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第 83 章
鳳九顏帶着他往外走,在洞府門口停了下來。這距離不遠不近，拿捏的剛剛好，既沒有離開母女倆的視線,也不會讓兩人聽到此刻的談話。
“去這幾個地方,幫我尋一些東西,內容都在玉簡裏面，回去你仔細看一遍。”
蘇晨桓立刻應下：“是。”
“您,要進去無主秘境零九一嗎？”
零九一就是剛剛他跟雲笙說的那個無主秘境的編號，凡是被發現的無主秘境，都會被所轄宗門給予固定的編號,也好匯總各方面得來的消息。
鳳九顏沒有正面回答,只道：“我在鄴城的消息，不要告知任何人。”
“這您放心，您的行蹤，也就只有我和大弟子還有掌門師兄知曉。”
鳳九顏微微頷首,也不再多言。
蘇晨桓帶着大弟子出門后，一向穩重的大弟子此刻卻憋不住了：“師尊，道君真的是鳳凰嗎？那又為何跟人族成契？”
不可否認，哪怕母親是人族，道君的那隻幼崽也是最可愛最漂亮的，而且還非常有禮貌，,師尊與道君夫人說話的時候,崽崽明顯有話要說，但還是忍耐住了,很有禮貌地等着師尊走了出去才開口。
可愛死了！
蘇晨桓道：“這還有假？那一日,所有人不都看到了嗎？”
大徒弟長嘆一聲：“沒想到有生之年,我竟然能見到傳說中的鳳凰！弟子還以為，龍鳳都已經遺留在了洪荒呢。”
蘇晨桓沒有作聲。在這之前，他也是這麼認為的。
道君從入世到退隱，千年後再出世，見過他的人也不多，留在大家心目中的，都是他超絕的修為、碾壓所有人的戰力，以及，果斷又從容的手段。
蘇晨桓當年親眼目睹了那場誅仙強殺之戰，留在他腦海之中的，是道君翩然若仙的絕代身姿，是他負手乾坤定的自信之態，亦是，三界平定的奏言。
至於出身亦或是種族——
蘇晨桓在心裏嗤笑一聲，強者從不在乎這種東西！
但當得到了真相，他才發現，還是在乎的，畢竟那可是鳳凰啊！傳說中的鳳凰！
大弟子又問：“道君可是要師尊做些什麼事情？要弟子先行一步嗎？”
“嗯，回去后我給你細講一下。”
“是。”大弟子立刻應下，又忍不住心裏遺憾，道君要離開了，崽崽肯定也要跟着爹娘一起走，那豈不是，很長一段時間，他都見不到可愛機敏的幼崽了？
被念叨的秋秋正站在母親臂彎里，陪着她一起翻看蘇晨桓留下來的玉簡，雖然上面的字她一個都不認識，但玉簡裏面也有畫，她認得不少，時不時就給個意見：“娘，這個花花，貴！”
“娘，這個獸獸，皮也值錢！”
“娘，這個鳥，尾羽好看！”
雲笙便多看了幾眼，將值錢的盡量記下來。找師尊很重要，但是賺錢養家也刻不容緩。想到儲物袋裏自己已經攢了小十萬的靈石，雲笙的安全感都多了好幾分。
鳳九顏等了約莫兩刻鐘，母女倆終於將玉簡看完了。
“要去嗎？應當是同一個地方。”
秋秋也忍不住立刻應和：“同一個！一樣的！”
雲笙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蘇晨桓遞過來的消息，剛好就跟師尊留下的玉簡重合了。
這麼巧？雲笙抬眼看了過去，鳳九顏也正看着她。
這個男人還是一如既往，說話的姿態和風度，都滿是飄飄然的仙氣，讓人說話聲音都不由自主變得溫柔，生怕一不小心就驚動了天上的仙人似的。
“我想去。”雲笙很堅定。
這是四年時間以來，她得到的唯一跟師尊和師兄有關的線索，不論如何，
她都不想放棄。
鳳九顏應道：“好，那就明日一早出發，今晚我準備些吃食——半個月的量，可以嗎？”
雲笙：“……可以。”
總感覺是在揶揄她。
鳳九顏去了廚房，雲笙將儲物袋裏能用得上的東西都翻了一遍，重新整理了一下，免得用的時候一時半會兒找不到。
忙了小半個時辰才弄好，一轉頭就看到秋秋站在桌子上，目光獃獃的，滿是茫然。雲笙突然就回想起來了，看完玉簡后，秋秋好似格外老實，都沒怎麼說話，也沒到處亂跑。
“秋秋？”雲笙湊過去，在小姑娘面前坐了下來，拿出手在她眼皮子底下晃了晃，“想什麼呢？有心事？”
秋秋立刻就看向她，說道：“娘，你放心，秋秋給你找了打手，秘境裏面的好東西，都歸咱們啦！”
雲笙：“？？？爹爹也在的。”
秋秋道：“爹進不去的，娘，你就別指望他啦！”
鳳九顏一走到門口，就聽到小姑娘又在嘀咕他。
雲笙着實沒想到這一點，連忙追問：“為什麼呀？”
“倒也不是進不去，只不過，相對來說，我不進去比較好。”鳳九顏主動回她。
雲笙抬眼看了過來。
鳳九顏一隻手裏端着盤子，另一隻手裏則是提着數十個小號儲物袋，都是打包好的食物，每日一份，是母女兩人的份量，雖然已經用了符籙和術法包裹，仍是隱隱有香氣飄出來，勾的人忍不住吞咽舌頭。
雲笙忍不住想，這人果然備受天地寵愛，做飯做的這麼好吃，身上卻沒有半分煙火氣，反倒像是不食人間煙火的清冷仙子。哪怕他剛從廚房走出來，手裏端着夜宵，也仍是一副飄逸出塵的美好模樣兒。
連他的手指，都依然如白玉般，漂亮到了極致。那雙手，怎麼看都不像是能進的廚房的人。
雲笙很快收回了目光，問道：“是因為你不能干涉此間事嗎？”
“不，事到如今，我已經非干涉不可了。”鳳九顏將盤子放下，看到秋秋迫不及待就要吃，便給她處理成合適的大小，放到專用的小碟子裏，繼續說道，“只是有別的顧慮罷了。若你想要我去，我便去，無甚大礙。”
躲避從來不是他處理事務的方法，在秋秋說出那句話之前，他原本是打定了主意要一起去的，但既然連小閨女都覺得他去不合適，鳳九顏便又覺得，或許不去才是最好的。
秋秋找的打手是誰，他已然知曉，也很放心。
聞言，雲笙也立刻說道：“那你還是先不要去了。”
鳳九顏轉頭看她一眼，輕飄飄的，目光也清明的很，臉上雖然沒有笑意卻也並不覺得冷若寒霜，就是他平時淡漠疏離的樣子。
雲笙卻陡然心虛，忙不迭再次解釋：“我只是擔心你……”
話還未說完，雲笙就立刻閉了嘴，這人分明就是故意的！
鳳九顏再次心跳如雷，唇角上揚，怎麼都剋制不住臉上的笑意，輕聲道：“嗯，我知道的。”就是很想聽雲笙親口告知與他。
秋秋歪着小腦袋，瞅着她爹，突然伸出小翅膀，指着她爹的心臟處，小奶音純摯可愛：“爹爹，你心跳剛剛好快呀，是害羞了嗎？”
鳳九顏呼吸一滯：“……”
雲笙也看了過來。然而，那張清冷出塵的臉上，哪有半分羞澀？
鳳九顏很快調整好心態，輕描淡寫地看了小姑娘一眼：“快點吃，吃完這些就去消消食，還有半個時辰就該要睡覺了。”
秋秋不理他：“哦，果然是害羞了。”轉過頭就跟雲笙透她爹的底兒，“爹一害羞就轉移話題！”
雲笙：“……”
雖然不知道該不該信，但這個小性子，
還真可愛！
鳳九顏再次緊張地手一抖，差點就把秋秋專用的小碟子給捏碎了。
雲笙居然說他可愛？！
可愛，那也是有愛的吧？
雲笙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但經過秋秋這麼一打岔，她也很快就恢復了正常，笑眯眯地看着老父親餵養可愛的小女兒。
出門之前，鳳九顏也給天參準備了單獨的芥子囊，把高階靈獸肉埋進從族地帶來的土壤裏面，然後澆上半瓶靈露和濃郁的靈泉水，那個花盆足足有半人高，又寬又大。
天參抱着他的腿哇哇大哭：“族長你對我真好！”
鳳九顏“嗯”了一聲，臉上沒有半分表情，只說道：“進去吧，到了新的地方才能再出來，這些時日就委屈你了。”
天參立刻回道：“族長你放心吧，我會好好吸收營養，爭取長得更加粗壯！”
雖然還是捨不得把鬚鬚割下來給人吃，但他強壯了，根須泡出來的靈露效果也會更好，對雲笙的身體自然也是效果加倍。
秋秋正巧聽到了，立刻就說道：“那你得先保護好自己不被別人吃啦。”
天參一愣：“這不是你爹的任務嗎？我還沒化形呢！跑都跑不快的啊！”他勞心苦力的，可是為了救他老婆啊！要不然，他才不出族地！
鳳九顏：“……”
他不過只是說話慢了一點，一轉頭就背了這麼大一口鍋？
秋秋趴在雲笙胸前的衣兜里，黑亮的豆豆眼瞅着她爹：“笨蛋爹爹！”
鳳九顏立刻道：“那就到我芥子囊里來吧。”
天參立刻快活地鑽了進去，還不忘帶上自己的專屬花盆。
雲笙走了兩日後，范書溫才聽聞消息，忍不住鬆了一口氣。這幾日來，她的腦海中無時無刻不在浮現着道君的身影。
那樣出色優秀的男子，她怎麼可能不放在心上？
哪怕他對自己不假辭色，哪怕他已經成為了父親，范書溫也毫不在意，她心裏某個念頭不停增生——她想要得到這個男人，想的都快要瘋了，好幾次她深夜難以安眠，恨不能跑去第五峰，將雲笙和那隻小肥啾統統都殺死。
也幸好她進不去第五峰，這兩天也沒能見到雲笙出門，這些陰暗的心思，也便被她藏在了自己的洞府之內，直到道君離開了，她才敢稍稍放鬆，但也只敢對着鏡子，吐露給自己聽。
總有一天，她會讓雲笙死無全屍，然後走到道君身邊去。
想着想着，范書溫就無聲地笑了起來。
她並未曾發現，自己的臉色，在這幾日的時間裏，變得灰暗了不少，也蒼老了不少，像是突然之間，生命就流失了十來歲。但不過一會兒的時間，就又恢復了。
鳳舞行正在伺候師姐留下的靈植，突然之間就察覺到自己留在范書溫那邊的陣法被觸動，微愣了一下，很快就知曉是怎麼一回事了。
果然，范書溫的氣運，被竊取了一部分。不僅僅是氣運，似乎還夾雜着一部分，生機？果然是在準備着復生宋姝？
鳳舞行淡定地將靈植澆完水，回了洞府，才又開啟了陣法，秘密傳訊過去，也得讓師姐多注意些。
萬一他們狗急跳牆，再次將主意打到師姐身上呢？
雲笙正在吃午飯，冷不丁地接連打了好幾個噴嚏，可把秋秋給擔心壞了，忙不迭地就把眼前所有好吃的都推了過去。
“娘，喝靈露！”
“娘，吃這個點心！”
“娘，喝粥！裏面有靈魚！”
那副擔憂的小模樣兒，恨不能將娘親的病痛都一併承擔了似的。
雲笙心裏暖洋洋的，抱着小姑娘歡喜極了：“有秋秋在，娘親會一直很健康的！”
秋秋張開小翅膀，抱
住了雲笙的手指，黑亮的豆豆眼直直瞅着她：“說好了喲，娘親要陪着秋秋一直到長長久久！跟秋秋一樣長命千萬歲！”
雲笙含笑點頭：“記着呢，答應秋秋的，娘親絕對不會忘記。”
秋秋一下子就高興起來，又轉過身用小翅膀指着那幾個小碗：“娘，你快吃呀，爹爹辛辛苦苦給娘做的！”
聞言鳳九顏也看了過來，這才有空兒插上話，問道：“可有不適？”
雲笙搖頭，對着他笑起來：“可能是飯菜太香了，一下子沒控制住，嗆鼻子了，無礙。”
鳳九顏也接收到了鳳舞行傳遞過來的消息，很快聽完，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沒有表現出半分異樣，點了點頭：“那就好。——你先嘗嘗看合不合口味。”
說著，將菜也夾到她碗裏，又伸手將秋秋拎了過來。
“想吃哪個？”
秋秋毫不客氣地指使着父親，要這要那。
雲笙笑眯眯地看着鳳九顏，看他細緻認真地照顧秋秋，心裏一片柔軟。這個男人，比她所想還要溫柔的多。
在這個臨時租下的洞府休息了一天之後，鳳九顏就將母女倆送到秘境可能開啟的範圍內，告知雲笙如何進入陣法。
既然必須要去，等待就不合適了，得主動出擊才行。
雲笙認認真真記了下來，手裏拿着鳳九顏給她準備好的符籙，正要問問秋秋找的打手是誰，一轉頭就看到了熟悉的、漂亮的大光頭。
“阿彌陀佛，施主、小施主，又見面了。”
雲笙驚訝萬分：“太清大師？！”
太清微笑着頷首：“昨晚接到小施主傳訊，貧僧亦是嚇了一大跳，沒想到緣分深厚，分開沒多久就能再次相遇。”
處理好鎮魔塔一事，太清就再次南下，一路緊趕慢趕，總算是按照約定的時間，與道君一家人匯合了。
秋秋忽閃着小翅膀，招呼他：“你準備好了咱們就快點吧！”
上清點頭：“可。”
秋秋又踩着母親肩膀跟父親告別：“爹，你先回去等着吧。”
鳳九顏應下：“知道了。”
秋秋很滿意，熟練地從肩頭滑落，踩到雲笙掌心裏，小腳腳踩住了那張符籙，隨即，白光閃過，眼前就出現了一道水簾。
鳳九顏道：“這便是秘境入口。”
雲笙點點頭，跟他道別：“回見。”
“回見。”
雖只有兩個字，卻讓他心裏驀然多了幾分期待，猶如古井般無波的心，也在這短短數日的時間裏，像是新生了一般，不停跳躍。
就在雲笙抱着秋秋走進水簾之後，不多會兒，入口便再次消失。
鳳九顏又站了一小會兒，才轉身往回走。
雲笙被選中不是意外，招搖宗被選中更不是毫無理由，鳳九顏離開之前才發現，招搖宗地下那個陣法，終於開始蘇醒了。
他還得再回去看看。
鳳九顏猜測着，估計也跟雲笙和周清流的進階有極大關係，甚至他在招搖宗頓悟成神，怕也給他們帶來了可利用的時機。
剛走了沒幾步，就看到前方站着一個人，從背影看，跟鳳九顏相似極了，連穿衣裝扮都像的很，一眼就能讓人看出來，是親人。
鳳九顏駐足，倒也不是很意外，甚至可以說，他已經等了好幾天了，便道：“您來了，要是早一刻鐘，就能見到秋秋和她娘親了，她們剛剛進去秘境了。”
男人轉過身來，他年紀稍長，看上去也就三十多歲的樣子，樣貌確實跟鳳九顏很是相像，氣質也有幾分熟悉的清冷感：“看到了，是個很可愛很活潑的孩子。——你不是要我幫忙嗎？我看了，她們此行很順利，不必我進去保駕護航。”
而且，按照輩分來說，那可是他的侄孫媳婦兒，鳳九顏不在，豈不是更讓人尷尬？等了這麼久，也不在乎這幾天了，事情解決了，回去族地，有的是時間跟崽崽在一起。
“先跟我說說，那個招搖宗怎麼回事。”
兩個人都不是熱切的性子，敘舊的話就直接略過了，直奔主題。
鳳九顏反問：“您就不想知道，秋秋是什麼時候生下來的嗎？”
“想，但是秋秋她娘都不知道，你能知道？你只是個當爹的，崽又不是你生的！”大長老無情吐槽。
鳳九顏：“……雲笙只在劍術方面有些天賦，在卜卦一途毫無天分，但我不一樣。就算是鳳凰一族之中，我的天賦，也是最強的。”
大長老其實隱約猜到了一些。
鳳九顏成神，其他鳳凰也收益良多，各自都得到了天命啟示。
大長老與秋秋母女頗有因緣，秋秋也提及過此事，太爺爺教與她一些在外面自保的本事，所以，那個時候，他已經看到了秋秋的出生，只不過只有一些片段，他心中掀起軒然大波，便立刻離開族地，前來尋找。
但是現在，大長老並不想聽到那個答案，先把事情解決了，才是最重要的。
鳳九顏也心知肚明，默契地不再提及此事，轉頭說起來招搖宗的事情，先是把穆恆舟和宋姝的狀況，以及他們曾被殺死但又復生的事情，也一道告知，讓大長老意識到，這件事確實很棘手。
“你看到那個讓他們復生的法器了？不能直接摧毀？是因為周邊的陣法很高階，還是防禦等級很高？哦，對了，你的劍我帶來了。”
鳳九顏“嗯”了一聲，接過本命劍，又道：“不是，這些都不是問題，我懷疑，那個方形盒子，是存在意識的。”
大長老微微一頓，也有點不可置信：“死物生出靈識來了？”
“也不排除就跟劍靈一樣，在煉製的過程中，加入了有生機的天材地寶。或者，有人以身殉器，將自己的元神化作了法器的器靈。”
能夠生出劍靈的劍，都是以七彩晶石和靈礦為基本鍛材的，而七彩晶石，是女媧補天後遺留下來的五彩石衍變而來，雖然已經沒了補天的能力，但確實生機勃勃，也才能讓本命劍在得到足夠的靈氣灌溉后，生出靈識。
方形盒子給他的感受，也有靈識存在的痕迹。
大長老點了點頭，也沒再問，太抽象了，他得親眼見到才能確定些什麼。
“現在是回去招搖宗？”
“那個陣法，您也感受到了不是嗎？”
大長老道：“你為什麼要把魔頭封印在招搖宗的護山大陣之下？”
鳳九顏：“您猜錯了，恰恰相反，當初封印魔界尊者的時候，那裏還是一片荒蕪。封印剛成的時候，因魔氣侵蝕，甚至寸草不生，當時我也沒有預知到，在數百年後，那裏會建立一個招搖宗。”
而且，這麼多年未曾來到這個小世界，他根本沒有意識到，招搖宗是在魔尊的封印大陣之上建立的，直到察覺到熟悉的魔氣外溢，他才猛然回想起來。
大長老聽聞此事也很是訝異：“能模糊你的感知，這人修為不弱啊。”
鳳九顏點頭：“也跟那個方形盒子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