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好極了
“哦，是胸口疼。”陳星瀾的視線從北牧凜的臉上一路下滑至胸口，主神大人嘴角勾起，笑容意味深長，“還有，腰疼……”
陳星瀾一邊說話一邊將一隻手掌放到北牧凜的腰上，又在對方的微僵中將手掌移至對方撞到桌腳的后腰。
北牧凜身體微僵，“不……”
“不什麼？”陳星瀾將視線移回北牧凜的臉上，將對方的不自然收入眼底。
方才撒嬌的不是他嗎，為何現在是這種反應？陳星瀾不解。
北牧凜想說不要，被陳星瀾打斷之後卻突然反應過來，自己居然下意識地在抵觸小孩的觸碰……
不，他怎麼可能會抵觸小孩的靠近呢。
一定是因為小孩的關心太突然了，自己沒反應過來。
對，就是這樣。
北牧凜忽略心裏那抹奇怪感覺，身體慢慢靠近陳星瀾，然後將下巴靠在陳星瀾的肩膀上，臉上的表情頗為楚楚可憐，“不要這麼用力，我疼……”
小神明在撒謊。
他的身體明顯比嘴巴誠實，那瞬間的僵硬根本不可能逃過陳星瀾的眼睛。
陳星瀾自認為站在白南星的角度，自己沒有做多餘的事。而且他已經放任小神明對他摟摟抱抱動手動腳了，他還想怎樣？
既然小神明抵觸他的觸碰，他也樂得輕鬆，陳星瀾便準備收回自己放在北牧凜腰上的手，只是剛挪動一寸，就被北牧凜按了回去。
嗯？
“南星，你不是說要給我揉揉嗎？”北牧凜用下巴輕輕蹭過陳星瀾的頸窩，然後抬眸一眨不眨地看着陳星瀾。
狹長的眸子裏寫滿了明目張胆的欣喜和小心翼翼的期盼。
“……”
好極了。
本尊何時說過要給這小神明揉揉？小神明蹬鼻子上臉的本事倒是不小。
撒嬌的本事也不小。
偏生白南星就吃他這一套。
而小白爺，不僅耽於他的美色，還垂涎他的肉體。
眼前這我見猶憐的美人才被白南星強吻過……
真是……好極了。
面對主動投懷送抱的美人，主神大人的內心並無波瀾，卻要被迫說著白南星可能會說的話：“你想怎麼揉？”
只不過……
主神大人的神色太過平靜，不見半分旖旎。
人們常說，當你喜歡一個人的時候，就算沒有任何言語，愛意也會悄悄從眼睛裏面跑出來。
而同樣，不愛也是。
北牧凜從未見過白南星如此平淡的眼神，不，也不是，小孩把銅錢還給他的那天也是類似這樣的眼神。
但這次，小孩看他的眼神平淡到讓北牧凜覺得，自己彷彿從未在他的生命里出現過。
胸口又悶又疼，小孩踹向他的那一腳，重得像是不余遺力。
北牧凜後知後覺地發現，小孩從醒來，看他的眼神都是這樣平淡的。
北牧凜偏開陳星瀾直視他的視線，瞬間心如刀絞。
在永夜之境的時候，小孩明明連做夢都是喊的他的名字……
失去榕城那段記憶的小孩也已經重新喜歡上了他，不久前，小孩還主動吻了他……
此刻，小孩詢問他的眼神如此認真，儘管他的眼裏沒有溫度，但北牧凜知道，這一刻，小白爺對他有求必應。
因為，小白爺此刻的關心不是因為疼惜，而是因為歉疚，為了那重重的一腳。
他不要小孩的內疚，無論小孩要怎麼懲罰他他都願意承受，他只要小孩喜歡他，像喜歡阿牧那樣……喜歡他。
北牧凜再也無法自欺欺人，小孩口中的阿牧，從來都是指牧蓿，而不是擁有完整記憶的暗夜之神北牧凜。
他無法代替白南星心裏那個叫牧蓿的少年，他的南星只喜歡牧蓿，可他和牧蓿是同一個人，為什麼小孩就是不願意接受他？
多麼矛盾，多麼殘忍。
可當初的隱瞞，並不是他的本意，他也無可奈何。
“又哭什麼？”陳星瀾不明白，這小神明為何連哭都這麼多花樣。
“對不起，南星，對不起……我不該騙你，不該對你有所隱瞞。
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生氣，不要討厭我，我真的很喜歡你。
寶貝，我真的好喜歡你……”
痛苦的眼淚從北牧凜的眼角一滴一滴地落下來，清楚地知道前因後果的主神大人，內心卻無法對他產生半分憐惜之情。
主神大人從來不懂這些，他無法還給北牧凜一個，眼裏和心裏都只有北牧凜的溫暖又明朗的白南星。
“不要哭，我給你揉。”主神大人低聲說道。
面對哭泣不止的愛人，陳星瀾無法做出和小白爺相同的回應。
嚴格意義上說，他們本來就是兩個人，陳星瀾覺醒的那一天，白南星就已經在不知不覺中死去了。
主神大人一直都這麼以為。
陳星瀾伸手解開了北牧凜的睡袍衣帶，北牧凜甚至還沒來得及從悲傷中回過神來，主神大人就已經將他身上的衣服剝落下來。
北牧凜通紅的眼眶還盛着半眶淚水，衣服從他的肩頭滑落，他訝異地睜大了眼，接着就赤裸地暴露在陳星瀾的眼前。
“南……星……”北牧凜試圖後退拉開兩人的距離，下一秒，陳星瀾的手掌就裹着溫和的靈力撫摸上了他的胸口。
陳星瀾帶着淡淡溫度的手掌，輕輕按揉着北牧凜的胸口，而他的神色依舊平靜。
北牧凜徹底僵住。
小孩脫了他的衣服，還給他揉胸口……
他現在覺得，小孩的關心好像不全是因為歉疚，因為小孩已經恢復了靈力，給他療傷根本不用觸碰到他。
陳星瀾將北牧凜的僵硬看在眼中，卻沒有停下手裏的動作，小神明青紫的胸口在靈力的療愈下，很快恢復了本來的顏色。
陳星瀾收回手，接着又把北牧凜抱到腿上，手掌撫上了他的后腰。
“南星！”北牧凜從怔愣中回神，心底的怪異感覺又跑了出來。
小孩給他的感覺很奇怪，眼神，說話的口吻和動作都讓他感覺陌生。
但是，小孩怎麼樣他都會喜歡。
“很快就好。”陳星瀾手上按揉的動作並沒有停下來，直到小神明后腰上的淤青消失他才收回手。
“讓我下去。”為什麼小孩的變化這麼大？
“先穿衣服。”
“我自己來。”
“伸手。”
“啊？”
“伸手。”
“哦……”
北牧凜稀里糊塗地就被主神大人伺候穿了衣。
主神大人很講信用，將北牧凜的衣帶系好之後就把人放回了床上。
“南星。”
“怎麼？還疼？”
“沒，不疼。”
“嗯。”
“南星。”
“你想說什麼？”
“你……”
“什麼？”
“你好像變了……”
“我一直這樣。”
“哪兒樣？”
“這樣。”
“……”
小神明話太多，想讓他禁言。
“南星。”
好極了。
離禁言不遠了。
“說。”
“你原諒我了嗎？”接受我了嗎？
主神大人想說嗯，可劇本不讓他這麼演。
“沒有。”
“我可以解釋。”我只要一個機會。
“我現在不想聽，晚上吧。”
“哦。”
“南星。”
“……”
……好極了。
“說。”
“不要離開我。”
主神大人眼皮一抖，“嗯。”
“你答應了？！”
“我反悔了。”怎麼這麼多話。
“不行，小白爺一言九鼎，駟馬難追。”
“閉嘴。”
“哦……”
“南星。”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