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教化之術
蘇才在門口回答道。
“是我,蘇才。”
“我剛從醫院那邊回來。”
蘇才緊接着聽到房間裏傳出了腳步聲。
他等了幾秒,便見到陳蕾蕾給自己打開了房門。
他一眼就看到陳蕾蕾的臉色不太好,整個人的精氣神有些不足。
蘇才從回來賭場這邊,也還沒有聽到有人提起有關的事情。
這搞得蘇才雖然好奇,但沒有太過着急去問。
估計,一旦他問出口,陳蕾蕾八成是要來一番折騰。
陳蕾蕾見到是蘇才,扭頭就往屋裏走。
她把蘇才扔在身後,只是冷冷地說了句。
“進來記得把門帶上。”
“我可沒功夫搭理你。”
蘇才聽聞,無奈地笑了笑,便走進房間,順便關了門。
他想去跟陳蕾蕾再說幾句話,卻見到陳蕾蕾從冰箱裏拿了一瓶飲料,自顧自就回了卧室。
蘇才見狀,看出來陳蕾蕾這會心裏肯定憋着事情。
估計是有點委屈,一時間還沒有發泄出來。
他也就跟着陳蕾蕾一塊進了卧室。
陳蕾蕾正坐在床上,等着蘇才進來。
她見到蘇才進門,就打開汽水,自己喝了起來。
但她還是沒有跟蘇才多說話,就那樣旁若無人地晾着蘇才。
蘇才明白這種事情,還需要自己先開口。
他便在一旁椅子上坐下,用着關心的語氣,問道。
“陳蕾蕾,你這是在跟誰生氣啊?”
“我看這賭場裏,也沒人敢跟你作對啊!”
“我離開這一會,這邊到底發生了什麼,你跟我說一下,我去解決。”
陳蕾蕾一聽蘇才的話,這才放下了手裏的汽水。
她突然神情變得充滿怨氣,用着幽怨的眼神,盯着蘇才。
陳蕾蕾向蘇才抱怨道。
“你也知道這裏沒人敢跟我作對。”
“那你怎麼不知道,這賭場裏有些人原來根本就不是這的人。”
“是跟你狼狽為奸的那個付勇,帶過來的一群人渣!”
陳蕾蕾顯得很是氣憤,那估計已經別了好一會的怒氣,終於有地方發泄。
她把怒火通通傾斜在蘇才的身上,也是想讓蘇才給自己撐腰。
蘇才聽聞,神情變得嚴肅。
她皺起眉頭,也發覺自己確實有些疏忽。
陳蕾蕾當初就是被付勇的人給抓走,那個時候也遭了一些罪。
那些當初欺負陳蕾蕾的人,現在也在賭場裏面看場子。
而且付勇暫時離開,更是讓他們有些無所忌憚。
對於蘇才,那些人還沒有特別的衷心。
蘇才也沒騰出來時間,去好好教化一下他們。
這才導致了現在這個情況的出現。
蘇才想了一會,覺得確實有個需要解決的問題。
他這時,對陳蕾蕾說道。
“我明白了,那些付勇帶過來的亡命之徒,本來就不太好管。”
“他們估計沒在我面前撒野,趁我跟付勇都不在的時候,就有些不守規矩。”
“沒事,我去解決這個事情。”
“你先好好休息吧,我這去把他們叫到一起問一問。”
蘇才說完,起身就要離開陳蕾蕾的閨房。
他這會心裏正想着一會該如何去應對那些難纏的傢伙。
然而,他才剛走出去半步,就聽見陳蕾蕾在身後叫他的名字。
“蘇才,你這麼著急走幹什麼?”
“你看我這地方,是留不住你嗎?”
“就讓你多待個把鐘頭的,都不願意?”
陳蕾蕾的聲音,變得特別的酥軟,聽起來千嬌百媚。
這種待遇除了蘇才,根本沒有第二個人還能夠享受得到。
蘇才本能地站住了腳步,當他轉過頭的一瞬間。
他就看到陳蕾蕾已經站在了自己的身後,一隻手拉住蘇才的胳膊,往裏拽。
蘇才的身體開始不受自己的控制,他彷彿是無意識地順從了陳蕾蕾的一舉一動。
幾個小時過後,蘇才滿面春風地從陳蕾蕾的房間裏出來。
他這會感覺自己氣定神閑,正是頭腦非常活躍的時候。
他從后場裏走進了賭場大廳,向著整個大廳環視了一圈。
那些個分散在大廳四處角落的付勇手下,仍舊是守着自己的位置。
但蘇才沒有看到霍傑的身影。
他有那麼一點點擔心,因為霍傑剛剛跟蘇才提過一個操之過急的想法。
蘇才想着先拉過來一個人問問,他便走到距離自己最近的那人身旁。
他說道:“看到霍傑了嗎?”
“他人一直不在這裏嗎?”
回答蘇才問題的,正是付勇手下的一個亡命之徒。
他聽到蘇才的話,回答的也是很乾凈利落。
“看到了,霍傑他剛剛還在這裏。”
“這一會可能是去休息了。”
“蘇老闆,這裏有我們在,你也完全可以放心。”
蘇才聽着眼前這個面相兇狠又精瘦男人的話,卻始終很難相信。
但他估計關於霍傑的話,這人也不會欺騙自己。
蘇才這樣一想,決定先不去擔心霍傑那邊的事情,先把付勇留下的這一批人,好好訓導一番。
他又對眼前的男人說道。
“那好,你現在去把所有人都給我叫過來。”
“我有話要跟你們一塊說說。”
“這裏先不用你管了。”
那男人點了點頭,轉頭就去一一告知正守在賭場四處的同伴們。
蘇才看着那群亡命之徒,漸漸聚攏在一起。
當那群亡命之徒的目光,統一向蘇才看過來之時。
蘇才向他們招了招手,示意他們一塊過來。
那群亡命之徒就非常聽話地一塊走了過來。
但是,當單獨看他們這一群中的某個人時,也許還會覺得這些人勉強還過得去。
而當這樣一群亡命之徒聚在一起時,那種桀驁不馴,又帶着危險氣息的氣質,立馬膨脹了上百倍。
賭場裏的賭客,漸漸都被這樣一群少見的人所吸引。
他們紛紛放下了手裏的籌碼,轉頭看向這群氣質出眾的男人。
這群人跟賭場裏原本的保鏢有着顯而易見的區別。
相比於那些經過專業訓練的保鏢,這群人就顯得太過於野蠻。
也就是這股子野蠻的勁頭,讓一些女性賭客退避三舍,恨不得直接逃出賭場。
這跟之前是賭場保鏢看場子的時候完全不同。
那個時候,那些個女賭客,有的還會向保鏢們投來魅惑的眼神。
在奧門賭場短暫的發家史上,已經不知道有多少身強力壯的保鏢,倒在了女賭客的石榴裙下。
可眼下的情況,完全不同。
這群帶着嗜血氣味的亡命之徒,硬生生什麼也不做,就在賭客之間,開闢出了一條寬敞的大道。
蘇才見到這群人站在了自己面前,便在眾目睽睽之下,開口問道。
“你們有沒有人知道,我叫你們一塊過來,是因為什麼?”
蘇才說完,看着那一群各個顯着迷茫的亡命之徒。
他眉頭緊皺,看出這群人沒有一個意識到了問題所在。
蘇才帶着些許期待,稍微等了那麼一小會,可仍舊沒見人回答上來。
蘇才有些不耐煩了,他帶着些許怒氣說道。
“你們沒有人知道我叫你們過來幹什麼嗎?”
“你們這麼多年跟在付勇手下,一點眼力都沒有嗎?”
“自己都了些什麼事情,心裏還不清楚!”
蘇才語氣不斷地加重,他見到有人打算開口說話了。
蘇才又停頓了幾秒,見到又一人回答道。
“蘇老闆,我們兄弟真不知道你是什麼意思。”
“你不在這段時間,我們一直都好好地看場子。”
“這塊也沒出什麼事情,能有什麼問題。”
那人的話已經盡量說得比較客氣,但仍舊掩蓋不住,對蘇才的不服。
蘇才也聽出了這語氣的含義,勉強也算是可以理解。
畢竟,這群人可以說沒在蘇才手底下待過。
也就是付勇臨走之前,跟他們交代了幾句。
蘇才沒有怎麼用過他們。
再早一點,他們跟蘇才還是敵人,這種角色轉變,可能讓這群人還不太適應。
蘇才見狀,覺着也沒必要繼續兜圈子,便開門見山地說道。
“你們不知道,我來提醒你們一下。”
“我不在這會,陳小姐怎麼沒在場子裏跟你們一起。”
“她一個人待在後場,連出都不出來。”
“你們難道就沒人知道為什麼嗎?”
蘇才的話,直接點醒了那群剛剛還雲裏霧裏的亡命之徒。
他們紛紛顯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可卻沒見到一絲的擔憂愧疚。
這時,那群人中又有人開口答道。
“蘇老闆,我們知道你是什麼意思了。”
“陳小姐不願意跟我們待在一塊,肯定也有過去的原因。”
“而且,我們哥們,也不可能去聽一個女人的命令。”
“哥們還要臉,不然這以後沒法混!”
那人一邊說著,一邊還拍打着自己的臉。
他的這番話,聽起來太過於粗鄙。
可卻引得同伴們的紛紛點頭認可。
蘇才聽着臉色更加得難看,這種態度跟語氣,明顯也沒怎麼把他放在眼裏。
他又多等了一小會,見到沒人想要繼續說話。
蘇才用着低沉陰冷的聲音繼續說道。
“你們的意思,這以後也不可能聽陳小姐的命令。”
“那你們知不知道,在我跟付勇不在的時候,這裏就是陳小姐在管事。”
“你們不聽她的命令,那賭場以後,可不就亂了套了?”
蘇才當著整個賭場客人的面,言語之間,還留有幾分餘地。
但蘇才得這種做法,在這群亡命之徒得眼裏,竟然成了一種軟弱。
他的話才剛剛說完,就立馬聽到有人喊着答道。
“蘇老闆,你可不能被一個女人給拿捏了啊!”
“咱們爺們可是頂天立地,就是不能去聽一個女人的話。”
“今天,你就是說破了天,以後我們也該怎麼辦,就怎麼辦!”
那人的話,又得到了眼前這群烏合之眾的認可。
蘇才頓時意識到,這群人的腦子倔強的很。
如果僅僅使用簡單的言語,根本沒有可能去說得動他們。
蘇才決定還是採用一點非常規的辦法,來馴服一下這群難搞的傢伙。
蘇才本來臉色很是難看,但他在屢次三番訓導沒能起效之後。
他的臉色突然變得平靜起來。
那群亡命之徒,還以為自己的道理,反過來說動了蘇才。
他們這有些得意之時。
蘇才竟然笑着開口問道。
“你們就是好面子,不能聽一個女人的命令是吧?”
那群亡命之徒立馬紛紛連連點頭。
他們目光中竟也帶着一點真誠,一點沒有裝假的意思。
蘇才這下也徹底明白了。
他又繼續說道。
“那好,我知道大家都是好面子的人。”
“這賭場裏也都是有頭有臉的客人。”
“好面子也是一件好事。”
蘇才說這三句話的時候,那群亡命之徒聽得非常認真。
他們罕見得有些收斂了那周身弔兒郎當的氣質,變得竟有些穩重起來。
這群人對蘇才的那殘存的敵對態度,在這一會,正在悄然地慢慢消失。
然而,蘇才緊接着又繼續說道。
“但問題還是需要解決,賭場畢竟還需要陳小姐。”
“但這裏不一定需要你們。”
“付勇走之前也跟你們交代過了,要聽我的話。”
“現在我給你們兩個選擇。”
蘇才說到這裏,眼見着那群亡命之徒,瞬間變得躁動起來。
那群男人的臉色頓時變得兇狠,目露凶光,眼中帶着怒氣。
但是,蘇才見到這一幕,仍舊是不急不換地說道。
“第一個選擇,你們繼續留在這裏,但必須在需要的時候,聽從陳小姐的命令。”
“第二個選擇,那就是立刻從這裏離開,但是什麼也不能帶走。”
“我的意思是,連身上的衣服也不能帶走,必須一絲不掛,從這個大門走出去!”
蘇才的兩個選擇說完,一剎那賭場裏安靜得連呼吸聲都清晰可聞。
不僅僅是面臨選擇的亡命之徒們非常驚訝,就連那些旁觀的賭客們,也都大受震撼。
所有人都在等待着一個選擇的結果,空氣彷彿都凝固住,不再流動。
這時,終於在那群亡命之徒中間,有人率先開了口。
他高高舉起手,向蘇才說道。
“蘇老闆,要不是付哥臨走前囑咐我們要聽你的話。”
“要我們留在這裏幫忙看場子,那我們早就跟着一塊走了。”
“你現在這樣為難我們,是不是太過分了。”
“而且還是因為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