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赤紅的相逢·時光
這頓神奇的來自一千年前的飯就這麼吃完了。
說不上太難吃但是也絕對說不上好吃,就是感覺是真的微妙啊。
“那燐司,我們去踢足球啦,就在旁邊的球場。”
“你們玩你們的吧,我今天應該能夠在家裏休息。”
幾個小子離開后屋子裏頓時是真的清凈了下來,白夜燐司在窗戶看着他們成全結隊的跑出去,半路上降谷零還停下腳步抬頭看了過來,準確的找到燐司朝他招了招手。
燐司也招了招手回應,等到徹底看不到他們的身影后,白夜燐司瞬間長長嘆了口氣。
今天終於能有幾個小時的休息日了,其他人估計都忘了他是個身負重傷活下來的吧?
系統無奈道:“那不也是你自己的決定嗎?之前都說可以休息了。”
“我可以休息但是劇情不等人啊,一個小劇情崩塌了引起連鎖反應,到時候我回不去家了你養我以後的日子啊?”
系統警惕道:“你不要妄想,我的工資只夠自己用的!”
白夜燐司和系統相處了幾十年才知道系統居然也是有工資的,但是一直隨身的系統要工資到底幹嘛這一直都是個未解之謎。
現在沒有別人不怕ooc,白夜燐司整個人直接跳到床上,完美的砸在床中央。
“嘀嘀嘀!”
白夜燐司的手比腦子還快,拿着響起手機鈴的手機就扔了出去,結果手機命好非但沒摔壞,還在砸到牆上留了個坑后又彈回了白夜燐司面前。
白夜燐司木着臉看那上面沒顯示備註的手機號。
他磨磨牙,接了起來。
這種號碼有兩個可能,一是騷擾電話,二的話……
“清酒,最近如何?”
對面傳來的聲音是一個中年男人,白夜燐司相當熟悉,他沉聲道:“我的任務一切順利,但是那邊還是在因為資歷的問題卡着我,可能還需要一些時間才能達到那個位置,久等了,朗姆先生。”
心裏不管怎麼罵,面上該營業還是營業,這就是負責的npc。
按照劇本里的進程,白夜燐司處在失憶狀態,朗姆和烏丸蓮耶告訴他他是朗姆的心腹,在出任務的時候受傷失憶,需要做的就是繼續執行曾經的長期任務——打入日本警方高層,甚至是接近那個傳說中公安里最神秘的小組。
明面上是這樣,但是這其實都是白夜燐司自己設置的必經之路。
不給自己一個紅黑都沾邊的身份,他沒辦法確保劇情的順利修補,出了什麼事都沒辦法及時知曉。
於是就變成了這樣——不管是公安還是黑衣組織,都認為白夜燐司是在他們那邊被看着長大的。
“順利就好,”頓了頓,朗姆問道,“之前讓那個少年告訴你的事情怎麼樣了?”
“再過兩天就能完成,不過……”
“怎麼,有什麼顧慮?”
“讓十歲出頭的少年參與組織的事情是不是太早了?”
“哦?”朗姆的聲音似乎有一些戲謔,“你在擔心他?”
“不,我聽說他是白蘇維翁手下長大的少年,能力應該無須擔心,但是我怕那位知道後會遷怒我。”
不是可能會遷怒,白夜燐司正在打算遷怒呢。
他手把手教會開槍養大了的黑澤陣,第一個任務都不是他下達的。
在組織大眾的認知下,白夜燐司失憶前的身份白蘇維翁目前正處於執行秘密任務長期潛伏狀態,少有人見過清酒。
朗姆道:“這你無須擔心,利用一切完成你該做的事情就好,不要辜負我們的期待,清酒。”
白夜燐司沉聲道:“是。”
在黑衣組織boss居住的“城堡”里,朗姆
掛斷電話,看向不遠處坐在輪椅上的老人:“boss,目前看來還是沒有恢復的跡象。”
白髮蒼蒼衰老到不得不隨身戴着呼吸面罩的烏丸蓮耶盯着桌面上的相框,靜靜道:“無所謂,不耽誤我們的事情就好。”
朗姆的這個角度只能看到相框的背面,但那個相框已經和其它的一起在那裏擺了幾十年了,他當然知道內容。
烏丸蓮耶的眼睛渾濁到令人看不清楚裏面現在是什麼目光。
相框裏的照片是黑白色的,並且已經泛黃,年代相當的久遠,在這個組織里不超過三人看到過。
黑白照片里的青年穿着整齊的西裝,手裏還端着酒杯,根據模糊的背景來看這似乎是一場酒會,相貌英俊的青年不經意一回頭注意到了照相師的拍攝,卻沒怎麼在意的笑了笑。
那個及其淡然自若的笑意就此定格。
照片里還有半隻手,看來是被裁掉了的另外一個人的,這張照片一看就知道拍的太匆忙,可無論如何都擋不住那透過時光傳來的,青年眼中如同星月般的光。
照片的右下角寫着一行日文“希望我的朋友”,這似乎只是半句話,另外半句和被裁掉的照片一起消失了。
一百多歲的烏丸蓮耶長長嘆了口氣,道:“還真是很久了啊。”
曾經和他一個時代的故人都已經消失了……
誰也想不到照片里的青年正活生生坐着呢。
白夜燐司通過系統查看這段劇情時,忍不住有點兒尷尬:“不行我不能看了,雖然都是自己選的結局和過程,但我還沒脫敏呢!”
系統:“不是吧喂,這都百年前的事情了。”
白夜燐司想起那次死的凄慘程度,因為時間太短了都沒有什麼別的認識的人,死之後還沒有立刻創造新身份而是去了回“那個地方”休息,所以記得比較清楚。
“我的脫敏不是根據時間來到,是我的記憶力,為什麼我記性這麼好啊?”白夜燐司吐槽了一句,提着氣站起身準備去工作,“得了,天選打工人出發吧。”
系統:“我給你算了下,你現在應該是能夠同時做五份工作呢,和日後的安室透差不多了,你加油。”
“那是什麼好的記錄嗎……”白夜燐司沒好氣道。
他現在的怨氣肯定比之前的煞氣濃重多了。
這個年齡的少年聚集在一起,可以做的事情簡直是太多。
五個人一不經意就在外面瘋了一天,搞得全身都是灰也沒停下來。
“降谷,傳球傳球!”
松田陣平接球,沒想到腳下不穩球踢飛了出去。
足球筆直的砸向場邊的一個穿着黑色衣服的少年,被他一把抓住。
“抱歉!”降谷零離得比較近,他第一個跑了過去,“你沒事……哎?”
考進來才發現這個少年居然是銀色的頭髮,眼睛也是綠色的,可能是和降谷零一樣的混血兒。
降谷零還沒來得及升起一些親切感,銀髮少年忽然瞪了他一眼,那眼神着實算不上友善,看的降谷零心頭一驚,可那足球卻好好的遞迴了他手裏。
降谷零抱着足球,奇怪看着少年離去的背影。
“zero,沒事吧?”
“嗯,應該吧……”
他的記憶里完全沒有一個銀髮少年啊,那是誰?
黑澤陣還沒走出去多遠,忽然停下了腳步。
在道路的盡頭,白夜燐司走了過來:“又見面了。”
黑澤陣的眼睛動了動,很快就壓制了下來,他看看白夜燐司的打扮,問道:“你要出任務嗎?”
“嗯,是需要稍微遮住臉的,”白夜燐司晃了晃自己手上的帽子,“你最近都待在我附近嗎?不回去你自
己的住所?”
銀髮少年忽然嗤笑一聲:“我沒有那種東西。”
白夜燐司發現他和降谷零他們見過了也無所謂,他現在實際上是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意味。
白夜燐司:“你住橋洞?不太好吧?”
黑澤陣:“……”
他的嘴角抽了抽,低下頭在白夜燐司看不到的地方流露出了熟悉的無奈神色,下一刻他抬起頭時這種無奈消失不見,他朝着白夜燐司伸出手:“帶我一起去。”
黑澤陣的身高將將夠到燐司的肩膀,臉上也還沒有任何屬於黑夜裏的那些人的氣質,儘管他已經儘可能偽裝的很像了。
白夜燐司抬手直接將帽子扣在黑澤陣頭上:“好啊。”
“啊,抱歉順手了,那個你要是不喜歡我給你換。”
“不用。”黑澤陣自己正了正,壓低帽檐,看起來還真有一回事。
太陽快下山時,便利店也解決不了五個人的疲勞。
打的猛過頭的松田陣平是被萩原研二背着的,現在這麼個狀況想立刻回家也做不到,大家還是一起回了降谷零家裏。
諸伏景光回憶道:“白夜先生說會一直在家裏吧,現在好像是飯點兒了?”
五個人同時想起了不美好的回憶,神色一變。
降谷零硬着頭皮敲了敲門:“燐司?”
松田陣平隨口道:“說真的你倆終於親近點兒了,之前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有不熟的親戚。”
“我認識他的時間只比你們長一天,”裏面沒人應答,降谷零奇怪道,“人呢?”
他從藏鑰匙的地方拿出鑰匙開門,幾個人一進屋,卻發現屋子裏靜悄悄的。
降谷零還以為白夜燐司睡著了,去卧室找了找,也是空無一人。
從二樓望着客廳里的話,看着橘紅色的夕陽,降谷零忽然感覺到了一種莫名的孤寂。
伊達航問道:“白夜先生不在嗎?”
降谷零搖了搖頭,就聽到門口有人敲門。
他本來以為是白夜燐司回來了,沒想到進來的是之前照顧降谷零的保姆,白夜燐司找她來給他們做晚飯。
打電話白夜燐司不接。
一瞬間降谷零竟然有種回到了遇到白夜燐司之前的感覺。
吃飯的時候,諸伏景光小聲詢問自己低氣壓的幼馴染:“你沒事吧?零?”
“我當然沒事了,”降谷零眼睛裏的彆扭不爽瞎子都能看出來,他飛快的扒飯把臉頰吃的都鼓了起來,“我當然不可能在想那個傢伙啊!”
其他四人:“……”
不是,還沒人這麼問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