多人,所有人聽到他問題的回答都是“小鳩你哪來的表姐?”,警察進入山林的搜尋理由也從找表姐變成了找關鳩
就好像……真的從來就沒有過那個人,但關鳩還清楚的記得,他有一個善良的表姐,記得那晚表姐邊哭邊告訴他她要找何首烏來治媽媽的病,記得她是怎樣破涕為笑,記得……他是怎樣見死不救的看着她被觸手拖進了水裏,記得……她被章魚啃食過後的殘缺身體,記得……那個魔法袍老叟是怎樣將表姐的骨灰帶走的
他開始更加瘋狂的渴求知識,他害怕自己終有一天也會忘了表姐,他要在那之前找到前往那個地方的辦法……至少,要將表姐的骨灰帶回安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