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失誤
因為她的犯困,睡醒一睜眼淳于澈已經消失不見了。詢問了幾個同學之後才得知他被其他年級的男生拉進了男廁所。亓官竹桑趕到男廁的時候小少爺身上穿的衣服都被那些壞透了的高年級學生扯破了,他臉上青青紫紫的,嘴角滲着血。
那一年也是這樣的冬天,廁所里開着很大的窗戶,非常冷。
淳于澈因為一頭白毛被幾個高年級的惦記,想看看他到底是不是人類,他們撕扯他的頭髮,淳于澈堅決反抗,然後被打的鼻青臉腫,嘴角帶血,那些人見他流出來的是紅色的血,才一腳把他踹到角落裏,吸雲吐霧。等着校園裏的變態小保鏢。
亓官竹桑來的不算很晚,她看見蜷縮進角落裏的淳于澈臉色更加冷漠無情。剛準備拎着拳頭砸向幾個男生,領頭的已經讓小弟抓起來地上的淳于澈看着她。
“小妹妹,別這麼激動,萬一他不小心鬆了手,你家少爺不小心掉了下去該怎麼辦。”
小少爺被人按在窗邊,半個身子出了窗戶,被人抓着衣領,白髮被冷風吹的凌亂,他勉強睜開眼看着自己的小保鏢。
五樓的男廁,大開的窗戶,這裏的窗戶護欄因為之前降水鬆動了,被幾個調皮的男生搞了下去,學校暫時停用了這個男廁,還沒找人過來修理。幾個男生把這裏當成了絕佳的欺凌現場。
亓官竹桑臉色更冷了,她當真停下了腳步,一動不動站在遠處。“你放了他,他的命值錢,玩死了你們也活不了,玩我的。”
小女孩握住的拳頭隱秘的動了下,給了淳于澈一個暗示:一旦她走過去,他就趕緊跑。
淳于澈當然讀懂了這個手勢,這是他們之前就約好的小動作。
“好啊,小妹妹說的有道理,小少爺真是不耐玩,才打了兩拳就不行了,這樣吧,你過來陪我們玩玩。”另一個男生的話說到後頭,已然變了味道,幾個男生都發出了難以言喻的激動笑聲。
亓官竹桑眉毛都沒動,她雖然不理解這些話,但直覺告訴她不是什麼好東西。
上了小學的惡劣男生,把開這種玩笑當成一種榮耀。
“行,我陪你們玩,你們先把他放了。”亓官竹桑面色平靜,理智的不像一個三年級的學生。
“小弟弟,你家小保鏢可真好玩啊,滾吧,軟蛋!不過你可要小心一點,敢把今天的事情說出去,那你就別想再找到你的小保鏢了。”領頭的人是個六年級的學生,已經留過兩年的六年級,看起來比所有人都高大,也比這些低年級的更聰明。
那小弟把淳于澈拉了下來,示意亓官竹桑走過來,甚至有在後面的男生已經準備脫下自己的褲子。
亓官竹桑和淳于澈越來越近,直到兩人身影交疊在一起,亓官竹桑猛的推一把淳于澈,把他推出門,把守着禁閉的廁所門,杜絕了二五仔繼續抓住他威脅自己的可能。
“來,小妹妹,跟哥哥們好好玩一玩。”領隊的手已經放在她的肩膀上,誰會相信一個三年級瘦弱的女生可以當一個保鏢,會有一身怪力。
“好啊。”亓官竹桑久違的展出了一抹笑,幾個男生突然覺得廁所好冷。
她和五六個男生打得有來有回,絲毫不慌。脫了褲子的男生成了最先遭殃的那一個,被她一腳踹了子孫根,直接倒地不起。
其他人也或多或少掛了彩,當然,亓官竹桑身上也不例外,她的棉服也被扯開了一個口子,棉花從裏面漏了出來,在廁所里飄飛。
正當她和另外三個人打的難捨難分的時候,廁所的門被推開了,淳于澈拿着鐵棍沖了進來,他第一棒打中了一個男生的肩膀,但很快,他的攻擊就被武力鎮壓下來。
淳于澈那時候處於什麼樣的年齡呢,很臭屁,覺得誰都欠了自己八百萬,這才惹得高年級看他不順眼。面對自己有些好感的女生(儘管她是自己保鏢),他被打得鼻青臉腫不說,竹桑還因為他受這種屈辱,他咽不下這口氣,想着做一回男子漢,英雄救美。於是去了附近找到工人準備修理窗戶用的鐵棍進來,準備一雪前恥。
遺憾的是,他的加入甚至說是他為了拯救亓官竹桑的行為,給她帶來了更為糟糕的後果。
高大的男生很快控制住了他,把他的頭按在蓄水池邊。
“小妹妹,你可真能打,但現在呢?”高年級的男生洋洋自得,他心頭的另一種火已經燒了起來,少女對其他人還稍微有些手下留情,對他則是用了狠力。他身上疼的要死又不敢在小弟面前表示出來,被拳頭錘的通紅的眼眶裏滿是恨意。
“……你別動他,我不動手了。”亓官竹桑停了下來,很快被男生控制住了手腳,她不能貿然攻擊,淳于澈離她很遠,再加上她無法在混亂中保護着他。
少女放棄了抵抗。
淳于澈眼裏閃過懊悔和不甘,很想回到幾分鐘前給自己一個大嘴巴子。
換了個人強行按住了淳于澈,領頭的高大男生已經接過小弟拿過來的鐵棍,狠狠地抽在亓官竹桑背上,亓官竹桑悶哼一聲,鈍痛讓她無法思考。
男生手裏的鐵棍被甩的扭曲,淳于澈閉上了眼跟着那一聲響縮了一下,好像被抽的人是他自己。
“不是挺能打的嗎?小妹妹。”男生說著,繼續掄起鐵棍給了亓官竹桑一棍子,這次抽的是身體前面。他很聰明,知道不能直接往腦袋上招呼,鐵棍的邊緣掃到她的下顎線,血很快滴落下來。
亓官竹桑疼得出了一身汗,臉色蒼白。她緊咬着嘴唇不肯發出慘叫聲,這會讓施暴方產生更大的心裏滿足。
“真是硬氣呢,小妹妹。”男生蹲下去,看着疼的縮成一團的亓官竹桑,發出一聲讚美。
飽含惡意。
亓官竹桑只能護住自己的內臟,鐵棍最後被打斷了,男生還不解氣,又踹了她腹部一腳。。
亓官竹桑嘴裏湧上一點血腥味,被她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