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初心嗎？讓我掏出來看看

“初心嗎，那種東西，還真是久遠呢。”高玄坐在一看就價值不菲的的地毯上，倚着床，腦海里慢慢湧現出自己十幾年前的回憶。

最開始是為了什麼呢？好像只是大家都一起推薦？說醫生是個鐵飯碗，又受人尊敬，賺的還多。後來看到那些老醫生們的悠閑生活，好像就認定這個目標了。可是礙於自己學的是文科，只能選擇去學中醫，當時也在想，確實，自己也對這些傳統文化感興趣，乾脆就學下去，能把愛好與職業相融合也是難得的好事。

可是高考之後，那成功到來的錄取通知書帶來的可不只是喜悅，從那以後彷彿打開了一條通往無盡深淵的大門。校園三年，無數的條文病理，實驗台上掙扎的老鼠兔子，並不豐富的課餘生活，讓每一天都乏味且枯燥，無數次後悔自己的決定。可只能咬着牙繼續前行。

醫院兩年，那兩年並沒有讓彷彿墜入深淵的人看見曙光，而恰恰相反，他只看到了更深的深淵，見過因為付不起醫藥費自行拔管的家屬，也見過請求出院的病危患者，聽過深夜病人忍不住疼痛的咬牙低吼，也聽過家屬床前愧疚的道歉，遇到過無能為力的家屬真誠的問詢，也遇到過毫不講理的醫鬧糾紛。如果說醫院外面就是人間，那醫院裏面就是地獄與天堂的交互場。無數人性的陰暗在這裏爆發，也有無數人性的光輝在這裏綻放。混亂與秩序並存。他是那萬丈紅塵盡頭的淤泥池，亦是那九霄雲外仙宮的英靈殿。

他膽怯，懼怕，自責又再次站起來前行。

不是每個護士生來是天使，也不是每個醫生生來就與上帝同框，相對來言，他們更想那斤斤計較貪婪的魔鬼，不斷從死神手中討要着一點點壽命。哪怕等價交換，用自己的點滴壽命換來患者生命的延續。他們在深淵中駐足，使墜落者可升浮，使掙扎者可解脫。

初心嗎？我只是不想再面對那一張張責問或者失望的臉，不想再無能的站在病床前，我只是想讓生命不再被金錢衡量，讓最後的決定權不由任何其他因素影響。

我只想讓他們行盡這人間應行之路。

隨着回憶的加深，白色的熒光在高玄身邊浮越，而隨着他睜開雙眼，又消散不見。

“為何還是不行？”高玄已經平靜很多，面對這種事已經沒有太大意外。

“不到十分鐘了悟初心，你們家族都是這種怪物嗎？”尼祿臉上的震驚之色無以復加。“這種東西不是要一天天堅定，一天天磨礪才能返璞歸真？”

“總有那麼一些職業是不需要的不是嗎？”高玄的眼睛平靜如湖。

看着這雙眼睛，很難想像剛才那個蠢蛋和他是同一個人。“確實，初心已經尋到，下一步你只要磨鍊自己的技藝即可，本來這相對來說無比簡單，可是目前這環境你也知道，咱倆要想出去只能等明天，除非你的職業需要的技藝在這裏就能施展，否則你可能要作為無職階者死於明天的國王祭奠。”

“技藝嗎，如果非要說的話，倒是可以在這裏實施，但是我要確認一下，你有病嗎？”高懸滿臉認真。

“啊？？這。。你的職業是醫師嗎？雖然。。我可能真的算是有病，但是以你目前的能力來看，應該還處理不了。”尼祿一臉尷尬。

“這怎麼會，是病總有治法的。無非是療效大小的問題。”高玄對此十分肯定。

“我受的傷，怎麼說呢，更多在於靈魂方面，甚至也不能說是傷勢，

更像一種詛咒吧。”

“好了，不用說了，治不了。起碼目前不行，我還沒轉職，靈魂方面的問題還是等等再說吧。”打斷尼祿說話的高玄滿臉尷尬，MD怎麼上來就是這麼難的題？我只是個小癟三，處理這種王炸真的處理不來。

無奈的倚靠着床邊，這屋裏就兩個人，尼祿的病自己還無法處理，這可咋整，難道真的要連新手保護期也混不到嗎？最少要混到新手保護期確保自己明天別死於那種尊貴儀式啊。

怎麼辦才好，高玄只能一下又一下搖晃着腦袋，希望將裏面的水甩出去一點，能想起來一個有效的方法，難道去找衛兵嗎？可他們看起來不太像給自己治療機會啊，上來給自己兩劍自己就成病號了。

等等，自己成病號，高玄忽然兩眼放光，我TM本來就是病號！

調出自己的角色面板，自己的狀態欄里赫然寫着<寄生>。，對啊，我只要把這隻不明生物取出來，豈不算是治好了自己？？

可是他寄生的位置是心臟啊，在這種環境下開胸，還是自己這個學術不精的中醫，這，成功幾率基本上可以在小數點後面數了。而且最關鍵的是，就算自己想開胸，連把刀都沒有啊！

再次陷入絕望中的高玄選擇徹底躺屍，再見了垃圾世界，還沒來得及體驗你的美好，我就要被抬走了。

“為什麼突然感覺你陷入了絕望呢？從一開始你就不斷在希望和絕望中反覆掙扎，你這樣的精神狀態真的可以當醫生嗎？”尼祿蹲在高玄的面前，面帶疑惑的看着這個讓自己不斷生出好奇的將軍之子。

“一邊玩去吧小捲毛，叔叔現在心情不是很好呢，現在除非你能變出我需要的手術用具，或者咱們就一起期待我那位將軍老爹真有你說的那麼強，能在明天之前吧咱們救出去。”

“等高將軍來救我們可能不太切實際，因為就選消息從這傳過去也至少需要三天，雖然使用空間傳送的話馬上就能到，但是目前巴法利亞王都的傳送門都已經被封禁了。所以，放心吧，高將軍不會來救我們的。”說到這尼祿卻露出了笑容，“不過雖然手術器具我確實沒有，但是如果只是單純的刀和針線的話我還是可以掏出來的。”

高玄聞言馬上清醒過來，等待便宜老爹來救那根本不靠譜，畢竟他剛穿越，連自己父親是個什麼樣的人都是從尼祿那裏聽說的，又怎麼能指望他來救自己。但是有刀就不一樣了，有刀自己就有機會活下去。

看着高玄期待的眼神，尼祿把手伸進了褲襠。

“住手啊，畜生，你要從哪裏掏出什麼來啊！！這種器具就算消毒了我也不想用啊！”高懸滿臉的震驚“你到底是怎麼把剛才說的那些東XZ進這裏的啊？你們帝國都這麼天賦異稟嗎？”

“你在想什麼？我可是專業的間諜人員，在來之前我就想過被抓的處理辦法了，我就知道他們絕對會搜身，空間戒指什麼的絕對保不住，我這可是委託帝國最好的裁縫還有空間大師打造的空間內褲！他們絕對想不到！而且再怎麼說我也是個帝國人，他們不可能讓我把內褲脫了讓他們檢查的！”

“住口啊，誰家間諜會在行動之前就想着被抓啊！你這樣算什麼專業啊！專業吃牢飯嗎！”高玄已經有些崩潰了。

尼祿一邊一隻手在褲襠里摸索着一邊反駁着高玄“誰說沒用的，這不就用上了嘛，這叫有備無患！”

“噹噹噹噹~暗夜匕首！哦，這個不對，這個是淬毒的，再等我一下。”尼祿掏出一把黑色的匕首后又把它塞進了褲襠里然後繼續尋找。而一旁的高玄已經表情崩壞了。

“噹噹噹噹~切割匕首！這可是我找了最好的屠夫給加持的切割特效，開膛破肚的無二寶物。”尼祿一臉自豪遞給高玄。

高玄看着手中的這把匕首，一點也不敢湊近，生怕聞到什麼不對的味道。“有沒有高度酒，我想消下毒。”

“酒的話昨天他們送來的還剩一點，但是我還是建議你直接用就好了，酒精刺激會疼暈過去的。”

“不，我還是想消下毒。”

“好吧，真是個有潔癖的醫生呢。”

高玄看着從床底拿出酒來的尼祿，十分慶幸，如果他在從哪個地方掏出來，自己真的不知道怎麼辦了。從尼祿手中結果酒罈，將酒水一點點倒在匕首上，清澈的酒體流過匕首，留下醇厚的酒香。

看着眼前的匕首，高玄慢慢解開了自己身上的中世紀服裝，裸露的胸膛和腹肌遠比自己曾經十八歲的時候更有青春活力，若非右手上那藍色的系統標識，他都不相信這是自己的肉體。

調出系統面板，看着上面的<生命>99/100

高玄一刀劃開自己胸膛的肌肉組織，酒精的刺激讓他咬着牙嘶吼出聲，現在他只後悔當初沒有好好跟外科老師學習，現在所有的經驗都來自己解剖兔子那幾次。

看着面板上的掉了一大截的<生命>85/100，高懸咬着牙，繼續分離組織，然後忍住劇痛，劈開胸骨。

生命瞬間掉到55，疼痛感險些沒把高玄衝擊至昏迷，可是強大的求生欲還是讓高玄挺了下來。現在心臟已經暴露在視野之中了。高懸抱着與其明天讓別人弄死，不如今天死在自己手上的想法劃開了心臟。鮮血在動脈的高壓下噴涌而出，而高玄已經開始模糊的視線音樂的看到血液裏面有一隻小小的白色蠕蟲。

隨着面板上的<生命>掉到10/100，高玄的視野逐漸被黑暗包圍，“MD果然還是不行嗎，當初真應該好好學習。”最終血液大量流失造成的昏厥感還是淹沒了高玄的意識。

而在最後一刻，高玄只聽到尼祿在瘋狂的喊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