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拉法爾要充個電
回到太長田的波斯聖火教總部，拉法爾並沒有先去找曼斯德文主教復命。
雖然手上拿着教派的最高傳令符－聖火章紋，但是他還是輕聲囑咐了教中專門伺候他的小童,吉爾丹德。
“真的不用先去復命么，聖子殿下？”少年露出殷切的詢問。
吉爾丹德畢竟是才被派來服侍本教最高身份之一的聖子殿下，這可是他一心的渴望。再加上，以往在教中大型活動里看到拉法爾時，對方宛若中世紀繪本中天使的面龐，不禁讓少年滿懷期待。甚至由衷的相信，只有這樣的聖子才是上天派下來拯救這污濁世界的代理人……(?ˉ??ˉ??)
拉法爾一臉聖潔表情早已垮下，雙目失神的直直盯着前方。
寺廟廊道中的琉璃彩繪玻璃，被午後熾烈的陽光照耀，在黑色的地磚上投下五彩繽紛的光點。再加上主廟建造的高大幽暗，那通往二樓的道路，像是萬花鏡里真正通向地獄之門的幻象一般。
拉法爾依舊微笑宛若天使，聲音卻帶着几絲壓抑住的奇怪癲狂:
“難道你也想像其他人一樣，被指認為邪祟；綁在聖火架上烘烤么？”他聲音再次變的低沉，彷彿換了一個人般:“當然，上一個服侍我的孩子，味道還不錯……”
他慘白的手指一把掐住吉爾丹德肉乎乎的小臉道:“永遠，永遠不要忤逆我的命令！”
吉爾丹德當即就被嚇得全身顫抖，立刻跪下，頭都不敢抬:“您忠心的奴僕，願隨時聽從您的指令，我偉大的聖子殿下。”
拉法兒這才緩緩將金色捲曲的長發，用黑色的絲絨緞帶紮起，疲憊道:“驅逐所有人，將聖洗潭洗凈后，準備好熱水，再來二樓叫我。”說罷，他頭也不回的大步走向那黑色斑斕的廊道的深處，直至走進完全的黑暗裏。
拉法爾，他如今已不再是古邦國最小的王子了。他甚至得屈尊居到和主教並駕齊驅的地步。什麼聖火教的聖子殿下，他嘴角帶着嘲諷的笑容，眼神中的自我厭惡無法掩蓋的在無人處流露而出。
一想到與那女人糾纏的自己，他就感到噁心；再想到女人酡紅的迷離渙散的眼神痴痴望着自己充滿着各種不潔的慾望與貪婪，他就禁不住渾身顫抖！
長陽那種女人，簡直比供男人享樂的娼妓都不如！被她碰過的每一塊皮膚，都讓他想要撕下，這邪惡的種子，瘋狂的女子，簡直說是來自地獄的使者都不為過……
拉法爾跪在只屬於他的禱告室房間裏，唯一的祈禱椅上，一把扯掉身上華麗的衣袍。又從禱告椅暗格處抽出一隻黑色小羊皮鞭子。他一手持鞭，一下又一下的抽打着後背。
每一聲力響，背部就出現一道深深的血痕。直到每一道傷痕都深入他那完美光潔的肌膚，整個背部被抽到鮮血淋漓，這才勉強聽到了怯懦的敲門聲。
吉爾丹德在敲了三下門后，因為戰慄，後退在門的一旁，聲音顫抖到:“神聖的聖子殿下，您的聖洗潭已經準備好，您還需要什麼嗎？”
拉法兒這才緩慢的從祈禱椅上站起，又將皮鞭放回暗格。隨意的抓起一件黑色的浴袍裹在身上，赤腳將門推開。
開門的一剎那，吉爾丹德又膽怯的跪下，雙手伏地的不敢抬頭直視他的目光。拉法爾輕蔑的望着這個拜跪的身影，像是看着一具死屍。
“很好，叫其他人通知曼斯德文主教按原樣佈置一下，你，跟着我。”他說完，就徑直朝後院的另一座白色大理石建築行去。
吉爾丹德望着那黑色絲質浴袍后的道道印記，更是不敢發出一聲響動，鮮血還一直隨着拉法兒的步伐，從小腿流在地上，留下點點滴滴的鮮紅……吉爾丹德刻意避開那些血跡，低頭默默前行。
整個聖洗潭，完全由華麗釉色的貼磚圍成一個三米見方的水池。曼斯德文主教倒是沒有因為拉法爾的隨意指揮而有什麼特別的情緒。
他一身黑色的兜帽斗篷，胸前掛着聖火炬樣式的藍寶石胸針，指揮其餘兩位教中的女性沿着聖洗潭，將白色的蠟燭一一點燃，又撒下各種花瓣和粉色的海鹽。潭中熱水本就冒着氤氳的白氣，而這些舉動則更顯得聖洗潭高潔典雅了。
等曼斯德文看到拉法爾身後的吉爾丹德，反倒是眉毛一揚，微微吃驚道:“今天，難道不用……”
拉法兒扯掉扎着金髮的黑色絲絨緞帶，用最聖潔的面孔微笑道:“傷口如此之多，需要新鮮的血液才可以還原……”
說罷，他優雅的蹲低在顫抖的吉爾丹德身邊，猛的用那黑色絲絨緞帶勒住了少年的脖頸。吉爾丹德因為絲帶的不斷收緊而面目紫漲充血，眼球向外凸起。少年的驚恐，與死亡將要來臨的窒息感都讓他渾身抽搐。
拉法爾卻望着對方的眼睛，微笑道:“說，說你忠誠於我…說…”他幾乎命令的口氣帶着威脅，讓吉爾丹德不敢反抗，怯懦又極度艱難的張口道:“我……忠誠於您……我…尊貴的……”
只是，這句話還沒有說完，他就感覺一道冰寒的利刃直接劃過了自己的脖子。拉法爾動作太快了，力量又大，直到“聖子殿下”那幾個字還未出口，已經將少年的腦袋提在手中。
吉爾丹德是看着自己的身軀倒下的，正好倒在聖洗潭邊，鮮血汩汩流入潭水之中，原本清澈的池水被染成了一片氤氳的暗紅……
拉法爾將手上的頭，皮球似的隨意丟給曼斯德文主教，笑道:“請挖去他的眼睛，在雙眼和嘴裏點上蠟燭，擺在聖洗潭的正對面的聖壇上。”
另外兩位女教士被這場面嚇的差點暈厥，但與此同時，也被突然出現的兩名黑色兜帽斗篷的教士狠狠地束縛住。
“我要她們…自己看着自己的血肉…一片片的落在這潭裏。”拉法兒笑着，解開了浴袍，一步步走進那鮮血染紅的聖洗潭。
每走一步，他身上的血管就會明顯凸出一些，直到聖洗潭的水沒到他腰部，他身上的每一條血管，都在身體上呈現出黑色，像被黑色毛線包裹的天使一般，眼睛依舊湛藍，笑容無懈可擊……只是讓人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等他整個人徹底的躺入池中，卻並沒有像普通人一樣，緩慢的浮起來。而是像一塊奇怪的人形海綿，不斷地吸收這池水裏的鮮血和肉片，而全身上下凸起的黑色血管，又緩慢的消失在其整個皮膚之上。
曼斯德文主教一直站在聖壇之上，手裏打開一本黑色的羊皮典籍，用一種奇怪的語言頌唱着什麼……
鮮血，人祭，還有少年的生命，能將拉法爾變成新的，更閃耀的波斯聖火教聖子。
而拉法兒血脈里，那些混沌糾纏的氣息也逐漸變得平息下來。上升之力，完全被抑制，他瞳孔已經被黑色佔據，整個人，像是最美的黑色鳶尾花那樣肆意綻放開來……
宛若天斧神功雕刻出的白色大理石雕像般的拉法爾，卻象徵著死亡和戰爭的殘酷。真是真正的諷刺。
儀式一共進行了兩個時辰，直到傍晚，拉法爾才從聖洗潭中走出。
只不過，他變得更加難以形容的美麗動人，讓所見之人都要為之動容的那種驚心動魄的美……
曼斯德文主教這才側頭不去看他，又將綉金袍子給他披上，用古波斯語說道:
“聖子殿下，您必須回到長陽公主那邊。除非我們找到真正的黑色聖潭，您才能變成偉大的不死君主，我古邦永恆的王，讓那些黑髮黃膚的下等人永遠臣服在您腳下……”
拉法爾也側過頭，直直看着曼斯德文的眼睛:
“還要回去？到底，到底，還要多久才能找到？”他聲音變成另外一個人，嘶吼咆哮的像是最狂暴的獅子。
“我們已經在和趙玄機交涉了，他說那滁淵洞深潭，不過是百年前的傳說罷了。
但已經派人儘力尋找中……下一步，您可能得通過長陽公主，繼續向西域邊國輸送一些錢財人力，最好，最好能激起長陽公主激烈的奪嫡想法，從而引發內亂……”曼斯德文一邊說著，一邊冷汗涔涔。
拉法爾一把抓起曼斯德文主教的脖子，將人拎起，離地半米。他聲音變得詭異而低沉，完全不像是一個二十歲的年輕人，他嘶啞道:“如此的想要復活我，你就不怕我奪回力量后，殺了你么……”
曼斯德文被掐的滿臉漲紅:“為了古邦興國，我的死，又算什麼呢……”他勉強的露出一絲笑容，卻比哭還難看。
拉法爾這才將他放下，邁着步子徑直離開道:“明日一早，我再去尋那個娼婦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