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赤紅的相逢·相處
系統：你這傢伙到底是對當降谷零的長輩有多執着啊？
白夜燐司：不是你們讓我刷好感度，好好照顧這個孩子的嗎？
這麼完美的計劃怎麼不行了？事情別太多。
在白夜燐司與系統默默拌嘴時，諸伏景光沒有立刻回答他，他站到降谷零身邊，詫異的看着白夜燐司：“zero，你有舅舅嗎？”
降谷零皺眉道：“他是突然冒出來的，要不是警察那邊查出來現在我的監護權在這個人手上，我根本就不會認識他！”
“以後，”白夜燐司道，“會慢慢認識的，你是個好孩子，我相信我們會相處愉快。”
剛剛和人打架打的渾身是傷，對白夜燐司態度也不好的降谷零：“……”
這是從哪看出來的？
諸伏景光知道降谷零對這個“舅舅”態度不好也有原因，畢竟父母從來都不管他的事情，現在突然空降了一個舅舅過來，看着還不太靠譜的樣子……
不過對於失去了雙親現在被寄養在東京親戚家裏的諸伏景光來說，他是渴望親情的，並且為自己的好朋友日後能有個家人開心。
他笑着對白夜燐司道：“叔叔你好，我是諸伏景光，是zero的朋友，哦，zero是零的外號哦。”
降谷零猶豫了一下，沒有制止諸伏景光，而是抱着頭悄悄看白夜燐司的反應。
白夜燐司看着諸伏景光頭頂的“重要主線人物”的標誌閃過，心道很好這個看起來真好相處，長輩的身份肯定能迅速把好感度刷上去。
系統……系統無力吐槽。
白夜燐司：“那謝謝你和我們家小零做朋友，我請你們吃飯吧？”
降谷零：什麼時候變成小零的？
諸伏景光還得回親戚家裏，他正想拒絕時，宮野厚司喊住了白夜燐司。
“抱歉啊，白夜先生，我想我應該是誤會了你的意思，”宮野厚司的眼神中充斥着歉意和一些更深層的警惕，“本來是沒必要來警察局的……”
白夜燐司回身看着他：“不，我想我的說話方式應該也有問題，我不擅長和他人相處，抱歉。”
“那關於您之前說的‘不要去烏丸集團’的意思……”宮野厚司的聲音變得很輕，他看了看旁邊的兩個一無所知的孩子，壓低聲音詢問白夜燐司，“能改日談談嗎？”
白夜燐司的身份，宮野厚司有了個大概的揣測。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個烏丸集團就不會是什麼好去處了。
“沒問題，”白夜燐司答應了下來，說完他從身上翻出了錢包，“之前小零治傷的費用……”
“那個是舉手之勞罷了，我妻子想幫幫那孩子，不用錢的。”宮野厚司連忙擺手。
不經意一低頭，他忽然看到那個錢包上有三分之一的部分，竟然全都是已經發黑了的血跡。
錢包是貼身的物品，白夜燐司的臉色看起來也是有些蒼白，難道說他受了重傷嗎？
根據剛才從警察那裏知曉的這個青年的身份來分析，能讓他受重傷的事情可不會小。
此時注意到宮野厚司眼神的白夜燐司：……錢包忘記換掉了。
前不久的那個副本劇情里，他好不容易完成了現在劇情的鋪墊，也沒有死一個身份，這個染血的錢包也相當於是跟着他摸爬滾打還活了下來的功勛之一了。
上個錢包已經和他的兩萬日元一起共赴黃泉了。
白夜燐司自然的收起錢包，和宮野厚司暫時告別。
回家的路上，一大兩小一起走着，降谷零和諸伏景光在前，白夜燐司在後跟着。
白夜燐司說他剛回來，還不認識去降谷家的路。
“白夜先生，您之後會一直留在這裏嗎？和
zero一起生活？”
“嗯，差不多。”
“那您是做什麼的呢？”
“做什麼……算是警察吧。”
一路上降谷零很彆扭的不肯說話，只有諸伏景光在努力的幫好友和白夜燐司互相了解。
聽到這裏，諸伏景光的眼睛一亮，他拉了拉降谷零的手臂：“zero，你舅舅的職業和我想當的都是警察啊！”
降谷零道：“他是跟我爸媽一起的吧？那照這麼說不是理所當然的嗎，還成天不回家。”
看着降谷零金色的後腦勺，白夜燐司忽然開始翻找起身上。
不行他得給這小子點賄賂，打破下僵局。
幾秒鐘后，三根棒棒糖分別伸到了兩個少年面前。
降谷零下意識接了過來，接完后愣了愣：“你怎麼還隨身帶這個？”
白夜燐司笑了笑：“一人一個，我喜歡沒事就吃點兒甜的。”
諸伏景光笑道：“謝謝。”
一陣風忽然吹來，降谷零和諸伏景光不由得下意識抬起手臂，畢竟隨着風中的櫻花香一起傳來的，還有那許許多多如同花雨般的櫻花花瓣。
白夜燐司低頭看了看他們兩個，伸手幫他們擋了下，在風停下來後走上前有些出神的看着路邊的櫻花樹。
不是白夜燐司自己犯了少年漫主角的架勢，而是系統那邊提示他，此時的遊戲需要收集新的cg了，請他開擺。
白夜燐司經過多年鍛煉，臉皮厚度和如何自然而然的配合系統的經驗都已經爐火純青。
諸伏景光：“白夜先生你喜歡櫻花嗎？”
“我不太知道自己喜歡什麼……”櫻花樹下，穿着簡單白襯衫的青年伸手接住墜落的櫻花花瓣，神色有些說不清的複雜，“只是記得有個朋友很喜歡。”
櫻花和青年，如此簡潔的場景，卻讓人看着有種說不出來的舒心。
降谷零看着這一幕，忽然發覺白夜燐司的眼睛不太對勁，又說不上來具體是怎麼個不對勁。
白夜燐司像是怕櫻花就這樣被風吹走，所以合攏掌心。
實際上的白夜燐司卻在心裏拍着系統：你拍好了嗎？再這麼下去沒的演了！
系統：你等我多找幾個角度啊，把你拍的帥點你還不樂意？
幾乎每一次cg收集，兩個人都得來這麼一出。
降谷零和諸伏景光看着白夜燐司皺了皺眉，忽然咳嗽了起來。
咳嗽聲被壓的很低，能看出這個人在儘力隱忍了，確實是在忍不住。
其實剛才降谷零看到了那個染血的錢包，他的觀察力一向很強，現在不由自主的去想這個咳嗽是因為和錢包一樣的事件嗎？
現在的降谷零十歲出頭，還沒有那個想成為警察的夢想。
咳嗽了好幾聲的白夜燐司終於得到了系統的信號，他回頭看着兩個少年，笑了笑：“是不是該回家了？”
白夜燐司在努力的對降谷零表達善意，可是降谷零覺得自己大概是註定要辜負這份善意了。
他不需要親戚來照顧，都已經這麼多年了。
在和諸伏景光分別後，降谷零乾脆直接和白夜燐司這麼說了。
沒想到白夜燐司一本正經道：“我是你舅舅，我得對你負責。”
“你不是警察嗎？該為你的工作負責吧？”
白夜燐司聽到少年的話愣了愣，眼神忽然移開看向了別處：“我現在暫時，沒有對那些事負責的資格。”
“嗯？”降谷零忽然感覺到了一陣幾乎一眨眼就消失了的悲傷。
他莫名有些好奇，白夜燐司之前經歷過什麼？這個空降的舅舅以前到底過的又是什麼樣的生活，居然連尋常的笑意都不太會使用。
降谷零猶豫了一下，看在這個人還算關心他的份上，勉強退了一步：“你要是想待在我這裏，那就這麼做吧，唔，白夜。”
他想自己是絕對叫不出來“舅舅”這個詞的。
白夜燐司似乎一點兒也不在意降谷零對他這個親戚的生分：“好啊。”
白夜燐司正在心裏向系統炫耀：統你看好了，這好感度不就開始上漲了嗎？沒有多難的。
系統嘆了口氣：“是啊，進度還差98%，你開心就好。”
白夜燐司婉拒了那些故意製造出大事來飛速推進好感度的機會，堅信以他這麼長時間的NPC打工能力來看，能夠用自己的辦法來刷好好感度。
系統算了算這個時間，悲哀的發現他還得陪着白夜燐司打上更長時間的工。
白夜燐司和降谷零還是那樣一前一後走着回到降谷家裏，那是一棟獨立的二層樓房，不大不小，只有降谷零和負責照顧降谷零的保姆會經常出入這裏。
其實保姆負責的也就是做飯和打掃衛生罷了，但也不由得經常詫異是什麼樣的父母就這麼放任降谷零自由生長。
降谷零在心裏祈禱着白夜燐司千萬別和他談心什麼的，根本不知道該說什麼還容易造成相當糟糕的情況。
還好兩個人只是很正常的吃了晚飯，白夜燐司似乎也不知道該和他說什麼。
晚上睡覺的時候，因為其它房間還沒有收拾出來，白夜燐司暫時在客廳的沙發上睡覺。
半夜降谷零打着哈欠出去上廁所，回房間的路上突發奇想，轉去看了下白夜燐司。
他來到客廳門口，裏面非常安靜，他的眼睛適應了一會兒黑暗，藉著客廳落地窗射進來的淡淡月光，看到了沙發上的輪廓。
白夜燐司翻了個身，忽然坐了起來。
青年一手捂住額頭，自嘲的笑了一聲：“居然睡不着啊。”
說完這話，他又壓低聲音的咳嗽了兩聲。
“……”降谷零收回眼神，默默的回到了房間裏。
失眠+受傷，這個人之前到底是做什麼的啊？
回到自己房間的床上過了不到一個小時，降谷零又跑出來了。
不是他忽然頭腦一熱想來給白夜燐司送個溫暖什麼的，實在是……太香了，客廳那邊怎麼會這麼香啊？這麼晚了。
正在咬着烤串解外賣拉麵包裝袋的白夜燐司聽到腳步聲一抬頭，和睜大眼睛看着他的降谷零對視了。
正在旁邊等着一起打個牙祭的系統連忙就地隱身：“喂喂喂，你被小孩子抓包了啊，你的長輩身份怎麼辦？！”
這下子別說好感度，B格呢？
白夜燐司無聲的和降谷零對視了一會兒，他把烤串從嘴裏拿出來，看了看桌子上的食物，又看了看降谷零。
白夜燐司：“嗯……一起來點兒？”
降谷零難以置信道：“你剛才是餓的睡不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