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你憑什麼不打我!
當高玄迷迷糊糊的睜開雙眼,尼祿已經坐在旁邊的床上看着他了,可是尼祿的黑眼圈能說明他並沒有獲得很好的睡眠。
“那個,我打呼嚕了?”高玄有點尷尬,一個屋子兩個人,一個人沒睡着,就說明一定是某個人有問題,可是自己昨天昏迷之前尼祿睡得好好地,那麼顯而易見,有問題的是自己。
“高玄,你一定不能死。”尼祿直勾勾的盯着高玄,那眼光看得高玄渾身發毛。“都說了不喜歡男人!你別衝動啊兄弟,等咱們出去了好姑娘有的是,你別想不開啊!”
尼祿聽到高玄的沙雕發言,僵硬的目光總算出現了一絲靈動,是自己太過執念了,自己還有未來,不用那麼著急。尼祿不再理會耍寶的高玄,起身洗漱。看着屋子裏面的洗漱用品,高玄稱讚道“還真是人性化服務呢,這算什麼,國王體驗已經開始了?”
“現在就等着看這幫蠢貨的表演吧,看他們能否掙脫這已然敲定的命運。”洗漱完的尼祿用熱毛巾敷着臉,試圖消除自己的黑眼圈。
“吶圖么要是吸污忍么辦(那他們要是失誤怎麼辦?)”正在刷牙的高玄說話含糊不清。
“那就只能殺出去了,放心吧,區區巴法利亞,還困不住我。”扔掉熱毛巾,金色捲髮被吹進來的風拂動,尼祿臉上的自信彷彿像是獅群的王。
“我會幫你一起殺出去的!”高玄舉着牙刷,試圖附和尼祿的氣質。
“咚~咚~咚~”衛兵並未等屋內二人反應,兩兩走進了這間小屋。為首的兩人各持着一個黑色的頭套,“兩位大人,該出發了。”兩人同時出聲,甚至其中一人是在流利的說著漢語。
看着尼祿配合的戴上頭套,高玄也服從了他們的指揮,黑暗遮蔽了他的雙眼,只能在衛兵的引領下,緩緩前行。只是這一路始終未能聽到其他的聲音,安靜的可怕,甚至連衛兵鎧甲碰撞的聲音都聽不到,若不是一直有一隻手扶着自己,他甚至以為自己還在夢裏。
“這個頭套絕對有問題,怕我傳遞信號嗎?還是別有用處?”高玄只能在疑惑中繼續前行。
在走了將近半個小時后,兩個衛兵停下了步伐,當高玄的頭套被扯下時,他面前的不是絞架,也不是斬首台,更沒有等待看熱鬧的民眾,只有一輛馬車,旁邊站着一個消瘦的老頭,看到他解下了頭套連忙上前,一邊解開他身上的束縛,一邊用不太流利的漢語說著“抱歉,少將軍閣下,這其實都是一場誤會,我代表巴法利亞表示深深的歉意,我們的謝罪禮會在之後送到將軍府上,現在請您跟我去往您的護衛統領所在的地方,他們會負責送你回去。”
聽完這段話的高玄已經呆住,反應過來的他猛地抓起了老頭的衣領“你在說什麼?憑什麼老子就沒罪了,尼祿呢?我走了尼祿怎麼辦?”
老頭看着高玄平靜地說“您大可放心,我們會把所有罪責都推到他身上,這是帝國應該付出的代價。而您,也會有一位替身,但是還請見諒,這件事可能需要您回到高將軍的領地才會被揭穿,如果使您名聲受損所造成的任何損失,我們都會一併承擔。”
“說抓就抓,說放就放,你以為你是誰?你又以為我是誰?現在,送我去法場,現在!”高玄將這個該死的老頭狠狠地扔在地上,憤怒已經沖昏了高玄的頭腦,現在他只知道一件事,他要去救尼祿。
兩旁的衛兵看着地上的司法大臣剛想上前攙扶,卻被擺手示意退下。
“這是我們應該給您的交代,你們兩個去帶着少將軍確定我們斬首帝國的間諜,自此以後,我們巴法利亞投誠於高將軍。”波托拜·拉姆西滿臉悲哀,這是他思索了一晚上能想出來的唯一一個保全巴法利亞民眾的做法,藉助高覽的威名,保存巴法利亞。及時巴比倫帝國再想謀划他們,也要顧及漢帝國的感觸。
高玄來不及同這個蠢貨老頭解釋,拉着衛兵奔向馬車,衛兵依令驅趕着馬車奔向法場。
隨着身旁的建築不斷後越,遠處的絞架以及斬首台已經清晰可見,高玄看着尼祿被推上絞台,扯下了黑色的頭套,金色的捲髮在風中飛揚。而另一邊,一個黑髮的青年也在斬首台上平靜的等待着最後的宣判。
“大人,前面被堵死了。”馬車在人牆的阻擋下難以前進,儘管衛兵不斷驅趕着前方的人們,但是仍然不能寸進。
“到這就夠了,陰陽和-力。”高玄猛地躍起,雙腿的肌肉爆發出龐大的力量,推着他跳向了不遠處的高台,“尼祿,老子來救你啦!”
“你怎麼沒跑??”尼祿看着出現在身邊的高玄滿臉詫異。
“我怎麼可能拋下你一個人,不是說好了一起殺出去嗎。”高玄一拳擊飛了湊上來的行刑者,准便從一旁的衛兵手中搶過長刀劃過綁住尼祿的繩子。然後又向著一旁的黑髮青年走去。
“可你就是個一階的小雜魚啊!你在這我沒辦法施展的啊!”尼祿滿臉的崩潰,他已經猜到自己絕對不可能逃過這次事件,因為無論是王室還是議會都恨不得除他而後快。他從未寄希望於其他人來救他,他只希望自己從這裏殺出去以後能夠順利找到高玄的蹤跡。
“雜魚也有雜魚的作用的!”一刀劈開前來阻擋的衛兵,然後一刀斬開纏繞黑髮青年的繩索,向著下面騷亂的群眾大聲的宣佈“老子才是安西將軍之子高玄!不是想殺我嗎?現在我來了。”
而黑髮青年看着高玄的舉動滿臉的不解,但是他顧不上這些,只能對着一旁的行刑者大喊“我才是高玄啊!我才是刺殺國王的人!快點殺了我啊!”
“真是的,這年頭死刑犯都有人搶着冒充嗎?”一腳將黑髮青年踢下高台“你是什麼人,也配享受國王級待遇?”
“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會造成什麼結果?你知不知道這個國家所有人都會為了你陪葬啊!你知不知道只有殺了我,這個國家才能繼續存在啊!”黑髮青年跪在地上無能的衝著高玄大喊。
“如果一個國家要依靠犧牲他的民眾才能繼續存在,那麼這個國家就沒有存在的意義了。”高玄一邊努力招架着不斷湧上來的衛兵,一邊對着這個假冒自己的青年做出了回答。
一旁的尼祿則手持兩把從衛兵手裏搶來的雙刀,猶如一隻蝴蝶般穿梭於衛兵之中,血花在刀光中飛濺,他甚至還有時間對高玄點點頭,以示對其的說法表示贊同。
高玄看着尼祿的戰績再看自己,彷彿在玩兩個不同的遊戲,憑啥他能開無雙啊!嫉妒心高漲的高玄直接放棄了防禦,開始了以命搏命的廝殺。數名衛兵的長刀砍在他身上,可是剛剛離開就已經癒合,“焯焯焯焯,真的好疼啊!”被疼痛刺激的發狂的高玄肆意的揮舞着手中的長刀,不斷向著尼祿匯合。
而在法場旁邊的一座二層的旅館之中,幾個遠東的客人已經按捺不住沖向了法場,不斷阻攔着更多衛兵的到來。
“TMD少爺瘋了嗎?”黑壯的褚剛,一把扔飛一個衛兵,衝著段干修仁問道。
“看來少將軍成熟了不少呢,最少已經清楚的認清國家的含義了不是嗎?”段干修仁看着拿着一柄漢劍在前方大殺四方的陳峪,讚歎着高玄的解釋。
“這小子總算沒白學,但是處事衝動的毛病還是要改。還有他現在身上的狀態絕不是一個沒經過啟蒙的人能展現的,天策應該有什麼奇遇了。”陳峪一劍貫穿一個衛兵,又藉著轉身之力將劍拔了出來,順勢劃過另一個衛兵的喉嚨。
“褚黑子,讓你布的雷昨天布好了沒?”段干修仁雙手在空中飛划,兩道青雷憑空出現落在身旁的衛兵身上,又快速的傳遞出去,一時間竟有十數個衛兵倒地抽搐。
“早就布好了老大,現在就炸嗎?”
“現在就炸!”隨着段干修仁的命令,一時間這座王國的都城竟有十數處爆炸同時響起,火焰肆意的吞沒着一切,煙霧飄搖的飛向空中。
看着遠方不斷向著斬首台突進的一行人,高玄和尼祿臉上都露出了吃驚,沒有人想到居然還有人來救他們。而尼祿看着遠方飄搖的煙“既然開始了,那我也來助助興吧。”從奇怪的地方掏出一個信號槍,打向空中。隨着紅色的獠牙形狀圖案在空中出現,本就被破壞了一半的王室城堡又一次發生了爆炸。在這次爆炸之下,城堡徹底坍塌,火焰不斷地高漲,而數道靈光不斷閃爍在城堡的周圍,巨大的水球再一次出現,可是面對着這滔天的火焰,也不過是杯水車薪。
隨着爆炸的出現,本來圍觀的人群瞬間騷動起來,甚至連衛兵們也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有的伴隨着人流湧向居民區,有的沖向王室城堡,還有的在到處尋找着高玄等人的身影。
趁着慌亂的人群衝散了衛兵,-尼祿拉着高玄向著剛才的一行人衝去,可走到一半卻被高玄拉住,硬是拽着尼祿走向他來時馬車的方向。
尼祿雖然感到疑惑,但此時也不是糾結的時候,順着高玄的指引不斷穿梭,而遠處的陳峪看到離他們遠去的高玄,氣的鬍子都炸裂開來,“兔崽子,你想往哪跑!”
陳峪原本略顯佝僂的身軀這一刻爆發出無與倫比的力量,攜着萬夫莫當之勢沖向了高玄,而遠處的段干修仁也騰空而起踩着混亂的人群不斷靠近高玄。
高玄回頭髮現衝來的兩人,更加賣力的沖向遠處的馬車。而陳峪不知從哪裏掏出來一根半米多長的戒尺,狠狠地打在半空中,而賣力逃跑的高玄屁股上忽然多了一條印記,高玄也被疼的一邊跳一邊繼續往前跑着。
遠處的段干修仁看着遠去的高玄,只能伸手在空中畫出一個符籙,湛青色的雷電卻是奔向了尼祿,顯然是不想傷害高玄,想藉著傳導之力困住他們二人。
而高玄的餘光恰恰撇到了這奔馳而來的閃電,猛地推出了尼祿,擋在了電流之前。也幸好段干修仁並未使出全力,這道閃電無論是殺傷力還是速度都遠不及他對衛兵釋放的。
麻痹的感覺使高玄僵在了原地,高玄看着站在遠處房頂的段干修仁,“憑什麼不打我啊!兄弟,看不起我嗎?”
勉強支撐的高玄此時正承受着靈力耗盡的虛弱感的侵襲。可是無邊的黑暗最終還是逐漸包圍了高玄的視野。
還好,在昏倒之前,他模糊的看到尼祿架着馬車朝自己衝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