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失手被擒
國字臉本以為自己那一掌,定會讓趙安受不輕的內傷,全沒想到對方有借力打力的妙招,反而被他籍此掙脫自己的擒拿。
他心中驚疑,手上慢了一瞬,再想去擒拿,一探手,卻抓了個空。
見趙安逃走,他縱身跟上,卻迎面飛來一物,他下意識伸手一抓,感覺不對勁,藉著月光一看,竟是一口帶血的老痰,頓時氣的七竅生煙。
而他再一轉頭,趙安已經鑽進街巷中。
國字臉急忙追上去,但是速度是葵花寶典的專長,即便相差一個大境界,短途奔走的情況下,趙安的速度要比國字臉快上一線。
等國字臉追進街巷,卻哪裏還有趙安的影子了。
縱然國字臉輕功高絕,追蹤之術也是高明,但是在這黑夜裏,要在城內複雜的街巷裏,追蹤趙安這樣以身法速度見長的高手,何其之難。
也是他託大,沒有帶手下幫忙,又因為自己託大,見對方武功招式頗為精妙,想多看看,多次沒有下重手,這才讓對方有了可趁之機。
不過只要對方還在這城裏,天一亮,自己把手下人撒出去,那人肯定無處可逃。
國字臉立馬做出安排,自己守着城頭,防止賊人出城,叫一個守城士兵去幫自己傳訊調集人手。
跳下城頭的趙安,以最快的速度鑽入街道中,幾次轉向,確認國字臉沒跟過來,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一口老血再也忍不住噴出,他趕緊以衣袖接住,以免鮮血落地,敗露蹤跡。
趙安最後那招借力打力,將自己在太極拳上的造詣發揮到了極致。
但是國字臉的內力實在雄渾霸道,想要卸力已是極難,還要借力打力,談何容易。
趙安雖然借國字臉打過來的內力去打國字臉擒住自己的手,從而擺脫他的控制。
但強行使用這樣的招式,自己也受了不輕的內傷。
畢竟是逃命,又有傷在身,不能一直在街上溜達,這樣太容易暴露。
趙安找了一間商鋪,撬開二樓的窗戶,躲進去。
先把脫臼的右肩接上,然後運功療傷。
他修鍊的葵花寶典的內功和易筋經,都是上乘內功心法,一個是道家路數,修養身心,十分玄妙,一個是佛家路數,在鍛體療傷方面有其獨到之處。
兩個時辰之後,易筋經運轉之下,體內殘餘的國字臉的真氣被化解了,經脈也梳理通暢了,但內髒的震傷,還需慢慢調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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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州是渤海國二皇子的封地,二皇子被封為鎮北王,率兵駐守北方邊境。
涼州天氣苦寒,這才剛入秋,天氣已經很涼了,最離譜的是鎮北王府的一處池塘里,都已經結冰了。
結冰的池塘邊上,是一座很大的,以磚石建造的,沒有窗戶的宮殿。
宮殿裏冷風陣陣,白霧繚繞,宮殿裏的氣溫比室外溫度低了至少十個攝氏度。
趙安此行的目的地,就在宮殿的深處。
趙安看着眼前這座宮殿,莫名的感覺有些陰森。
進入宮殿,這種感覺越發明顯,一股陰寒刺骨的寒意從宮殿的深處傳來。
因為沒有窗戶,儘管殿門大開,宮殿內光線依然很暗。
走着走着,趙安突然停下腳步,一招如封似閉使出,左手護在胸前,右手一掌推出,在黑暗中和人對了一掌。
那人掌力雄渾,但是內力冰寒,雖然不及左冷禪的寒冰神掌那麼霸道,但也相去不遠。
那人跟趙安對了一掌之後,“咦”了一聲,對着身邊一人一拱手,道:“王爺,此人內力精純,至純至陽。”
被叫做王爺的人聽了,似乎很有興趣,道:“哦?既如此,那就抓活的。”
那人道:“是。”然後走到牆邊,去拉一根繩索。
趙安打量着出手那人,只見那人一身黑衣,上身套着半身鎧甲。
之所以說是半身鎧甲,因為一般全套的鎧甲,除了像背心兒一樣護住前胸後背的部分,還有護肩,護臂,護膝。
而黑衣人則是只套了如同背心一樣的半身甲。
黑衣人身邊的男子,身穿貂裘大氅,頭戴厚厚的皮帽,臉色慘白,嘴唇沒有血色,一副極為畏寒的樣子。
但此人眼神睥睨,氣勢不凡,且被稱作王爺,那麼應該就是鎮北王了。
從天眼給出的信息來看,黑衣人和鎮北王,武功都是一流巔峰。
眼看黑衣人不講武德,那明顯是拉鈴傳訊搖人的動作,趙安阻止已經來不及了,他乾脆長劍出鞘,直刺鎮北王的咽喉,想來個擒賊擒王。
面對趙安快似閃電的一劍,鎮北王輕咦一聲,顯然也沒想到趙安是這麼快的男人,但是他臉上並無驚慌。
只見他斜挎半步,長袖甩動,纏向趙安的劍。
趙安一劍刺空,立馬變招,長劍繞過長袖,再次刺向鎮北王的咽喉。
鎮北王雙袖抖動,上下翻飛,舞動間,如同雙刀,將身前護的嚴實。
趙安的長劍根本繞不過鎮北王長袖的封鎖,長劍刺在灌滿內力的長袖上,如同拳頭打在棉花上一樣,渾不受力,而且還有一絲陰寒的內力從長袖上傳過來。
趙安知道鎮北王這是非常高明的以長袖施展刀法的武功,而且鎮北王的內力屬於陰寒類的內功,雖然難纏,但只要給他一點兒時間,他就能以獨孤九劍破了鎮北王的長袖武功。
但是他沒有時間,黑衣人已經拉動了鈴鐺,並且已經拔劍在手,從趙安一側攻了過來。
這種情形之下,趙安心知短時間內,難以拿下鎮北王和這個黑衣人的聯手,人家援兵馬上就到,趙安不是戰鬥狂人,也不想打無意義的架。
於是就想先撤一波,等晚上再來一探大殿深處。
念頭一轉,疾刺一劍,逼退鎮北王和黑衣人,身形一閃,就退出了大殿。
剛出大殿,一隻手掌迎面拍過來,那速度似緩實疾,剛剛還在五丈之外,眨眼便已經到了面前。
以趙安身法之快,竟然來不及閃躲,情急之下,他想也不想,長劍急刺來人的雙眼,想要以換傷的方式逼對方變招。
來人的確變招了,只見他忽拍忽點,忽抓忽啄,瞬息間連變好幾種手法,將趙安的劍招和後續變招盡數化解,然後一掌探出,突破長劍攔截,印在趙安胸口。
趙安頓時如遭雷擊,渾身如散架了一般,整個人倒飛出去。
一個念頭在腦海里閃過:“這人好強啊。”
然後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趙安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本是地球上某城市圖書館的館長,在整理書籍的時候發現了一枚古拙的,刻着“武神令一”字樣的令牌,然後突然眼前一黑。
醒來就出現在了一個陌生的地方,還有一具陌生的身體。
接着腦子裏大量信息蜂擁而至,衝擊的剛剛醒來的趙安,一陣頭暈眼花。
這些信息在他的腦海中,就像放電影一樣,快速閃過很多畫面。
腦海里畫面中,一個叫做劉平的少年人,一刻不停的在奔跑,兩日兩夜沒有合眼,卻一刻也不敢停歇,他不停的跑着,為了逃離那個地獄一般的地方。
他很累,很困,很餓,雙腿跟灌了鉛似的沉重,但是卻不敢停下腳步,他要離開官道,逃進山林,才有一線生機。
又跑了一炷香時間,終於進入一處密林中,他再也堅持不住,摔倒在地,好在林中泥土鬆軟,摔倒了也不甚痛,他雙手伏地,想要支撐起身體,但試了兩次,手上使不上勁,終究沒能起來。
這個叫做劉平的少年心想:太累了,歇歇吧,應該安全了。
這個念頭一起,當即渾身放鬆,一直憋着的一口氣泄了,整個人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累餓困,加上身體受傷,失血過多,讓這個原本體壯如牛的小伙兒,一睡就再也沒有醒來。
因為醒來的劉平已經不是劉平了。
等到頭腦清醒,趙安再三回溯記憶,檢查身體,最終確認了自己是靈魂穿越了,穿越到了一個叫做劉平的少年人身上。
得出這個結論之後,趙安沒有欣喜,也沒有苦惱,反而非常理智的去分析現在面臨的問題,思考下一步該如何,理智的連自己都覺得奇怪。
趙安暗自思量:難道說我穿越了之後,性子也變了?又或者是我融合了這具身體的記憶,所以連帶着性情也受到了他的影響?
對於自己身上的這些變化,趙安一時也沒什麼頭緒,索性將其擱置一邊,整理了一下劉平的記憶,繼續思考現在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