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吃腦補腦
只見那瓷盤中,規規整整的擺着一個完整的腦花。
她不吃這些東西,但是和朋友吃火鍋的時候也看朋友吃過,可這個跟那個不一樣,它很大一個,不像是豬的腦子。
她突然想起她剛剛看到的那個房間,裏面還流淌着鮮血,難道這……
“嘔!”
她手撐着桌子,歪着頭乾嘔。
段長留皺眉,“初初,你怎麼了,不喜歡嗎?”
宋南初眼淚都嘔出來了,她擺着頭後退,盡量使自己足夠鎮定,“我不喜歡吃腦花。”
段長留走到她的身後,握住她的肩膀把她往前推,推到桌子前坐下,“不喜歡吃也要吃哦,初初記憶力不好,我特意為你弄來的腦子,你吃了補一補。”
他說的一本正經,完全沒有商量的餘地,“對了,我還在裏面加了點我的特製葯,吃了後事半功倍。”
宋南初甚至不敢直視盤子裏的東西,她抬起頭,可憐兮兮的望着他,“我真的不想吃……我不餓。”
她話音剛落,肚子就不爭氣的叫囂了起來。
段長留笑了笑,“初初,這是你第四次騙我。”
從來沒有一個人在騙他過後還能活着,只有她,不過今日他心情不錯,不打算同她計較。
他握住她肩膀的手緊了緊,“初初,你應該感到幸運,因為你有一雙十分漂亮的眼睛。”
宋南初腦門上的汗又浸了出來,他又對她動了殺心嗎?可是她實在是沒有辦法……她多看一眼都想吐。
“好啦,快吃吧,我弄熟的,放心吃。”段長留將筷子遞到她的手中。
宋南初遲遲沒有接過。
“怎麼了,難道要我喂你嗎?”段長留歪着頭看她,語氣是寵溺的,就好像,熱戀中的情侶才會有的語氣。
可宋南初卻覺得,頭皮發麻。
“還是說,你想要先吃其它的菜。”他問她。
宋南初連連搖頭,第一道菜都這樣,她還怎麼敢看其它的,或許揭開下一道菜是眼珠子也說不定,畢竟,按照他的邏輯。
吃腦補腦,吃眼補眼,他不是最喜歡她的眼睛嘛。
段長留絲毫不考慮她的意願,“初初,我幫你揭開吧!”他邊說邊將罩子打開。
幾乎是在同時,宋南初將眼睛閉上,她實在是不敢看。
段長留看見她緊閉的雙眼,難得的沒有生氣,而是笑了笑,“初初是想我喂你。”
他拿起筷子夾起了瓷盤裏的菜,遞到她的嘴邊。
宋南初死死的閉着嘴巴,不肯張開。
段長留也執拗的往她嘴裏塞。
宋南初的嘴唇都有些痛了,她睜開眼,筷子上夾的,是一塊橙紅的東西,原來,只是普通的胡蘿蔔。
她鬆了一口氣,輕輕張開了嘴。
小心翼翼的咀嚼着,沒什麼味道,就像是白水煮的。
段長留滿意的看着她,“這樣才乖。”
她看向桌子上的菜,有意的避開那個顯眼的腦花,其它的幾道還算正常,就是普普通通的蔬菜。
只不過看着像都是白水煮的……實在是沒什麼胃口,難道他平時就吃這些?
該來的始終會來的,他夾了一筷子腦花,遞到她的嘴邊,“來,嘗嘗這個。”
宋南初腦袋連連往後撤,盡量的遠離那個東西。
“初初,不能挑食。”他哄孩子般的語氣,“這是我前些日子在市場挑選了好久的,拿回來在無菌室里培養了很久,這才有了它,肯定比普通的好吃。”
宋南初捕捉到關鍵詞,市場?這是他在市場買的,“這是豬腦?”
“不然呢,初初以為是什麼腦?”段長留探究的盯着她的眼睛。
宋南初胸口一直想吐的情緒有所緩解,不過她還是不想吃,她一向不喜歡吃這些東西。
可他不打算放過她,筷子一直抵着她的嘴唇,彷彿她不吃,他就不會挪開。
上一次在宋府被那個神經病弟弟逼着吃豬肝,現在又在這兒被逼着吃豬腦,她這是跟她不喜歡吃的東西杠上了。
她一咬牙,屏住呼吸,張開嘴接了下來,沒有咀嚼就吞了下去。
那腦花很嫩,像豆腐似的,很輕鬆的就順着喉嚨滑了下去。
段長留獎勵似的摸了摸她的腦袋,“初初還要我喂嗎?”
宋南初果斷的搖了搖頭,接過他手裏的筷子,乖巧的夾着蔬菜吃着。
雖然寡淡無味,但她也餓了,勉強填了填肚子,只是那道腦花,她始終沒再碰。
吃完飯,遠處的灰色的天漸漸泛起紅霞,鎮裏的雞鳴聲此起彼伏,天快要亮了。
她打了個哈欠,困的厲害。
段長留帶着她回到了之前睡覺的屋子,她疲憊的躺了上去,段長留也躺在了她的身邊。
她已經顧不上那麼多了,逃跑時耗費了她全部的體力,來到這裏后,又精神高度緊張,洗澡時中途睡了一會兒絲毫沒有起到作用。
她幾乎是沾床就睡著了。
他看着她毫無防備的入睡,心中莫名的覺得有些高興,他的手放在她的肚子上,感受着她均勻的呼吸,也沉沉的睡了過去。
他有多久沒有睡的這般安穩了。
等二人睡醒時,已經是日上三竿了。
宋南初揉了揉眼睛,看見旁邊的人仍然閉着眼睛,她第一次這麼仔細的看他,他的睫毛十分的纖長,潔白的肌膚上,幾乎看不見毛孔,難以想像,這是一個男人臉。
他的嘴唇動了動,那是如花朵一般的粉色,看起來軟軟的,她吞了吞口水,一瞬間忘了他的可怕。
她伸出手指輕輕的撫摸了上去,果然如同她想像的一樣柔軟。
他緩緩的睜開了眼睛,又像之前那樣盯着她,像要將她看穿一般。
宋南初慌亂的收回手,“你,你醒了。”
他伸出手指回味般的摸了摸自己的唇,接着又將手指附在宋南初的眼睛上。
宋南初身子一怔,即便是剛從被窩裏出來,他的手依舊是那樣的冰涼。
他剛睡醒的聲音,慵懶又暗啞,“初初,你不該那般看我。”
他在她的眼中,看到了幾分他最厭惡的貪婪之色,就同那些女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