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唐杏x顧寒洲(5)
不給她任何逃跑的機會,他的手緊緊箍着她身體,腦袋也在他的掌控之中,只能任由他霸道地入侵。
發出的嚶嚀聲悉數被吞吃入腹,除了男人好心施捨的呼吸,尋不到任何出口。
更要命的是,她對他有感覺。
身體漸漸地發軟,抓住他衣襟的手指也不由自主地鬆了,鬼使神差地迎合起這個吻。
他似乎抽過煙,雖然他平時很少抽煙,此刻唇齒間門的薄荷香中卻夾着難以察覺的淡淡煙草味,她用了很久才辨認出來。
但奇怪的是,並不反感。
直到零點鐘響,他才終於給了她喘息的空間門,卻只是隔着不到五公分距離,用溫熱的吐息佔據她所有意識,柔聲命令道:“祝我生日快樂。”
唐杏還在他懷裏,頭一回被親得暈乎乎的,予取予求,嗓音發顫:“生日快樂……”
他的唇又壓了下來。
一邊若即若離地親着她,一邊問:“跟我談戀愛?嗯?”
“哪有你這樣的……”聲音比平日裏柔軟細膩了不少,直覺再親下去會很不妙,忙找個借口推開他:“你抽煙了……”
顧寒洲啄了一口她的唇:“心情不好。”
親完這口,倒是乖乖放開了她。
雖然一切都像是有跡可循,順理成章地發展成了這樣,可一想起剛剛居然跟他做了那麼親密的事,過去二十多年都沒曾想過的那種事,太具有毀滅性,像做夢一樣。
唐杏整個人還是懵的,順着他問:“為什麼心情不好?”
“你說你要跟別的男人過平安夜。”
“……”
“想着抽根煙冷靜一下,大不了,我再等等你,等你玩夠了。”顧寒洲乾燥而滾燙的手揉捏着她微涼的指尖,嗓音沉下去,“但是我做不到。”
唐杏眼皮發顫地望向他,心底像是有什麼柔軟的東西生長出來,慢慢地,侵蝕了所有能感知的細胞。
“跟我在一起吧。”他將她的手攏入掌心,堅定而用力地緊握住,“我不會讓你再受傷。”
腦子裏嗡嗡的,模糊地響起之前在占卜屋聽過的話,她嗓音發抖地喚了一聲:“顧寒洲。”
女孩眼裏有水光,他唇角微揚:“嗯?”
“你是不是喜歡我?”她知道她問了句廢話。
如果到現在她還看不出來,就真的白談了十四個男朋友。
顧寒洲望着她,沒說話,似乎知道她還有話要說。
唐杏吸了吸鼻子,又問:“喜歡我多久了?”
“記不清了。”他輕輕捋着她頭髮,力道溫柔,像對待得之不易的珍寶,“很久很久了吧。”
嗓子眼被一股熱流哽住,她說不出一個字。
只能小心翼翼地勾住他脖子,再小心翼翼地送上自己的唇。
這是她第一次這麼小心翼翼地去吻一個男人,就好像掌心裏捧着個易碎的花瓶。
她知道,那是他這麼多年來搖搖欲墜的真心。
她喜歡上他了。
可惜,無論是時間門還是重量,都不及他千分之一。
不停有雪花落在兩人頭頂,冰涼冰涼的,緊接着被炙熱的吻所融化。
後來她抵着他的唇,呵氣如蘭:“我們找個地方吃蛋糕吧。”
“好。”他答應。
他們去了附近的酒店。
但沒吃蛋糕。
唐杏不是矯情的人,甚至在知曉他沉寂已久的心意之後,有種亟待補償的衝動。
她知道這樣不對勁,但她也不知道怎樣才是對的。
可能是藝術生的習慣,她這人向來憑感覺做事,不怎麼糾結邏輯。
走進卧室的那刻,顧寒洲攔住她腰,把她壓在門口的牆上,抵着她的額頭過了很久,問:“我現在是你男朋友嗎?”
唐杏踮腳親了他一口:“是啊。”
他把她箍得更緊,幾乎嵌入彼此:“明早起來還是嗎?”
唐杏“噗嗤”笑了一聲:“你在怕什麼?”
他直言不諱:“怕你睡完不負責。”
“……”她被他的直接驚到了,“我在你眼裏是這種人?”
她眼裏劃過短暫的一抹天真,讓他恍惚想起十幾歲時那個單純如白紙的少女,他也曾以為過了這麼多年,她有過那麼多男朋友,他對她的喜歡總要被沖淡一些,或者介意一些。
可是他想錯了。
對她的喜歡並沒有減少分毫,但他是真的會介意。
想把她心上和身上所有屬於別的男人的痕迹全都徹底抹除,只餘下他,只有他。
跌進那片柔軟的時候,唐杏腦花都被震暈了,但緊接着,男人不給她絲毫準備的機會,像野獸一樣撲上來。
既然擔心,那就反客為主。
換他對她負責。
最後一秒,唐杏懂了他的心思。
可是晚了。
她已經上了賊船,只能在黑夜籠罩的浩渺海洋中,迎着洶湧的浪花,被他牽引着前行。
**
第二天,唐杏渾身酸疼地睜開眼,陽光已經打在酒店雪白的被褥上,將那一片照得很亮很亮,是兩人纏在一起的小腿。
骨頭就像散了架一般,還並沒有被組裝好,每動一下都有一個零件要崩開。
顧寒洲昨晚就像瘋了一樣。
可能真的是瘋了,完全喪失掉理智。
感覺到她的動靜,男人很快也醒過來,還沒睜眼就低頭親了一口她頭髮,“早啊,女朋友。”
“早……”唐杏張了張口,幾乎是啞的。
她再也不想說話了。
顧寒洲也有察覺,溫柔地摸摸她臉頰:“餓了嗎?叫個早飯?”
“……”
“想吃就點頭。”
“……”唐杏瞪他一眼,點點頭。
顧寒洲打電話叫了客房服務,讓送早餐來。
唐杏想穿衣服起床,於是又瞪了他一眼。
顧寒洲牽唇笑了笑:“還害羞?有什麼我沒看過的?”
同時還在被窩裏使壞。
唐杏鼓着腮幫子一腳踢過去。
顧寒洲這才不逗她了,“行,我先出去。”
說完直接從被窩裏起來,唐杏不經意看到哪兒,臉紅了紅,連忙背過身。
真是的。
過分。
人長得好看就算了,怎麼哪哪都長得好?
怪招人嫉妒的。
唐杏抱臂攏了攏自己的A,莫名就有點生氣。
酒店送餐很快,她剛換好衣服,推車就來了。
顧寒洲叫的是豪華雙人套餐,很豐盛,五星級酒店的擺盤也精緻得不像話,一個早餐愣是做出滿漢全席的架勢來。
喝了兩口湯,昨晚哭啞的嗓子被潤得好一些了。
雖然知道他不缺錢,唐杏還是忍不住說了句:“奢侈**。”
這是她家葛朗台經常會說的話,媽媽買件衣服,她買瓶香水都會被念叨,念叨了幾十年。兩人被念叨煩了就一起罵糟老頭子,爸爸也不生氣。
家裏氛圍很好,不缺愛也不缺錢,所以養成了她隨意豁達的性格。
她上初中那會兒,顧寒洲臨近高考,但他爸媽老吵架,於是為了躲清靜,總在她家寫作業。
那會兒她家葛朗台背着她偷偷對顧寒洲說:“我家杏杏這性格以後怕是難的嫁出去。”
這話應該也不怕她知道,但老爸這種背後說人的行為實在令人不齒。
她還記得顧寒洲那時候的回答:“叔叔放心,我會幫忙的。”
“哎,你這麼優秀,身邊肯定都是不錯的小夥子,幫着留意點啊。不過現在還早,等她高中畢業了再說。”
可惜,老爸的意思和他的意思,完全是兩個意思。唐杏現在才反應過來,姓顧的那時候應該就開始圖謀不軌了。
但終究人算不如天算,他萬萬想不到唐杏是個花心的,出了國就開始放飛自我,帥哥迷人眼,卻偏不吃他這顆窩邊草。
這一圖謀,就卧薪嘗膽了十年。
所以昨晚他失控了。
後知後覺,也覺得心疼又過意不去,讓酒店送餐的時候順便幫忙買了藥膏。
吃完飯,把藥膏遞給她:“抹一下吧,聽說會好點。”
唐杏哪享受過這種待遇,端着藥盒子懵然地問:“抹什麼?”
顧寒洲若有所指地瞅了一眼:“我昨晚看,腫得有點厲害。”
“……”唐杏終於秒懂,臉一下熱了,燙手山芋似的把葯扔桌子上,“我沒事,用不着。”
作為一個身經百戰的老手,哪能在新手面前這麼丟人。
雖然這新手上手得未免也太容易些,簡直像詐騙。
“真沒事?”男人笑了笑,俯身撐在桌上,溫暖的氣息包裹上來,“那我看時間門還早,不如……”
“……誰誰說沒事的?”唐杏迅速把葯抓起來,從他胳膊下溜出去,嘟噥着找補道,“不是我沒用,是你太粗暴了。”
“嗯,怪我。”男人爽朗的笑從背後飄來。
唐杏耳朵嗡嗡,趕緊加快腳步逃進衛生間門。
兩人在酒店膩歪到下午,看電影,吃水果,但他還算是有良心,沒拉着她再做出格的事。
唐杏覺得她不養幾天都不能好。
唐杏以前嫌愛情片啰嗦又矯情,只配催眠,今天是她第一次看了進去,卻忍不住在心裏拿男主角和顧寒洲作比較。
沒他帥,也沒他深情。
從前她以為這種佔據了生命分之一的暗戀和守護,只是小說里杜撰的情節,她何其有幸能遇到一個顧寒洲。
“我困了,想睡覺。”她窩在他懷裏撒嬌。
顧寒洲眉梢動了動,看一眼外面傍晚的天:“現在幾點?你睡覺?”
“嗯,都怪你啊,我昨晚沒睡好。”唐杏努努嘴,模樣嬌氣得不行。
心一下就軟了,他說不出一個拒絕的字:“那去睡吧,我陪你。”
他牽着她站起來,卻發現小姑娘還窩在沙發里,拉着他的手晃了晃:“抱抱。”
顧寒洲無奈地俯下身,胳膊繞過她腿彎和背,將人小心翼翼地抱了起來,走向卧室。
“你知道嗎?你是第一次這樣抱我的人。”她勾着他的脖子說。
男人臉上短暫地露出喜色:“是么?”
“嗯。”她仰頭親親他臉頰,“我喜歡你抱我。”
“那我以後一直抱你。”
“抱一輩子嗎?”
顧寒洲心底猛地一顫。
一輩子這個詞,從她嘴裏說出來,像做夢一樣。
他不是沒想過自己可能也只是她生命里的一個過客,和那十四個短暫停留的男人一樣。
“顧寒洲。”她叫他名字,輕柔卻認真,“抱我一輩子好不好?”
喉嚨哽了哽,他有點發不出聲音。
她把他的頭掰過來,雙手捧着,看着他的眼睛:“我只給你一個人抱。”
“說了就不能反悔了?”他嗓音低啞,彷彿壓抑着驚濤駭浪。
唐杏親了一口他的唇:“嗯,不反悔。”
從前她就像漂泊在海上的帆船,漫無目的,總在為沿途的風景而駐足,卻忘了那些風景都不屬於她。
如今她終於找到了自己的港灣。
原來,他一直都在她身後,沒有離開過。
(唐杏x顧寒洲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