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到達
子車春華抱了很久,久到外面等候的人按下兩次車喇叭。他才放下托着少女臀瓣的手,把人放在地板上,整理好亓官竹桑的衣服。
男人纖長冰冷的手指依舊攥着少女細瘦的手腕。
“日記的事情我記得,我會每天打電話向你彙報的。”
暗紅色的眼睛不依不饒地看着她。
“能儘快回來嗎?太久了墨玉就不認識你了。”
墨玉?亓官竹桑愣了下,明白這就是男人給小貓取的名字。
她抿了下唇,垂眸看着二人交疊的手,沉默了片刻,“我會讓小澈儘快的。”
子車春華輕輕鬆開手指,清淺笑了下,似乎很開心。
“路上小心。”
“我會的。”亓官竹桑點點頭,表示自己記下了。
但男人清楚,她根本沒當回事。
子車春華繼續保持着笑意,在少女額間落下一點蝶吻。
觸感柔軟溫暖,亓官竹桑呆住了半響。
而後她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摸了下額頭,彷彿上面還殘留着一點溫熱。
一般來說,這樣的額吻都是親人之間表示對對方的祝福,通常是年長者對年幼者表達親近的一種行為。她只在小時候看到淳于澈的母親會在她上學的時候像這樣送他們到門口,香甜的吻隨即就飄到兩個小孩子的額頭上,她小時候很期待這樣帶着淺淡香氣的吻,因為夫人身上總會有淡淡的香水味,很迷人,淳于澈那個傲嬌鬼倒是不喜歡這個,老是躲着母親的親昵。但等他們坐上去學校的轎車后又會臉紅的摸摸額頭,彷彿還在回味那樣的觸覺。
他笑得越發溫柔,垂眸看着少女,含情脈脈。“一路平安。”
“嗯。”少女避開他的視線帶着東西轉身。
子車春華凝望着那道纖弱的身影就這樣進了那輛黑色的轎車,飛速遠去了。
男人唇邊的笑意也隨着那人消失了。
黑貓察覺到了什麼,縮在離離的腳邊不敢靠近男人。
子車春華按了按眉心,收起了一身的寒意,蹲下身把貓抱回去。
......
亓官竹桑下車的時候管家和淳于澈已經在入口等她,她上前接過管家手邊的行李箱,向他問候一下帶着少爺去候場登機。
大年初幾,機場依然熱鬧,大把的遊客正在候場。
管家年齡大了,已經受不了這種長途飛機的顛簸,這次前往m國只有他們兩個。
淳于澈穿着黑色長款的棉服,戴着黑色針織帽和黑色口罩,高挺的鼻樑上還駕着墨鏡,遮住了那雙漂亮的綠葡萄。露出的那一點肌膚白的發光,身量比她高不少的少年見到她就往她身上貼。
亓官竹桑不出意外地感受到一雙手揣進自己衣服的口袋,捎帶着寒意。
“終於暖和了。”淳于澈喟嘆着,一幅被凍得不行的樣子。
“手怎麼這麼涼?”她把人的手貼到自己的脖頸處,這裏的溫度遠比口袋裏高。
“早上洗了把臉就出來了,昨天和愛德華博士聊的太晚了。”小少爺稍微讓手恢復一點知覺就遠離了少女頸間的細肉,儘管他的冰手放上去亓官竹桑面無表情。
“餓嗎?什麼比賽這麼急,要今天出發。”已經到了登機時間,兩人從vip通道進去,人不是很多。快進入通道的時候,亓官竹桑頓了下,在後面的人海中巡視了一下。
“愛德華給我報名的,他說我們這個實驗室還需要一位天才,但她脾氣有點怪。”淳于澈在她身後邊走邊說,見她停下來,問她:“怎麼了?”
亓官竹桑面色如常地繼續腳步,“沒什麼,我看錯了。包里有子車春華做的牛奶餅乾,你一會兒吃一點。”
剛才他們動身往這邊走的時候,有三個人手邊的動作有些不自然。
等他們從出口進入飛機,那種若有若無的感覺才消失。
管家定的票自然是頭等艙,沒什麼人。他們選的是靠窗的位置,淳于澈先坐到窗邊,亓官竹桑默不作聲掃視一圈之後才坐到他旁邊。淳于澈安定下來之後倒頭就睡,看起來是困得不行,摘下墨鏡之後亓官竹桑才看到他眼下的青紫,他本來就皮膚白,這樣一看熬了夜的少爺就像被妖精吸了精氣一樣,半死不活。
少女嘆了口氣,俯身給少爺蓋上薄毯,半拉窗帘。
幾個小時過去,飛機降落,亓官竹桑收起在看的書籍,叫醒淳于澈,二人一下飛機就接到舉辦方的信22息,他們已經在機場等候多時。兩人抬頭巡視一遍,少女帶着她凍成鵪鶉的小少爺到了四名身穿西裝的男人面前,她核對了對方的信息之後順從對方的安排,上車前往康定莊園。
結果一行人開出機場沒多久,副駕駛的負責人就接到一條通知,臨時將他們兩個安排到淳于家族旗下的另一處莊園。這是淳于澈在m國治療的時候買下的,用來靜養的。
“愛德華教授為您申請了另一處住址,我想在那裏也許才能讓您的智慧得到最大限度的發展。”
看樣子是愛德華打通消息讓他們享受了一定的特權,後座的主僕二人對視一眼,默不作聲地接受了這個變動。
剛下車,淳于澈就打了個噴嚏,被這邊的冰天雪地凍得不行。
亓官竹桑皺了下眉頭,把手邊的圍巾給他圍上,“你是不是要感冒了?”
淳于澈乖乖低頭,身體很老實,嘴上卻說:“怎麼可能,我身體好着呢。”
少女本來落在他脖頸間的視線略微上抬,明黃的眸光閃了閃,給了他一個不明顯的白眼,沒說什麼。
送他們來的工作人員只留下一個美籍華裔的中年男性,他能說一口流利的中國話,之前的交接也是他一直在幫忙翻譯,淳于澈本身是不需要翻譯的,但是亓官竹桑對於m國的語言並不熟悉,所以這位工作人員就被留了下來。
到了晚上,下起了大雪。氣溫已經降到零下20度,儘管屋裏有地暖,但淳于澈不出意外的發起高燒,感到渾身冰冷。。
先前在m國負責他的病情的醫生就在莊園附近,被工作人員叫了過來給他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