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今朝圓月依舊,只是物是人非。

第8章、今朝圓月依舊,只是物是人非。

黃昏,夕陽漸漸落下西山,白如玉盤的圓月已是迫不及待的跑了出來。

今夕,中秋佳節,親人團聚之日。

定軍王府的前殿大院,有人指指點點的嬉笑,有人臉上惡寒,許是,他們在腦海里描繪出了一個小娃娃,被人用鐵鎚打暈扔進如廁的畫面。

“定軍王叔,父皇的旨意我已傳達完了,若無其它事情,我便回朝復命了。”說著他臉上如同吃了屎的一樣難堪,怕不是他也回憶起了過去。聽着眾人的戲弄想要發怒,卻又不敢多言,如今保命要緊,紅衣甲衛叛變,定軍王雙眼流露殺意,他若在不離開,怕是小命不保,只好用回朝復命當做理由,好緊忙離開這虎狼之地。

“兒啊,要不要殺了他?”江戰轉身詢問道。

“好!”江黎回應了一個好字,舉起鐵鎚放在了肩膀上,朝着月博乾走去。

“江黎?是你?你果真回來了。”說著他面露驚恐,卻也難掩眼眸中流露的一份狡黠。

“剛剛,你說我是妖孽,說我娘該死,今天我便拿你血祭,寬慰我娘的在天之靈。”

月博乾聞言轉身便跑出了大門,朝着紅衣甲衛跑去。

“快,御衛軍,快護送我回京。”

紅衣甲衛毫不理會,盡皆四散而逃躲避着他。

“十皇子,你別往我這跑啊,我不想給你當墊背。”

“十皇子,你個傻x離我遠點,別等會濺我一身血。”

“滾滾滾,現在你喊我爹也沒用,自己作死,往我這裏跑什麼?”

江黎扛着鐵鎚誇出門檻走出門外,見那些紅衣甲衛盡皆四下散開,不由嘴角上揚內心暗道:“演的挺好,怕不是拿我當傻子?”

“江黎,我求你了,你就饒了我吧!”月博乾噗通一聲跪在地上哀求道。

“江黎世子,快,殺了他!”紅衣甲衛手按刀柄,齊齊歡呼。

“叫我聲爹,今天我就饒你半條狗命。”江黎站在門口台階上開口說道。

“我.......”月博乾猶豫了片刻,問道:“我要喊你,你真留我半條命?”

“只要你喊,我肯定留你半條命,畢竟......你小時候還是挺好玩的,今天真要殺你,我還多多少少有些不忍心呢。”江黎搖着頭眼神中透露着一些不舍。

“哥,林叔又開始烤羊了,你在墨跡什麼呢?還不快殺了他,進來喝酒啊?”吳良催促道。

“你喊不喊?不喊我可就進去喝酒了,我要殺你,何須我親自動手?等下,我命人追殺,反正量你孤身一人,也跑不出整個三江郡。”說著江黎就要轉身回去。

“我喊.......我喊還不行嗎?”月博乾臉色慌張緊忙喊道:“爹!”

“什麼?你說什麼?我聽不見?”江黎把手放在耳旁,如同一個失去聽覺了的聾子,儘管月博乾喊的很大聲,他就是假裝聽不見。

“你......”月博乾僵着臉有些氣急敗壞道:“江黎,你娘就是該死,你們全家都該死,整個江家不過是大月國養的一條狗,你有什麼可囂張的?”

江黎心知這是月博乾聯合紅衣甲衛設下的詭計,聞言辱母值此卻又忍無可忍。

“找死!”

一聲暴喝,他暴露出金丹期的修為,舉錘不過一瞬,便已來到月博乾的面前。

“砰~”

高舉的鐵鎚落下,大理石的地面被砸出了一個直徑十米的大坑,月博乾被砸在坑中,頭頂出現玲瓏小巧的黃色鈴鐺散發出金色光芒,

形成了一個保護罩護住了裏面的月博乾。

“哈哈~原來你才金丹期的修為?”月博乾哈哈一笑,神色囂張道:“御衛軍,還不速速上前將其圍殺?”

“屬下遵命,混賬東西,休要傷了十皇子。”

近百名紅衣甲衛齊齊圍了上來,剛才的一切,不過是他們所上演的一出鬧劇,為的便是把江黎引入殺陣。

江黎冷笑道:“今天哪怕是仙神降臨,亦救不了你的狗命,就憑你們這些臭癟三,爛趴菜也妄想殺我?”

趁着御衛軍還未圍殺過來,江黎再次舉起大鎚,修為節節攀升,不過眨眼間,他的修為便已恢復到了化神期大滿圓,他將靈氣灌入鐵鎚之中,黑漆漆的鐵鎚如同一顆剝開外殼的雞蛋,綻放出了銀色光芒。

“砰~”

這一錘,江黎把那黃色鈴鐺轟成碎片,鐵鎚去意不減,狠狠朝月博乾頭頂砸去。

“不.......不要殺我......”

月博乾驚叫一聲,卻是未能阻止落下的大鎚。

“砰~”

“噗嗤~”

一錘,月博乾的腦袋如同一顆西瓜被砸的四分五裂,脖頸噴出的鮮血如同噴泉灑了江黎一臉。

臨死前,月博乾一臉驚懼,怕是他也沒有想到,江黎的修為竟然恢復到了化神期。

若是早知如此,他又怎會如此囂張跋扈,鬧到如今無可收場的地步,一段短暫的記憶在他腦海回放。

那是剛入江源城時,身懷護身法寶玲瓏寶鍾,可以挪移萬里之遙的大挪移符籙,他意氣風發,知曉江黎回來,這才鬧出一場護衛離心離德的笑話,想以苦肉計把他坑殺,卻沒成想坑殺江黎不成,卻將自己活活坑死。

“混賬,你竟敢殺害十皇子。”拔出佩刀圍殺過來的御衛軍始料未及,眼睜睜的看着月博乾被殺,卻是無能為力。

“殺!殺了他!”

僅有幾人是金丹期的御衛軍,大部分還都是築基期,他們悲憤的叫嚷着,如今皇子身死,他們難辭其咎,怕是還未回朝,消息便傳回京城,他們的妻兒老小怕是無能倖免,如今又得罪了定軍王,他們已經毫無退路,唯有臨死之前拉着江黎當做墊背。

“就憑你們?臭魚爛蝦,真當自己是蝦兵蟹將了不成?”

江黎面龐染血,猶如一尊殺神,目光中透露着無盡殺意。

少年懷壁,莫須有的罪名讓他歷經磨難,再回家鄉,卻見父親黑髮染雪,母親與世長辭。

他又怎能不怒?積壓在心裏的怨恨在此刻徹底爆發,巨錘染血綻放着耀眼的銀光,江黎身形如同鬼魅,朝着御衛軍殺去。

“撼山錘!破軍式!”

江黎飛身越起,巨錘舉過頭頂,一錘落下,氣浪如潮,將圍靠過來的御衛軍盡皆被掀飛。

而那銀色巨錘下,是兩名御衛軍的軀體,如今已是被砸成了肉泥。

“哥哥.....我給我留幾個玩玩。”

吳良飛奔出來站在門口,雙拳化掌猶如在打太極,而他手掌卻牽引出一道道黑色的毒霧。

“小吳良退下,今天我要殺個痛快!”

“哥,那你快點,魏神魔他們老是灌我酒喝,等下我怕喝醉,就無法陪哥哥把酒言歡了。”

“好!你且去替我溫酒,等我一炷香后,想必到時,人已殺盡,酒已溫好。”

江黎面帶微笑的說完,轉身看向那近百名御衛軍,心中的噬血之意如同狂潮湧動,扭了扭脖子緩緩說道:

“你們也是孩子的爹,父母的肉,何苦這般冥頑不靈的送死?”

“哼~亂臣賊子,也敢勸言?”那剛剛還在掌?月博乾的紅衣甲衛站了出來面露兇惡的罵道。

“亂臣賊子?我且問你,驃騎軍可曾守過大月山河?黑甲軍可曾保護大月子民?奔雷軍又可曾為大月開疆擴土?”

面對江黎的詢問,紅衣甲衛卻是張了張嘴,儘是無言以對。

“而我,自幼一心期望,想與父親那般守護大月,可換來的卻是七年的流放,而我娘親曾與三國交戰中,立下赫赫戰功,大月子民奉為異性國母,她又有何錯?”

聞言,紅衣甲衛面紅耳赤的拔刀相向。

“無錯,便是最大的錯,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莫須有,便是你最大的罪。”

“罷了!罷了!酒已即將溫好,那我便送爾等一程。”

“撼山錘,開山式!”

巨錘再次揮出與那人長刀撞在一起。

“啊~”

一聲慘嚎過後,長刀破碎成片,僅留刀柄握在那人虎口崩裂流血不止的手中,巨錘去勢不減,一錘將那人轟成了血霧。

巨錘所過,盡皆摧枯拉朽,無可阻擋。

江黎猶如虎入羊群,獵殺着一隻只弱小的羔羊。

“撼山錘,擂鼓式!”

“砰~”

一錘擂鼓,轟入人群,銀光所過,血霧夾雜殘肢四下飛舞。

浴血的殺神,他手上毫不留情,盡情的釋放着心中的怒火。

“既然你們給我定罪,那我便將罪名坐實!也好給世人一個交代!”

他嘴上說著,手中巨錘不停砸像御衛軍。

“撼山錘!雷動九天!”

“滋滋啦~”

巨錘閃爍着雷電,僅僅揮出,未沾人衣,卻有道道雷電劈死了將近數十人。

巨錘繼續揮出,裹挾着雷電將剩餘下的十幾名紅衣甲衛盡皆劈死。

看着一片狼藉的地面,殘肢斷體焦黑如碳的屍體,江黎的神色逐漸恢復冷靜。

“娘!您看到了沒?孩兒已經殺了一個皇子,很快會有下一位,您慢慢看,仔細瞧,孩兒會親手將十國帝君抓來,一一凌遲在您墳前。”

他仰頭呢喃細語,望着天空出現的一輪明月,不由回憶起了過去。

“娘~你能不能給孩兒做豆沙餡的月餅啊?孩兒吃五仁餡的月餅都吃膩了。”

灶台旁,坐在小板凳上的小江黎虎頭虎腦的,甚是可愛。他娘親穿着紅花圍裙手裏拿着木質模具,扣出一個個帶有花紋的月餅。

“好好好,娘給你做,今天不僅有豆沙餡的,還有水果餡的,黎歌你喜不喜歡吃?”

“喜歡,娘,你等下多做一些,吳良那個小壞蛋又來找我了,若是他看着我有月餅吃,他沒有,肯定又要幹壞事。”

“嗯!娘親知道,今天是團圓的日子,黎歌可不要打弟弟,不然小吳良會傷心的。”

“娘!我曉得,團圓的日子,大家要開開心心的,不能哭.......”

那一年,月亮很圓,家人齊聚一堂,江黎也沒揍弟弟,小吳良也沒搗亂,只是兩人調皮的爬到了屋頂,仰頭看着圓月。

今朝,圓月依舊,只是,物是人非。

江黎轉身走上台階,剛來到門口,便看到吳永壽父子三人抱頭痛哭。

“兒啊......是爹的錯,爹當初還以為你是屢教不改,沒成想,你只是希望我能多說你幾句。是爹不好........”

“弟弟,是我不該貪玩,把你跟娘冷落在家,我更不該打你,姐姐錯了,你原諒我好不好?”

“爹,我不怪你,畢竟我也是毒你長大的,怨氣早就沒了。”說著吳良看向姐姐說道:“姐,你也別哭了,我也不怪你,每個人都有選擇生活方式的權利,就像小吳良如今長大了,以後也有實力陪伴在哥哥左右一樣。”

說著吳良鬆開了父女二人,朝着江黎走來:“哥哥,你快去洗澡,看你身上髒的,全都是狗血。”

“噗嗤~”此言一出盡皆哈哈大笑。

“不對啊?那個死太監呢?”堯人鳴很雞賊,雖然眾人沒有出去,但靈識一直觀看着戰場,興許是江黎殺的太嗨,眾人看的太過沉迷,反而將那閹人遺忘。

“那死太監,早就跑了,興許現在已經出城了,我嫌殺他髒了手,索性就放他離開了。”江黎緩緩說道。

“無妨,一個閹人,莫要在讓它擾了大家心情。來,我們今日不醉不休!”江戰站起身端起酒碗相邀道。

“哈哈......正好,烤羊也烤好了,這次可不能再浪費了,我烤只羊也不容易。”只見林建安脫了袍子,上半身穿着無袖坎肩,熱的滿頭是汗。

“球兒叔,我看你是被那十位嬌娘榨乾了身體,如今的你很是體虛啊?”江黎調笑道。

“滾滾滾,江小子,那我也比你強,看你瘦的,你行不行啊?”

林球兒嘴上不饒人,你說完體虛,我說你不舉,兩人誰也別想占誰便宜,到是惹得眾人哈哈大笑,瞑聖依臉上羞紅。

小秋兒奶聲奶氣道:“哥哥,你快去洗澡,小秋兒這裏有好吃的。”

江黎點了點頭,聞言內心又是一痛,不用去想,怕是他娘親每逢佳節時,總會去多做一些月餅放入儲物袋,為的不是別的,就是想讓兒子回來能吃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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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罰天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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