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慕君澤的軟肋
鈴蘭不愧是多年跟隨在公主身邊的人,行動力和決策力異常強大,但是始終不會沒了分寸,時時刻刻把公主放在首位。
雲清月看着眼前人,愈發發覺皇宮的人都不一般,就連一個貼身的宮女都如此的聰明,可見皇后雖然沒能防止慕清歡被捲入宮斗,但還是為她安插了厲害的左右手,以免再有性命之憂。
不過想到這裏,倒也是奇怪。慕清歡本來就是個公主,當時的皇后還不是皇后,也不存在什麼嫡子和嫡公主的身份。
唯一說的通的就是有人看他太過於受寵,辦法除掉罷了。但是怎麼下手也應該是對着皇子——慕君澤呀?除了這件事兒,皇后也沒有往深了追究,好像只有一種可能——
那個下毒的人是皇后最親近亦或是有關係的人。
想到這裏,雲清月沒有控制住自己,突然對慕君澤說道:“慕君澤,當年給慕清歡下毒的人,是皇後娘娘的....”
清澈明亮的眸子和深邃的星眸再次對上,慕君澤的眼神里充滿了寒冷,那深邃的眸子好似無盡的黑幕,此時卻失去了平日裏的光,但有好似在提醒雲清月什麼。
“咳咳,臣妾剛才發獃了。”雲清月忙止住聲音。
慕君澤差點以為是自己的錯覺,隨後壓低音量撇下一句:“有時候太聰明也不是一件好事。”
隨後慕清歡就走了進來:“呃呃!”
小丫頭跑了過來,一下子撲在了二人的面前,直接將兩人摟着,遠看還以為是一家三口。
雲清月感受着力度,緩過神后摟過慕清歡:“今天玩的開心嗎?”
慕清歡乖巧的點點頭。
“開心就好,哥哥,今日和嫂子有些事兒,沒能陪你一起,改天咱們再一起玩,順便找神醫把你的嗓子治好,到時候回宮裏陪皇祖母讀書,陪母后一同唱曲。”慕君澤扶起慕清歡,溫柔一笑。
雲清月一直都覺得,平日裏冷酷無情,待人略有些苛刻的慕君澤,對待慕清歡就是極其溫柔,好似一直在用自己身為哥哥的愛,彌補她童年的黑暗。
而且無論發生什麼事,他都會擋在慕清歡的身前,如果不是後宮的那場爭鬥,現在的慕清歡應該是一個快樂活潑的女孩子。
提到嗓子的事情,慕清歡略有些失落,隨後沒有再和慕君澤繼續講話,只是拉過雲清月的手,想要說著什麼。
一旁的鈴蘭站出來:“公主應該是想吃太子妃前幾日做的小吃了,雖然不知道是哪裏的小吃,不過公主想了好幾日呢,白天也一直在跟奴婢描述。”
提到這個,另外兩個小宮女拿着公主畫的圖紙過來——很像前幾日雲清月做的小吃。
明白了所以然,雲清月點點頭:“好,你想吃多少都給你做,那些材料都準備好啦。柳溪!現在讓小廚房去做。”
接收到命令,柳溪屈膝:“對,太子妃一直讓人備着食材呢,就在小廚房,隨時都可以做。奴婢這就命人去做,公主在這等着就行。”
聽聞此話,慕清歡終於露出笑靨,隨後點點頭。
看着現在活潑愛笑的慕清歡,雲清月忽然感覺身旁空了,再次側過身的時候,慕君澤已經不見了。
隨後尋找發現他已然走到了門邊,只是靜靜的看着他們。那個眼神像極了——渴望不可及。
隨後的時間裏,雲清月帶着慕清歡在院子裏玩,然後吃着小吃,不過雲清月也記着給慕君澤備了一份要柳溪送到永安閣。
但是多少次回想起慕君澤那時候的眼眸——失落,但是又帶着幾分欣慰,欣喜中仍然透露着幾分不舍。
好像是一個孩子抱着一個精緻的玻璃娃娃,遞給了另外一個人以後卻不敢再碰。
此時小宮女走了過來,掏出手裏的一封信。
雲清月緩過神,看着小宮女:“這是?”
“回太子妃,這是琉璃姑姑走之前給奴婢的,交代過奴婢要在您一個人的時候給您。”小宮女也是府上的宮女,雲清月認得,沒有想什麼就接過了。
看了看這封信是皇后的字跡——月兒,近來聽鈴蘭彙報過清歡的情況,她很是喜歡待在你們那兒,但好像僅僅是因為你。她很喜歡他的哥哥,但是心裏也有點畏懼。曾經那場宮斗帶走了她的天真,那次以後澤兒拼盡全力想要抓出主使,可能是年幼的不懂事,只是一心望着結果而辦事,多次命清歡去回憶奄奄一息的歲月,讓這個孩子愈發的不愛和其他人走動。如若這次這孩子幸運,能夠在恢復聲音是最好的,如果一切不能所願,那還請你幫助兩人,度過自那場宮斗以後最快樂,最幸福的兄妹時光吧。希望他倆能解開當年的心結。
信的末尾是一隻鳳凰的印章,雲清月撫摸着那個印章,翻了個面又看到——自行銷毀。
雲清月照做了,面對着一團火焰,吞噬着這張信。
原來,慕君澤所有的怯弱和猶豫,都是因為當初的自責。
再次回到永安閣,只看到慕君澤的房間裏一盞孤燈。他應該是又在熬夜,端着熱熱的薑茶,雲清月走上了閣樓的樓梯,一層層台階踩着,很快就看到了守在門口的蘭辰。
看到雲清月,蘭辰倒也不意外,緩緩行了個禮:“參見太子妃殿下,您深夜前來是有何事?太子殿下如今還在看兵法,屬下給您傳喚下。”
沒等他說完,雲清月直接踩上了台階:“夫妻之間倒也不需要如此。”
隨後留下一個帥氣的背影,直接走入了房間。
聽到雲清月進來,慕君澤只是瞥了一眼,但並沒有放下手裏的兵書。
“清歡睡下了?”
雲清月大步走上前,放下食盒:“已經睡下了,想着你肯定還沒睡,這是晚上熬的雞湯,用些吧。”
看着她的舉動,慕君澤甚是意外。隨後點了頭:“擱這裏吧。”
但是雲清月並沒有立刻離開,而是拉開一旁的椅子:“幹嘛送完東西就趕人走啊?太子殿下。”
看到雲清月這異常的態度,慕君澤停下了手裏的事情,掀起眼皮看着她。
這一個對望,差不多一個世紀。
“明天你還有事吧?我去幫你看看醫館的神醫,早點解決清歡中毒的事情。”雲清月勾起一抹笑:“你也別苦思冥想了,自己不是大夫,怎麼能解決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