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銀礦里的銀子去哪啦
另一邊,曹衛城。
二郎總算是將自己熟讀的經典能力發揮了出來。
這些個流民,也多半是沒什麼名字的農工或者莊戶人,挨個都要登記入這曹衛的戶部冊子。
而二郎只是喝着茶,一邊負責扶起跪地膜拜的眾人,接受大家的感恩戴德,一邊順帶幫人取個名字而已。開頭也確實清閑,直到有流言傳出。
曹衛如今男女老少,眾人都相互傳頌,說什麼皇太子取的名兒,能讓全家富貴,雞犬升天。(???_??)?莊稼增收外加保管生兒……總之越傳越邪乎。
更有甚者,剛剛襁褓的孩子,都抱了出來,隊伍從隔天夜裏就開始排了。那長長一串一直能繞曹衛城一圈的。
而且隊伍,是從李二郎這裏先排起的……為了名字好聽一點,本來就沒什麼積蓄的民眾們,更是三個雞蛋五個棗的塞,以至於二郎桌子旁邊已經堆起一座由農家特產組成的小山。
甚至連曹衛城本地居民聞訊,都要換了這天子賜名,光宗耀祖。dt-tb妄想哪日中了狀元郎,這起名淵源終是可以用上的。
開頭,大白臉二郎還一臉溫和的認真思索,後期,實在忙不過來,就混着,想到啥就是啥……
曹衛的師爺和長源,更是忙的不亦樂乎。為了讓隊伍快速移動,手不能停啊……
晌午十分,長源終於忍不住了,提着筆衝過來道:
“那個二郎啊,你起名字,能不能稍微不要那麼……嗯,引經據典?”
他指指身旁一位力壯如山的婦人道:“這‘蘭時’你看合適么?再加上,人家當家的姓牛,牛蘭時?(?ˉ??ˉ??),這確定,不是在罵人么?”
二郎已經一手扶額道:“我已經四個時辰沒進食了,還能想出個啥,不都是花花草草,季節月份,要麼星辰大海雲起雨落的……要不,你來?”
“也對。”長源提着筆,又回了隊伍,跟曹衛的師爺討論一下,叫熱情澎湃的民眾們,都休息兩個時辰再來,總得先進食。
而另一邊,徐渭和羅隱兩個‘老狐狸’早就知此事繁雜,但是還是義不容辭的拍着二郎的肩膀道:
“體恤民情,安撫民眾,乃一國天子所為,積德又表功。這種任務,就交給你們年輕一代的去吧……我們幾個老的,就去看看那邊銀礦……尋找些線索來……”
當時,二郎還覺得徐夫子和羅郡守不愧為一代好官,為人處世值得學習。(?ˉ??ˉ??)
直到夜裏,他嗓子啞的說不出話來,又看着長源雙手顫抖的拿着擦臉帕子,才發現上了這兩個‘老狐狸’的當,頓時就有些惱。
像龔坤這種身強體壯的漢子,是自告奮勇的跟着徐渭和羅隱几人的。畢竟在他看來,三個年紀加起來一百五的老先生獨自去這荒郊野嶺的,十分不安全。
殊不知,趙長命扮的那蔣師爺,能力是大大滴強。原本從譚百瞳那邊搜了一沓黃紙符,經過簡單改良,可以即刻就到目的地的。但由於龔憨憨的參與,導致三人都是下午了才到達銀礦山下。
趙長命的師爺臉,本來就是下八字眉,看起來愁容滿面的,徐渭和羅隱也只能一手撐着野地里找來的樹枝當拐杖,來個“竹仗芒鞋重似牛”,差點兒走掉半條老命去……(¬д¬。)
老徐終於忍不住了:“我看二郎那邊,也很是繁忙,我們這幾個老傢伙,就不勞龔大司馬照顧了……”他本想委婉的將人支走,省的回去,又是兩多個時辰山路,他可吃不消……(?_?|||)
哪知龔坤一臉豪情道:“徐夫子這話就客氣了,我龔坤樣樣好,但是最好的,還是這體力……╰(′︶`)╯”他一臉驕傲道:“放心吧,一定護三位安全,我不累!一點兒都不累呢!(~)”
羅隱小聲訥訥道:“你是不累,我快要累死了……怕是要長眠於這依雲山底了。○| ̄|_”倆老頭拚命給趙長命使眼色,可趙長命偏當看不見,道:
“誒,既然龔司馬都這麼說了,當然是要安全的來了,安全的去……你們也都太缺乏鍛煉了……多走走,好事!”他促狹的眼睛裏閃着賊兮兮的光亮,就跟那黃鼠狼成精似的。畢竟是修道之人,這點路程根本不在話下……
兩老頭聞言,頓時眼睛就危險的眯了起來……徐渭坐在岩石上休息着和羅隱一唱一和道:“是不是聽說,這依雲山鬧虎精來着?”
羅隱速速反應,嘖嘴捋須道:“虎精不見得,我覺得,這披着人皮的狐狸,應該是有的。而且依山傍水,適合修鍊,那都是千年的狐狸吧……”
龔坤在溪邊汲水洗臉,完全以為二老在那邊掉書袋子,所以也懶得過去。
只有趙長命八字個眉毛最後連什麼“狼心狗肺啊,農夫與蛇啊”各種典故,都聽了一遍,好好見識了一把什麼叫指桑罵槐,我沒有說你,是你自己按號排序而已……?–_–?
幾人休息過後,終於來到這虛掩的礦洞附近,龔坤拿着火摺子,走在最前面,一路上徐渭和羅隱這裏看看,那裏摸摸,半晌都沒有交流。
隨即又走到密折里提到的外露銀礦之地,老徐眼睛微閉道:“看來,你師哥是個玩不轉羅盤的……”
羅隱也笑道:“書讀的,也不是很多嘛,看不出這外露礦岩的區別……???”兩老頭嘴上能占點便宜就開始協同一致的攻擊趙長命。
龔坤自然是沒聽到的,他只關心兜里的餅子還夠不夠。
趙長命嘖道:“那隻能怪曹瞿那個腦子被狗啃的,怪不到我們師門之下!”
偶爾的為“歸吸派”正名,還是要的,即便是趙玄機已經離師門的教誨相去甚遠,但是不能侮辱我師門功法!(????)好歹他這個掌門不能進行自我否定!
“你們算出大致開採了多少銀礦,摺合多少白銀沒?”龔坤這才上前問到。
二老都不做聲,趙長命還哼着小曲望着天假裝耳聾。
“搞了半天,我們啥線索也沒找到啊!(=tェt=)”龔坤開始嚴重懷疑身邊這三老的能力。
只有趙長命“哎”道:“那是不是有土路?一看就是裝礦石的車子壓出來的……順着路上車轍子,就能大致去到歸處了!但是我們仨,實在是體力有限。
要不然,就把這重要的工作交給龔司馬吧…畢竟是大功,我們三個老頭子,也沒有那升官發財的想法,你看如何??????”
“怎麼能這麼說呢!我也沒有!”龔坤一臉堅定。他是真沒有,他只想着早點回去吃飯。
老徐直接擺爛:“你去,我們仨慢慢走回去休息,你找到地方,明早通知我們。我命都快沒了,走不動!?–_–?”
“好,那交給我吧!”龔坤這才一臉的大義凜然,隨即告別三老,順着土路繼續前行。
羅隱道:“早知如此,何必當初,直接告訴他,別來了就算了!害老夫腳都腫了。???”
待龔坤背影遠遠消失,趙長命才道,“這不是給他指了條繞遠的路回曹衛府衙么……
也算給你們解氣了。用腦瓜子想,都知道,一車子一車子礦石沒有文書,怎麼過得了城去,東西啊,還得在府衙倉庫,或者曹瞿那孫子府邸找……”
徐渭感嘆:“我只是沒想到,一條偏礦,就能采了這麼多銀子來。起碼夠一支三百人精銳武裝了吧……從武器鎧甲到寶馬什麼的。”
“還要多……”羅隱摸過那洞中岩壁:“這洞,有采了快一年了。回去核對一下流民數量,和逃走的人數,才能確定,但一定是個驚人的數字……”
“那你說錢會去哪兒呢?”趙長命明知故問道的笑道。
“我不知道,不想知道,別看我,我不會說的!”徐渭當即轉臉,雙手背着假裝看日落。
“摺子還是要寫的,大不了,就說只查到了洗錢的地方嘛……”羅郡守的當官之道,此時才體現的淋漓盡致。
“賭坊,花樓,地下銀庄,甚至西域那些販馬的,都是些洗銀子的好去處,只不過曹衛沒有……最近的大城邦也只有太長田了……”
羅隱仰天長嘯:“為什麼又是我的地盤……老夫只想釣魚喝茶,養養頭髮啊……(?????)”
一日後,辦妥曹衛事宜,二郎帶着三車曹衛城外加依雲鎮的特產,終於坐上了回太長田的馬車。
龔坤一邊扛着由於一直要扶人站起,而直不起腰,以及雙手被握腫的二郎;一手夾着由於不停握筆書寫,手抖的跟得了帕金森一樣的長源道:
“原來這麼辛苦嗎?我以為就是坐在那裏寫幾個字呢……?~?”
龔坤立刻遭到兩人白眼,二郎還撇着嘴道:“我以為你半夜回來,查到什麼了呢,鬧半天,就是繞了原路打道回府啊……你可真牛!?–_–?不愧是我們仨裏面的腦瓜子盆地啊……(?o?o)你個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